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一劍大師3

第二百二十一章:一劍大師3

錦瑤和秋霜驚訝於進入百令門后看到的竟是古月派的山門,卞浩凝更是驚嘆為何百令門中通往的是古月派的內部,難道古月派設計是同石山瀑布一體的循環結構,於是不解的問道:「錦瑤姑娘,為什麼這裡通向的是古月派的山門?」

錦瑤微笑解釋道:「百令門看似通向的是古月派山門,卻並非通向古月派。這裡是夾層空間,不過結構設計和古月派一模一樣吧了。一劍大師應該在夾層空間中的古月潭修鍊。」

卞浩凝雖然對夾層空間聽著雲來霧饒,但聽到這裡的設計和古月派一模一樣,便頓時精神了起來,一副東道主的姿態說道:「古月派,我熟,我這就帶你們去古月譚。」終於能和闊別多年的師父相見,卞浩凝此時心中波濤澎湃,如浪翻湧。手中的劍跟著走路的節拍不斷搖擺甚至更加活躍。就像是在敲打著鼓點前進一般。

而錦瑤和秋霜則因順利找到一劍大師心情也非常暢快,他們步履輕盈,直接被前往古月潭。雖然對於錦瑤來說每前進一步便意味著自己生命的倒計時又近了一步,但她依舊激動與能夠實現兄妹約定,然後並肩作戰封印黑蓮。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是幸福的,她終於可以坦坦蕩蕩、光明正大的和浩軒他們一起並肩作戰了。

三人遠遠看到古月譚上空坐著一位仙風道骨、氣勢恢宏、劍氣浩然身穿著紫藍道袍銀白長發又有幾分冷峻肅穆之氣的長者。聽聞有聲響,他微微一笑,說道:「師妹,三十年來,這是你第一次帶人來看我。」這一談笑之中透著一股淡然釋懷萬物的悠然氣質。

卞浩凝聽到一劍大師的這熟悉的聲音,淚眼朦朧的駐足遠方,這聲音一下子將他拉回到三十年前他還是個六歲孩子的時候。自己在一旁練劍,師尊也是這樣氣定神閑的坐於古月譚中打坐。可這一晃竟是離別三十年。卞浩凝突然情緒激動,朝古月潭快速奔跑,大聲叫到:「師尊,師尊...」這是他積壓三十年內心的呼喊,這一次,他終於可以大聲叫了出來。

本以悄然無物的一劍大師,聽到這激動的喊著淚水大叫出來的師尊,眼波微動,竟有幾分悵然,他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一個瀟洒俊郎的三十五六的年青男子滿眼淚光帶著笑臉的朝自己奔來,透過這笑顏和奔跑的樣子,一劍大師認出他就是自己那個調皮中帶著乖巧、勤奮中有充滿稚氣的徒弟,卞浩凝,於是又是淺淺一笑。可當他看到卞浩凝身後是兩個氣若幽蘭、溫文爾雅的女子,眼中滑過一絲憂慮,他猜到雙劍聖姑出事了。

卞浩凝快速跑到古月潭,行禮跪下,激動的說道:「拜見師尊,浩凝終於又見到師尊了。」隨後錦瑤和秋霜紛紛行禮道:「玄冥教宇文錦瑤拜見劍聖」「玄冥教秋霜拜見劍聖。」

一劍一眼便認出錦瑤手中的碧雲霞紫劍乃是上古神器,對於劍痴的他對所有寶劍都非常敏感珍愛。更是喜歡收藏寶劍。他當年一劍成名,得名一劍大師,可他手中卻又三柄寶劍,分別是師父所傳七星劍、莫月歆所贈天罡劍和降服狼妖所得的邪月古劍。他緩慢起身,踏於水面信步走來。先扶起卞浩凝,然後一一扶起錦瑤和秋霜。有幾分傷神的說道;「神器現世、故友已亡。」

然後緩慢轉頭詢問卞浩凝:「你師叔是不是...?」卞浩凝悲痛的說道:「師叔臨死前說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於是選擇自殺在玄冥教莫靖天的面前,以求用鮮血換回一顆赤子之心。」

一劍大師悵然望著遠方道:「對玄冥教的偏見和報仇的執念,她活了整整三十年,現在終於算解脫了。」然後久久的注視著遠方,沉默不語。

卞浩凝忍不住問道:「師尊,為何師叔會對玄冥教百般仇恨,以致迷失心智被魔族利用?三十年前,您又為何會突然消失在這裡閉關?師叔既然知道您在這裡為何還會像仙門發出尋人令?」面對滿惱子疑惑的愛徒,一劍大師竟不知該如何說起,他眼神遊離,感慨道:「該從哪裡說起呢?」

然後指著錦瑤問道:「你是來拜我為師的吧?」錦瑤聽言眼睛一亮,雖有少許吃驚愣神,便迅速反應過來,立刻行了拜師之禮。說道:「錦瑤拜見師父。」

一劍大師淡然的說道:「起來吧。」然後語氣又變得十分溫柔的詢問道:「月歆還好嗎?」

錦瑤錦瑤抬起頭幾分傷感幾分失落的說道:「歆姨,歆姨她為了救妹妹。」話到了嘴邊,便錦瑤遲遲說不口,所以搖了搖嘴唇,眼睛不停的在打轉。秋霜看出錦瑤難以開口,便提錦瑤說道:「二公主捨身救女,犧牲了。」

