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春色爛漫
很快，他們便進入各自的角色，宋玉成想拍攝到她最自然最生動的瞬間，所以不需要她做一些故意擺出的姿勢。.他們從院子里田野里，又從田野里拍到小河邊，而宋玉成為了取到最好的角度，一會上一會下的，不一會兒便累得他滿頭大汗，鳳兒看著他孜孜不倦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照了這麼多了，我也有點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說著便坐在河邊的一塊大石上。宋玉成又抓拍了幾張，這才來到她身邊，坐了下來，看著清澈的河水說道：「以前有人這樣給你照過像嗎？今天我算是第一次過足了癮，呵呵，還真得謝謝你。」說完話，他便等著鳳兒的回應，可是過了許久也沒見她開口，這才轉過頭看了看鳳兒，才發現她正閉著眼睛，好像是在細細地體會著空氣中的清新。他哪裡知道，這時的鳳兒正陶醉在他身體里散發出的絲絲體味中。宋玉成坐下的位置正是在鳳兒的上風口，拍像時讓他累出了一身汗，也讓他作為男人所散發出的體味就在他坐下的那刻隨風飄進了王雅鳳的鼻中。當她嗅到了他的體味，忽然就感受到了無比的愜意，柔柔地撫摸著她的心靈，像要將她溶化一般，所有的感覺都傾注到這美妙的感覺中。
鳳兒自小就是村裡出了名的美女，她的降生來得非常突然，突然到還沒來得急去醫院就出生了。就在她出生那天，他院子里，房頂上，周圍的樹上飛來了無數的各類鳥兒，村裡人都說她是鳳凰轉世，所以她的名字里有了個鳳字，村裡人也喜歡叫他鳳兒，也有老一輩的人就直接叫她鳳凰兒。漸漸地她長大了，她的美麗更是遠近聞名。讀書時，她的成績不算好，大學沒有考上，因為她的美麗，鎮上很多單位都爭著要她，她選擇了在鎮政府上班，做接待工作。也有很多人勸她離開這裡，到大城市去發展，以她的美貌，在大城市立足是沒有半點問題。加上她還有一副好嗓子，參加選秀或是快樂女聲之類的節目，那是必定紅遍整個中國的。而她也想出去，去到更廣闊的空間，可每次出去后，她總感到會因此錯過些什麼，令她惶惶不安，後來也就再不離開這裡了。今年她已24歲了，在村子里24歲的姑娘差不多都當上了母親，可她連個對象都沒有。在很多人眼裡，她的美麗是絕倫絕幻的，是高不可攀的，所以主動追求她的人並不多，上門到她家提親的倒多的是，可說是踏破了門檻，還沒高中畢業，什麼村裡、鎮上的大戶，縣城裡的知名人物，都託人來提過親，可是不管是有錢的、高幹的，還是帥氣的、聰明的，無論什麼樣的人，她都打不上眼，父母為她的將來可沒少操心，但他怎拗得過自己的寶貝女兒。
可是此刻，感受著才剛見面不久的男人所散發的令她無以名狀的體味，她感到不可思議，曾不為任何男子所動的自己竟會迷戀他味道，而且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彷彿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曾深深地體會過一般。直覺告訴她，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也終於等到了自己害怕錯過的東西。她細細地體會著那體味給她帶來的無比愉悅的感覺，感受著這讓她心靈變得平靜安祥的味道，所有的一切她都不再在乎。宋玉成看著她欣慰的樣子，以為陶醉於春色的氣息，問道：「你喜歡春天嗎？」鳳兒仍未理他，再次看著她欣慰的樣子，他不再去打攪她了，只好自言自語道：「春天的景色，總是這樣迷人。」說著雙手抱頭躺了下來。剛一躺下就聽到鳳兒問道：「你剛才問我什麼？」他又坐了起來，看著鳳兒，發現此刻的她比之先前更要動人，之前對她是仰慕，而現在的感覺卻是愛慕。「春色真美！」宋玉成獃獃地看著鳳兒說道，「這個春天的景色真美。」鳳兒有生以來第一次羞妮地低下了頭，說到：「嗯，這個春天的景色真美。」兩人就這樣陷入了寂靜……
