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華絕代的宋漣漪
「姨娘，你沒事吧？」
顧香梅一臉擔憂的看著雪姨娘，見她確實無事才終於鬆了口氣。
「姨娘，二姐今天沒對你做什麼吧？」
雪姨娘搖搖頭：「這二小姐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方嬤嬤，讓人查查小佛堂的香，去府外找信得過的人。」
顧香梅微愣：「姨娘是懷疑二姐剛才的話？」
雪姨娘道：「二小姐拋出橄欖枝，咱們即便是不接，也不能扔掉。」
況且陳氏那人她認識了十幾年，也是知道一二的，梅兒的未來絕對不能放到她的身上。
若不是沒有依靠，她這些年也不會讓梅兒去接近顧雅兒，假裝被那對母女當槍使。
顧香梅也是個聰明人，在外表現出來的愚昧也不過是麻痹人的手段而已，自然明白雪姨娘的話：「姨娘相信二姐的話了？」
雪姨娘道：「她既拋出橄欖枝，自然會想辦法拿出誠意，你且看著就好。前些日子宮宴上的事你與我仔細說說。」
她不是不爭不搶，凡是有一點機會她都會死死抓住，不然當初也不會冒著那麼大的風險將梅兒生下來。
顧挽傾也知道她們不會這麼輕易信任自己，她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要打敗陳氏就需要有人從她手上分權，她之所以會選上雪姨娘，也是為了還一個恩。
前世她被顧雅兒和凌齊燁耍得團團轉的時候，雪姨娘曾好心的提醒過她，只是她自己不在意罷了。
她不怪雪姨娘和顧香梅沒有幫自己，畢竟她們之間根本沒有感情可言，但她們卻從來沒有害過自己，甚至還隱晦的提醒過她，這便足矣。
回了晚楓閣，知以卻來報，顧雅兒見了雲嬤嬤。
「顧雅兒敲打了雲嬤嬤，確定她沒有背叛，讓她明日將一包東西放到小姐的吃食當中。」
「明日？」顧挽傾忽然明白了，目光冷了下來，「那明日就把這背主的老奴才收拾了吧！」
她本想將雲嬤嬤留到後面再收拾，給陳氏重擊，但想到阿粒的死，她每每看到雲嬤嬤就恨不得能親手撕了她！
雲嬤嬤是她的奶娘，雖然被趕去了外院，但她若想在晚楓閣做點兒什麼，並不是難事。
次日，當下人端上來一道又一道的美味時，顧挽傾的臉色也徹底沉了下去。
「單陽單海，去將雲嬤嬤綁起來，好好搜一下她的房間！」
「知以，拿著太后賞賜的令牌去公里把太醫院首請過來。」
「甘草，端上這碗湯，隨本小姐去找父親評評理！」
幾道命令下去，顧挽傾收拾一番就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平風苑而去。
顧承洪平日都在平風苑用膳，這也讓陳氏在府里的地位越發高漲。
顧挽傾帶著人到的時候，顧承洪正和陳氏母女倆吃得高興，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虛偽而又刺眼。
「嘭！」
雲嬤嬤像狗一樣被扔到了地上，嘴上堵著破布，頭髮也亂了，看上去狼狽不堪。
原本還在和諧用餐的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了一跳，顧承洪更是當即惱怒：「顧挽傾，你在幹什麼！」
他是一家之主，顧挽傾這般不守規矩，分明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
「原來父親在這兒用膳，倒是女兒唐突了，想來父親也是不會怪罪的。」話是這麼說，她臉上卻絲毫沒有愧疚：「既然父親也在，正好女兒帶了點湯過來，就借花獻佛請父親也嘗嘗。」
「這可是陳姨娘親自吩咐雲嬤嬤熬的湯，用的是頂尖的食材，父親公務勞累，應當好好補補。甘草，還不快給父親盛碗湯。」
「是，小姐。」
甘草順從的把湯放到了顧承洪面前，伸手就要拿碗給他盛。
陳氏臉色突變，心中不安，連忙站了起來：「傾兒真是孝順的孩子，還是我來盛吧！」
她伸手就要去搶甘草手上的碗，卻被甘草一下躲開：「這種事奴婢來就好，不用勞煩陳姨娘。」
甘草盛好一碗就直接端到了顧承洪面前：「老爺趁熱喝了吧，莫要辜負了陳姨娘的一片好意。」
顧承洪蹙眉，面色不善，只是這不善卻是對著陳氏的。
他不是個傻子，相反還十分的精明，顧挽傾的反常自然讓他覺得有些不對，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這是針對陳氏的。