一劍大師聽后不傷感與莫月歆犧牲,反而首先關注的是她救女,問道:「她有了女兒?那他的丈夫是誰?她又為何會捨身救女。」

錦瑤道:「師父,此事,亦說來話長呀您願意聽嗎?」一劍大師點了點頭,幾人席地而坐便講起彼此的故事。就連莫月歆死後的最後對莫靖天的道歉之言錦瑤也沒有落下,「對不起靖天,我這一生只把你當哥哥,因為我心中始終放不下一劍,若有來生,我一定補償一份完整的感情給你。」錦瑤覺得歆姨對一劍大師三十年未變的情義應該讓他知曉。錦瑤更是在一劍大師的詢問和神態中看出他對歆姨的情義。

聽到這裡,一劍大師那一副超然物外的臉上終於閃現出了世人的悲傷,他悲慨的說道:「她雖騙了我,但終是我負了她,倘若我當時能再堅定一點,興許就不會發生後事種種。」然後便向講起了他當年的事情。

一劍大師十六歲仙門問道成為歷屆最年輕的冠首而嶄露頭角,十八歲憑藉一己之力斬殺百年鬼蝠,護佑一方城池安全而聲名大噪。二十五歲繼承古月派掌門之位,而立之年在蒼穹派宇文丞、玄機派大宗主、青松派龍舟三聖與魔族三邪大戰之際,獨立斬殺偷襲龍舟仙門總部的千年狼妖而一戰封神,獲得一劍大師的封號。這一戰讓古月一劍之命享譽整個龍舟,他也喜獲至邪古劍邪月。

但因這柄古劍元煞之氣過重,大戰過後因重傷導致邪氣入體,險些迷失心智,走火入魔。多虧在昆崙山下解釋正處妙齡年華的莫月歆,以九陽金針壓制住了體內邪氣。在莫月歆的心細照料和陪同下,一劍大師得以安全返回古月劍派。

但在這短短半個月的相處中,一劍和莫月歆朝夕相處,不知不覺互生了情愫。一劍傾心於月歆的溫柔善良,認為其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女孩,而莫月歆對一劍則是一見鍾情。

回道古月派后其師明月大師耗費半生修為凈化了邪月古劍和一劍大師體內的怨煞邪氣,為防止怨煞之氣的復燃,將本門鎮教之寶無骨舍利贈與一劍護身。但沒想到莫月歆與一劍大師在昆崙山下的相遇並非偶然,而是莫星辰特意安排。

莫星辰猜到一劍雖然能斬殺狼妖但卻無法控制邪月古劍,於是和小女月歆一路追隨一劍,帶起迷失心智被怨煞所控之時,莫星辰以其強大的功力將其怨氣壓制,然後方退去由莫月歆施針相救。其目的就是為了讓莫月歆能成功混入古月派,盜得無骨舍利,來壓制旻文公主體內的魔族血脈。

待發現明月大師將無骨舍利贈與一劍之後,莫月歆便趁機將無骨舍利偷走,但由於對一劍的愛,她一味不忍欺騙於是留書一份,說明事情來龍去脈,留下七寶琉璃助一劍護身。

而雙劍聖姑本來和一劍青梅竹馬,並稱古月雙傑,一劍曾經承諾待他下山遊歷完畢,便回古月劍派與師妹共修回陽決。但天不遂人意,一劍意外愛上了莫月歆,而莫月歆又盜取了無骨舍利。新仇舊怨讓雙劍聖姑恨極了玄冥教,恨極了莫月歆。

一年後莫月歆再次來到古月劍派,說自己忍受不住相思之苦,已徵得父母同意,從此離開玄冥教,只求留在一劍身邊。她跪在古月劍派山門前七天七夜,但一劍因為惱怒之前的欺騙和盜取無骨舍利一事不肯相見。待他終於明白自己的心意之時,昏迷不醒的莫月歆已被敏文公主和莫星辰救回。

后旻文公主愛女心切,在度下山送回無骨舍利,並講明盜取無骨舍利的前因後果,希望能得到古月派諒解,也希望明月大師能成全兩人。明月大師左右思奪,認為若無骨舍利能壓制旻文公主的魔族血脈,對龍舟乃是一件幸事,於是慷慨解囊將無骨舍利贈予了旻文公主。並同意了莫月歆和一劍大師的婚事。

但天不遂人意,旻文公主離開后,明月大師便慘遭魔族鬼魅王偷襲身亡,古月派長老一度認為是旻文公主勾結魔族所為,兩派關係在度僵化。事後莫月歆多次前來找一劍解釋,幾度險些喪命於一劍之手,直到一劍尋鬼魅王報仇失敗后再次被莫月歆所救,旻文公主攜手莫星辰手刃鬼魅王,並找出確鑿證據,兩人關係方有破鏡重圓之勢。

但回到古月劍派后迫於古月派長老的壓力,一劍始終不敢將他與莫月歆的感情公開。但一直愛慕一劍的雙劍聖姑卻對她們兩人的事情心知肚明。極端的愛和佔有慾讓雙劍聖姑走上了極端,她不惜動用禁術將一劍困在了古月潭的夾層空間之中。一旦一劍離開夾層空間便會灰飛煙滅,而雙劍聖姑在仙門面前則上演了一場尋找師兄的大戲,並成功繼任掌門之位。

這三十年來,一劍大師在世的消息只有她一人知曉,也只有她能夠以極端的方式獲得與一劍大師獨處的機會。但一劍的心已全部給了月歆,對待雙劍聖姑除了冷漠變還是冷漠。久而久之雙劍聖姑便將這份冷漠轉化成了對莫月歆的恨,對玄冥教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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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胥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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