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 77 章

良丞被池大佬牽着入了店內,可也不知怎得,下意識又回眸看了一眼,見秦寧也跟了上來這才回過了頭。

很快,他們就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位置,桌上還有許多吃剩下的餐具食物,想來應該是上一桌留下的。

他被池大佬拉着坐在了裏邊兒,接着又瞧著服務員將上頭的東西都給撤下,這才抬眸看向了一塊兒坐在對面的秦寧。

秦寧也瞧見了他的目光,笑着替他倒了杯水,道:「我叫秦寧,以前是池大佬的同桌,和池大佬待着不好受吧。」

「額?」良丞聽着他的話微微一愣,隨後才偷偷瞄了一眼坐在邊上正在看菜單的池落,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也正是他的這一聲輕應,池落抬起了頭,笑着捏了捏他沒受傷的臉頰,道:「我不好相處?」

「沒有。」良丞見狀忙搖了搖頭,杏眸中漸漸染上了笑意,看着池大佬的目光也都是歡喜。

秦寧看着兩人的對話實在忍不住笑了起來,待片刻后才止住了,道:「池大佬你這隻兔子是騙回去的吧,居然說你好相處,咱們一中全校都知道最不好相處的人就是你了,有人找他表白你知道他怎麼拒絕的嗎?」

「恩?」良丞聽着他的話回眸看了過去,突然有些好奇池大佬都是怎麼拒絕人的,好奇的不得了。

而他的好奇秦寧也瞧見了,他先瞥了一眼池落,見池落沒有動靜知曉這是應了,笑着道:「我記得有個學妹情人節送他巧克力,然後他說他暈巧克力,結果那天巧克力全便宜了咱們班所有男生,後來還有送情書,他說他暈情書,最後他甚至還說暈女生。」

「暈女生?所以這就是為什麼池大佬喜歡男生的原因嗎?」良丞痴楞楞地出了聲,顯然是沒想到會從秦寧口中聽到這些,接着又側眸去看池大佬,無奈地道:「難怪你在遊戲里這麼糾結我的號是妹子上的,原來是暈妹子,真慘。」

這話一落,前頭的秦寧呆愣了一會兒便大笑出聲,好半天後才道:「池大佬,這絕對是你騙回去的,絕對是。」說着還笑得越發大聲了,一點兒也沒有做老闆的矜持模樣。

「騙什麼?」良丞不解地看着他笑個不停。

正想出聲問問到底是什麼事這麼好笑,可臉頰卻被捏著側過了頭,視線也再次落在了池大佬的面上,可眼底卻仍是疑惑。

「別聽他胡說。」池落笑着輕吻了吻他微紅的薄唇,摟着人就往自己的腿上坐,拿着菜單又道:「想吃什麼?」

良丞這平時被抱着吃飯玩遊戲也習慣了,所以被這麼抱着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乖乖地開始點菜。

在等菜的時候他又拿着池大佬的手機開始玩手游,至於池大佬則拿着他的手機翻看着聊天記錄,雖說他想給良丞較大的空間,可心底的暗色卻又讓他想要將人圈在自己的羽翼下。

所以有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去翻良丞的手機,明知是不對的可還是忍不住,好在良丞從來不在意這些。

又過了一會兒,前頭傳來了熟悉的說話聲。

良丞抬頭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跟着服務員過來的夏子軒和紀洋,笑着道:「這裏這裏!」

「丞哥又賴在池大佬的身上。」紀洋一到就開始調侃,可隨後卻注意到了異樣,微皺着眉道:「丞哥你臉怎麼了,讓人給打了?」說着抬眸看向了前頭的池落。

雖然他覺得池大佬打良丞那是不可能的,但也不好說。

良丞當然也瞧見了他的目光,揉了揉自己已經好了一大半的臉,無奈地道:「別說了,倒了八輩子血霉了,我TM就是去吃瓜看個戲,結果就被兩個當事人抓到漩渦中心給打了一頓,痛得我牙都要掉了。」

「看戲被打了?」紀洋聽着這個解釋愣了一會兒,接着才看向了邊上的夏子軒,又道:「我怎麼那麼不信呢。」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看戲被殃及而且還被打了,他是第一回聽到。