此時的宋玉成的心已徹底被鳳兒俘虜，要是能與這仙女般的美人兒過一輩子那是多麼幸福的事的，當然這只是他的夢想，在他看來那是遙不可及的事情，他那裡知道此時的王雅鳳已將心永遠地許給了他，所以他根本不用去思考現在的家庭將來會怎麼樣，只求此刻能和鳳兒在一起的時間更長些。可偏偏就在這時電話響起了，一看來顯視，竟是老婆梅芳打來的，同時也讓他從夢想中清醒過來。他拿起電話，放到耳邊說道：「老婆，什麼事。」電話那頭說道：「回來吃飯了。」「好，我馬上回來，BYE。」當聽到宋玉成是個有老婆的人時，鳳兒心裡一驚，彷彿一盆剛溶化的冰水淋在了她的身上，難道自己等待的會是一個有婦之夫，她無法接受這事實，淚水忍不住從眼角滲出。「你怎麼了，那裡不舒服嗎？」「沒……沒有，可能是花粉飄到我眼裡，有點難受。沒事，我常這樣。」鳳兒強忍著心裡的痛楚，低聲地回答。
宋玉成又說道：「今天真的謝謝你，耽擱了這麼多時間，我想把這些照片放到網上，你同意嗎？」對於宋玉成的話，說些什麼，鳳兒已聽不清了，她心裡滿是苦水，只知道他在要求她做一件事，但對於他的請求，無論什麼她都會答應，她「嗯」了一聲，點點頭。
「對了，我在省城的一所學校教書，我的電話是×××××××××××，你的電話是多少，我給你撥過來。」
「×××××××××××」
「好了，有空到省城來玩，記得給我電話哦，Bye。」
「Bye……」
鳳兒獃獃地站在原地，看著宋玉成的慢慢遠去的背影，眼睛模糊了，淚水涮涮地落下，流過臉頰，滴在胸前，滴在心裡……
在回親戚家的路上宋玉成，更是無法平靜，雖說他談不上是情場高手，對於感情的事他算得上有過多次的經驗，從他認為鳳兒陶醉於春色后的眼神，和羞妮的表情，他就已經隱約地感覺到了她的對自己的好感，但任他如何也不會猜到鳳兒在那刻已將心許給了自己。當看到鳳兒聽到自己有老婆后流下的淚水和無助的表情時，他可以肯定鳳兒已經喜歡上了他。這本應該是他所希望的，但看著如女神般的鳳兒，他希望的是她應該有個與她年齡相仿、英俊瀟洒、事業有成的愛人，而自己是個有婦之夫，他深愛自己的妻子，也深愛自己的家庭，他更不願去玷污她的聖潔。
「站住！唉，就你，站住。」幾個時髦裝束的年青男子追著宋玉成，叫嚷著。宋玉成的思緒仍全心全意地放在剛才的邂逅上，對於他們的叫嚷根本沒聽到，即使是聽到了，也不會聯想到他們是在叫自己，因為在這個陌生的山村，除了幾個親戚和剛認識的王雅鳳就再沒有人認識他了。但他的無動於衷更加激怒了那幾個年青人。為首的一個燙著大波髮型的男子沖了上來一把抓住宋玉成的肩膀，把他扯了個轉身，嚷道：「蝦子，看你還跑！」
宋玉成看著幾人憤怒的樣子可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朋友，我們認識嗎？」
大波男又嚷到：「鎚子才跟你是朋友，你個龜兒子，從哪跑來的臭蝦子，敢去接近我女朋友，你活得不耐煩了。」
宋玉成這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他仔細地打量了下大波男，濃眉大眼鷹鉤鼻、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至少也在1米75，牛仔體恤運動鞋，看上去一身都是名牌，那雙鞋子是耐克的，要1000多，年前宋玉成就想買那鞋，可以太貴沒捨得。這大波男從整體上看去還是滿帥氣的，有些老帥男劉德華的味道，要不是他滿口的粗話，宋玉成還真覺得這大波男和王雅鳳算是天生的一對。
「哦，你是鳳兒的男朋友啊，那真太好了，我叫……」
「超哥，別跟他哆嗦，剛才我看到他和鳳姐有說有笑，他一定不安什麼好心。」大波男身後的一個黃髮男沒等宋玉成把話說完就插道，看樣子也絕對是王雅鳳忠實的追求著。
「好什麼好，好個毛啊，告訴你，趁早滾回去，要是讓我看到你再去找她，我非扁你不可。我們走！」說完領著那伙人從另一條路走開了。
王雅鳳的美貌在當地是遠近聞名的，喜歡她的男子的確是很多，但瞧在她眼裡的卻沒有一個，那個叫超哥的青年，是縣裡一個大官的公子哥，名叫劉義超，跟著舅舅貼著大官老爸做著順水生易，年紀輕輕就擁有揮霍不完的錢，錢對他來說只是個數字而以。自從有次到鎮政府辦事，見到了王雅鳳后就瘋狂地愛上了她，便在鎮是買了套房子，紮根在這裡為的就是要追求她，可以卻次次遇冷眼。後來乾脆生易也不做了，讓他老爸把自己安排到鎮政府工作，天天和她接近，但仍是一無所獲。不過他的追女事迹到是人人耳熟，在很多人眼裡，以劉義超的家底，王雅鳳遲早都會是他的女人，以前追求過她的男子很多也因此主動退出，留著些不死心的只好依附在劉義超身邊，就算有機會和王雅鳳說上幾句話也是高興的。在他們眼裡，劉義超就是他們的頭兒，他們得不到王雅鳳卻又擔心她有天會被別的人搶了去，於是肩負起護花使者的責任，把凡是想接近雅鳳的男子趕走。
