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停站檢查
工作人員把聖女果遞給我，我掏掏口袋竟找不到一分錢，尷尬地向他解釋，「對不住了，我忘記帶錢了。」
他面無表情收回用保鮮膜封在泡沫盒裡的水果。
「你沒帶錢，那就給我好了。」我邊上的人拿過售貨員手上的聖女果放在我的面前，他往口袋裡一摸，摸出一張百元大鈔，售貨員找給他錢推著車到其他車廂叫賣去了。
「吃吧，我請你吃，年輕人。」大叔幫我開了封，我搖頭說不用，找了個我困的借口靠在靠椅上眯眼小睡。
我眯著眼睛總感覺有道灼熱的目光投射在我臉上，我感到不舒服要睜開眼看看是誰在看我時聽到一邊的大叔發出噓聲。
「我們能遇到他是我們的幸運，徐老闆交代了的事情，我們一定要辦好。」阿叔定是以為我睡著了才敢把這些話對著他的同伴說出來。
我比較好奇他們口中的徐老闆是誰，我從不與人結仇，少與其他人交往，他們又是如何認識的我，好在方才我沒吃他們的東西。
他們能買到我身旁的車票號，身份必定不簡單。
「小林去廁所時間多長了，還不回來。」大叔問與他的同伴，另一個長相清秀的年輕人。
年輕人冷冷地回答：「別問我，我不是他保姆。」他話中摻雜著怒氣。
大叔拍拍我的腿，我做出努力睜開眼皮被人吵醒的樣子。
「年輕人，讓我出去，我去看看我家的小兒子怎麼回事。」
我給大叔讓出位置出去，坐下時對上對面的男人清冽如寒風的目光，他用盯獵物的眼神看著我。
「呵呵，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兄弟，你們是家人嗎？」
他點頭，雙手的手指交叉放在桌子上。
「你們也是趕著去上班吧。」我繼續扯出一個話題，他以居高臨下的眼神瞟了我一眼，笑眯眯地開了口。
「算是吧，我們的工作是散工，現在幹完了。」頭一次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可以這麼乾淨，沒有任何雜質。
「小林是我弟弟，他知道的故事是我告訴他的，你要不要聽完，後面的故事情節才好聽。」他的身體湊過來離我的臉極近，故意將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我臉上。
我不得不懷疑他們三個其中有性取向不正常的人。
我身體往後退一點，擺手說不用。
我警覺的發現周圍的空氣里有異常的能量波動。
突然頭頂上的電燈「嗙」的一聲炸得四分五裂。
碎片飛濺刺破附近乘客的皮膚，溫熱的血液溢了出來。車廂里響起小孩子的哭聲。
我用手護住自己的頭部，手上有五六片碎片，我輕輕碰一下，鮮血就溢出來，我抽抽氣用力拔出碎片。
對面的男人遞給我一包剛開封的紙巾。
「謝謝。」
我抽出幾張紙巾按在我的傷口上，血很快在紙上擴散，血染紅了白紙。
他幫我多抽幾張紙遞給我，目光溫柔似水，我此刻的內心是崩潰的。
「廁所死人了！」
死人！不會是，坐在我對面的男人面色平靜，我料想不是他們的人出事。
火車沒一會停了，工作人員向大家解釋說警察要調查廁所里的案子，大家有兩個選擇，一是等調查結束火車繼續開，二是下車重新買票。
多數人選擇下車，多數人里也包括我。我路過廁所看到五六個穿著警察制服的人在用他們的儀器取證。
我一下車，站台上放著兩個擔架，上面躺的人就是小林和哪位大叔。那個年輕人早就知道他們會死。
我剋制住心底升騰出的恐懼感隨著人流去了候車廳背後的售票窗口。
好在停站的地方附近有銀行能取點錢買票，取錢的的人排在我前面有好幾個，我取完錢發現周圍開有蠻多家小吃店，可以進去裡面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天色已晚，附近的燈光全部亮了。
我選了一家人特別多的粉店，老闆是個長相和善的壯漢，他臉上一直帶有笑容。
我點了份簡單便宜的炒粉，沒五分鐘，炒粉上桌，金燦燦的粉條裝在盤子里，香味四溢，我肚子里的饞蟲叫喚了半天。
坐在隔開我六七張桌子的客人點了其他的小吃，配上二兩米酒邊喝邊吃，再聊聊最近發生的事情打發時間。
我聽到隔著我老遠的客人聊的起勁，我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談話。
「又死人了，火車一開到這裡凡是長相柔美的男人全部死在火車車廂里的廁所里。」
「說來也怪，死的全是娘炮，難道其中有什麼原因導致現在的結果。」
我夾粉的動作一頓，感受到附近有其他的能量干擾我的耳朵不能繼續聽下去，我掃視四處，目光最終停留在老闆的臉上。
他伸出肥大的手指向自己的耳朵，又招了招手。
我不過想偷聽幾下碰上行家，高手在民間這句話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吃完結賬我偷偷瞄了一眼那桌討論火車站口的事的那兩個人，燈光打在他們身上地上沒有陰影，他們看向我嘴角的笑容詭異。
我出了門口，老闆追了出來。
「年輕人，找你錢。他們每晚都來，我習慣了，你別害怕，我是人。」我接過老闆手上的錢，反手去抓他的手臂，他是有溫度的。
「謝謝老闆告訴我這些，再見了。」我感謝老闆，他塞給我一張沾有油漬的紙張，上面的字跡潦草，很顯然是匆忙寫上去的。
我舉起紙張對著路邊的燈光仔細去識別上面的字的意思。
「在這個地方，半夜別睡覺。」
我比較無語老闆寫的這句話，大半夜不睡覺幹嘛，醒著看到哪些髒東西還要應付。
我沒怎麼在意老闆的好心提醒，去買票。
售票員是個皮膚白嫩的年輕女孩，她說話聲音沒有一絲感情，但臉上的笑容又讓人有種她是在熱情待人的錯覺。
我取了票背著我的包，人累的時候，包不重也會嫌棄自己帶的東西重。
我剛才問了售票員，她給我的票是兩點發車，這麼說我半夜還真沒辦法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