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陪在我身邊

正文 第五百一十章 陪在我身邊

懂知道詹淼方才握住自己那顫抖的手十分冰冷,他原本想要再對她說些什麼的,可是最後還是都咽了下去。

懂在快到讓人以為是錯覺的瞬間在詹淼額頭上落吻后,便按刀走出廂房。

「唉,年輕人┅┅」吳雲哀聲嘆了口氣,可是手裏卻也同時按向自己腰間的佩刀。

當柳少卿和滄灧兩人在牢裏救了他們時,都順手給他們一人一把配刀,所以方才邱司、楚然和懂三人所持的也是他們兩人給的佩刀。

「你才幾歲,那有你感嘆別人的餘地?」煉姬伸手扯了扯吳雲的臉頰,雖然苦笑但也同時站起了身。

「述帝、述后?」站在門口的柳少卿和滄灧兩人還對邱司、楚然和懂相繼離去而感到錯愕,而現在在角落的兩人也站了起來。

「抱歉,陳桓以前是我主子,不去對不起我自己。」

吳雲邊說邊經過房門口,天藍色的眸子勾著笑意,跟在後頭的煉姬只是頷首示意便通過,而在最後的凌諼則是拍了拍柳少卿的肩頭,笑道∶「好好照顧一下你們的王和將軍,去去就來。」

柳少卿和滄灧兩人互望了一眼,也無法多說些什麼,靜靜地目送他們走到走廊盡頭后,在階梯交口處消失蹤影。

「雖然這和我們當初和鳳小姐計劃的不太一樣,不過┅┅」抱着汶帝的慕蓉凱音垂下眼帘,對着走入廂房內的柳少卿及滄灧說着,亦或者是說他是在自言自語。

「速戰速決罷,畢竟如果時間一再拖延,恐怕整個國就會被若蘭給吞噬,到時候要拿下南宮兄弟更是難上加難。」柳少卿跪坐下來,目光瞅著慕容凱音及汶帝。

「他們沒問題的。」已經坐到他們身旁的詹淼勾著淡淡的笑,徵詢過慕容凱音的同意后開始替司空汶把脈。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些。

就算已是清晨,在炙京上頭同毒蛇般的烏雲仍舊纏繞在天際,威嚇般的齜牙吐信着。

許鳳隱匿在角落裏,金色的眸卻從旁射向敞開的炙京正殿。

卯時的天空仍被漆黑如墨的烏雲給層層覆蓋着,晨光被啃噬於雲層之後。

外頭的雨仍舊下的劇烈,雲端后不斷有閃電雷鳴充斥。

掛在走廊上的紙燈籠隨着雨風飛舞搖曳著,有幾個燈籠內的燭火早已燃燒殆盡,僅存點餘溫退去了光。

正殿門口沒有安排任何護衛,就像是在歡迎她的到來似的大剌剌地敞開着。

緊皺的眉頭從收到那張字條后就沒有鬆弛過,握著凰疾的手滲出冷汗。

她真有辦法用這把雙匕首,對着他原來的主人的咽喉么?

卯時早到,只是沒有說清楚是卯時幾刻,可是許鳳卻覺得南宮尚現在一定在正殿上堂的龍椅上等着她。

和陳桓一起在龍倚上等着她。

南宮尚在等着他的鳳凰,飛回他的鳥籠內。

而陳桓呢?

