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惹禍上身

第二章:惹禍上身

一道強光破塔而出,直達十丈有餘,眾人被這道突如其來的光芒刺的雙眼緊閉,反映快的用雙手遮住了雙目,回神后才緩慢睜開眼睛,一探究竟,只見一人手持一柄飛旋的玄機傘立於金黃的強光之中。

「寰宇哥哥」楚一嵐滿懷激動的叫到,剛剛誤以為莫寰宇在玄機塔中凶多吉少,正黯然落淚,看到轉危為安莫寰宇頓時滿臉笑容,淚水在這張清雅而面帶微笑的臉上顯得熠熠生輝,像雨後的水仙花,偏偏凌波,裊裊綠雲。

大宗主依舊面無表情,修行多年早已喜怒不幸於色,但眼神透過流露出一絲柔和,已透出其欣喜之情。

而此時楊長老卻滿臉怒色,周身殺氣,雙手不斷聚集靈力,一身青色的火苗令眾人屏住呼吸,不敢做聲,一旁的喬長老亦然。

楊、喬兩位長老位於四大師尊首位,楊長老以索擊類暗器見長,其門生也多半使用流星錘,龍鬚鉤,飛爪,軟鞭等索擊類暗器,他手中的奪命鐵蓮花可以說是索擊類暗器中的頂級法器,耗時十四年以百年紫銅打造而成,收時如未發之荷苞,精緻美麗,開則如綻放的聖蓮,風姿綽約,唯居中有離開之縫。苞之兩側,皆有棱起之銳刀,頭部積其尖銳,上削下丰神似荷花花瓣。末端有一個環,則通於內部機關,蓋苞時內部實空,內部彈簧緊縮,苞亦四面合攏,閉合花蕾時環與外栓相觸,一觸機關則可立即將荷苞猛力撐出,必要時還可使用旋轉技能,藉此可將射中之物削為碎片,據說鐵蓮花出必見血。。

喬長老則是玄機派中頂級煉器高手,當世前五十著名仙家法器有十三件出自他之手,還有三件上古法器經其手修復過,號稱多寶鐵刺蝟,緣於其頭,頸、肩、腕、肘、腰、膝、腳......周身都安有暗器,不計其數,皆打造精緻,既可以作為衣物配件修飾其身,亦可以做暗器隨時發出。

兩位長老凝聚一團青氣一團紫氣怒目而是手握玄機傘緩緩降落的莫寰宇,突然喬長老旋轉手腕,轉身一彈,數百顆雷公鑽直奔莫寰宇發出,仿若天降雷雹。此時的莫寰宇猝不及防,急忙調轉玄機傘傘頭,傘骨由旋轉分離瞬間合攏緊閉,寰宇此時靈力所剩無幾,只能維持空中飛翔,卻無法運轉多餘的靈力輸送到玄機傘中,不過這幽變玄機傘畢竟是上古神器,稍運靈力,遇普通暗器攻擊未曾近身即可被彈回,無任何靈力撐起時亦是銅山鐵壁,無堅可催。雷公鑽撞擊到玄機傘后紛紛落下。

還未來得及鬆氣,楊長老的奪命鐵蓮花火速飛來,寰宇剛一騰空轉身閃過還為停穩,鐵蓮花又從左側包抄而來,他急忙在閃,由於體力靈力不支,閃轉不及,奪命鐵蓮花與玄機面相碰,擦出火星。

「楊師叔,為何向寰宇大打出手」喘息中寰宇終於說出一句話。「逆徒,少在這裡裝蒜,你暗藏我派究竟是何居心」楊長老怒氣衝天,滿臉殺氣,大罵道。

「楊師叔,寰宇不明白,其中必有誤會,可否容我解釋」寰宇剛出玄機塔,被這突如其來的弄得不知所措,深藏玄機派九年有餘,從未露出一絲破綻,為何拿出幽變玄機傘,楊長老會如此憤怒?可在這之前師門律例中沒有說玄機塔中有禁止出塔的法器,還是他忽略了什麼?腦子一片混沌。

