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氣的蛇拳

「嘿，你們看，這個中國豬又在趕作業了，真是搞不懂，為什麼我們會和這些中國人一起念書，簡直拉低了我們的格調~」

張玄在給小凝寫作業，不妨學堂裏面的幾個英國，和葡萄牙同學對着張玄冷嘲熱諷起來，而後一臉高傲的俯視着張玄。

「給你臉了是嗎？扎克·達立馬同學？你為什麼會和我一起念書？還不是因為你笨的要死，你爸爸只是個睡甲板的水手而已~」

張玄反唇相譏起來。

這外國人來中國的，高官還是少數的，

大多數都是普通的士兵和底層的水手工人，

這些人在自己國家沒地位，倒是來中國卻變得高人一等了。

「你這小子在說什麼？」

這扎克當時就憤怒了起來，張玄冷笑道：

「怎麼？你還想動手嗎？讓你兩隻手？！」

「哼~神氣什麼，我們可是文明人，打架的事情只有野蠻人才會在泥巴裏面打架~」扎克鄙夷道。

「這也不比，那也不比，那你還在這裏廢話什麼？」張玄不耐煩道。

「誰說不比啊，我們今天有個德國人轉學來，我們就來比比誰先學會德語，學習一門新的語言，這才能顯出人的聰明才智~」

扎克有一句話沒事，那就是他父親有個德國朋友，他自認為對德語還是有些了解的。

「怎麼樣，你該不會怕了吧，一個月的時間，誰輸了就叫爸爸，要是你現在叫我爸爸，我就放過你~」

「好啊，沒想到我還沒結婚，就先有兒子了~」

張玄嘿嘿一笑，對於這些老外，他可沒有那種跪舔的心思。

雖然外國強大，但不是每個外國人都強大，都有錢。

張玄對這些外國小孩不放在心上，但是小凝卻是有點緊張，

「師兄~」

小凝拉着張玄的衣角。張玄搖頭道：

「別怕，你以後可得好好讀書，別人這群垃圾看不起，走，我們也去學堂里去！」

學堂裏面，薇黛爾那些小女生見到張玄過來，立刻就圍了過來，張玄的腦子裏面可是有好多好玩的東西。

「張玄，你可來了，我們已經買了笛子，你什麼時候教我們啊~」

薇黛爾的手裏拿着一個竹笛，一臉笑容。

「哦，你們已經買了？那中午的時候，我再來教你吧~」

張玄笑道，眼睛卻是在學堂裏面逡巡，果然見到了一個陌生人。

「薇黛爾，那個就是我們的新同學嗎？」

張玄眉頭一皺，因為這個新同學和扎克聊得和開心，不像是陌生人。

「哦，他啊，他叫維克多，德國人，聽說和扎克認識，怎麼了？」

薇黛兒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德國男孩很瘦弱，像營養不良。

「今天我和扎克打賭叫爸爸，賭的就是誰先學會德語，沒想他早就會了，他這是挖好了坑在等我呢~」張玄冷冷道。

「嗨，我原來是這樣啊，你要學德語，那個維克多是一定不會教你的，但是張玄你也不要太擔心了，你忘了，我家裏的女工是德國人嗎？」薇黛兒笑道。

英國此時是最強的帝國，其他國家都是圍着他們轉的，

家裏有德國的女工，意大利的裁縫，法國的廚師，西班牙的護衛，才算是成功的英國人。

「真的？那可真是得謝謝你了~」

張玄大喜過望，沒想到現在峰迴路轉了：

「薇黛兒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等扎克叫我爸爸，我就讓他叫你媽媽~」

「不要啦~」

薇黛兒臉色一紅，便不再說話。

而扎克帶着維克多則在下課的時候來找張玄，扎克的鼻孔都要朝天了：

「怎麼樣，沒想到吧，維克多可是我的好朋友，這次打賭你是輸定了~」

「不到最後一刻，勝負還尚未可知，這一個月的時間才剛剛開始，你有維克多，我有薇黛兒~」張玄不屑道。

「你死鴨子嘴硬，我倒要看看，一個月後，你這種硬嘴是怎麼喊爸爸的~我們走~」扎克冷笑着離開。

放學之後，張玄帶着小凝跟着去了薇黛兒的家裏，小凝還是有點畏畏縮縮，這裏都是外國人，還都是外國大人。

「小凝，不用緊張，外國人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不要怕，你越怕他們越看不起你，自信點~」張玄拍了拍小凝的肩膀道。