許鳳用手揪住左胸,愈發苦痛的絞心感讓她連往前走一步都略顯吃力。可是┅┅她咬緊泛白的下唇,還是非去不可。

彷佛來自地府的陰風從她后首吹撫而來,撩起那頭褐色帶金的髮絲,催促着她快快進入這隻伏地而敞開血盆大口的惡獸體內。

金眸一凜,許鳳後足一蹬,黑色殘影迅速劃破忽然亮起的天際。

橘紅色的溫暖光芒籠罩着踏入正殿的許鳳身上,她繃緊神經拐入硃色柱的陰影下,凰疾雙雙擺在她的胸口戒備。

在最上堂處,那張原本屬於帝的華美龍椅上頭,坐着令她扯心扯肺的男子。

陳桓換上了她所熟悉的紫藍色的契國帝王服,那張俊秀的臉孔上,宛若川流般美麗的湛藍色眸子望向遠方毫無神色。

沒有看到南宮尚的身影,也沒有感受到他的氣息,這讓許鳳微微吃了一驚。

她靜靜觀察著坐在龍椅上陳桓,直覺令她現在不可輕易接近上堂。

「果然是我的刺客,不會因為感情而失了警戒。」

聽到嗓音的許鳳大駭,心頭陡然一驚,欲要反身回防卻被出現在被首的男人給擒住手腕,反手扣在她的腰際。

柳眉因痛楚而糾結成一團,她感受到一股熱氣從後頭撲上她的耳畔,輕輕喚着她的「鳳」字。

「黃┅┅黃大人,放開┅┅」

「哼。」

那人鬆開許鳳的手,許鳳立刻反身揮出袖口裏隱藏的飛針。

南宮尚發出輕蔑的哼笑聲后,旋身輕鬆閃過許鳳的飛針,下一秒,南宮尚的人影已經出現在上堂處,手倚著陳桓坐着的龍倚對着許鳳勾著冷漠的微笑。

轉瞬間,南宮尚的袖口滑出一柄銀刀,刀柄上刻着象徵新的若蘭王朝、那雙令人畏懼的黑色毒蛇。

發出黑色鬥氣的佩刀瞬間抵在陳桓喉頭,許鳳可以看到白皙的頸子上殘有一條淡粉色的傷口,而現在那柄墨蛇刀便是架在那到傷口之上。

「陛下!」許鳳站在殿堂的正中央,底下踏着的是屬於國的猩紅地毯。她將凰疾架在胸前,絳唇開口喚著陳桓。

可是坐在龍椅上的陳桓卻沒有半點反應,無神的眼眸持續望着遠方,像是在等待着什麼。

許鳳視着那副景象,好似尊刻畫完美的美麗雕像。

黑色的長發垂落到陳桓肩頭,像是一條條渴望血肉的黑蛇。南宮尚白皙的指間撫上陳桓側面臉頰,視線對上許鳳,薄唇勾著笑輕聲問著,「鳳,你愛陳桓么?」

像是在回應南宮尚的問話,正殿外頭雷聲大作,衝擊著許鳳內心。她咬緊牙,目光直直定在架在陳桓咽喉上的那柄黑刃。

「您到底要我怎麼做?」她啞聲,腦子一片混亂。她相當害怕要是自己說錯一個字,南宮尚就會立刻奪取陳桓的命。

「我沒有要你怎麼做,鳳。」黑眸底閃爍著淡淡幽光,瞅著許鳳的南宮尚發出令她寒心的詭異笑聲,「不管你做了什麼,這個男人還是得死。」

「黃大人!」眼看佩刀在陳桓頸子上壓出一條痕迹,許鳳的雙腿不自覺向前挪動。

南宮尚另一手立刻抽出短刀,直指許鳳面首,「不要過來」,他冷道。

「陳桓!」許鳳凄厲的呼喊著陳桓的名,她知道陳桓很執著於這點,所以他一定能夠聽到她的嗓音。

一定。

「沒用的。」南宮尚緊緊摟住陳桓的肩頭,同時間那柄配刀欲卻往他的左目上頭劃去。

許鳳臉色驟變,雙眼一睜,也不管距離和她的速度無法配合便蹬起腳尖,騰起衣袂飛奔上前。

在她要出手的瞬間南宮尚的人已經躍身到她身後,右手握著的那柄墨蛇短刀朝着她的大腿毫不留情的狠狠刺了上去。

許鳳發出一聲慘叫跪地,同地毯般殷紅的鮮血從陷入大腿的刀口處汩汩流出。許鳳痛的縮起雙腿,用力咬着的下唇滲出血口。

「其實會叫你來,存脆只是想讓你親眼看看陳桓死在我手裏的模樣。」出現在許鳳身後的南宮尚瘋狂的笑着,那張美艷的臉龐整個扭曲變形。

他跪下身子,伸出手有些粗魯的將許鳳從地板上拉起,並且用力抽出留在她大腿上的銀刃。