不過看良丞說起白天的事,就算是不信也信了,這種八輩子血霉的事還真給碰上了,真是一臉的無奈,不由得笑開了花。

飯桌上也隨着兩人的出現多了些笑鬧,很是融洽。

回去的時候已經深夜了,吃飽了的良丞正坐在副駕駛上聽着音樂淺眠著,昏昏沉沉的有些分不清方向。

直到被抱着洗澡刷牙才稍稍清醒了些,他掛在池落的身上像只樹袋熊一般,低喃著道:「池大佬,你上高中的時候有很多人追你嗎?」

「怎麼突然問這些?」池落聽着他的話微微一愣,但片刻后卻又笑着吻了吻他的額頭,摟着去了床邊,又道:「是不是秦寧後頭又說了什麼?」邊說邊掀了被褥躺了進去。

也在同時,方才還明亮的卧室此時卻陷入了黑暗。

良丞也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看着同自己面對面躺着的人,笑着點了點頭,「他說好多人給你送過情書不過你都沒有收,但高三的時候你收過一個人的,他說我和那個人有些像,所以......」

後頭的話他沒有再說了,就如同這件事一樣。

原本他是不想問池大佬的,因為他覺得不管怎麼樣都已經屬於過去的事了,自己就算是問了怕也是得不到任何回應。

可他又怕,怕池大佬對自己這麼好僅僅是因為自己同那個人很像,這麼多人的情書都沒收唯獨收了那個人,應該是喜歡的吧。

這般想着,他緩緩地沉下了眸,不敢去看了。

只是他不敢,池落卻是捏着他的下頜迫使他抬起了頭,漂亮的鳳眸裏邊染上了一抹笑意。

良丞看着他的笑,心裏邊的委屈也越發深了,果然是喜歡的,不然怎麼會一提到就笑了。

「吃醋了?」池落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失落,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良丞為自己吃醋,心尖甜的好似裹了蜜糖一般,又道:「是信他還是信我。」

恩?

良丞聽着他的話迷糊的應了一聲,接着才低低地出了聲,「信你。」

只要是池大佬說的自己就信,哪怕最後真的是這樣,自己也信。

「小醋兔。」池落看着他委屈的模樣笑得越發喜悅,好半天後才摟着倚在了懷中,輕哄著道:「他說的應該是我們班的班長吧,那會兒收是因為我的卷子和他們不一樣,正巧那天中午我走的晚他又髮捲子,然後卷子和信就一塊兒到我手上了。」

他說着輕吻了吻良丞微紅的薄唇,在上頭啃咬着留下了淺淺地牙印,這才又道:「不過我也沒在意,正好這一幕讓秦寧給瞧見了,他就以為我收了信。」

「啊?」良丞迷糊的應了一聲,萬萬沒想到解釋會如此簡單,這是真的?

他完全不敢去相信最後真相會是這個,可後頭又想到了相似,輕眨着眼道:「那他說我和你們班長很像是指什麼?」

「像?」池落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又道:「他的話以後少聽,你是我第一眼就喜歡上的人,我甚至一度懷疑當初最後填了咱們美院就是為了你,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填最高學府結果卻填了桃山美院,應該就是為了你吧。」說着不由得輕笑出聲。

當初人人都以為自己會填最高學府的志願,就連自己也以為會填。

可沒有,因為那一天正好有同學在看桃山美院的圖冊,不知為何自己也跟着瞧了一眼。

也正是這隨意的一眼,導致他在填志願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那個學院,就連下筆時也都是它。

