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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安宮,耀月已經來過很多次,卻從沒有像現在一樣心情沉重。她跟在裴順慶身後沉默的進入內殿,太后披了袍子坐在上座,臉色蒼白,略顯憔悴,依然是大病未愈的樣子,看見耀月進來,立時厭惡的皺起了眉頭。耀月垂下了眼眸,自覺在地上跪了,給太后磕頭。瞧見她冷靜自持的樣子,太后忍不住咳嗽一聲,拿帕子掩了掩唇角,冷聲道,「蘇氏,你好大的膽子!」

「臣妾愚鈍,不知娘娘所說,為何事。」

「你愚鈍??」太后猛地睜大了眼睛,厲色看向她,「你身為皇子正妃,不能為皇家開枝散葉,哀家和皇帝都憐你身弱,不願與你計較!卻萬萬想不到你心胸狹窄,嫉妒成性,為此竟然害死了侍妾桑珠,還*迫佑昕休棄爾朱柔婉,這條條大罪昭然若揭,你竟然說你愚鈍不知??你在糊弄誰!!」

太后急促的呼吸幾聲,不得不降低了聲調,素蓉見狀趕忙在她胸口輕拍,一邊說『太後娘娘息怒,保重鳳體啊』。耀月抬起頭無聲的看向太后,往常保養得宜的太后此時滿臉的倦色,快要支撐不住,很顯然,此次爾朱家族敗落已經耗光了太后所有的精力,本是慈祥和藹的神色竟也垂垂老矣。

即便是如此,她卻還是硬撐著一口氣,要在這富麗堂皇的壽安宮置她於死地。

她突然覺得她可憐。

她有權利,也有資格置她於死地,爾朱姐妹的敗落,拖垮了曾經鼎盛繁華的太后親族,而她,是『罪魁禍首』。此次藉著桑珠之死,若太后能成功為柔婉翻案,那麼爾朱家族也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當雨桐出現在安定門,太后才要不顧一切的想要對她定罪問刑。她知道,她若是還心有憐憫,便會留她一命,只廢黜她的正妃之位;她若是想趕盡殺絕,不只是她,就是威武侯府,還有慶王府,或許都要被牽連,而墜入無盡的深淵。

所以當雨桐出現的時候,太后一定很高興吧。

耀月長長的睫毛似蝴蝶翅膀一樣無力的墜落,就是因為這樣,她才覺得太后可憐。

她是罪魁禍首,太后只想到除掉她換取爾朱家族的存活,可她怎麼就沒想到,這一切如果沒有皇上下旨,爾朱家族怎會被奪爵罷官,貶為庶人?明明是她親生的兒子要置她的娘家於死地,她把帳算到她頭上,又怎樣?

殺了她,皇上就會饒恕爾朱柔婉么?即便真是她*迫佑昕除掉爾朱柔婉,爾朱家族會因為她的消失而重振河山么。

耀月自嘲的揚了嘴角,笑太后,也笑自己。

「娘娘,爾朱柔婉之事,皆郡王一人所為,與臣妾無關。」

耀月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抬起頭,淡淡的看着太后,清澈的雙眸里不見一絲波動,對自己即將可能的到來的殺戮一點都不在乎。太后瞧着她這副樣子越發的憤怒,忍住氣道,「與你無關?如果不是你嫉妒成性,在佑昕面前進讒言,佑昕怎會如此對待爾朱柔婉?柔婉雖是庶出,可從小也是哀家看着長大的,如何性子哀家最清楚不過!說她怨懟君上污衊正妃,簡直是欲加之罪!!若不是雨桐前來告發你,哀家差一點兒,就冤枉了爾朱氏!!」

太后喘口氣,不想再跟她廢話,「除卻爾朱柔婉之事,哀家再來問你,桑珠之死,是否也是你一手策劃!!」

耀月輕蔑的一笑,道「娘娘,一個蒙古來的賤婢罷了,別說臣妾不惜的殺她,就是臣妾想殺她,還用得着如此大張旗鼓?」

「放肆!!」

太后大力的拍一下炕桌,咳嗽不止,「雨桐是佑昕跟前伺候的丫頭,她說她看見桑珠包庇的前幾日,有一頂小轎從桑珠院子裏抬出,而後從郡王府的后角門出去,押轎的人,正是你身前的翠涼!!幾日後,你郡王府就報桑珠暴斃,你還敢說不是你害死了桑珠!!」

「雨桐??」

耀月冷笑一聲,揚頭想了一會,淡笑道,「太後娘娘,臣妾不瞞您,桑珠之死,的確跟臣妾有關。」

太后眼眸跳了一下,見她承認,略微如釋重負,可還沒等她高興,便瞧見耀月一臉傲慢道,「可是太後娘娘,您可知道,臣妾除卻恪郡王妃的身份,還有一個身份,是外人不能知道的。而這個身份,也跟桑珠之死有莫大的關係,娘娘想聽么!!」

太后瞳孔一縮,捏著帕子的手越發的用力。

「蘇耀月!!」

她早該猜到,皇上居然又把梟衛給了她!!