火色的弧線濺落一旁,在牆面上點畫着大小不一的血珠。

「唔┅┅」

金眸眼睜睜的看着南宮尚踐踏着她的鮮血龍倚處前去,她咬着沾染著血跡的破碎唇辦,朝着他的背影嘶吼,「黃大人!其實你根本就不恨他!你為什麼還要殺了他、殺了陳桓!!」

許鳳專註的看着南宮尚停下腳步的背影,因此她沒有注意到坐在龍椅上的陳桓,那雙渾濁的眼眸逐漸恢復了神采。

停在階梯上的南宮尚沒有轉過身,眼角餘光冷冷地覷著跪倒在地上的許鳳幾秒后,勾起邪魅的笑容開口道∶「呵呵,你說呢?」

「不┅┅」

南宮尚緩緩靠向陳桓,許鳳能夠察覺到在他身上愈發強烈的恨意和殺意,濃稠的漆黑鬥氣包覆著他的身軀,披在背後那頭玄黑色的長發飛騰在半空中。

許鳳咬緊牙關,使勁氣力撐起身子,拖着重傷的左腳想要走上上堂。

已經走到陳桓身邊的南宮尚待着輕視的眼光望着白費力氣的許鳳,接着將目光投上龍椅上的男人。

似乎察覺到陳桓的異樣,黑眸靜靜瞪視着那雙恢復神採的瞳眸,而陳桓那張慘白的臉則是逐漸湧出異樣的神情。

薄唇欲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南宮尚突然的嗓音給斷了開來。

「是誰說要陪在我身邊的?」南宮尚眯起眼,轉向欲要前來的許鳳。

嗓音像刀刃般劃上許鳳心頭,讓許鳳的腳裸一拐撞上階梯,雙腿失去重心的跪了下來。

肉體的疼痛卻遠遠不及心頭上那道傷口來得椎心刺骨,她咬緊牙想要重新站起身,卻又被南宮尚的嗓音給抽幹了身上所有的氣力。

「是誰說要陪在我身邊的?回答我!!」

「是我。」從來沒有聽過南宮尚用這種嗓音──如此絕望的嗓音嘶吼著,那道嗓子撕扯著許鳳逐漸瓦解碎裂的心。

她聽到南宮尚凄厲的笑聲回蕩在空蕩的殿堂,就連外頭的滂沱雨聲也無法掩蓋。

「現在知道為什麼陳桓該死了罷?」

許鳳縮著不斷發顫的肩頭,血水和淚水不斷從她發燙的軀體滾落,「我說過,我只屬於您一個,以後是,現在是,當然未來也是。」強烈的鼻音含糊了的字句,最後,她哽著喉頭,喘著微弱的氣息開啟紅唇,「所以拜託您,放了陳桓┅┅放了陳桓┅┅」

冷冽的寒風從敞開的門口吹入,夾雜着細碎的雨水和濕氣包覆靜待南宮尚回應的許鳳。

可是不到幾秒鐘的時間,原本就有燈火映照的正殿忽然被外頭的白光給吞噬,陡然間,殿外傳來像是天要扯裂大地般的炸裂聲響。

「不要!!!!!」

許鳳倏地抬起臉,金眸在瞬間瞠的圓大。

她扯著嗓,破碎而凄絕的慘叫。

南宮尚將傀儡般的陳桓從龍椅上抓起,騰滿殺意的短刀就要往他緩緩上下起伏的胸膛刺去。

在那瞬間彷佛一切靜止,許鳳只能聽到自己左胸口的心跳聲從劇烈的跳動到瞬間乍止。

血色的腥紅,像是鬼魅歌頌著死亡般,在空氣中綻放着一朵朵色彩艷麗的彼岸花。

「黃大人!!!!!!!」

一道黑色的纖細人影突兀地擋格在兩人中間,右手手掌深深嵌入那柄散發着黑色鬥氣的雙蛇銀刃,左手則是將瞬間恢復所有感官知覺的陳桓輕輕推入一旁。

「黃┅┅」許鳳跪着身子,雙眼寫滿了不敢置信。

拿着蛇刃的右手不斷顫抖著,從掌心濺出的鮮血在他扭曲的白皙臉頰上滑落。

「你好像有點太過分了吶┅┅」被刀刃貫串掌心的男人卻仍舊神色自若,對着眼前和自己有着相同面貌的男人露出溫柔的微笑。

「戮。」

「你┅┅」原本該是『南宮尚』的男子逐漸退去屬於南宮尚的神情,轉眼間,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從他的體內現出,而那頭飄逸的烏黑長發也在瞬間轉換成俐落的黑色短髮。

