第十五章 家訪老王

「噔！噔！噔！」

孫主任敲擊著乾枯的木門，白瑞風正站在孫主任身後。

看著眼前這有些年歲的木門，門檐上貼著硃色泛白的福字，兩邊是被風雨分摧殘的不成樣子的春聯。

「萬事如意步步高，一帆風順年年好。」

這帶著幾分土氣，意味卻又嚮往美好未來的春聯，散發出濃濃地鄉村氣息。

「咯！咯！咯！」

幾聲雞叫，像是在回應孫主任剛才的敲門聲，此時正值晌午。

昨日，孫主任和白瑞風確定思路之後，事不宜遲，今日便開始行動。

一大早，便在村委會商量一番后，便借著黎明光景，來到這老王家。

「老王！老王！」

敲門聲后，孫主任見屋內無人回應，於是朝著門檐，向屋內喊去。

「哎！來啦！來啦！大清早的也不讓人睡個安生覺！」

帶著幾分抱怨，老王急促地聲音，從院子里傳了出來。

「這是在家啊！我還以為你找那個婆娘聊天去了！」

孫主任帶著玩笑地朝老王院子里喊道。

「老孫啊！一大早就調侃我！你這是來找我茬的？」

老王還未拉開大門，已經知道這是誰的聲音，於是帶著呵斥地語氣回道。

「這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再不起來這是要等著吃中午飯了？」

待到老王打開大門，老孫那老臉已經出現在了老王的眼前。

出現在兩人眼前老王正穿著一件洗的發黃的白背心，下面是個石灰色地大褲衩。

「嘿！老孫你這是來找我喝酒來啦？」

老王見到孫主任后，疑惑道。

同時心想，這老孫無事不登三寶殿，昨天讓這傢伙來家裡喝酒也不來。

今天拜訪，看來事情不太簡單。

接著，老王再瞅瞅老孫身後的白瑞風，更是篤定這小子今天來這沒安「好心」。

剛才，孫主任敲門的時候，老王就不太想開門。

昨日，白瑞風一席話語，讓回到家中的老王越尋思越覺得不對勁。

這新官上任就要讓這大王村村民幹活？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誰干？

於是，帶著幾分猜測，這老王遲疑幾步出來。

但是，架不住這老孫在外面大喊大叫，別讓其他人覺得老王自己做了啥虧心事不敢開門。

拉不過臉去，這才緩緩打開大門。

「喝酒？你可別！我們這村主任找村民喝酒？你這是想讓我們這屁股沒地方坐了？」

身為村幹部，在工作期間喝酒，乃是大忌，這可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老王還在這裡大喊一聲，唯恐其他村民不知道，嚇得孫主任心裡咯噔一下。

「切！不找我喝酒來幹嘛？」

老王眼珠子一轉，看看白瑞風，在看看孫主任，一臉不屑地說道。

「嘿！不喝酒就不能找你聊一聊了？」

孫主任見這老王今天陰陽怪氣，好像有些不待見自己。

「老王！今天我和孫主任來這裡有事情徵求一下你的意見，你看？」

白瑞風還不等老王接著嘲諷孫主任，上前一步說道。

同時，用手勢在孫主任和自己身上來回一掃，示意不輕自己兩人進去坐坐？

「你們這是想拿我開刀？」

老王可不想變成第一隻小白鼠，活了這麼些年，心眼還是有的。

於是，裝出一副驚恐地表情。

此時的白瑞風和孫主任兩人堵在老王門口，看上去像是要債的。

「不不不！找你談點事，你看你嚇的，這大王村還能有啥事讓你出這火色？」

孫主任見這老王裝出的樣子，儼然一位國際巨星，當即白眼道。

「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兩位主任來我老王寒舍，可是讓我這蓬蓽生輝！快！請進！請進！」

