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切人肉

一張最為痛恨而又令人驚懼的臉！

此人睡眼朦朧地看著齊鏡，手中一柄匕首上下飛舞間將話接過，回道：「齊老闆你也好啊！」

「好……好……」

齊鏡哆嗦著身子艱難地回了兩個字，而後神情不自然地指著敞開的窗戶，道：「剛才檢查房間發現你這窗戶沒關，所以想幫你關窗戶來著，一不小心就栽到了屋裡面，打擾趙公子休息，萬望別介意，抱歉抱歉！」

「不介意，當然不介意，齊老闆為了客戶安全盡職盡責，這是應當表揚的事情！」

「那就好！」

齊鏡乾笑了兩聲，而後指著門口的方向，道：「如果沒什麼事那我先走了，明早還得起早做早餐呢！」

話音才落，齊鏡身子一動就向門口躥了過去。

只是下一秒鐘一股巨力在他背後拉著，他身子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倒在地。

齊鏡哭喪著臉轉過頭來，有些沮喪地看著趙烺，努力控制著嘴角肌肉強笑道：「趙公子，咱這誤會不都已經解除了嗎，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呀，齊老闆你可別誤會！」

趙烺將手鬆開，右手拿著匕首指著窗外道：「你看這外面皚皚白雪，正是秉燭夜談的好時候。齊老闆要不在這待會兒我們聊聊？」

「這不大好吧，大晚上的兩個男人也沒什麼好聊的，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我幫你找個水靈姑娘陪你……哎……別，別拉我啊！」

齊鏡猶在言說，身子卻被趙烺強拉到了桌前坐下。

他看著趙烺手心上下飛舞的匕首，瞬間斷了就此安然離開的念頭，深吸了口氣努力鎮定著自己的心神，問道：「也好也好，公子賞光，不知公子想要聊點什麼東西？」

「隨便聊聊，別那麼緊張！」

趙烺右手一動將匕首收回腰間，而後端過茶壺泡了兩杯熱茶給齊鏡分了一杯后，道：「俗話說呢，民以食為天，今天我們就先來聊聊吃的！」

「聊吃的？」

齊鏡神色錯愕，而後眼珠一轉連忙出聲道：「公子放心，為了幫你補充營養恢復身體，我以後一定每天都買最好的食材，做最有營養的食物招待你，並且你的伙食費我也不收了！」

「當真？」

「那必須真啊，誰讓我第一眼看見趙公子的時候就覺得我們有緣分啊！」

齊鏡小心地觀察著趙烺的臉色，趙烺面帶微笑連連點頭，遂繼續說道：「真的太晚了，要不我們就此打住各自回屋休息？」

「別急啊！」

趙烺輕敲了敲桌子，眼神直盯著齊鏡緩聲道：「我這人呢，對於廚藝也有一點自己獨到的見解。今日也是趕的湊巧，想跟齊老闆說道一番，請你幫我指正一下，也就當是朋友間的互相交流吧、

齊老闆，你覺得怎樣？」

「交流廚藝啊，這個……這個當然沒問題！」

齊鏡害人不成卻被抓了個現行，如今說實話他心裡也是實在沒有什麼底氣。

四風客棧雖是他的地盤，但他平時做些坑蒙拐騙的勾當尚可，要是遇見了硬茬子還是該怎麼縮著就得怎麼縮著。

他這人雖然沒甚本事，但看人的眼光卻還是有些的。

單是趙烺剛才擺弄匕首時眼中偶爾露出的几絲寒光，就使齊鏡心裡一個咯噔，斷然確定這人手上沾過許多人命。

這種感覺在這房間里待得越久就越為強烈，如果就這樣繼續糾纏下去，自己恐怕是要栽了，只好極力順著趙烺的意思接話，希望能迅速從這裡脫離。

齊鏡神色變幻眼珠亂轉趙烺自然都看在眼裡，他自然明白對方的想法但卻沒在臉上表露出一絲出來。

等待了少許，眼見著齊鏡坐立不安神色都開始難看了起來，趙烺才呡了幾口茶水清了清嗓子，道：「要說這廚藝呢，其實前期就重要的就是準備食材。而單是準備這一項，除了食材本身最主要的就是刀工，也不知道齊老闆贊同不贊同？」

「贊同，趙公子說的極有道理！」

齊鏡臉上堆滿著笑容，像碰到了知音一般極力奉承著趙烺。

「好，太好了！」

趙烺拍了拍巴掌，在齊鏡有些僵硬的笑容中大笑道：「沒想到小弟的一番拙見竟然能得齊老闆贊同，真是讓人開心啊！」

「開心就好，開心就好！」

二人的交流看起來正常，但此時的齊鏡卻已是冷汗直流。

他到了現在都不知道趙烺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為何對他剛才下藥破窗而入的事情隻字不提，卻跟他聊起了廚藝。

心中雖然不解，但看著趙烺腰間泛著寒光的匕首，齊鏡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那裡聽著趙烺的下文。