「哦，張玄，你來了~」

一進貝斯特別墅，薇黛兒的母親便熱情的招待起來，對於張玄這個天才演奏者，她可是喜愛非常的。

「你好，貝斯特女士~」

張玄笑着打起招呼，說明了來意，貝斯特女士自無不可，急忙招來女僕，來教張玄學習德語。

小凝閑着沒事，便和薇黛兒她們一起寫作業。

張玄倒是樂的小凝和薇黛兒做朋友，這對她也算是一層保護。

張玄要爭一口氣，每天除了學德語之外，幫農勁蓀做翻譯，計劃蘇打水的產量，晚上練功三小時。

「嘿~」

「哈~」

「嘿~」

「哈~」

張玄在院子裏面扎馬步打正拳，揮汗如雨，

半突的腦門上根本留不住汗水，鹹鹹的汗水迷了張玄的眼睛。

每打一拳，張玄的馬步便微微上升半寸，而後在打出下一拳的時候，馬步便回到原位，這就是扎馬步的技巧。

普通人扎馬步兩腿是動也不動的，但這是死樁，就像碼頭的苦力，幹活不錯，但是打架沒有爆發力。

這一點點的區別，就是外門弟子和親傳弟子的區別，張玄現在處在打磨身體，練習套拳的時候，處在成長期的起點。

一套洪拳打完，張玄總感覺不太對勁，只能在打一次，但這次感覺還是不對勁，張玄只能邊打便想。

『唉，師父走了，沒人指導我，這打拳的關竅只能自己琢磨，真是浪費時間啊~』

張玄的洪拳越打越慢，但是其中啟承換轉，卻是逐漸明了。

「小孩，洪拳不是這麼打的，洪拳就是打不舒服的，你這麼打，自己雖然好出招好收招，但是卻沒有半點威力可言~」

一個調笑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小院之中，

張玄心中一驚，他練武早已入門，耳聰目明機警非常，但是卻沒想到還有人在暗中偷窺。

「什麼人？！」

張玄朝四周望去，但是卻不見任何人影，但是那種目光盯住的感覺，卻是讓張玄感到非常的緊張。

「過路的~」

那人從角落的陰影裏面走出來，

他的腳就像是帶着肉墊的貓爪一樣，走起路來沒有半點聲音，他一身灰衣，看起來風塵僕僕的。

「過路的？過路的敢擅闖民宅？」張玄冷冷道。

「小子，不要這麼緊張，我要動手，你沒有任何機會！」

這人黑笑道，旋即一雙眼睛看了張玄一眼。

那種冷冽的殺氣就像冬天的大雪一樣的，劈頭蓋臉的吞沒了張玄，

這種殺氣，就是自己的師父，霍元甲都沒有！

眼前的這個人，殺了不少人！

「你~」

張玄狠狠的掐了一下大腿，意識這才從殺氣之中恢復過來，卻是驚出了一後背的冷汗。

「不錯啊，竟然能從我的殺氣中恢復出來~小子，你現在知道我沒什麼壞心眼了吧！」

這人嘿嘿直笑，不丁不八的走近張玄。

張玄這才看清此人的面容，卻是本山大叔的豬腰子臉，這種反差讓這張玄忽然一松：

「是是，你是高手，殺我個殺雞一樣，只是大半夜的你來偷看我一個小孩練功，有點不合適吧！」

「那我不是指點了嗎？說你的洪拳打的不對，小孩，你有吃的嗎？給我拿點，我吃飽了，指不定在給你說兩句，讓你少走兩步彎路~」

本山大叔舔了舔嘴唇：

「我聞到了甜味了，我知道你有吃的~」

「行，我給你拿~」

張玄去把蛋糕和鹵煮都給拿出來，這本山大叔當即就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看起來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一樣。

