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瘋魔
我頓時回過神來，原來就在這大起大落之間，我差點瘋魔了，一頭栽進去竟然入了迷。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找到血人蔘還好，但是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這才是真正折磨人的。
看著老周擔憂的目光，我對著他點了點頭，小聲地開口：「老周你放心，我的心智沒有這麼脆弱。」
老周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小胡，我知道你的心志比較堅定，否則在血人蔘誘惑你們的時候，也不會只有王大憨一個人被迷惑了。」
想起曾經和我有說有笑，每天打打鬧鬧的王大憨，如今卻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便覺得心中一陣難受。
如今血人蔘已經消失，不知道王大憨是不是已經重新入土為安了，否則豈不是還要追著我們不鬆手？
還好這會兒還是青天白日，王大憨如今已經屍變，怎麼也不敢在大白天內出來的。
我們行走在林子間，往放山的高山草原走去，等遙遙看到了青翠的草原，就像是大地的一層綠衣似的，看起來特別有生機。
藍天白雲之下，遼闊的草原賞心悅目，就像是人間仙境一般。就在昨天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還走在草原之上，王大憨和我講著各種各樣的奇聞軼事，或者是說些葷笑話，看到我尷尬的樣子哈哈大笑……
觸景生情，我的鼻子不由得一酸，心中暗嘆物是人非。
「走吧。」老周的心頭也不好受，他和王大憨是幾十年的兄弟，這次一起進入長白山脈。如今王大憨死不瞑目，屍變捉人，而楊叔卻是被利益蒙蔽了雙眼，整個人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楊叔此刻早就將我們甩在了了身後，一個人在草原上尋尋覓覓，像是瘋了一樣地在地上找著：
「血人蔘，草原上肯定還有著血人蔘，到底在哪裡呢……」
我實在是看不下去楊叔這個樣子，況且那血人蔘是從人的屍體上長出來的，說不定還帶著幾分邪氣，要是人吃了下去，說不定病症不會痊癒，還會折了壽命。
我這樣想著，心中不由得好受不少，也許老天爺將那害人的血人蔘收走，是為了保護我。這說不定就是所謂的天命，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楊叔卻猛地抬起頭來，一雙陰翳的眼神中透出刻骨的恨意，喉嚨中發出低沉的吼聲。
如果不是楊叔活生生地在我面前，我幾乎快以為面前的人並不是楊叔，而是什麼野獸，披著人皮來想要吃掉我和老周。
「楊叔，我說了，血人蔘真的不是我偷的。」我無奈地搖了搖頭。
楊叔卻怪笑了一聲：「不是你偷的，也和你脫不了干係！昨天守夜的人只有你、我和老周，我信得過老周，但誰知道你一晚上究竟做了些什麼？」
「楊叔，我胡志成雖然沒有什麼本事，但從來不是敢做不敢當的慫貨！」對於楊叔誣陷我的事情會，說不憤怒我都是假的。
況且我也丟了自己的血人蔘，那還是我爺爺救命的藥草，按道理就算生氣也是我，怎麼可能輪得到他楊叔？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最後一次開口：「楊叔，今天我就跟你發毒誓，我要是真的拿了你的血人蔘，就讓我全家死絕！」
楊叔看到我態度表情極其認真，眼中的懷疑不由得淡了幾分，我知道他們這些走南闖北的人，對於鬼神是最敬畏的。
別說是輕易發毒誓了，就連犯忌諱也不敢，所以聽到我這麼說后，他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對我的態度至少沒有這麼惡劣了。
我們來到草原之中，朝著昨天發生異變的地方走去，景色依舊，但是我們隊伍卻從到達放山地的六個隊員，變得越來越少，現在只剩下了我和老周。
而楊叔卻變得越來越疑神疑鬼，剛發現血人蔘不翼而飛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差沒有將我的腦袋擰下來。
想起剛剛進山的時候，我們採下的二串子也是離奇失蹤，但楊叔和老周都沒有任何的責怪和埋怨，那個時候隊伍之內至少還維持著表面的信任，還有岌岌可危的關係。
事實證明，什麼事情只要和利益掛鉤，就什麼都會變質。
「那是……小於？」這時候，卻聽到老周帶著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就在遠處的草原之上，小於正文文弱弱地站在原地，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就像是鍍了一層金光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了幾分希望，看到小於重新出現嗎，不得不說我的心中踏實了許多。
小於顯然也看到了我們幾人，高興地舉起了手使勁揮舞：「小胡，老周！」
只有楊叔對他視若無睹，只顧著在地上尋找其他的血人蔘，顯然心中還沒有放棄最後的執念。
我心中頓時升出些不詳的感覺，楊叔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失去所有的感情，執念太深，終會瘋魔。
老周和小於寒暄了兩句，他也注意到了楊叔的古怪，小於看見老周眼中的憐憫，疑惑地開口疑問：「老周，楊叔這是怎麼了？」
楊叔將小於拉到一邊，聲音很低地告訴我們：「我懷疑，之前把頭被黃皮子附身之後，身上的陽氣越來越少，所以便被血人蔘迷了心志，現在已經神魂顛倒了！」
「你確定嗎？」我不由得感覺疑惑，雖然楊叔現在的行為十分瘮人，但是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是楊叔本人的口氣。
而不是像被黃皮子附身的那天，整個人就像是被迷了魂去，黃皮子怎麼做楊叔就跟著做，而且還想要吃人的肉，喝人的血。
但是如今的楊叔卻是正常了很多，只是心中對於血人蔘的執念越來越嚴重，整個人就像是瘋魔了一樣。
不過，老周的話卻是給我提了個很大的醒，若楊叔真的是被黃皮子迷了心眼去，他這段時間以來的行為我們也就可以理解了。
民間就有這樣的傳說，叫做鬼迷心竅，就是說鬼怪妖物將人的心竅蒙住，人就會變得呆傻或者瘋魔了。只要相辦法將人被蒙住的心竅給打開，人就能重新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