「臣妾一心侍奉皇上,為國為家不惜肝腦塗地,桑珠,是臣妾殺的。臣妾身為正妃,戕害侍妾,娘娘盡可治臣妾的罪,臣妾絕無怨言。至於爾朱柔婉之事,事發之時,臣妾被娘娘的侄孫女爾朱柔安推落水中,還未醒過來,怎麼*迫郡王?如果娘娘硬說臣妾陷害柔婉,那麼柔安是不是也是臣妾的同謀,正是她,同臣妾演了這麼一出好戲呢!!」

耀月笑的越發的嬌媚,只是配上她略微清冷蒼白的膚色,有些詭異。太后被耀月這番話堵的怒目圓睜,想罵她,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想起雨桐,耀月不屑的挑挑眉,道,「雨桐那丫頭,臣妾是知道的,幾次三番誘惑郡王,郡王不堪其擾,都是臣妾斥責的她,結果她倒是有膽子來宮裏告臣妾的御狀!臣妾懇請娘娘叫雨桐出來,桑珠之死,臣妾認了,可是爾朱柔婉之事,還叫她拿出證據來吧!再不濟,既然是臣妾*迫郡王,那麼還請郡王出來跟臣妾對質,看臣妾是否真的陷害爾朱妹妹。若是沒有,娘娘,這刁奴欺主,該怎麼個治罪法?」

「你!!」

太后微顫顫的伸出手,恨極了的似的指著耀月罵道,「蘇耀月,你不要以為皇帝寵你,哀家就沒辦法治你!」

「太後娘娘這話錯了,臣妾是為皇上辦事的人,皇上對臣妾好,也是因為臣妾一心為皇上效力的原因。正因為皇上寵著臣妾,才說明臣妾為人並不如雨桐所說那樣齷齪,否則,以皇上的賢明,怎麼會寵信奸佞小人?爾朱柔婉事發之時,臣妾尚在昏迷,醒來之後,聽說爾朱氏口口聲聲說臣妾魅惑君上,勾引皇子,郡王忍無可忍,才把爾朱柔婉送進了宮慎府。太後娘娘,臣妾想問娘娘一句,郡王冤枉爾朱柔婉了嗎?」

太后一怔,一口氣堵在心裏,差點沒吐血!想不到蘇耀月如今如此的牙尖嘴利,她若是治她的罪,不就等於給皇帝頭上潑髒水,說皇帝***么!!

「好,好!!」

太后被氣的不輕,狠狠道,「爾朱柔婉之事,哀家不同你計較,桑珠之死你既已認罪,哀家絕不能容忍皇子正妃如此的心狠手辣!!素蓉,傳哀家懿旨,蘇耀月悖德張狂,嫉妒成性,戕害妾侍,殘害侍女。著罷黜其正妃之位,貶為庶人!!」

素蓉一驚,不免着急,「娘娘」

「還不快去!!」

太后回頭怒瞪她一眼,素蓉無法,只得緩步退出了內殿。太后厭惡的看耀月一眼,心頭終是再支撐不住,勉強叫了裴順慶過來,「將她暫時關押於壽安宮祠堂,榮哀家和皇帝商議之後,再行處理。」

「是。」

136太后關押蘇耀月之事,饒是再隱秘,也隨着廢蘇耀月正妃之位的懿旨下達恪郡王府,而暴漏於光明之處。

郡王貼身侍奉侍女告發王妃戕害妾侍,這還是本朝頭一遭,不少人在背後議論紛紛,再加上之前爾朱柔婉之事,便有人信誓旦旦的說前日恪郡王告發自己小妾,實是被蘇耀月所*迫,后郡王氣不過,這才指使雨桐前去告發耀月,否則單憑她區區一個使喚丫頭,哪裏進得了宮門?