「大叔，你說我的洪拳打的不對，這拳不是鍛煉身體的嗎？打得順打得通，身體會得到舒展才對啊，我剛剛洪拳自己打得很舒服，怎麼還打得不對啊？」張玄好奇道。

「嗚~，小子你還有點見識，你說的對，打拳自己打得舒服，是這個理，不過洪拳啊，他是有三個套路~」

「我知道啊，伏虎拳，鐵線拳，虎鶴雙形這三個啊，我打的不對嗎？」

「你打的套路是對的，但是洪拳可不止這三個套路，他裏面還有五形拳，五禽拳，十二橋手，十二橋馬~」

本山大叔搖頭道：

「這些取材於禽獸，選他們是為了禽獸的爆發力，人和禽獸是不一樣的，禽獸擺那個姿勢舒服，但是人擺那個姿勢就不舒服~」

張玄眼睛一亮道：「你是說，那些不舒服的招式，都是其中的精華？」

「不錯，小子沒想到你腦子轉得挺快啊~」

本山大叔點點頭道：「不過比我小時候還差點，你自己瞎練個什麼玩意？你師父呢？」

「我師父被人滅門，受刺激跑了，對了大叔，你叫什麼名字？怎麼到現在都沒吃飯？」張玄好奇問道。

「我叫丁連山，到現在沒吃飯還不是因為沒錢買東西吃嘛~」

丁連山苦笑道：「是那個霍元甲嗎？又是一個被滅門的，唉，這世道~」

「對，我師父就是霍元甲，你見過我師父？」

「沒有，不過來天津了，大街上說的就是這個~」

張玄看着丁連山，卻是思考起來，本山大叔演的高手不多，他只看過一個片段。

丁連山好像是一個門派的大師兄，很厲害的，是門派的裏子，殺人了之後跑到外地四處為家。

「小子，你叫什麼？家裏幾口人啊？有錢嗎？你師父跑了，要我來教你武功嗎？學費好商量的~」

丁連山把碗一番就開始忽悠起來。

「我叫張玄，家裏就爺爺和師妹，你想教我？那你得露兩手才行，我可告訴你，我師父霍元甲可是抱丹的高手~」張玄眼睛一亮。

「嘿，你這倒霉孩子說的，好像誰不是抱丹高手一樣？你看着啊~」

丁連山撇撇嘴，來到院子裏的桑樹之下，拿手指頭對着桑樹彈了一下。

「空~」

桑樹整個樹冠都顫抖起來，

丁連山可是抱丹高手，全身力氣可以擊中於任意一點爆發出來，手指頭一彈，就像是全力去蹬一樣。

「怎麼樣？我可是只會嘴上說說，我手裏頭的功夫也不弱，現在你還有其他疑問嗎？」

丁連山看着幾個房間道：「沒問題，那我今晚住哪？」

「住書房吧，廁所在北邊，對了，別亂翻我的書哦~」

張玄說着便帶着丁連山去書房裏了。

『哈，真是沒想到啊，這跑了霍元甲，我又迎來了丁連山，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丁連山的武功也不弱~』

多了一個丁連山，爺爺張成倒是沒有什麼話說，畢竟是來教張玄功夫的。

丁連山本來只是想攢些路費，繼續朝南跑去。但是沒想到卻遇到了一個不錯的小孩，

張玄不僅聰明，而且非常沉穩，說外國話，和外國人做生意，心中不由的起了惜才之心。

「怎麼樣，扎克，你認不認輸？」

學堂之上，張玄和扎克在德語比拼之後，得意無比的看着扎克。

這些天張玄在薇黛兒家裏苦練德語，雖然談不上精通，但是日常對話綽綽有餘，尤其是那些罵人的技巧，扎克完全不是張玄的對手。

「哼，你得意什麼？都怪你，維克多，一天到晚的跟我玩，也不好好教我~」

扎克怒氣沖沖罵了一句便離開了。

看着灰溜溜離開的扎克，張玄覺得異常的解氣，其他的中國同學更是熱烈的歡呼起來，都為張玄感到自豪。

「師兄，你好棒啊！他們比不過你~」

小凝開心的抱着張玄的胳膊道，薇黛兒也是來到張玄的身邊笑道：

「恭喜你啦張玄，這次你又露臉了~」

「這次還要多謝你的幫忙！」

張玄笑道：「不然我也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贏了扎克他們！」

贏了扎克，張玄開心的回家去，今晚打拳也打的十分順溜，丁連山看着張玄意氣風發，不由得笑道：

「看來今天你是遇到什麼好事情了，打拳打的這麼大氣~」

「丁叔啊，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我打的可是蛇拳，和大氣完全不搭噶吧！」

張玄頗為意外，意外這丁叔又要逗笑了。

「打什麼拳和打拳的氣勢沒什麼想乾的，打虎拳，龍拳，有時候也打的猥瑣，吝嗇，打蛇拳，螳螂拳也可能大氣亮堂！」

丁連山笑道：「這就像寫字一樣，同樣的字，不同的人寫的是不一樣的，就是同一個人，在不同時間寫的字也不一樣~」

「哦，還有這種說法？莫非我今天打的不錯？但是我感覺也沒什麼進步啊~」

張玄又打了一遍，蛇拳的威力沒有什麼變化。

「不不不，它的威力比昨天要小，但這有好有壞，這說明你未來武術的成就，會更高一些，境界的提升會更快一點~」

丁連山眼睛放光道。

「哦，還有這種說法？丁叔你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