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靈紋覺醒開始

當第一組孩子進入覺醒符陣站定后，只見絲絲金色氣流便開始自那地上的奇異符文中緩緩流出。向著符陣內的少年匯聚而去，先是雙腳，然後是雙腿，接著是軀幹和雙臂，自下而上，金色氣流在少年的體內緩緩流動著。最後，全部凝聚在那眉心處的地方化為一個愈來愈耀眼的光球。

而此時，覺醒閣內一片寂靜，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停留在符陣中正在覺醒靈紋的少年眉心處的光球上，只有符陣前方的不遠處，一位白髮老者依然盤腿坐在一塊團蒲之上，兩眼微閉，呼吸勻均，略顯蒼老的臉龐上沒有一絲波動，彷彿這發生的一切與他毫無干係。

「滴答，滴答……」

門口漏刻中的水自漏壺內緩緩流出，穿過壺孔，一滴一滴地拍打著下方的水面，所激起的聲響飄蕩在停滯的空氣中，到處瀰漫著一種緊張的氣氛。

再看那兩位正在進行覺醒的少年，此時的他們全身散發出璀璨的金光，猶如將要降臨塵世的天使一般，眉心處的光球越來越明亮，到最後彷彿都能擠壓出液體一般。

時間還在點滴的流逝著，終於，當第一百顆水珠滴落而下時，那團光球開始動了，它慢慢地向內擠壓，再向外舒張，努力地想塑造出一個形狀來。

當這一幕出現后，站在一旁的莫海幾乎是屏住了呼吸，他知道，這正是在進行靈紋塑造，而這也是十分重要的一步，一個人能否擁有高品質的先天靈紋，能否有好的天賦，就要看這一步完成得怎麼樣，而進行靈紋塑造的時間越久，就代表自身靈紋品質越高，也就需要更多的時間去進行覺醒。

但這種情況在兩位少年額頭上並沒有出現太久，當又二十滴水珠滴落後，兩位少年額頭上的金色光球彷彿是放棄了掙扎一般，一動也不動，遠沒有剛出現的那般活躍，而後那股金色光芒也開始快速消散著，最終化為虛無。

一切，就這樣過去了，覺醒閣內剛才彷彿什麼也沒發生似的。

「江塵，何元青，無靈紋，下一組。」看到第一組的少年都沒有覺醒出靈紋，莫海臉上的神情並沒有過多變化，依舊是滿臉嚴肅，畢竟這種場面他看過的已經不只一次兩次了。臨滄城雖為邊陲小城，但人口仍有五萬之眾，每年的今日都會有近千人前來覺醒閣覺醒靈紋。

聽到莫海所宣布出來的結果，符陣中的兩位少年那已經睜開的雙眼此時都滿是失落，絲絲淚流在向著眼角處匯去，隨後，沉重的腳步聲開始響起，正向大門的位置慢慢的移動著。

望著第一組進行靈紋覺醒的少年遠去的背影，剩下的孩子們心裡已不再滿是期待和激動了，取而代之的是緊張，還夾雜著絲絲膽怯，要知道，他們都是帶著親人最大的希望來的。

頓時，壓抑的氣氛充斥著覺醒閣一樓的每一個角落。

靈紋覺醒還在繼續，一個個孩子相繼走進了那覺醒法陣。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據靈紋覺醒開始已經過去了七個時辰，進行靈紋覺醒的孩子也已經完成了大半，可最終得到的結果卻不盡人意，大多數的孩子都和第一個進行靈紋覺醒的少年一樣，得到的只有滿滿的失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在剛才進行了靈紋覺醒的大約八百個孩子中，還是有九個覺醒出了靈紋。

雖說他們覺醒出的靈紋都不怎麼強大，只有兩個中階黃色靈紋，其餘的儘是低階靈紋，但這終歸還是有的，況且還有臨滄城三大家族的人還未前來進行靈紋覺醒，按照往年的情況來看，這三大家族每年各家族都至少會出現兩位靈武者。

此時的覺醒閣內仍是一片沉寂，到處都充滿了失落，悲傷，難過的負面情緒，雖然其間曾有過九次歡快的插曲，但比起幾百次的失落，這張喜悅只是悄悄的一閃而逝。

「踏踏踏……」

大約半刻鐘過去之後，一陣沉重的獸蹄聲夾雜著些許馬車木輪滾動的聲音由遠到近，迴響在人們的耳中。

當這陣沉重的獸蹄聲響起后，在覺醒閣內還未進行靈紋覺醒的孩子此時都感覺到一塊沉重的石頭狠狠地壓在了自己身上，他們知道，臨滄城三大家族的人來了，而這也意味著他們即將走出覺醒閣，讓三大家族的人進來覺醒靈紋。

而到那時，他們就只能等三大家族的人覺醒完靈紋才可以繼續進行靈紋覺醒，而這還是要建立在有時間的前提之下，如果運氣好的話，或許還可以再今日完成靈紋覺醒，但如果運氣不好，想要進行靈魂覺醒就只能再等一年的時間了。

那樣的情況是所有還未進行靈魂覺醒的孩子都不願看到的，可他們又能怎麼辦呢？這是臨滄城三大家族的特權，這是臨滄城千萬年前傳下來的規矩，他就像一個永不磨滅的烙印，永遠的存在於每一個臨滄人心中。

待覺醒法陣中那位還正在進行覺醒的孩子額頭上的金色光團與大多數人一樣又一次消散之後，站在一旁的莫海臉色彷彿是蒼老了許多。作為臨滄城的一城之主，如果城內一直沒有出現較高天賦的後輩的話，那麼臨滄城無疑會被其他各城慢慢吞併，逐漸在大陸的版圖上被抹去。

各個主城之間的關係從來不是和善的，現在，莫海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城內三大家族身上了。

「行了，現在先到這裡，都給我出去吧。」在聽到覺醒閣外傳來的陣陣馬車聲后，莫海那緊鎖著的眉頭終於是稍微舒緩了一些，邊向大門處走去邊向著剩下的孩子略帶不耐煩地說道。

在聽完莫海的話后，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充滿稚氣的臉上遍布著複雜的表情，但沒有一個人出聲。畢竟再不願意又能怎麼辦呢？到最後只能都邁著極不情願的步伐跟在莫海身後一步一步挪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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