宋玉成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唉，這就是美女的效應。」
回到親戚家大家都在等著他，梅芳厥著嘴抱怨道：「跑哪去了，這麼半天都不回來，菜都要涼了。」
「呵呵，不好意思，這裡的春天真是太美了，這癮都還沒有過足呢。對了，今天碰到個美女，那可不是一般的美，」宋玉成說著拿起相機擺弄了一下，「你們看，就是她。」
梅芳一把搶過相機，仔細地看了看，「真的很美啊！」頓了頓瞪著宋玉成說道：「說！有沒有動心，你個色痞子，小心我給你小鞋穿，不行明天我也要去這地方照像。」說完一個粉拳就向宋玉成胸前揮去，惹得全桌人一陣嘻笑。
「媽媽，你幹嘛要打爸爸啊！」只有3歲的小女兒巧巧一本正經，不解地看著媽媽問道。
「你爸爸啊，他凡心不穩，我在給他上課。呵呵」
「姥姥說不能打人，媽媽你不對！」眾人又是一陣笑聲。
梅芳和宋玉成在同一所學校教書，是一名音樂教師，也是個外向的性格的女人，喜歡打鬧，喜歡玩笑。在家裡，和宋玉成互敬互愛，不過打鬧是他們互相敬愛的唯一方式，結婚好幾年了，仍似新婚般的恩愛，在外人眼裡就是一對活潑的小夫妻。梅芳性情豁達，對於男人們的那些花花腸子，她是再熟悉不過了。宋玉成經常在網上搜羅美女一事，她根本從不過問，甚至有時還會和他一起來點評。至於如果宋玉成在外面有過外遇的事她是否還能豁達，至今還沒遇到過，她自己也不清楚。當然，宋玉成婚後的偷腥，都掩飾得很好，而且時間都不長，梅芳壓根也不知道。在看到相機里的美女時，也如平常一樣，對老公進行調侃，同時也是對他的警示。
「這姑娘可是我們這裡遠近聞名的冷美人，是我們鎮政府辦公室秘書，溫柔大方，人員不錯。這姑娘啊，大家都想不明白，本來有幾次機會可以調到縣政府去，可她卻說不想離開父母，除了這清樂鎮，她哪都不想去。現在好像在和一個高官的公子戀愛呢，不過聽說沒什麼戲，我們這美人在追求者面前可不是一般的傲啊。追求她的人多了，後來也不愛陌生人搭訕，看來你還是挺有本事，能找到她當你的模特兒。」親戚看了照片後有些感到不可思議。
宋玉成沒有答話，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是憨憨地笑了笑，然後轉開了話題，吃起飯來。
鄉村的晚上很安靜了，沒有大城市裡燈火通明的景象，只有遠空閃爍的星光，也沒有夜生活的喧囂，只有或大或小的狗叫聲。宋玉成靜靜地躺在床上卻久久不能入睡，也許是不適應別人家的床，但更主要的是王雅鳳的輕瑩的身影、迷人的笑容，更有哪閃爍著晶瑩淚花的憂鬱的眼神，讓他根本就無法平靜。
此刻，青瓦房裡睡下的王雅鳳也如宋玉成一般無法入睡，他的氣息、他的味道是那樣的令自己痴迷，從小到大，她放棄過很多離開小山村的機會，那都彷彿是在等待著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而宋玉成的氣息與味道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令自己心動，難道要等待的就是他嗎？我是怎麼了，那麼多的男子在我面前都找不到一絲感覺，可是今天一聞到他的味道，我的整個心就希望和他溶為一體，要是能靠在他的胸前去吮吸他的味道那是多麼美好的事啊。是的，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是我命中的天子，是上天為我安排的如意郎君，他就是我的幸福。王雅鳳走下床下，站在窗前，堅定地看了看遠空閃爍的星星。可他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難道我要去做一個第三者。為什麼他現在才來啊，為什麼不是在他結婚前碰到他。又或許他們還沒有結婚呢，他只是叫了聲「老婆」啊，說不定他們還在戀愛，那不是我還有機會。不管怎麼樣，我要一定要到他身邊去。夜，深深的夜，是那樣的安靜，王雅鳳回到了暖暖被窩，回味著白天聞到氣息后欣慰的感覺，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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