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荒野守靈
俗話說的好，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老洞，因為張自清做得是陰陽風水的活計，所以我也時常會跟着他去走南闖北，年紀輕輕就見識過許多不為人知的靈怪之事。
也許這會兒有人要問了，難道這世上真的有鬼不成？那些風水迷信之說會是真的么？
這個問題的確讓中國人糾結了幾千年，在我踏入陰陽行當以前，我也對此半信半疑。不過，跟着爺爺時間久了，我倒確實也親眼見證過幾件無法解釋的事情……
我如今還記得在我小時候的一件事，當時我還小，並未開始接觸陰陽行當的事情。
話說，在我們鄰村有個發小叫李小明，我時常會去找他玩，我這位發小的父親叫李大牛，那天傍晚他和老婆吵架吵完了，就出門了，那天下着毛毛雨，我吃完飯出門溜達去鄰村找李小明玩，碰到他父親李大牛，帶着斗笠，扛着土銃，我就問他李小明在家沒咧？他一身不吭，頭也沒回，我覺得奇怪，可是想想也就沒什麼，也許打獵和抓石潤一樣路上不能說話的，我就直接去他家找他兒子玩了。
鄉下的小孩都比較野，加上爺爺又不咋管我，所以我都是屬於夜貓子類型的，那晚我和李小明去田裏捉完青蛙回到他們村裏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左右了，一到村子裏突然吵鬧了起來，聽上去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於是我們也好奇的跑了過去，過去一問，原來是李小明的媽媽在找李大牛，說他老公不見了，滿村子裏找不見人。
聽到這事，於是我說我看到了啊，拿着土銃往村口去了，叫他還不答應。李大牛老婆急了，說傍晚跟李大牛吵了架，之後李大牛把存摺放桌子上，密碼寫紙條上，然後就不見了，擔心他會不會想不開尋什麼短見。
大家一聽，也隱隱擔憂，村長見到李大牛老婆着急上火，於是就發動全村人往他走的方向找去（鄉下就是這點好，不像城裏人那麼冷漠）。這一找就找了一夜，可是找遍了整個村子也沒有找到，把他老婆哭得是成了一個淚人。
看着李大牛老婆整天急得是哭天喊地的，大傢伙也為之傷神，這時候他們村裏人叫他去找我爺爺張自清，因為大家都知道我爺爺能掐會算，或許起一卦就能算出李大牛到底去了哪兒。
李大牛老婆一想，如今也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於是就來到我們村裏找到我爺爺。我爺爺倒也爽快，直接問了李大牛的生辰八字，然後閉眼一陣掐算，接着一陣搖頭晃腦，嘆惜不矣。
大家一看爺爺這哎聲嘆氣的樣子，心裏就預感到情況不太妙了，然後急忙問我爺爺怎麼樣，李大牛到底會去了哪裏？
爺爺幽幽的說：「他在一個有風有水的洞裏，很苦。」
李大牛老婆馬上又問：「那他現在怎麼樣？」
爺爺說：「人是肯定沒了，他苦啊……」
一聽這話，大家哪裏會沒聽出來呀，爺爺的意思是這李大牛已經死了。他老婆聽到這話差點沒嚇得昏過去，當時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捶胸跺足的怪自己不該跟他吵架。
大家好言安慰了幾句他老婆，讓他們村裏的人將她送回了家。
後來回去后他們全村人又找了一次，還是沒有找到李大牛，直到半個月後，他們村那個唯一有一部貨車的人，在卸完貨回家的路上，也就是村口外邊的一個山谷邊，連着幾天都聞到有一股味道，以為是什麼動物死了的味道，於是回家后在村裏就說到這事，村長以為是什麼動物死了臭了，於是就叫上幾個勞力去找，埋了，因為那條路是唯一的進村路。幾個人就順着味道去找，當找到一個小涵洞的時候，頓時嚇壞了，一個死人，腐爛的死人，半靠在山洞的石壁上，一把土銃槍管含嘴裏，半個腦袋都沒了。
大家全部作嘔，不過卻也認出了那具屍體，這不就是失蹤了多日的李大牛么！
於是乎，大家趕緊回去通知他家人，村長及村民們全來了，他老父親和老婆都快哭瞎了。村長看到這幅景象，頓時嚴肅了，因為據說在幾年前，這個山洞裏頭也發生過和這一模一樣的一幕，有個村民死在了這個山洞裏。
難道是巧合嗎？村長於是也沒有多想，就叫大家把屍體取出來，在馬路邊搭個簡易的靈棚，因為我們這邊有個習俗，那就是在外死的人屍體是不能進村的。
夜幕降臨，他們家幾個親戚，還有幾個村裏的老輩就留下來守靈了。當時我也在那裏，因為李小明是我小時候最好的發小，平時每天都玩在一起，如今他父親死了，我自然就陪着他一塊了。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天晚上會發生一件讓我毛骨悚然的事情……
話說，因為李大牛是尋短見自殺死的，在我們那也把這種死當作是凶死、橫死。據說，這種凶死、橫死的人，一般都是心存怨氣，所以死後多半下不了地府投不了胎，所以會一直徘徊在死去的地方，有些亡魂更是會因為心中的怨氣，而去害人索命。所以，為了得知死去的亡魂是否還徘徊在死去的地方，我們一般都會在他死的地方到處撒滿爐灰。第二天，察看直的灰土，如果爐灰上有人行走的足跡，那就是亡魂留下的足跡，代表亡魂還沒下去。據說有時還會留下繩子、鎖鏈的痕迹，可以藉此推測死者的罪孽是輕是重，鎖罪較輕而繩罪為重。
這次李大牛的死也不例外，幾個老輩的人就在靈堂四周（也就是李大牛死去的這個山洞四周）撒上了爐灰。看到這陰森森的靈堂，還有那爐灰上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腳印的地上，說實話我當時真的很害怕。加上李大牛又是死在這村外頭，四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所以大家其實都挺怕的，除了我和李小明是小孩，他們幾個大人都一直在抽煙說話。
半夜很快就到了，大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忽然其中一個人問大家有沒有聽到腳步聲？這時候大家更害怕起來了。
其實大家都聽到了，只是沒說出來，因為本來就陰森森的，以為是自己怕才聽到，結果這麼一說，原來大家都聽到了，就是那種踩在草地枯樹枝上的聲音，忽近忽遠，像在巡邏，而且像是兩個人。這時候村長忽然冒出一句：不會是李大牛來了吧？
這一句話可把大家嚇得不輕，大家左顧右看的，生怕李大牛真的出現。
這不看不要緊，大家這左看右看的還真有一個眼尖的村民看到了鬼。嚇得一聲驚叫，指著靈棚外頭一個勁的說見到了李大牛，那表情都快要嚇瘋了似的。
我們大家趕緊問那村民到底見到了什麼，他說：「我剛才忽然看見有一個男人，在靈棚外頭徘徊，兩眼發出螢火蟲般的綠光，那綠光連她的身子都照得清清楚楚的，那個人就是李大牛，他還對我一個勁的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