那會兒其實他還是有機會改,可莫名的就很喜歡這所學院,無論他們如何勸自己也都下了決定。

最後他以學院最高分錄取,也是那一天遇到了自己一生中永遠都忘不掉的人,那一眼要了他半輩子的魂。

如今想起來才知,原來自己都是為了良丞,為了這要了自己半輩子魂的小兔子。

這般想着,他摟着人倚在了被褥間,低眸吻上了他染著水漬的薄唇,將那屬於自己的甜膩全數捲入口中。

至於良丞被這麼親吻有些緩不過來,尤其是那句為了自己更是不解,好半天後才掙扎著道:「什麼為了我,那時候池大佬又不認得我,我才不背這個鍋。」

他才不要背這個鍋,一個完全能上最高學府的人卻入了桃山美院,雖說桃山美院也是數一數二的學院可同最高學府比起來還是有些稚嫩。

而池落這會兒說是為了自己才不填的,這要是別人知道了還不得把自己給活撕了,所以他是堅決不背這個鍋。

不過他不想背,池落卻是非得他背,而且是背定了。

所以當親吻落下時他仍是在掙扎,踢著雙足就要逃出去,好半天後才啞著聲道:「不要不要,我不要背池大佬的黑鍋,不背不背!」說着還張口咬了池落的舌尖。

不過他怕會咬疼了池落,所以咬下去的時候力道極輕,只稍稍咬了咬。

可這也足夠讓池落停下動作,他摟着人往軟枕上倚了些,這才扶着他的雙足倚在了自己腰上,笑着道:「鬧上癮了是不是?」

「嘿嘿。」良丞聽着他的話低低地笑了笑,片刻后才伸手戳了戳他心口的位置,嬌笑着道:「池大佬這兒真的是我嗎?」

池落看着他的動作攥著就將他的手摟在了懷中,親吻着他的杏眸,哄著道:「從來都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信你。」良丞緩緩抬起了頭,薄唇輕啟著吻上了他的下頜,又道:「池大佬我不想做別人的替身,如果你騙我,我就不要你了。」說着低低地笑了起來,可那笑中卻帶着一抹堅定。

無論池大佬以前喜歡的是誰,現在是不是還喜歡著,只要有一絲自己是被當做替身的存在,自己都無法接受,哪怕池大佬現在喜歡的是自己。

所以,池落不要讓我發現,只要一絲我都會毫不猶豫棄了你。

池落當然也清楚話中的意思,顯然是沒想到自家的傻兔子醋勁也挺大,笑着親吻着他的唇,最後落在了他的耳畔處,「乖,我只有你也永遠只有你。」

「恩。」良丞乖乖地點了點頭,看着眼前的人,微顫著道:「要做嗎?」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淺淺的暖香瀰漫在屋中,清音也在此時緩緩而來,在這屋中久久不曾散去。

第二日天未明,屋中再次傳來了低沉的清音,哭聲伴隨着哽咽聲傳來,惹人心弦。

良丞哭的厲害,雙足半倚著露在被褥外頭,白皙的身形染著薄汗伴隨着暖光泛起了漂亮的光暈。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哭什麼,是在哭這場鬧事還是在哭心中小小的不安,不知道該怎麼辦也只能哭着來發泄。

而他的不安池落也注意到了,指尖輕撫着他不斷落下清淚的杏眸,哄著道:「乖,睜開眼看看我是誰,聽話。」說着還撫著替他舒緩,繞着他在自己的懷中綻放。

可即使是綻放了,良丞卻仍是不願睜眼,只有眼淚一個勁的落入軟枕間,啞著聲道:「不要!池落你看的根本就不是我,不要!」

「乖,我看的一直都是你。」池落知道他是還記着昨天的事,突然有些後悔帶着他去秦寧那兒吃飯了,本也只是想帶他入自己的圈子,結果反而出了岔子。

一想到這傻兔子昨天晚上做噩夢被嚇醒以及現在這幅模樣,他只覺得心尖疼的難受,疼得好似要滴血了一般。

這也使得他不斷地哄著,哄著自己這隻愛多想的小兔子。

可輕哄聲非但沒有被聽進去反而還擾的良丞心底越發的空落,就好似方才這句話也不是再同自己講,好似自己只是一個工具人一樣陪着池落做這種事。

那個人在高中就認識了池落,兩個人認識了三年,再加上大學四年一共是七年。

而自己同池落也不過才兩年而已,兩年的時間算的了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越是這麼想他便覺得心尖越發疼了,掙扎著就要結束這場鬧劇,哭着道:「我不要你了!我不要你了!我們分手,我不要做工具人!我要回家!」邊說邊鬧着要起身離開。

「你說什麼!」池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這也使得他低身輕哄著道:「乖,我知道是秦寧那些話讓你多想了,真的沒有,別說那些好嗎?」說着連話音都輕顫了起來。