做了這麼多年的枕邊人，陳氏一個眼神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立馬開口責備顧挽傾：「傾兒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些年我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疼愛，什麼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你，甚至為此冷落了雅兒，你如今又怎麼……」
那欲言又止的樣子，彷彿顧挽傾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一樣，一旁的顧雅兒也配合的露出了傷心難過的表情。
顧挽傾冷笑：「聽陳姨娘的意思，說明這湯是挺好的補品了，那不如陳姨娘喝一碗，好東西自然是要大家分享的。」
「對了，陳姨娘只是一個侍妾，沒入我顧家的族譜，即便是代為掌管府中中饋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好東西給陳姨娘喝，當是本小姐給的賞賜。」
陳氏臉色扭曲了一下，卻不得不壓抑著，抬頭楚楚可憐的看著顧承洪。
陳氏雖然上了年紀，但保養得好，風韻猶存，加上這些年陪在顧承洪身邊的情誼，這樣子倒真讓顧承洪心軟了，繼而對顧挽傾更加惱怒。
「顧挽傾，你鬧夠了沒有！」
對於他的反應，顧挽傾一點也不意外。
顧承洪這人看重的只有利益，沒有真相。對他而言，陳氏和顧雅兒給他的利益可比她這個嫡女大多了。
顧挽傾並不意外他的反應，甚至是在意料之中：「女兒只是想請父親做主。父親是顧府的頂樑柱，是唯一能為女兒做主的人了。」
她說得楚楚可憐，望著顧承洪的目光滿是依賴，極大的滿足了顧承洪的虛榮心。
「父親可還記得我娘的樣子？絕世傾城，有著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當年追求我娘的人，在列國都是排得上號的人。」偏偏眼光不行看上你這麼個東西。
隨著她的話，顧承洪似乎想起了曾經那個風華絕代的女子，目光也變得有些迷離。
陳氏最恨的就是看到顧承洪去追憶那個死去的宋漣漪，那是她心裡永遠的刺。
「老爺，宋姐姐那樣的妙人兒，自是有無數裙下之臣的。」
此話一出，顧承洪眼底的迷離瞬間消散，轉而滿是寒霜與厭惡。
顧挽傾的目光也沉了下來，看著陳氏的目光有一閃而過的殺意。
當年娘親生她時難產，差點兒沒能從產房裡出來，之後便落下了病根。
在她六歲的時候，娘親還是撒手人寰，可是自那之後整個顧府都不敢提起她娘親。
以前她以為是陳氏不準，直到前世入獄之後顧雅兒才告訴她，是陳氏污衊娘親偷人，被顧承洪活活逼死！
陳氏，顧承洪，這筆賬可得好好算算！
經陳氏這麼一說，顧承洪自然也想起了當年的事，看著顧挽傾的目光瞬間就不好了：「你娘都死了好多年了，提她做甚！」
顧挽傾的火氣因這話瞬間升起：「我娘是左相府的當家主母，她那般風華絕代的人，無論去世多少年都該被人銘記！」
說完她就知道自己衝動了，連忙又道：「父親容貌也不差，鎮國公府和顧家也沒聽說誰祖上有滿臉紅斑的歷史，父親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她的話讓陳氏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傾……二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懷疑是有人故意害你不成！你臉上的紅斑是生下來就有的，這點老爺當初可是親眼看到的！」
顧挽傾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陳姨娘急什麼？」
陳氏就要反駁：「我……」
「父親覺得，若女兒沒有這滿臉紅斑，是否有娘親當年的絕世傾城？」
她臉上的紅斑已經淡了不少，只是還差了一味葯而已。
她的話讓顧承洪眼前一亮，第一次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這個忽略了十幾年的女兒。
不可否認，她的容貌有七成繼承了宋漣漪，若不是滿臉紅斑太過顯眼，過去又太張揚，確實擔得起風華絕代的名號。
若是沒有這些紅斑，那這個女兒給他帶來的利益絕對要比大女兒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