「不必了,死人是不需要解釋的」

楊長老越說越怒,越打越猛,招招致命,只見他集結所有靈力於右手,猛力擲出鐵蓮花直奔莫寰宇,這回寰宇沒有閃躲絲毫閃躲的機會只好直接接招,他調轉玄機傘硬擋,慌忙中開啟了玄機傘傘柄機關,傘頭飛出直接和楊長老的奪命鐵蓮花在空中相擊,如果楊長老的奪命鐵蓮花猶如亭亭玉立的蓮花,那麼玄機傘發出的傘頭則神似玉蘭,片片高雅,兩朵花在空中緊緊的咬鎖在一起。

寰宇見狀鬆了口氣。連忙說「楊師叔能否停下來將問題說清楚,就算定我死罪,也讓知道所犯何罪?」

「哼,何罪,你心裡有數」!

話語間楊長老拉住了鐵蓮花外附銓環。「不好」莫寰宇知道鐵蓮花花苞之兩側,皆有棱起之銳刀,旋轉時削鐵如泥,無堅不摧,加之靈力的注入和楊長老極高的修為,更是擴大了鐵蓮花十倍威力。絕對不可讓機關啟動,他只好先下手為強,率先啟動了玄機傘機關,玉蘭花高速旋轉,將鐵蓮花花瓣一一打落。

見此狀莫寰宇更加慌了手腳,眼神驚愕,心想這回無罪也是死罪了,毀害楊長老的至寶,他怎麼有命,於是連忙收起玄機傘,跪下請罪。

「弟子.....」知罪還未說出口,楊長老便一掌將他打出飛退有十多米,臨近玄機塔周邊被玄機塔的護塔光波彈回,否則會能更遠。巨大的掌力已經讓他內臟受損,加上玄機塔的護塔光波反射之力,他被震的鮮血猛吐,無力的趴在地上。楊長老絲毫未生半點憐憫之情又一舉掌,只間被一道藍光擋下。

「鉤天,住手」

楊長老回頭憤怒中帶著不解,問道「宗主.....」

到宗主聲音低沉,似乎有意壓著嗓子,說道「來玄機大殿」短短五字語氣卻不容商榷。

楊長老看宗主開口,不便在強行動手,收起衣袖,怒瞪了地上的莫寰宇一眼,一嵐趕忙去扶莫寰宇,眾弟子對眼前情景一片茫然,卻不敢言半字。

「今日玄機塔開,你們為獲取功法仙器,靈力損耗不少,都各自回住處休息吧」楚長老遣散了眾人,轉身對對一嵐說「一嵐,你扶寰宇隨大宗主及各位長老道玄機殿」。楚長老對此事亦是滿腦子的疑惑,她不知兩位師兄為何突然對寰宇出手,更不知大宗主又是何意?只好跟隨其後,靜觀其變。

「是,母親」一嵐低聲回復,她亦是滿腦疑惑,喬、楊兩位長老為何突然對寰宇師兄大打出手?大宗主為何又要出玄機大殿?母親還讓自己扶寰宇師兄又不像要興師問罪,可目前的情景又不敢多言,只好遵從母親的吩咐。

大宗主走在最前面,四位師尊緊隨其後,一嵐扶著重傷的寰宇在最後面,入殿後,楚長老示意一嵐離開,一嵐遲疑一下,她不願離開又不敢忤逆,也只好行禮退後。大宗主背對大殿門口,一言不發,四位長老分別坐在兩側,滿臉沉重。寰宇則雙手捧著玄機傘直跪在大殿中央,由於在玄機塔內滯留時間過長靈力幾乎消失殆盡,外加和楊、喬兩位長老過手,身負重傷,此時的他面色蒼白,虛弱無力,雙手微微顫抖,似乎隨時要倒下。

