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御龍飛空2

白莽被困，首尾只能在有限的範圍防守攻擊，只見它突然立起半身，群蛇退回四壁的蛇洞之中。白莽雙唇裂開，牙齒緊閉，從兩側冒充白色的毒氣，打鬥中的眾人還未反映便吸入毒氣，神志不清，互相打鬥了起來，錦瑤等蒼穹派弟子也陷入失控狀態，青松派六人和浩軒寰宇等人之前服過避毒丹，自然無事，但周圍一片混亂，不同的修士朝他們打來，根本無暇顧及旁人。

菲絮想上前拔下插在蛇身的赤火、無霜槍，替白莽療傷，還未上前，蛇尾便將菲絮彈出，重重摔在地上。由於白莽受傷被困，擺動範圍有限，所以那一摔雖用了全身力量，力道也不似從前強勁，菲絮被摔與地直覺得身體被摔的酸痛，卻未傷及內腑。小八飛出焦急的喊著「主人，主人」，菲絮道：「我沒事」。遠處的浩軒、寰宇想護住菲絮，卻被重重攬住，不得抽身。

菲絮趴在地上看著周圍屍骨遍地，血流成河，悲痛的落淚，惋惜同為修真人士為何這般自相殘殺。說道：「小八，你放黑墨麻痹大家，讓他們暈倒不要再互相殘殺了」。小八從菲絮周邊開始釋放黑色迷煙，眾人雖都為修仙之人，幾番廝殺，靈力消耗過多，加之本身就中了白莽的毒氣，神志不清，此時抵抗力極低，吸入小八的墨粉便紛紛倒下，但小八墨粉噴發範圍僅有兩米，所以需要一點一點移動噴發，迷暈眾人。

菲絮緩慢起身，慢慢走近白莽道：「別怕，我是來救你的，別怕」。白莽的眼神中有幾分遲疑，它似乎被這個兩次三番救下自己又不還手的女孩感動，敵意減退，但轉頭看到廝殺的血腥場面，刀光血影，眼中又充滿了仇恨，在菲絮快靠近時又用尾巴捲起菲絮狠狠的摔出，這回菲絮正摔到一塊石頭上，後背受到重擊，一口淤血隨即突出，渾身的骨架幾乎要散架。「小妹」浩軒焦急的喊著菲絮，剛要起身相救，神志不清的錦瑤打了過來，浩軒又見菲絮受傷，心緒混亂，無法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恰被錦瑤刺中了左肩。面對錦瑤的攻擊，他既要防守還要護住錦瑤，擊退周圍人的攻擊，眼看著菲絮倒下卻不能相救，萬分焦急。

菲絮兩手支著地面，要緊牙冠企圖站起來，不料手臂無力又摔了下去。她一點一點爬向白莽，靠近時有氣無力的說道：「別怕，我來救你，你不要害怕，我知道，你也不想傷我，別害怕。」菲絮一邊靠近白蟒，一邊安撫白蟒的情緒，絲毫沒有顧及自身的安危。

白莽被這個執著的小女孩感動，它在空中點了點頭，便沒有再攻擊菲絮，菲絮住了赤火槍爬起來，用盡渾身力氣，依舊不能拔出，幾番嘗試險些摔倒在地。她無力的跪在地上，哭著給白莽道歉：「對不起，我拔不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她的眼淚滴在了白莽的鱗片上發出一道綠光，眼淚處向周邊擴展，所到之處白莽的鱗片便會發出光芒，本以虛弱的白莽頓時生機活現。它將頭尾同時用力猛地擊打地面，利用衝力將赤火、無霜兩槍彈出，然後沖入菲絮跨下，菲絮還不明緣由，竟騎到了白莽背部，同白莽飛入快速飛入洞壁上空的一個洞內，一切來得太過突然，菲絮來不及反映，只好閉著眼睛抱住白莽的脖子同它一起穿梭洞中，兩邊氣流磨擦的聲音擦擦入耳，她還是能感覺到白莽不斷向下沖，而且周圍空氣越來越濕。

約半刻中白莽帶菲絮來到了一間石室中，白莽伏於地面示意菲絮下來。菲絮捂著胸口環顧四周，見石室上空不斷有水滴答滴答留下，應該是山中中的積水透過山體滲出。石室中間立著一個帶著翅膀的女子雕像，身後盤立的是一龍巨龍，右手執鞭，手托著一條小蛇，栩栩如生。