太后處置了蘇耀月之後,也沒給雨桐好臉色,直接遣人將雨桐送回了恪郡王府。佑昕恨她恨的咬牙切齒,自然明白太後為何送她回來,雖一再忍耐,可是一想起蘇耀月如今的處境,想起他跟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就因為這個賤婢,而化為烏有時,他的一顆心,便被仇恨盡數蒙蔽。

「雲哥!」佑昕暴喝一聲,緊緊攥了雙拳,「將她交給三鬼,我要知道她的背後主使。」

他真是蠢笨至極!!連他的身邊,都有別人安插的眼線,以至於在重要關頭害了耀月,他還談什麼護她周全??

雲哥恨極了似的看雨桐一眼,一揮手,便有兩個小廝上來,強拉着雨桐出了院子。瞧著雨桐走遠,佑昕眉心一冷,轉身就往外走,雲哥一驚,反應快一步一手拉了他急道,「王爺!」

「讓開!」

耀月被貶了庶人後,並沒出壽安宮,想來太后應該是還將人關押在壽安宮!只要人沒出壽安宮,他就有把握能把人救出來!否則再晚一步,只怕太後會提前動手,殺了蘇耀月好為爾朱家族正名!!

「王爺,您現在不能去壽安宮,您該去求皇上!!」

雲哥一眼看穿佑昕的心,極力勸阻他道,「無論結果如何,王妃主子此時已經是庶人了!您就這樣冒冒失失的去闖壽安宮,若是被皇上怪罪下來,不但救不了主子,還有可能牽連到自己。若您再有個好歹,王妃主子就沒有人救了!!」

佑昕霍的轉過頭死死盯住雲哥,想殺了他的心都有!!「父皇不會怪罪我!他那麼寵愛耀月」

「可皇上直到現在都沒說話!!」

雲哥失控的大吼一聲,「王爺,從王妃主子被帶走,已經快一天了,皇上不會不知道!可是皇上卻連一句話都沒有,甚至,甚至都沒有去壽安宮,這是為什麼?」

太後到底是他的親娘,他做任何事,都該考慮母子情分,這是底線!王妃主子再重要,怎麼能跟太后相比??佑昕現在去,被太后斥責是輕,就怕王爺一個衝動,硬闖壽安宮救人,到時候就是皇上想救主子都救不了!!

雲哥眼神一冷,抓着佑昕的手越發的用力,「王爺,越是這個時候,您越是不能慌!當務之急是去求皇上,皇上是這個天下的主人,也只有他,才能救主子!!您若是越過皇上直接去找太后,後患無窮啊!!」

從懿旨上看,太后只是將桑珠之死栽贓到了王妃主子頭上,並沒有提及爾朱夫人,即是這樣,再好辦不過!!畢竟,桑珠是皇上的人殺的!!

佑昕身子一頓,沉默了下來,雲哥不放心的瞧了瞧他,漸漸鬆開了手。

他的王爺,也只是關心則亂吧。

「不,」

忽然,佑昕搖了搖頭。

不去壽安宮,去找父皇么?不。

「不!」佑昕的眼神,一點一點的暗了下來。

「王爺」

「找父皇之前,我必須要去一個地方,」

他,該去找佑謹才是。

太后一心除掉耀月,不就是為了爾朱家族?只要爾朱家族徹底垮塌,那麼必將給予太后重重一擊!一個身背破敗家族的太后,能掀起多大的浪來?要想拖垮爾朱家族,非得他和佑謹聯手。

想殺蘇耀月,沒那麼容易!!

握了握雙拳,佑昕一把拉過雲哥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雲哥的深情隨着佑昕的吩咐而漸漸凝重,最後一個字落,雲哥重重的點點頭,「王爺放心,奴才這就去!!」

說罷,雲哥頭也不回就除了院子,佑昕眯了眯眼睛,轉身就朝府外去。

天色漸漸回落着,隨着時辰的推移,而一點一點的黯淡了下來。壽安宮有兩個祠堂,一個是太後日常禮佛所用的祠堂,明亮寬敞,香霧繚繞;另一個,只是一間窄小陰暗的房間,一張供桌上供奉著觀音菩薩的玉像,只是這觀音像線條過於伶俐,稜角分明,失了慈和,多了陰冷,沒了菩薩普度眾生的佛像,反倒是有一絲殺氣。而耀月,就被關押至此。

外頭天色完全黑透了,耀月盤腿靠坐在牆角,悄無聲息。她已經一天都沒有吃飯,腹中早就空空如也,看起來,太后也沒有要給她飯吃的意思,可是,她卻什麼都不想吃。

想起雨桐,她不由自主的緊握了雙拳,不知道到底是佑昕背叛了她,還是有人鑽了他們的空子。可若是佑昕指使,他何苦除掉爾朱柔婉,還是以那樣的方式。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當朝太后!佑昕這一手,直接罷黜了爾朱家族所有重要的爵位,幾位夫人也是自盡的自盡,被關押的被關押,換做她是太后,也一定會想辦法除掉自己,為爾朱家族正名。

他,應該是被人誣陷了吧?是有人收買了雨桐,故意叫她這麼做,好離間她和佑昕的感情?