晁長老隔空將一顆調御之葯彈入寰宇口中,並以靈力傳送為其療傷,數分鐘后寰宇緩緩有了幾分神色,隨後身子微微鞠躬,「謝晁師叔」,晁長老則手微抬回應。

「老晁,你還替他療傷,這個逆徒,狡詐的卧底」楊長老憤憤的道,恨不得立刻將寰宇生吞活剝。

「無憑無據,怎可輕易定論」晁長老語氣平穩的說道。

聽到晁長老的回復,楊鉤天更加氣憤,質疑的問道「無憑無據,他手裡的幽變玄機傘就是證據,你不知道嗎?」

沉默了許久的喬銳鋒此時也忍不住開口道「對,連鎮塔至寶都竊出來了,還不是證據確鑿」

楚銀香一向偏護寰宇,一是賞識他的才能修為,一是愛屋及烏疼愛女兒罷了,作為母親她知道一嵐對寰宇的感情遠超過同門之情,加上自始至終相信莫寰宇不是壞人,便站出來替寰宇爭辯「怎麼是竊了,今日是玄機塔開啟之日,我派弟子皆奉命入搭尋拾功法、仙器,玄機傘亦是這塔中之物,也算尋求法器罷了」

「尋求法器,我看他就是暗藏我派的魔道姦細,不然他怎麼能拿到幽變玄機傘」楊長老是越說越氣,恨不得立刻將莫寰宇碎屍萬斷。

楚銀香知道楊長老因鐵蓮花被毀一時憤怒難解,遷怒之情難免,若此時不護住寰宇,恐怕難逃災難,進一步爭論道:「玄機塔內個功法仙器,皆憑門人各自本領所獲,寰宇天子聰慧,機智過人,靈力修為皆高出眾弟子,他能拿到幽變玄機傘也是其能力所在,怎可因修為出類拔萃被定為叛徒,還有,我從小生於玄機派,只聽說過入我派五年以上者可入塔尋法,卻未曾聽說有不準動幽變玄機傘的規定,你們不分青紅皂白將自家弟子打成重傷,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楊冷笑一陣:「笑話,你質疑我才是最大的笑話,你是看中了女婿忘了腦子吧!」

楚銀香被這挑釁性的話激的惱怒起來「你胡說八道,法器被毀瘋狗一樣亂咬人.....」

喬銳鋒見兩人都已火怒,忙站出來穩定場面,幾十年間玄機派還為出現過如此同門攻擊互懟的局面。「師妹,你有所不知,玄機塔的設計結構是以地面為基準鏡面對稱遠離正反各七層,各層分離而內部相同,正面第七層也就是樓空無一物,中間只有一道一約兩米直徑的圓形紫色光束,這道光束之門就是正負玄機塔的通道,在其光束底部封有道宗的五雷封印,除非懂得道教封印秘術,否則在玄機派中若強破封印,則至少需要我們五人中三人合力,以莫寰宇的修為顯然是不可能做到,所以只有一種可能,他諳熟這種符咒破解之術」

楚銀香初聽此言極為震驚,在玄機派四十餘年竟然不知玄機塔的這層奧秘,表現出疑惑、難以置信的神情,抬頭看了看大宗主,又轉身看了看寰宇,一時竟不知所言。

喬長老的解釋無疑助長了楊鉤天的氣勢,語氣更加兇猛,擺出一副懲惡揚善,為民除害的架勢「修學符咒秘術,盜取幽變玄機傘,必是魔教姦細,應該馬上處死,以絕後患。」

一直未發言的晁志銘卻開口庇護起莫寰宇「依我看,魔教姦細這一結論為時尚早,我派規定:宥過無大,刑故無小,罪疑惟輕,功羿惟重,與其餘不辜,寧失不經。僅憑幽變玄機傘就定罪,為時尚早,不如給寰宇一個辯白的機會」。