良丞看着他低身而來哭的越發厲害了,伸着手就開始推拒,可無論他如何推都毫無辦法,甚至被那些異樣鬧得渾身輕顫。

從沒有同現在一樣如此討厭和池落做這種事,從沒有,噁心的他想吐。

這個念頭才出,他快速側過了頭乾嘔出聲,就好似要將胃裏邊的東西全部都吐出去一般。

可吐了半天也只有清水吐出來,可仍是覺得噁心。

「怎麼了?怎麼了?」池落看着他開始乾嘔心疼的抱在了懷中,安撫著道:「是不是胃不舒服,我們去醫院,別怕別怕。」說着才要起身。

只是他這動作才出,良丞就一把將他給推開,匍匐著撲在了床面上,捂著胸口再次乾嘔出聲。

好噁心!

他在乾嘔了好一會兒后才虛脫地躺在了邊上,半闔着眼疲倦的厲害。

池落在被推開時還有些愣神,可此時瞧見他如此虛弱的一幕哪裏還有方才的愣神,心疼取代了他所有的思緒,只想好好的抱着自己的小兔子哄著。

可良丞卻再次推開了他,用着只有他自己才記得的陌生話音出了聲,「我們分手好不好?真的好噁心,我不想要你了。」

真的不想要了,這個人只是覺得自己和那個人相似,寵著自己也只是因為和那個人相似,就如同昨日夜裏夢到的一樣。

他們的三年自己沒有趕上,後頭的幾年自己也不想摻和,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很臟。

「我知道這只是你的氣話,我不會當真的,乖。」池落聽着他的話甚至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他不願去承認那些話也絕對不會承認,因為那都不是真的。

可良丞陌生的目光卻又告訴他,這是真的。

明明只是想要他能夠入自己的圈子,明明只是想讓那些朋友見見他,為什麼最後會鬧到要分手。

他伸着手輕顫著撫上了良丞的面龐,壓抑著心尖的疼意,笑着道:「我不鬧你入我的圈子了好不好,你不想入我們不入了好不好,我入你的就好。」

「我想回家。」良丞側眸躲開了他的動作,突然好想回家。

若沒有遇到池落他應該不會在桃山待着,想必依著計劃這會兒已經回家了,已經在那兒找工作實習了。

可現在自己沒有,反而像遊戲上那樣為了爭奪一個人而做着蠢事。

這般想着,他看向了池落,低喃著道:「我想回家。」

「好,我明天就陪你回家。」池落想一定是自己的小兔子想家了所以才會胡鬧,不是因為想和自己分手才胡鬧,不是的。

可良丞後頭的話卻是讓他如臨冰窖,好似沒了魂的軀殼一般,忘了什麼叫痛。

只見良丞輕輕地搖了搖頭,「我想一個人回家,池落你可以去找他的,你不需要為了一個替身放棄他。」

「我TM找誰!」池落真的快瘋了,要自己去找誰,找那個自己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人,是自己瘋了還是良丞瘋了。

也在這時,他突然想起來這件破事是秦寧告訴良丞的,他就好似抓着稻草一般取過了丟棄在邊上的手機,翻找著撥了電話過去。

這會兒還只是清晨,秦寧想來是還沒起,接到電話時有些緩不過神來。

他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疑惑地接起了,「池大佬怎麼了,一大早就來電話。」

「你TM現在給我滾到卿水灣來!」池落聽着他還未睡醒的聲音心底的冷意越發深了,要不是他的幾句廢話良丞又怎麼會胡思亂想,想些有的沒的。

這也使得他在掛了電話后猛地將其摔在了牆壁上,一陣清脆的碎裂聲傳來,手機被摔成了碎屑。

而這一陣動靜嚇得良丞往後退了一步,他看着池落的目光也都是驚恐,從未見過池落如此的可怕,從未。

他的害怕池落也注意到了,他慌忙穩下了心神將那些情緒都給壓了下來,這才笑着將人抱在了懷中,輕哄著道:「別怕,我不是凶你,秦寧一會兒就來了,都是他胡說的,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那個人,我連他的名字都記不住,別怕別怕。」低聲說着。

可也不知是不是方才的鬧劇真的嚇到了良丞,他越是解釋懷中的人便越怕,後頭甚至連唇瓣都蒼白了起來,惹人心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傳來了門鈴聲池落才冷眼看向了卧室門。