耀月心裏有些忐忑,盡量的讓自己去相信佑昕。可是她不明白,離間了他們,有什麼好處?

猛然間,耀月想起綠袖跟她說過的話,想起知秋,想起翠涼,一絲猜想浮上心頭,會不會是蘇知秋做的?

也只有她,最希望自己和佑昕離德;也只有她,最恨自己。由她收買雨桐,目的上也說的過去。

『咔噠』一聲,門外想起一聲輕微的響動,耀月抬了眼皮,以為是太後派人來,心下稍冷。可是聲音只響了一下,就再沒有了動靜,沉寂了好久,門縫處一陣細微的鑿子聲,似乎是有人在用外力開門,耀月一怔,忽的一下坐起了身。

有人想進來!是來救她,還是來殺她??

門縫處的聲音大了些,耀月繃緊了身體,戒備的看着門口,又一聲咔噠聲,而後『吱呀』一下,門開了!黑暗中,一個男人從外頭進來,身材高大而削瘦,一身夜行衣,臉被蒙了黑絲巾。他在房間裏面隨意搜尋一圈,待看見角落裏坐着的耀月,隨即反手關上了門朝她走來。耀月不知對方是敵是友,蹭著牆壁站了起來,在他快要接近她時,壓低聲音低喝道,「誰!!」

男人卻沒停,似乎壓根沒聽見她的問話,一個勁的朝她走來,在耀月就要出手之際,不顧一切的一把拉了她的手,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抱。

他在她耳邊重重的嘆息,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鬆口氣。耀月獃獃的待在他懷裏,任由他這樣抱着,不,這不是佑昕的懷抱,這個懷抱好陌生,她並不熟悉。

「你,你放開!!」

想不到壽安宮裏盡然也有登徒子,耀月惱羞成怒,一把推了他就要掙扎開來,卻不想男人毫不猶豫的抱她更緊,而後在她分神掙扎之際,一把扣了她的後腦勺,狠狠吻住了她。

「耀月,是我!」

唇齒間,佑謹重重的嘆息,滿心的蒼涼疲憊。耀月呆了一下,聽出佑謹的聲音,整個人都要錯亂!!

他,他現在是在幹什麼??以為是他家王府後院么!!

「你,唔」,她才要說話反抗,佑謹就狠狠咬她舌頭,吻她更重;她再說,他就還咬她,如此幾般,她被他弄的狼狽不已,都快要瘋了。

「赫連佑謹你吃錯藥了!!」

終於逮到機會,耀月不顧一切的推開他一點點,喘息之間,唇齒見似乎還殘留了佑謹的味道,很濃烈的男性氣息!耀月的臉不爭氣的紅了一下,想起綠袖告訴過她的過往真相,恨不能咬斷他的舌頭。

「你要是再輕薄我,我就咬你!!」

黑暗中,耀月抬起頭怒瞪着他,撅嘴的樣子像小孩子撒嬌。佑謹輕笑一聲,學她的話,「那我也咬你!!」

「你!!」

耀月深吸口氣,被他氣的不輕,只是還被他鎖在懷裏,動彈不得,不能打他。無奈之下,只好冷哼一聲,嘲諷道,「四哥不是說過,只是暗戀我,不會再騷擾我?」

「可如今你已經不是佑昕的妻。」

佑謹平靜的看向她的眼眸,抱她更緊。

「我要感謝太后,成全了我的小人之心。」

「你!!」

耀月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的厚臉皮,賭氣道,「王爺,即便我不是佑昕的妻子,我也不會喜歡你!!」

佑謹心裏疼了一下,還是痞子似的笑,「沒關係,我有的是時間等你。」

即便為了你,要等一輩子,我也心甘情願。

黑暗中,二人靜靜的對望,誰都不說話,卻都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心跳聲。耀月對於自己對佑謹迸發出的羞澀感和聽到那句話后莫名的喜悅感感到不可置信,難道她骨子裏居然是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耀月不耐煩的別過眼睛,掩飾着眼底的慌張,「王爺,請放開我。」

她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對於她和他的國王,她覺得莫名的心慌,還覺得害怕。她似乎是從下意識里想拒絕佑謹,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發現他即便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的站在那裏,她都莫名的會去關注他。這是為什麼??

