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十二,年輕

第32章 三十二,年輕

「你們明明這麼看不上天涯寺的種種行徑,為什麼還對於天涯寺的武功這麼推崇?」魏爺不解的問到。

「我們所不齒的是天涯寺的行為,他們為了擴大他們的勢力和影響力,都快要魔怔了,什麼手段都做的出來。

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承認,天涯寺的武功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他們的內功心法中正平和但是卻不失進取的銳意,上手簡單也很容易小成。雖然想要修鍊到大成,或者是想要修鍊到某種高度並不容易。但是僅僅是上手簡單這一點,也已經擁有很大的優勢。

而且天涯寺的武功並不像其他門派一樣專註於內功而發展武功,天涯寺無論是單獨修練招式,還是單獨修鍊內功,都能夠發揮出不錯的威力。

這一點實際上無論是真武殿還是玄虛派亦或者是魔教都做不到,真武殿的所有武功都是圍繞着真武真人嫡傳的純陽內功和後來發展而出的太極勁,沒有純陽內功和太極勁的支持,真武殿的招式實際上根本打不出什麼效果。同樣的,如果只修鍊了純陽內功,反而去學習其他門派的招式,能夠完全適配純陽內功這種霸道而單一內功心法的,也確實不多。

魔教所有的武功,包括內功和招式。都是魔教內功長生真氣的延伸和拓展,就連很多的功能型武功,都是為了讓長生真氣達到某種效果而創的。

在門派武學的推廣上,我們這些傳統宗門。實際上是不如天涯寺這種……更加……平易近人?」

「那高手呢?這種武學的特點難道不就是很容易擴大人群,但是不容易培養高手嗎?」

「唉,所以說人家聰明嘛。他們的高手會在普通內功修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轉修更加高深的內功。這種高深的內功,就不再是我們所謂的大路貨了,而是天涯寺一直以來只存在於傳說中,但是並沒有幾個人見過的洗髓易筋。從種種的蛛絲馬跡上來看,洗隨易筋確實是一種頗為高深的內功,但是因為存世的痕迹太少,所以我也不敢妄加評論。」

「開打了。」庄蠻在一邊提醒到。

謹然那邊在嘲諷了一波龍威鏢局的鏢師們之後,一個起落之間,就到了戰局的正中。

他倒是記得非常的清楚,只要打的漂亮,壓倒性的強大,就能震懾住一群宵小之徒,在後面就能省去很多的麻煩。

蘭俏劍在手,謹然也不怯,抬手三劍直刺零頭方臉漢子身前的三處大穴。這三劍要是實打實的挨上了,就算是不死也得落個傷殘。

在易塵羲口中,兩個人的內力境界相差無幾。但是謹然怎麼可能不知道,純陽內功的優勢和真武殿武學的優勢。

「陰陽劍,劍分陰陽。」謹然斬出意境截然不同的兩劍,一劍輕靈飄逸,一劍剛猛霸道,很難想像這是一個人前後揮出的兩次劍招,這就是太極勁的好處,力道轉換幾乎毫無破綻。

方臉漢子匆忙抬刀格擋,剛猛的一劍只要用上足夠的力量就能夠擋住,但是接下來輕靈飄逸的一劍卻防不勝防刺在了他的身上。

謹然佔據優勢,立刻向前一衝,抬腳踢在方臉漢子的胸膛上。手中蘭俏劍劃出一個巨大的圓弧,盪開身側兩人手裏的兵器,停在方臉漢子的頸前一寸。

方臉漢子喉結上下滑動,似乎是在等謹然先開口,額頭有一滴汗水自眉間滑落。但是看到謹然遲遲不開口,不由的有些納悶兒,悄悄的開口說道:「少……少俠,那個……」

「我不殺你,走吧!若再有下次,定斬不饒。」謹然飄逸的收劍,回頭向真武殿的幾位武師那邊走去。這是妥妥的大俠風範,也很有一股子前輩高人的氣勢。如果不是謹然的這張臉實在是有些過於年輕,倒還真是蠻唬人的。

方臉漢子一愣,趕忙站起來沖着謹然說到:「謝謝,多謝少俠不殺之恩。不知少俠可否給我們留個名諱,我們也好得知恩人姓名。」

謹然有些得意的擺了擺手,正要回頭拒絕,忽的眼前一黑。

「小心!」

砰!