老王帶著幾分玩笑，幾分恭敬說道，接著便讓白瑞風和孫主任進了大門。

此時，映入白瑞風眼帘的便是純粹的鄉村院落。

一進大門，踩在這土地上，與外面一般無二，沒有鋪上磚塊，幾隻雞、幾隻鴨子在這院子里溜達。

「汪！汪！汪！」

就在白瑞風和孫主任準備繞過前面地幾平米的菜地時，忽然一隻土狗從簡單的小棚子里竄了出來，向著兩人大吼大叫。

「狗東西！嚷嚷什麼！一大早的讓老子耳根子清靜清靜！」

老王先是對著土狗一陣呵斥，不過這話語卻不知是在嘲諷進來的兩人，還是真的在對教訓土狗，嚇到了自己。

白瑞風和孫主任相視一笑，有些尷尬，不過已經來到此處，即便是再怎麼尷尬也要堅持住。

「老婆娘！準備茶水！來客人了！」

緊接著，還不等進入屋內，老王便向著在屋裡的老婆喊道。

「哎呀呀！這不是孫主任嗎？今兒個怎麼記得來俺們家了？快進來！快進來！」

一位中年婦女出現在門內，向著屋外的孫主任說道。

「老婆娘！今天村長來咱家商量事情，可要給些面子，別再這裡啰嗦了！」

老王可不等自己老婆和孫主任寒暄完，趕緊催促道。

「好嘞！好嘞！你們先坐，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

「坐！坐！」

白瑞風和孫主任終於在老王的帶領下，進了這老王的屋門。

老王此時做出請的手勢，告訴來人坐下。

白瑞風看著老王家的沙發，可是有些年頭了，上面的破洞露出了裡面的海綿。

兩人也不拘束，在老王示意坐下之後，兩人先後做了下來。

「咋樣？家裡沒其他人咱們整上兩口？」

這時，老王向著二人說道。

「不！不！不！」

孫主任再次推辭，這老王一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孫主任這心裡還真怕以後犯錯誤。

「今天有正是來你這裡商量。」

「我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孫主任今天俺家裡，指正有事兒！」

老王這才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彷彿早就猜到了孫主任的來意。

「你可別瞎想，我們這是找你商量來了。」

「對！老王！正八經的事兒，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老王見這兩人說起事情還神秘兮兮地，於是不在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是這樣的，昨天我和白主任商量了一下，咱們村子缺少個重要設施，至於建不建還要徵求大家意見，這不先來跟你商量了嘛！」

孫主任聽此，還是沒有說出最終目的，只是拋磚引玉，看看這老王作何反應。

「重要設施？讓我出力？」

老王聽到這裡，從神色上看得出來，五味雜陳，不知是在糾結還是在慶幸。

一時間，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凝固。

老王這裡想著，這兩人真是不懂禮貌，要是讓我這幫忙，也不知道帶點東西。

這村裡人都很熟絡，也沒有太多虛與委蛇，不過這求人辦事，禮數還是要有。

而孫主任和白瑞風這裡，卻是咯噔一下，難不成這老王不同意。

不過，此時的兩人因為一時間緊張，沒有將事情交代清楚。

「喝茶！」

忽然，老王的媳婦端著茶壺和茶杯來到這茶几前，給三人倒上了茶水。

老王媳婦的出現，這才讓有些凝重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你們有事兒儘管找老王就好，這老王在家裡整天閑的沒事兒干！」

老王媳婦面帶笑容地向著兩人說道。

「你這婆娘懂什麼！」

「嫂子你誤會了！」

白瑞風在從話語中聽出意思之後，趕緊說道。

「嗯？」

「是這樣的！咱們村裡需要一些基礎建設，比如學校，所以我們來這裡就是向徵求老王的意見！」

「學校？」

老王一聽，眼睛瞪得溜大。

「在大王村建學校？這屁大點的地方，孩子也沒幾個，建學校這不是勞民傷財嘛？」

果然，老王依照自己的經驗，當即提出了反對意見。

「這學校並只是給孩子建造的！孩子只是一方面。」

「這學校不就是給孩子讀書的嗎？」

「咱們村裡孩子想要上學跋山涉水，這太艱難了，所以建學校，這學校還不單單是給孩子上學用的，還是給大人用的！」

「給我們？」

「對！」

老王和自己媳婦聽到這裡，相視一笑。

「哈哈哈！我們這一把年紀了，上學還有個啥子用啊！」

老王頓時大笑起來，在老王看來，這時候一把年紀的上學也學不出個什麼東西，難不成還要給孩子陪讀？

此時，老王腦海中出現一個畫面，1+1=2，2+2=4......

「你這又誤會了！如果是簡單的給孩子上課，那這學校建的就有些唐突了。」

「那還為了幹啥？」

「咱們村的村民還需要進行再學習，從思想道德......」

「等等！等等！思想道德？」

白瑞風剛要解釋，老王當即打斷。

老王聽到這思想道德頓時不樂意了，這明擺著是說自己這道德有問題？

「我可沒做什麼虧心事！」

「不是做不做虧心事，這學校需要讓咱們村民跟得上時代，為村子發展謀出路。」

孫主任趕緊說道。

「對！思想道德只是其一，還有關於農業的種植，畜牧業養殖，看大家是想要學習那種，讓咱們村子生活質量上去。」

「你們！」

「好！我同意！」

這時，老王的媳婦一拍大腿興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