良丞這會兒也稍稍清醒了,再加上池大佬的輕哄多少也沒有再同方才那般瘋著要分手,只乖乖地倚在他的懷中。

只是門鈴聲的傳來卻又將他拉回到了之前的困境中,害怕的抬眸看向了池落,就好似溺水者看到了漂浮的木板一般令人心疼。

「乖,沒事。」池落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間,這才穿了衣裳抱着人出了卧室。

秦寧進門看到的就是池落抱着良丞站在門邊的場景,他本是想笑着打哈哈,可一見池落冰冷的鳳眸時當即就止住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池落髮火,以前上學的時候別說是發火了就是讓他多說幾句話都嫌累,永遠都是在刷題備考。

所以他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一點兒也不敢耽誤,開着車就過來了。

「進來。」池落對着他說了一句,接着才摟着良丞坐在了沙發上,側眸示意秦寧也坐下。

這也惹得秦寧越發迷糊了,待坐下后才詢問著道:「怎麼了?」

「你昨天是不是和他說了什麼?」池落看着他便出了聲,又道:「提到給我情書的那個人?」

秦寧聽着這話倒也沒有多想,輕輕地點了點頭,接着又瞥了一眼良丞,道:「你去結賬的時候我就和這隻兔子多聊了兩句,提到了你收過咱們班長情書的事。」

「那你為什麼還說和那個人像?」池落說着眉間皺的越發緊了,同時還注意到懷中人傳來的輕顫,摟着輕哄了一句。

而他的輕哄秦寧也看在眼裏,知道是自己說錯了話讓人給誤會了,訕笑着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昨天說錯話了,不像不像,一點兒不像。」他說着又去看良丞,可一眼就發現這人面色蒼白的越發厲害了。

同樣發現的還有池落,冷眼再次看向了秦寧,道:「你昨天既然這麼說,那你說說到底哪裏像?」

他就好奇了,自己的小兔子到底哪裏像秦寧口中的人,像的讓秦寧以為自己找了個替身。

「啊?」秦寧哪裏知道他心中的想法,只聽着這話傻了,道:「我不知道啊,我又不記得他,你不是喜歡班長嘛,我以為你懷裏這個是因為和班長有些像所以才找的,不是嗎?」

池落簡直不敢相信這番話,合著良丞聽到的還是這人胡思亂想給幻想出來的。

一想到這兒,他真是恨不得將人從樓上丟下去,好半天後才冷著聲道:「滾!」

秦寧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可聽着這麼一聲也只能離開了。

隨着他的離開,屋中陷入了寂靜,坐在沙發上的兩人誰也沒有出聲。

直到片刻后池落才出了聲,低眸靠在了良丞的肩頭,用着輕柔的話音,道:「你聽到了吧,情書的事我昨天也解釋,至於那個人我連什麼模樣什麼名字都沒有記住,我這麼喜歡你,難道你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嗎?」說着還攥着他的手倚在了自己的心口。

從來沒有如此喜歡過一個人,從來都沒有。

以前收到情書收到告白時也只將其當作了累贅,甚至覺得他們將時間浪費在這些上頭,可自己動心后才發現好希望好希望良丞也能同他們一樣來找自己告白,這樣自己就能順理成章的同他成為情侶。

只可惜沒有,因為良丞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心,最後只能自己去告白去偶遇甚至想過要不要寫情書。

如今好不容易把人騙到家裏了,差點就因為自己那點想法又給推出去了。

不想入自己的圈子,那自己入他的圈子便好。

渾渾噩噩的良丞也在此時抬起了頭,他看着池落染著疼意的鳳眸,輕顫著撫了撫,「真的不像嗎?」

「你是我的小兔子,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哪裏又有像的說法。」池落知曉他是將那些話都聽進去了,心底的慌亂也漸漸掩去,輕哄著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在想,這個人要是我的該多好,甚至我第一次夢、遺都是你,我在夢裏和你糾纏了一夜,那種纏綿我至今都忘不了。」

那一夜他真是永遠都忘不了,自己喜歡男的,自己還夢到和男生纏綿夢、遺了。

這事若是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信,就連自己都不信,竟然與一個才見過面的人有了夢中的一夜。

