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早知道就該狠狠插他兩刀
皇后抬頭看了看兩人，不知道想到什麼，開口說道：「母后，傾兒是個懂事的孩子，做事一向有主見。婚約畢竟是兩個孩子的事，不如問問燁兒的想法？」
接收到皇后的示意，凌齊燁走了過來：「皇祖母，我與傾兒雖自幼相識，但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沒有男女之情。」
這是之前就想好的說法，他也沒有浪費時間想什麼理由。
顧挽傾低下了頭來，似乎是因為他這話而難過，實則只是感覺嘲諷。
到底是忌憚鎮國公府，凌齊燁還不敢說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太後面色不虞，顯然不信他的說法，可到底是一國太子，她又不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嚴厲的話。
見此，皇后又開了口：「母后，感情是兩個孩子的事，咱們做長輩的也不好多插手。」
太后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哀家是太子的親祖母，難道還不能做主了？」
「妾身不敢！」皇后連忙低下頭來，「外面的傳言不可信，鎮國公府定會替顧二小姐討回公道的。」
低著頭的顧挽傾眉頭一鎖，目光冰冷。
皇家的事，鎮國公府討回公道？這分明是在朝鎮國公府扔刀子！
顧挽傾自然不可能讓皇後有機會抹黑鎮國公府，開口說道：「退婚的事是傾兒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父親也教育過傾兒，太子妃將來是岳離國的代表，不該是胸無點墨之人。」
所以讓我退婚是顧承洪的意思，跟鎮國公府無關，要怪就怪顧承洪。
太后垂眸看著她，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沒有開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話，鳳儀殿竟然就這麼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終於有人打破了沉默：「既然顧二小姐愧對正妃之位，不如就許了太子側妃，不用擔心丟了岳離顏面，也成全一對佳話。」
所有人都詫異地將目光看向了那個被刻意忽略的宸王，誰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開口，還說了這樣的話。
顧挽傾更是沒想到。直接抬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都忘了掩飾。
凌倉宸卻好像並不知道自己一句話掀起了多大的風浪，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似乎剛才說話的並不是他。
還是太后先反應過來：「宸王說得有理。既然如此，那哀家就……」
「太後娘娘！」顧挽傾連忙開口，「太子殿下一直當傾兒是妹妹，傾兒也願意將太子殿下當做哥哥，退婚一事傾兒心意已決，請太後娘娘成全！」
凌倉宸搞什麼鬼！早知道昨晚就該狠狠插他兩刀才對！
顧挽傾抬頭：「太後娘娘，你若是心疼傾兒，不如賞賜傾兒一些金銀珠寶當嫁妝！」
太后疼她，若她執意不肯嫁給凌齊燁，太后也不會逼她的。
可事與願違，太后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忽然站了起來：「此事不必再提！哀家累了，皇后好好招待大家，哀家先回錦藍宮了。」
太後來得快，去得也快。凌倉宸倒是和凌齊燁一起留了下來。
雖然這裡只有他們兩個男的，但岳離國不存在男女分席的說法，倒也沒什麼……
「二妹妹也太魯莽了，幸好太後娘娘不怪你！」
顧雅兒一臉責備的表情走了過來，忽略掉眼底的恨意外，倒是一副好姐姐的樣子。
顧挽傾撇了她一眼，道：「可是父親和太子都希望我這麼做，長姐是覺得他們做錯了嗎？」
顧雅兒臉色一僵，臉都憋紅了。
陳氏當然捨不得寶貝女兒受委屈：「傾兒，你姐姐也是關心你。祁山寺的事皇後娘娘可是發了好大的火，剛才宸王提議的時候你怎麼就拒絕了？」
提到這個，顧挽傾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今天的目的沒有達到，她不高興。凌倉宸竟然幫著皇后說話，她更不高興。
「太子殿下拿我當妹妹，又怎會納我為側妃。」顧挽傾道，「我還想保留自己最後一點顏面。」
顧雅兒蹙眉，有些怨恨：「剛才來的路上太子殿下不是已經答應了納你做側妃嗎？」
顧挽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沒有開口接話。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今天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而她的沉默讓陳氏母女倆有些摸不著頭腦，想要再開口的時候，卻見她已經看向了別處，顯然不想再說什麼。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兩人只能作罷。倒是一直沉默不語的顧香梅若有所思的打量著顧挽傾。
同樣在看著顧挽傾的，還有遠處隱藏在面具之下的目光。
「皇叔今日怎麼有空來鳳儀殿了？」凌齊燁狀似無意的問道。
凌倉宸眼皮都沒抬一下：「路過。」
身後的衛時眼角一抽：「……」
凌齊燁顯然不信這個理由：「那倒是巧了。許久未見皇叔，近來可好。」
「嗯。」
「……」
所有人都知道凌倉宸沉默寡言，凌齊燁被這麼對待竟然也不覺得奇怪了。
他不信凌倉宸真的是路過，這個小皇叔無論做什麼都一定有理由，他繼續試探著。
宴會上的氛圍在皇后的帶動下很快恢復了過來，但長昭卻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顧挽傾。
「母后，這些伶人的表演真沒意思！」
此話一出，表演的伶人全都跪了下來，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公主饒命！」
顧挽傾冷眼看著，心中微微發寒。
這是皇權至上的時代，人命不值錢，她前世就領教過了。
長昭連多餘的眼神都沒給那些人：「母后，不如咱們設個彩頭，讓各位小姐表演才藝比試如何？」
皇后似乎被她這話說動心了，猶豫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也好。正巧外面天熱，咱們就在這兒設個小比賽。」
她隨手取下了頭上的金步搖，道：「這是年前進貢的，本宮就用這當彩頭如何？」
眾人自然連連點頭。
有凌齊燁在，加上剛才顧挽傾還主動提了退婚的事，這些千金們更是使盡渾身解數展現自己的才藝。
倒是凌倉宸自始至終都像是個背景板一樣，幾乎快讓人忽視他的存在了。
世人皆怕宸王，卻也眼饞他的權勢，但又知道皇位上那位不喜歡宸王，所以在宮裡都會下意識的遠離他。
這樣的人，讓人敬而遠之，卻又趨之若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