楊鉤天目前的狀態是哪個開口否定維護莫寰宇,誰就是他的敵人,他三步合兩步走到晁長老面前,歪著頭,指著晁長老問道「什麼為時尚早,你平時就對他寵愛有加,我看你是想包庇,難道我派安危,天下安危比不上你這個愛徒?」

晁長老見楊長老的言行舉止,也有幾分生氣,沒有理他而是將身子微轉,避開了與楊長老對視,不作聲響。他深知氣頭上的楊鉤天是好壞不分,是非不辨,多說也無益,只會讓氣氛更加緊張,於是不想與楊長老作無畏的爭論,究竟寰宇如何處置還要看大宗主如何定奪

楚銀香卻不能容忍楊長老放縱無禮的行為,放言道「楊鉤天,你別瘋狗亂咬人.....」

殿下莫寰宇靜候發落,大宗主一言不發,四位長老卻吵的不可開交,

「夠了,都閉嘴」這低沉的五個字瞬間將大殿空氣凝結了一般,四位長老轉身坐在了原來的位置上,楊、喬兩位長老依舊是氣憤難平,尤其是楊長老恨不得立刻解決了莫寰宇,不光是懷疑他是姦細,奪命鐵蓮花的破損更是讓他深惡痛疾。楚長老則有幾分擔心的神情,她雖不知幽變玄機傘的緣由,但她更相信寰宇的為人,相對前三位長老,晁長老則是淡定自若,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大宗主:「我玄機門派的宗旨是什麼?」

跪在大殿中的莫寰宇一臉吃驚,他剛才在四位長老的爭論中想了各種問題,和各種答案,卻萬萬沒有想到師父會問這個問題。「啊」了一聲,滿臉疑惑的回復「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接著大宗主又問道「你能做到嗎?」

莫寰宇又是一驚,師父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搞的他頭昏腦漲,能做到嗎?他自己也不知道,來玄機派是奉父親之命學武,探玄機機密,找尋玄機傘的,而他多年勤修苦練,也只是為本族報仇雪恨,並未想過天下蒼生,可九年多的師徒之情,親似父子,他是卧底不假,可多年來對師父畢恭畢敬,敬愛有加也是真,除了身世外,未曾騙過師父,能,不能,能,不能.......在腦海中反覆徘徊。

莫寰宇吞吞吐吐的說:「師父,我我.....」

「你、能、做、到、嗎?」大宗主一字一頓,又問了一次,聲音更加低沉,更凝重,氣勢卻能壓倒一切,莫寰宇被這再一次的發問震到,完全沒有思考的問題,此情此景下又怎麼會突然有答案,所以他眼色不定,神情搖擺吞吞吐吐的說。「師父,我我.....,徒弟不知」

能與不能是一組完全對立的選項,不知顯然不是大宗要的答案,而且大宗主這樣問似乎早就事先設定了答案一般,他頭也沒有回而是大宗主又一字一頓的問道「你、能、做、到、嗎?」,不過這便更加有力,語氣也更加凝重。

莫寰宇被這步步的緊逼壓的喘不過氣起來,就是這短短五個字比楊長老的怒火更能讓人窒息,未來得及多想,便脫口而出「能」

不知是為了求一絲生機還是被師父不容置喙的緊逼逼上了絕路,亦或是其他原因,莫寰宇自己都不知為何,一個能字便出口了。

「好,我相信你」大宗主聲音洪亮,態度肯定,又帶著一絲欣慰的。「你們都出去吧,寰宇留下」

一旁的楊鉤天急了眼,慌亂的站起來說道「宗主,這種情況下他能說不能嗎?他敢嗎?他.....」

話還未說完,喬長老便拉著他往殿外走。楊鉤天更加不解,甩開喬長老的手責問道「老喬,你拉我幹嘛,這怎麼能信,你信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華胥一夢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華胥一夢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章:惹禍上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