謹然身邊的一位武師手持長矛擋住了劈向謹然腦袋的一刀,然後抓住謹然的領子一把把他拉到後面。

「太年輕了。」魏爺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易塵羲捂著頭,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實際上剛剛那一下對於謹然而言並不存在什麼威脅,就算是目不能視,也可以用輕傷這種相對較輕的代價來避開這一刀。

謹然身邊的這位武師絕對是屬於那種心思縝密而且經驗老到的老江湖了,剛剛出手的時機把握的非常巧妙。就在謹然被人呼了一眼沙子的時候,武師先是出槍挑開柴刀,隨後才是拉住謹然把謹然扯到安全的地方。

「經驗太少了,不過也的確是謹然這張臉實在是太唬人了。以至於這些在江湖上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的老油條,光通過面相就能知道這孩子還嫩得很。」易塵羲輕嘆,隨後站起身來,準備出去。

「你要出手?你要是現在出手的話,但就威懾力上而言,可是遠遠不如謹然出手的時機。」魏爺沉聲道。

「沒辦法呀,龍威鏢局現在在裝死裝啞巴。如果就這麼一直耗下去,咱們三家都會被慢慢耗死。趁著現在人還少,哪怕是我們承擔了一定的風險,也必須衝出去!

至少,到北平府之前,只要我們小心謹慎我想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完全失去掌控的情況吧。」

「好吧,雖然現在的時機不太好。但是比起剛才而言,可能更加符合常理。我們可能沒有機會完全摘出去,應該也能稍微的打消一些敵人的疑心。」

易塵羲微微一笑,提劍衝出馬車。

誰還不年輕呢,誰還不是經驗不足呢。至少目前,易塵羲就被岳海龍輕描淡寫的饒了進去,但是眼前的這幾個拼湊出來門派的弟子,在易塵羲眼裏也算是年輕,經驗不足了。

易塵羲對付這些人的方法簡單而且粗暴,刀也好劍也罷。實際上都有一個相對而言較為普遍的攻擊路數,比如刀要砍出去,總是一條圓弧,而這個動作改為穿刺,運動軌跡則會變成一條直線。雖然不同的劍法上會有些許的不同,使用的武器也會產生一些微小的偏差。但是總體而言,揮舞著柴刀的乾瘦漢子,終歸是不可能使用刺這種方式的。

劍與刀碰撞在一起,本來應該在力量上佔據優勢的刀卻被易塵羲手中的劍狠狠壓住。對面的水平實在有限,如果剛剛謹然的陰陽劍真的想要殺人的話,他絕對是走不出那幾招的。

幾乎差不多的動作,易塵羲也是抬腳踢在了方臉漢子的胸膛上,只不過易塵羲沒有手軟,一劍就把方臉漢子捅了個透心涼。

「浪費時間,你們幾個都給我過來。」易塵羲冷冷的沖着其餘幾個拿着農具的傢伙吼道。

幾人看到領頭人已經被殺,早已提不起勁來,落湯雞一樣的抖成一團。

「我問一句你們說一句,多說話的死,胡說八道的死,知情不報的死。

明白了嗎?」

「是……是。」幾個人哆哆嗦嗦的答應。

「那就說說看,你們是為什麼在這裏攔路打劫的?」易塵羲開口問到。

「是,是掌門讓我們在這裏攔路的。」

「掌門是誰?」

「就是被大俠你殺掉的那個人。」

易塵羲略微有些尷尬,雖然如果把這叫做一次漂亮的斬首行動也未嘗不可,但是剩下的這些人明顯的並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那你們是什麼門派?」

「我們是一個叫祁洛門的小門派,全派上下也只有幾百個人。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乞討為生,有時候也會做一些打獵,捕魚什麼的工作。反正就是怎麼能夠吃飽飯我們就會去干,這些年下來全都在討生活了。」看起來像是掌門心腹的傢伙緩緩的開口。

「這次來這裏還有別人嗎?」

「沒,就我們幾個。」

易塵羲皺了皺眉頭:「其他門派呢,你們埋伏在這裏難道說沒有別人?」

「這……我們幾個就實在不知道了。因為門派上下的一應事務都是掌門在辦的,我們幾個這次的事情只是負責在這裏攔一下道。」

「原來如此……

既然這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我們車隊和你們門派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嗯?這個……自然是沒有的。」本來這個人還想要爭辯一下,自家長們都被人捅了,還說什麼沒有深仇大恨。但是轉念一想,自家掌門去搶劫人家的貨物然後被人家反手幹掉了,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問題。

「那接下來的情況就很好辦了,你們可以走了。」

易塵羲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悠哉悠哉的朝着謹然倒地的方向走過去。

「這位高人,為什麼要放這些傢伙回去?」那個幫了謹然一把都武師,在易塵羲耳邊悄悄問道。

「不用管他們,在小魚小蝦上浪費太多的心神,得不償失。

你們趕快好好處理自己身上的傷口,輪班休息,接下來的路實際上沒有這麼好走。」

幾個乾瘦的漢子見沒有人理他們,不由得面面相覷。隨即爬起身來,踉踉蹌蹌的朝着遠處的叢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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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壺殘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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