他伸手撫上了良丞蒼白的面容,細細地輕撫著,「我從來沒有如此喜歡過一個人,從來都沒有。」

「真的不是嗎?」良丞不知道自己聽到的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沒有參與的那三年讓他一絲安全感都沒有,甚至不知道這些會不會是他們串通好了來騙自己的。

如果可以他也想和池落在一個高中,也想參與那三年。

可沒有如果,因為自己只是遲來的一個人。

想到這兒,他只覺得心尖疼得難受,清淚也順着眼角緩緩落下,染濕了他的髮絲。

池落看着他落下的淚心疼不已,摟着人吻上了他的額間,吻着他的眼他的唇,直到安撫下來后才出了聲,「不是,從來都不是,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別哭,我會心疼的。」說着再次吻上了他的眼角,將上頭落下的清淚給吻去了。

「可是你收了他的情書。」良丞想自己最不能忍受的應該就是池落接了那個人的情書,更甚至在他朋友眼裏那個人是他喜歡的人,而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

也許這才是他一直無法接受一直無法釋懷的事,以至於心尖隱隱的作痛著。

於是他伸手攬上了池落的頸項,低喃著道:「我也寫一封,你收好不好?」

「恩?」池落聽着這番話微微一愣,顯然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可片刻后他就清醒了,笑着點了點頭,「好。」

良丞在得了話后才從他的懷中爬了起來,小跑着就去了書房,拿着紙筆開始寫。

只是他長這麼大也沒寫過情書,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打開電腦去找。

「寫這個還要上網查?」池落本以為自己要收到良丞給的情書,結果一到書房就看到這人竟然在上網查,對照着寫。

雖然淅淅零零改了改,但那也是別人的情書,收到自己手上怎麼看怎麼奇怪。

不過良丞好似不太在意,撇著嘴回過了頭,「我又不像池大佬你收過這麼多情書,一封封看都學會了,切。」說着滿是不悅的又繼續去看手中的紙。

他在聽了秦寧的話多少有些消了氣,可一想到池落收了別人的情書,自己就是寫也沒什麼用,因為人家還是收了。

這般想着,他將手中的紙揉成了一團直接就給丟到了池落的懷中,道:「不寫了!」

「恩?」池落看着手中的紙團愣了一會兒,隨後才將其撫平瞧著。

紙張上的字顯得格外清秀,一字一句的寫着喜歡。

雖然同網上的有些像,可也不知為何他的心裏邊就是很高興,甚至想要將這張未寫完的情書裝裱掛在家中。

不過這個念頭也只在心中掛了一會兒就散了,因為良丞氣的開始踢自己,無奈的將紙放到了抽屜里這才將人抱在了懷中哄著。

「你就是收了別人的,你就是收了別人的!」良丞看着眼前的人伸手就扯住了他的臉,就好似報復一般扯得極重,又道:「你就是收了,收了!」說着竟是又委屈了起來。

池落見狀伸手輕撫着他染著清淚的杏眸,看着他因為這件事而委屈不安的模樣心疼不已。

在今天之前他覺得這只是一件不值得提起的小事,畢竟當初給自己遞情書的人太多了,多的都記不清。

卻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件自己根本沒放在心上的事卻惹得良丞如此反感,雖然很無奈可也知道若這事反過來是良丞收了別人的情書,自己恐怕會比他還要瘋。

只想這個人看自己只想這個人記得自己,只想他永遠屬於自己。

這般想着,他的指尖落在了良丞微紅的唇上,輕撫了片刻后才道:「那我的給你好不好?」

「恩?」良丞不悅的心思隨着他的這番話止住了,疑惑地道:「什麼?」

池落笑着將他抱在了懷中,低眸親吻着他的唇,直鬧得他恍惚喘不上氣了才鬆開,「我之前給你寫過,但一直都沒有送出去,想看嗎?」

「你給我寫過!」良丞一聽這話驚得有些緩不過神來,但片刻后便笑着點了點頭,「想看。」說着才伸手攬上了他的頸項,催促着去拿屬於自己的信。

本以為池落會隨意擺在什麼抽屜柜子裏邊,可當他被抱着坐在床邊看着池大佬拿出錢包時愣了一會兒,疑惑地張望着。

也在同時,他瞧見池大佬從錢包裏邊翻出了一張照片,遞了過來。

說起來他好似從來沒有看過池大佬的錢包,以至於這會兒看到裏邊兒的照片時還有些回不過神來,「我的?」

「恩,瞧瞧。」池落笑着將照片放在了他的手心。

良丞雖然有些迷糊可也低眸看向了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是誰他認得,正是自己。

看背景好似是在教室,可自己為什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張照片,再者看上頭的自己趴着應該是在睡覺,難不成是偷拍的?