「齊老闆可真是一個合格的聽眾呢！」

趙烺不咸不淡地誇了一句，繼續說道：「要說這刀工呢，我首推千刀萬剮。齊老闆你可知曉？」

「千刀萬剮……這刀工我……我好像真的不知道也沒聽誰說過的……」

齊鏡笑容逐漸僵硬直至完全消失，到了最後連話音都若蚊蠅般小了下來。

趙烺見狀大笑著將匕首重新掏出隨手比劃了幾個刀花，而後道：「有些食材對刀工要求極高，比如傳統美食鐵板烤肉。

只是那烤肉雖然美味但師傅刀工不好的話肉片切的太厚醬汁就不容易入味，會導致口感差上幾個層次。

所以我平日在家沒事呢，就喜歡練練刀法，這年復一年練到現在，我刀下所切肉片薄若蟬翼層次分明，稍稍在鐵板上烤制之後就會熟了，再配上特製的醬汁那可是人間美味啊！」

「趙公子可當真是一個十足的美食家啊！」

「那可不是呢！」

趙烺得意地挽了個刀花，繼續說道：「只是我這刀工雖然大成，但卻一直都有一個遺憾未了！」

「遺憾？」

齊鏡眼珠一轉，迎合道：「趙公子有什麼遺憾但說無妨，如果有什麼地方能幫到的齊某一定竭盡所能！」

「哈哈，我就知道齊老闆是個爽快人！」

趙烺大笑一聲拍了拍齊鏡肩膀，道：「要說我這心中遺憾呢，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小事一樁。

這天下的食材各不相同，處理起來就各有差異。

我立志刀染盡天下食材，什麼牛羊驢肉等等食材處理了不知多少，但至今卻有一種肉一直沒有機會去親自嘗試！」

「趙公子請說，別的不敢保證，單是幫你弄點食材那我還是能打包票的！」

「當真？」

「那可不是，不然我這客棧開了這麼多年豈不是白開了！」

「好，那我就說了！」

趙烺神色一正，道：「人肉，現在就要的那種！」

「人……肉！」

聽到這兩個字，齊鏡感覺自己呼吸驟緊嘴唇都有些不利索了起來。

他強自撐著即將崩潰的心神乾笑道：「趙公子說的哪裡的玩笑話，取食人肉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再說了你現在就要，這也沒地方去尋啊！」

「哈，如果想尋那自然是有辦法的！」

趙烺持著匕首向齊鏡逼近了幾步，寒聲道：「我這可不是玩笑話，我可是極為認真的啊！不過我自己的當然不行，我看齊老闆膘肥體壯，正適合給我練手啊！

齊老闆我給你保證，要切肥的就就一定不會傷著筋骨精肉，一定會切一個完完整整的你出來！」

「你……你……」

齊鏡嚇的渾身哆嗦，指著趙烺極難地咽了幾口吐沫，顫聲道：「趙公子，我們剛才不是已經說好了嗎，誤會都已經解除了，只是坐在這聊聊天而已，怎麼突然間喊打喊殺起來了，多傷和氣不是……」

「傷和氣？」

趙烺氣急而笑道：「齊老闆你是自己傻呢還是當我傻啊，你剛來我窗戶外面我就發現你了。下藥，強闖民宅……，再之後肯定就是殺人奪財的不法勾當！

這不論哪一條都夠你死好幾回了，你給我說這竟然都只是一個誤會？」

「這……」

齊鏡滿臉驚愕著實不知自己的全部所為竟已被趙烺全部獲悉，他嘭地一聲從座椅上跌落，驚懼地看著趙烺道：「我錯了，是我錯了，都怪我財迷心竅，但我保證我只是想拿些錢財並沒有想害你的一點心思。

求你了就把我放了吧……」

齊鏡趴在地上連連磕頭，趙烺在他身前靜靜看待了小會兒，方才出聲道：「要想活命倒是沒問題，只是你得老老實實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說，就算是一百個一千個問題我都老老實實的告訴你！」

「蠱族聖廟集市在呢？」

「在……」

齊鏡才說了一個字就猛然將話打住，他面色驚恐地捂著自己的嘴巴顫聲道：「這個不能說啊，蠱族聖廟是我們苗疆的祖地所在，不能對外族說起。

這事情要是對外說了，我這小命日後肯定不保啊！」

「哦，那你是不說對吧？」

趙烺持著匕首貼著齊鏡脖頸一圈一圈地轉著刀花，寒聲道：「你可以選擇不說，但你的性命也就在今夜到此為止了，換句話說明年的今日也就是你的忌日，也不知道你理解不？」

「……」

這一句句話就像一柄柄利刃直插在齊鏡心窩上，使得他渾身冷汗直冒整個人都癱軟了下去。

「如果不說，我真的會死的！」

齊鏡目光獃滯第看著脖頸上的匕首，終是開了口道：「求你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