佑謹頓了頓,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微暗,沒有放手。耀月皺皺眉,不滿道,「王爺」

「耀月,』佑謹抬起眼睛,深深看她一眼。他不該放手,尤其是要說出下面的話時,更不該放手。

「我來,是想有件事想告訴你。」

他不得不在深更半夜偷着進來,為的就是怕有人拿那件事來刺激她,縱她做出離經叛道的事情。

畢竟,死的人,是小蠻啊。

佑謹眼神一暗,微微垂了睫毛。是的,小蠻死了,死在了典有司的牢獄里,是咬舌自盡,只為了保住耀月,不讓他們*她寫下對耀月不利的口供。

耀月心頭一顫,一絲莫名的害怕。她大大咧咧的乾笑兩聲,裝作不在乎,「我都是現在這個地步了,怎麼,還有什麼事要發生么?難道太後娘娘真的打算殺了我給爾朱家族陪葬」

「小蠻死了。」

耀月自顧自說笑的間隙,佑謹匆匆插了一句。耀月一時沒反應過來,還在笑「太後娘娘果真是」

忽的,耀月瞳孔一縮,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她霍的轉過頭看向佑謹,夢遊一般,「你,你說什麼?」

佑謹不忍的皺了皺眉,「小蠻,自盡了。我已經派人去打點了,你」

「你胡說!!」

大顆大顆的淚水決堤而下,耀月激動的大吼,「小蠻明明好好的,怎麼可能死!!」

佑謹越發緊緊的抱住她,一邊歉疚道,「你走了之後,太后就派人抓走了你的侍女,你,你知道典有司那地方,要想*出一個人的口供,太容易了。小蠻,小蠻大概是怕自己受不住酷刑,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趁著審問奴才不注意的時候,咬舌自盡了。」

『轟』的一聲,耀月身子一軟,止不住的癱軟下去,佑謹心疼的抱了她,在她耳邊不住聲的解釋,「耀月,我就是怕有人拿小蠻的死來對付你,所以才來告訴你這件事。我知道這很殘忍,可是耀月,你一定要堅強,絕不能被打倒,我會想盡所有辦法救你出去,我絕不會讓太后傷你分毫!」

佑謹急切的看着耀月,生怕她傷著身子,耀月不斷的搖頭,眼淚不斷的從眼眶裏劃過,大哭一聲,她猛地一把撥開佑謹就要往外沖,佑謹沒防備被她一把推倒在地上,但還是極迅速的反身抱住了耀月,將她壓在了身下。

「耀月!!」

他緊緊的捂住她的嘴巴,生怕她像剛才一樣哭出來被人聽見。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過佑謹的手,耀月被他矇著嘴,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光了一般,只能睜著大眼睛『嗚嗚』的哭。

佑謹被她這樣子心疼的像是誘人拿刀割自己的肉,不住聲恩典低聲哄著,「耀月,耀月,你清醒一點,會過去的好嗎,一切都會過去的。我不會讓小蠻白死,爾朱家族,我會幫你將他墜入無盡深淵給小蠻報仇!耀月,振作一點好嗎,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

「為為什麼?」

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如果,如果醒過來要面對這麼多的生離死別,我,我情願不要醒過來!情願跟着孩子一塊兒就去了!!」

「蘇耀月!!」

佑謹眼睛跳了一下,捂着她的手像是被燙了一下,漸漸鬆開了。耀月無助的哭,從來沒有過的傷悲。實在忍不住,她便抬手張口咬下,以忍耐剜心蝕骨的疼痛。佑謹心疼的拉了她起身,將她抱緊懷裏,然後用自己的手替換了她的手。

她無意識的咬着,越發的用力,點點血花兒出來。佑謹皺了皺眉,卻不掙脫,只由她咬。

「耀月,我會給你報仇,拼着這身份不要了,你想守護的人,我幫你守護!!「佑謹咬了牙抽氣說道,發誓一般。

我曾經已經放棄過你一次,這一次,就是拼了我的性命,我都不會再放棄你!

「小蠻,小蠻!!」

耀月鬆了口,窩在佑謹懷裏大哭,「我,我討厭這裏!我不會放過她們的,不會放過的!」

耀月用力拍打着佑謹的胸膛發泄著心裏的傷痛,佑謹盡量鬆了身體讓耀月打,怕傷着她的拳頭。一面讓她打,一面小心的拍着她的脊背。

「好,你要做的,我都陪你。耀月,這一次,我不會再放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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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母之元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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