越是這麼想他就越是覺得可能,疑惑地抬起了頭,「這張照片你偷拍的?什麼時候?」

「大一的時候,我就坐在你邊上。」池落在出聲時話音中還染上了無奈,低身坐在了邊上同時還將良丞抱着坐在了自己的懷中,又道:「不過你並沒有注意到我。」

邊上!

隔壁系大佬坐在我邊上!

而且還是在大一的時候,我TM怎麼不知道!

不可能吧!

良丞在心中震驚的不得了,甚至覺得這都是池落說出來哄騙自己的。

可照片上的的確是自己,邊上還有紀洋和夏子軒,可這怎麼可能嘛。

這般想着,他忍不住輕輕地搖了搖頭,道:「這不可能,大一的時候你可是我們學院談論度最高的大佬,甩了第二名不知道多少以最高分被錄取,那時候我沒看到你上台演講可我們宿舍幾個天天都在說你。」

他這麼說着越發覺得不可能了。

這麼大一尊大佬坐在自己邊上,自己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就算池落曾說過自己一直記不住他,可也沒道理人坐在邊上和自己一起上課自己還不記得。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個勁的搖著頭否認,表示這不可能。

池落看着他搖頭低眸笑了笑,指尖輕撫着落在了他白皙的頸項,低聲道:「看看照片背後。」

「背後?」良丞這還未從方才的事中消化又聽到背後,迷糊的將照片翻轉了過來,也正是這一眼他詫異地抬起了頭,「這......」

照片背後的字跡他認得是池落的,至於照片同字跡的模樣應該也有些時候了,興許正是他口中的大一。

至於上頭寫着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句告白語。

「良丞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池落笑着將上頭的字念了出來,話音裏邊還帶着前所未有的舒心。

想來也是,這句告白語他念了四年寫了四年,本以為自己應該沒有機會說出口,卻沒想到再說時自己已經和良丞交往了。

良丞聽着他的告白微微一愣,可隨着時間的推移面色卻紅了起來。

明明就聽過池落說喜歡,可也不知為何這會兒卻是紅了臉,心裏邊更是瀰漫着一陣甜味兒。

這是池大佬寫給自己的,只寫給過自己一個人。

意識到這兒,他抬起了頭,看着眼前染滿笑意的人,揚眸吻了上去,「好。」

床鋪上凌亂不已,被褥半掩着落在地面,良丞有些疲倦地坐在池落的懷中,眉間微皺着傳來了淺淺地清音。

「還真是喜歡這個動作。」池落看着他有些恍惚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還摟着他的后腰又往自己的懷中倚了些,道:「小兔子喜歡的真奇怪。」

良丞聽着他的話哪裏不知道什麼意思,可他這會兒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就算是開口出來的也都是清音,最後也只能啼哭着回應他的話。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跪坐在池落的懷中會如此有感覺,簡直就好似打開了新世界一般讓他歡喜不已。

許是因為心底的那個疙瘩已經散去了,他便更喜歡這幅模樣了,就好似自己本就是池落的人一般。

意識到這兒,他低低地笑了起來,好半天後才啞著聲輕喚著,「池大佬我好像......」

這話才落,他便感覺渾身一顫,暖意順着染在了池落的身上,漂亮的厲害。

他被這麼一鬧疲倦的軟了身子,依偎著就往池落的懷中靠。

「小兔子以後別說那些話了,好嗎?」池落看着他疲倦的模樣笑着將人整個兒摟在了懷中,指尖輕撫着他的背脊,道:「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的不能自拔,所以以後都別說那些話了好嗎?」

淺淺地話音裏邊帶着一絲祈求,良丞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可不就是之前自己吃醋鬧着要分手的事嘛。