菲絮見那雕像似曾相識，想了半天才記起二哥的《五行神》一書中見過，恍然大悟，指著雕像驚奇的叫道「春神勾芒。」

那白莽見菲絮這一不禮貌的舉動，用尾巴在後面抽了下菲絮的膝蓋后窩，另菲絮直接就跪在了石像面前。菲絮扭頭不解的看著白莽，問道：「你幹嘛」，剛要站起，又被白莽壓住。菲絮猜想蛇是世間最有靈性的動物，何況者百年白莽呢，它這樣做肯定有深層含義，難道是讓我拜這石像。問道：「你是讓我拜她對嗎？」

白莽點了點頭，半身立在空中，三次彎身點頭，菲絮便向石像磕了三個頭：「晚輩莫菲絮，拜見上神」。

行禮過後，白莽又蹭了蹭菲絮示意她去石室左面牆壁。菲絮走進原來這周圍石壁都是春神芒種舞動一條御龍飛空鞭的動作招式，出神入化，精巧曼妙。每過一片畫壁，白莽便在空中按鞭子飛舞的樣子舞動一遍，菲絮一邊看一邊移動，直到畫壁盡頭沒看到一個巨大的蛇性凹槽，在牆壁上擺出S形狀。菲絮看了看那牆壁蛇的大小，又看了看身邊的白莽，問道：「這是你的印跡？」

白莽沒有回答，盤旋飛入空中然後嵌入了石壁中的凹槽之中，然後聽見破裂的聲音，轉身看去，芒種的雕像竟一點一點破裂，石頭不斷下落，中間露出七彩光芒，緊接著是一條七彩蛇飛出，環繞菲絮兩圈落在了她的手中，然後幻化成了一條身邊，鞭身披著一層七彩的鱗片，握柄處是口含一顆碧綠的珠子的龍頭，這珠子上雕刻一條頭頂丹砂的白蛇。菲絮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說道：「御龍飛空鞭」。方反映過來，高興的叫道：「御龍飛空鞭，御龍飛空鞭，哈哈，我拿到了御龍飛空鞭」

然後跑到了白莽面前，白莽點了點頭，從石壁中飛出，頓時天崩地陷，地動山搖，菲絮被震的站不穩腳步，左瑤右晃，白莽飛至菲絮身旁甩來掉落的石頭，護住菲絮，然後示意菲絮上來，還沒等菲絮坐穩，白莽變快速飛出，左閃右躲，避開掉落的石塊，菲絮害怕的緊緊抱住白莽，頭緊貼著白莽後背，不敢睜開眼睛。

小八依照菲絮的吩咐，分層次迷暈眾人後，浩軒接住錦瑤放下一個較平緩的角落，環顧四周卻不見菲絮和白莽，著急的大叫：「小妹，小妹。」寰宇和煥奕也剛好抽出身子，發現不見菲絮，亦是著急，四處大喊，許久，不見迴音，只見回聲飄蕩。三人長久的打鬥過後，身體乏力，尤其是浩軒的左肩一直在流血，不見菲絮沒急的氣血上涌。青松派其餘幾人坐於地上療傷。

三人定神發現千靈洞上空四壁有九個山洞，寰宇猜想，白莽和菲絮定是進入了山洞之中，說道：「大哥，煥奕，不要叫了，你們看。」寰宇指了指牆壁上的山洞「我猜想，白莽定是帶菲絮進入了洞中，我們三個從左既右進入山洞中找尋，無論見到與否要與其他兩人匯合后再進入另外的山洞找尋。」

三人分別進入左側第一第二第三個山洞之中，洞中迂迴曲折，不足一人高，他們彎著腰匍匐前行，小碎步不斷倒換，或遇見一兩條毒蛇不加理會繼續前行，一邊走，一邊呼喊「小妹。」

約半個小時，地上被迷倒的修士陸續醒來，不知發生何事，各個身上都有或大或小的幾處傷痛，同門只見互相詢問發生何事？也都是不知所言。三人分別從右側第一，第二，第三個洞中出來，都未見菲絮，剛要進入第四，第五，第六山洞繼續找尋，忽然洞內搖晃，亂石落下，錦瑤是最後一波被迷暈的，尚未醒來，浩軒，寰宇連忙去扶起錦瑤，將其安全放入洞口后又慌忙跑入千靈洞內，進了第四，第五個洞口。其他眾人紛紛攜帶同門踉蹌逃出，煥奕將重傷的大師兄扶出。又往千靈洞中跑去，孟義拽住煥奕：「煥奕你不要命了，裡面危險。」煥奕甩開九師兄的胳膊，喊道：「我小妹還在裡面」。孟義以為師弟慌亂胡說，道：「你這見色忘命，給我回來。」便要追過去攔住煥奕，但煥奕已經閃身進了千靈洞，其他師兄慌忙拉住孟義，整個山體整動猛烈，在外面尚不能站穩，進入洞中亂石墜落，更是危險萬分，煥奕已經進入，決不能讓孟義再次泛險。