他的臉浮出憎惡且諷刺的冷笑,覷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真正的南宮尚。

南宮戮惡狠狠的瞪了南宮尚一眼,正確來說──是瞪着被他的手箝制住的那柄墨蛇刀。

「想要殺了陳桓,可沒那麼┅┅」南宮尚話還沒說完,只見南宮戮側過身,騰在半空中的左手衣袖迅速滑出判官筆就往正在伏地起身的陳桓胸膛刺去。

原本還在吃力移動步伐到陳桓身旁的許鳳還來不及出手,金眸眼睜睜的看着判官筆尖就要沒入陳桓胸口。

她只知道自己脫口喊了「陳桓」二字,帶着所有對他的思戀一起喊了出來。

炫目刀光閃入南宮戮吃驚的眼帘,殺氣和鬥氣頓時止在判官筆端而非沒入他入身軀。

南宮戮皺起眉頭,看着應該要死在自己手中的男人,正帶着堅毅的面容回望着他。

發出嘶鳴聲的湛軍出現在陳桓胸口,上頭的紫藍鬥氣撕碎抵在湛軍劍身的判官筆尖,撕碎那些充滿恨意的黑色鬥氣。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尚,你對我、和鳳說話的口氣都不大對勁┅┅」陳桓眯着眼瞪着南宮戮,微敞的唇口卻頻頻喘著氣息。雖然他的湛軍擋下南宮戮判官筆的突襲,可是身心俱疲的他還是沒辦法使上全力。

南宮戮沒有任何回應,黑眸閃過異樣的光芒。

忽然間他竟用力抽開陷入南宮尚掌心的雙蛇銀刃,連同血肉一同削出。

他鬆開判官筆的同時錯開身子,握着墨蛇刀往措手不及的陳桓咽喉揮砍過去。

畫面像是凍結般,永恆不變的凍結在這幕詭麗的畫面。

濃稠的血水從刀口處爆裂而出,噴灑上南宮戮不敢置信的蒼白面龐。

他看到他手中的刀刃深深沒入那人的后首胸膛,深深沒入不曉得為何出現在陳桓面前的南宮尚后首胸膛。

「啊┅┅啊┅┅」

無法剋制的顫抖和恐懼席捲南宮戮全身,他鬆開沾滿鮮血的右手,踉蹌的倒退了好幾步,接着腳步一個不穩,整個人跪了下去。

黑眸瞅著攤在自己眼底底下的血手,那是南宮尚的血┅┅是他親哥哥的鮮血。

「是尚哥的┅┅是尚哥的┅┅是尚哥的┅┅」南宮戮歇斯底里的呻吟著同樣的語句,將臉整個埋入那雙沾著溫血的掌心。

同一時間在正殿門口忽然出現好幾道身影,第一個映入他們眼帘的便是這樣的景況,每個人蒼白的面容瞬間大變。

「拿下南宮戮。」

不知道是誰開口先說了這句話,只不過就在這句話出現的瞬間邱司和楚然兩人早就提着刀飛奔到堂上,將臉上沾滿鮮血而陷入混亂的南宮戮擒住。

「尚,你做什麼┅┅」

目光瞅著雖然南宮尚仍然勾著淺笑着蒼白面孔,在他身軀底下的陳桓發出了痛苦的悶哼。

只見南宮尚顫抖著雙手緩緩搭上陳桓的肩頭,刺穿胸膛的傷口上滾落的血跡滴上陳桓慘白的顏面。

「我高興┅┅」他咯咯笑着,血絲從他笑起的嘴角緩緩滑落。

他的笑容很輕、很淡,卻很溫柔,溫柔到令人痛徹心扉。

南宮尚那張逐漸失去血色的臉湊向陳桓寫滿絕望的面龐,忽然間他的左手用力抓住措手不及的陳桓的臂膀,將他的人拉入自己胸膛,右手袖口一翻就往陳桓的胸口擊去。

「你┅┅」看着距離自己極近的南宮尚,陳桓快被淚水佔據的眼眶瞅著那雙他永遠都無法真正讀懂的黑色眼眸。

擊上陳桓胸口的右手袖內空無一物,就連南宮尚擊上陳桓胸口的瞬間力道也跟着減弱,碰上胸膛時只剩輕柔的觸碰。

他聽到南宮尚在他耳邊發出清脆的笑聲,同時他也聽到細碎的哭聲出現在他身旁。

他知道,那個哭聲的主人是鳳。

「呵呵,告訴過你別那麼掉以輕心。」南宮尚的目光瞅著來到他們兩人身邊的許鳳,他咳了咳嗓,含着血絲的唇角笑的又更溫柔了。

忽然暈眩感襲來,南宮尚失去氣力的雙手登時鬆脫,陳桓一驚,連忙正身向前扶住全身癱軟的南宮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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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傾城:拐夫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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