他沒說什麼只乖乖地點了點頭,笑着依偎在他的懷中,道:「不說,以後都不說了。」淺淺地笑着。

「恩。」池落聽着他的話輕笑出聲,抱着人又安撫了一會兒,道:「今天別去上班了,陪我好嗎?」說着才扶着他的身子緩緩而饒著。

良丞這才一回本就有些受不得,所以下一刻就恍惚的低喃出聲,清淚順着落在了池落的肩頭與上頭的薄汗染在了一塊兒。

他到也很想陪着池落,可今天又不是放假時間,所以在鬧了一會兒后止下了,道:「晚上好不好?我昨天就請假了,今天再請不太好。」

「可是我已經幫你請了。」池落輕笑着出了聲,摟着人就往床上倚,看着他疑惑地表情,輕哄著道:「乖,我已經幫你請過了,所以你今天可以好好陪我。」說着才低眸吻了上去,繞着他同自己纏綿。

可良丞卻被嚇著了,掙扎著從他的口中脫離了出來,詫異地道:「你怎麼請的,你該不會說我被打的很嚴重吧。」

他的這番話一落就看到池落點了頭,果然是同自己想的一樣,這是拿自己被打做文章呀。

可偏偏他又說不得什麼,既然假都請了也就由他了,無奈的摟上了他的頸項,道:「這個月的全勤沒了,都怪你。」

「怪我。」池落笑着咬了咬他白皙的臉頰,輕哄著又道:「但是我這兒的全勤還有,月底給你一塊兒開了,高不高興?」說着還扶着他的雙足倚在了邊上,使得他們親昵相依著。

良丞見狀面色紅的越發厲害了,輕應着點了點頭。

這一日鬧得有些厲害,良丞到後頭還被按著在地毯上鬧了好幾回,他不知道那些地毯什麼價格但依著池大佬的性格估計不會太差,心疼不已。

可他心疼沒用,人家池大佬根本就不在意反而還特別喜歡,非得在上頭。

沒辦法,他也就只好順着了。

到了晚上時他真的是撐不住了,疲倦地躺在床上睡了過去,可身上的人還在鬧以至於他落在耳邊的指尖都抑制不住的輕顫著,直到好一會兒才散去。

這一覺睡過去后他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來,迷迷糊糊的起床,迷迷糊糊的上班,總之一整天恍惚的就沒清醒過來。

直到下班被池大佬抱着坐在了車中才稍稍清醒了過來,半闔着眼看着邊上正在開車的人,「都怪你。」

「恩?」池落聽着他的話微微一愣,但隨即便笑了起來,「給你發福利呢,還不高興。」

良丞一聽他又說福利心裏邊一陣唾棄,撇著嘴道:「誰發福利發一天的,我感覺我昨天都要死在你床上了。」

他昨天是真的有這個想法,真的覺得自己要死在池大佬的床上了。

整整一天,中間是有休息,可結果休息的是池大佬自己還是被他鬧着用手摺騰,氣得他都想開口罵了。

可疲倦讓他別說罵就是說話都難,只能用哭來反抗。

誰曾想不哭還好,一哭這人就更高興了,真真是差點死在他床上。

想着這兒,他只覺得渾身都起了一層寒意,下意識往邊上躲了一些。

池落也瞧見了他的害怕,輕笑了一聲並未開口。

兩人很快就到了商場,良丞像個小孩兒一般被池大佬牽着去吃飯,不過這回不是去秦寧的店而是尋了一家普通的餐館。

他真是怕了那個秦寧,真不知道下回還會不會說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來。

不過他這才坐下就看到了熟人,嚇得直接縮進了池大佬的懷中,啞著聲道:「快擋住快擋住!」

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池落,連帶着邊上遞菜單的服務員都給嚇著了。

「怎麼了?」池落看着懷中躲藏的人疑惑地出了聲,接着才動手接過了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伸手打算去抱人。

可人沒抱出來差點沒把自己給搭進去,這讓他越發迷糊了。

待好一會兒后,良丞才小心翼翼地的鑽出了腦袋,四下張望着。

也不知是瞧見了誰,他嚇得又躲了回去,道:「池大佬我們換個位置,不對,我們換家店,換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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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對大佬總在抓單[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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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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