孟義和煥奕是歡喜兄弟，平日里喜歡打趣玩笑，但關係卻最為要好，他一直把煥奕當親弟弟看待，見煥奕犯險自然擔心，不顧自身安危就往前沖，推開了二師兄，其他幾人見孟義情緒激動，合力將孟義按在了地上。孟義掙著對著洞口大叫：「放開我，我要去救煥奕。」

煥奕二進千靈洞，不見大哥，二哥，想到寰宇說從左卽右順序常查，猜想大哥二哥進入了第四五個洞中，便重進了第六個山洞，山體震動，不時磕碰到身體左右，或摔落於地，二話不說爬起繼續匍匐前行，一片跑一邊呼喚「小妹，小妹…」。

奇怪的是三人又陸續從右側第三，第二，第一個洞爬出。滿心焦急，精神混亂，浩軒說道：「怎麼又是這三個洞，那就從這裡進去。」三人來不及多想，右分別進入右側第一、第二、第三個山洞，磕磕絆絆分別從左側第二，第四和第一個山洞出來。

山體坍塌震動越發強烈，三人情緒焦急萬分，毫無頭緒。他們敲打這著腦袋也想不明白這九個洞到底如何設計的，為何怎麼走都會從不同的洞出來，更想不懂那個環節出現了問題。千靈洞中落下的亂石成堆，不斷的下落敲碰撞聲，讓三人心緒亂成一團，煥奕道：「二哥，你不是專攻奇門遁甲的嗎？怎麼回事？」

浩軒托著左臂喘著粗氣說：「寰宇，你靜下來想想這九個洞是如何相通，或者看看這洞內還有什麼玄機嗎？」

寰宇此時如熱鍋上的螞蟻，無頭蒼蠅一般亂撞亂飛，越是著急越是沒有頭緒，他蹲在地上不斷的抓頭髮，平時柔順的烏髮被他抓的凌亂不堪，然後又使勁的拍著自己的頭，自責絕望的道「我腦子一片混亂，想不出來，我真的想不出來了。」

浩軒知道此時必須冷靜，蹲在握住寰宇的胳膊道：「寰宇，你冷靜一下，你可以的，你靜下心來」。小八在一旁鼓勵道：「二公子，你可以的」。「二哥，你肯定能想明白這九個洞怎麼回事」。幾人的話讓寰宇冷靜了下來，恍然大悟道：「九個山洞姑且叫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千靈洞呈現半圓形設計，這九條山洞相互貫通，左進右出，右進也能左出，但無論怎樣穿行都會經過中間第五個山洞，而我從第五個山洞進入從第七個山洞出，煥奕當初從第二個山洞如也是從第七個山洞出，而第一個山洞和第六個山洞均從第八個山洞出來，第三個和第四個都從第九個山洞出來，而我們反著從右側九、八、七進入，對應二、四、一，毫無規律可言，說明在這幾個山洞交匯處卽第五個山洞處有一個三維立體隨機轉換處，可以轉換不同的通道。那麼在這個轉換處有可能通往另外一個地方，而不是這九個山洞，走，第五個山洞」。

三人起身準備走時，白莽載著菲絮從第五個山洞飛出，三人欣喜若狂，跑了過去。此時千靈洞已經坍塌過半，洞口亦被封住，來不及敘舊相互扶著就往外沖，寰宇同玄機傘打出堵在洞口的碎石，那碎石向外噴了一地。「大哥，二哥，四哥你們先走，我隨後，有白莽保護我呢」。「小妹，你先走」。浩軒命令道。

菲絮連忙解釋：「白莽太長，佔用時間太長，你們先走，我隨後，快呀。」勢態緊急，三人見菲絮騎於白莽的背上，想必安全，也沒有爭論，囑咐道：「你要跟上。」

煥奕扶受傷的浩軒先行出洞，寰宇緊隨其後，白莽載著菲絮最後衝出，但白莽只出來半個身子，千靈洞便徹底坍塌，將剩下半個身子砸在了洞中。白莽癱地上，吐出黑紅的鮮血，菲絮抱著白莽的頭痛苦，淚水打進白莽金紅的眼珠上，眼珠不斷發亮，最後從眼中飛出一條頭頂一丹珠的白蛇，隱入御龍飛空鞭的碧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