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 8 章

第八章這莫不是個傻子?

翌日,杜二娘早早出門,去找大理寺的調查員。

白易水跟老鴇談了一番,花五十兩銀子為杜二娘贖身,並且讓老鴇幫忙撒了個謊。

大理寺的人得到新線索,想讓杜二娘跟他們回京作證。

杜二娘帶著大理寺的人回青樓收拾東西。

在杜二娘收拾東西的時候,大理寺的調查員順便向老鴇求證杜二娘是不是曾經伺候過陶主簿。

得到老鴇的承認,大理寺的人放心了。在杜二娘收拾完東西后,他們馬上帶杜二娘乘船離開并州。

白易水跟慕三郎與大理寺的人共乘一船。

杜二娘在船上看到白易水跟慕三郎,她眼神微變,找了個借口避開大理寺的人,來到白易水跟慕三郎的身旁。

「到了江州,船會停一個時辰。到時候你來找我們。」

杜二娘點頭:「妾知道了。」

杜二娘離開后,慕三郎低聲問白易水:「這樣可行嗎?」

白易水搖了搖扇子,悠然地說道:「放心吧。江州是我的地盤。」

兩日後,船來到江州。停靠在江州渡口,船上的員工下去購買食材。

杜二娘找了個借口離開大理寺的人。跑去找白易水。

白易水看了眼外面,確定大理寺的人沒有跟過來,他讓杜二娘藏進箱子里。隨後,白易水與慕三郎搬著箱子下船。

雇了一輛馬車進城后,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裡,白易水打開箱子,讓杜二娘出來。

「這封信你拿著,往左邊巷子走。走出巷子你會看到有一家鏢行。將這封信交給鏢行的東家。」

杜二娘面色猶豫,她緊張地問道:「解藥……」

白易水拿出一個小瓷瓶:「裡邊有解藥。夠你服用兩個月了。」

杜二娘趕緊接過小瓷瓶,著急地問道:「怎麼服用?」

「裡邊有四粒藥丸,半個月服用一粒。服用之後,可以暫時壓制你的毒性。」

杜二娘忐忑不安:「兩個月後,如果見不到郎君,那妾怎麼辦?」

白易水告訴杜二娘:「放心吧!我會再找你的。只要你聽話,我不會要你的命。」

「妾一定乖乖聽話!」

白易水將冪籬交給杜二娘。

戴著冪籬,杜二娘往左邊巷子走去。

白易水將箱子關起來,對慕三郎說道:「走。」

慕三郎最後看了眼杜二娘離開的方向,他問道:「你跟那家鏢行的東家關係很好?」

「嗯。快走吧!大理寺的人很快會追過來。」

搬著空箱子,白易水跟慕三郎跑得很快。半路上兩人花錢買了一輛馬車,從北門離開江州。

發現杜二娘不見后,大理寺的人慌了,搜遍了全船,都沒有找到杜二娘。詳細詢問,得知船停靠江州的時候,有兩個郎君搬了大箱子下船。大理寺的人立馬下船追查。

幾日後,白易水跟慕三郎來到了目州。將馬車便宜賣給了馬行后,兩人進城找了家客棧休息。

跟店夥計要了紙筆墨,白易水上樓的時候看到慕三郎躺在榻上,他詫異地說道:「你怎麼也變懶了?」

慕三郎沒好氣地說道:「我們趕了七天的路!我都沒好好休息。」

白易水點頭:「嗯。我點了一些菜,待會兒送上樓。」

慕三郎摸著心口,望著房梁,低聲說道:「我們明明是辦公,怎麼跟做賊似的。」

等了一會兒,不見白易水回應他,慕三郎轉頭看向白易水。

白易水正在寫字。

慕三郎翻了個身,側躺著面對白易水,他問道:「杜二娘被我們拐走了,大理寺那邊一定會全力尋找杜二娘。你把她送去京城,宋祭酒見到她,認出她就是大理寺要尋找的人,萬一將她交給大理寺怎麼辦?」

白易水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所以我們要馬上趕回京城。你身上還有多少錢?」

慕三郎掏出銀子,數了數,告訴他:「還剩下三十六兩六錢。」

「那我們再去一個地方吧!布置好接下來的事情,等著魚兒上鉤。」

慕三郎問道:「去哪?」

「高州。」

慕三郎:……

慕三郎從榻上爬起來,他來到白易水的身旁,盯著白易水問道:「白同學,我阿翁過去沒有得罪過你吧?」

為什麼白易水總是坑慕丞相呢!

白易水心不在焉地回應道:「我跟丞相素未謀面,你覺得呢?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慕三郎心想:以後得罪誰都別得罪白易水!

慕丞相還沒得罪過白易水,就被白易水坑了。若是得罪了白易水,還不得被他坑死!

前兩年高州洪災,皇帝讓慕丞相親自護送物資與銀子到災區賑災。慕丞相與高州百姓共渡難關,高州百姓十分感激慕丞相。近兩年過春節的時候都會派人送一些東西到京城給慕丞相。因為東西不貴重,代表著高州百姓的心意,所以慕丞相都收下了。

白易水利用這件事,造謠陶主簿以高州百姓的名義給慕丞相送禮,把慕丞相坑到這件事中。單憑杜二娘所言,證據不足,對慕丞相不會造成太大影響。現在白易水打算去高州,一定是想偽造證據,讓大理寺有證據,直接動慕丞相。

白易水不過十五六歲,便布下這個大局,以當朝丞相、大理寺為棋子,跟背後之人博弈。如此城府,令慕三郎心裡驚嘆。一旦白易水踏入廟堂,一定波譎雲詭。這樣的人,若是忠臣,是國之大幸。若是佞臣……

慕三郎突然不敢想下去。

白易水寫完信,打量著慕三郎,出聲問道:「想什麼呢?」

慕三郎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他神色不自然地問道:「白同學,你的理想是什麼?」

白易水笑了一下,起身說道:「好好活著。」

慕三郎驚訝:「就這麼簡單?」

白易水點頭:「就這麼簡單。難道你覺得我會有什麼偉大的理想?」

慕三郎看了眼墨跡未乾的信,他對白易水說道:「難道你將來不想當官?不想平步青雲,為國效力?流芳百世?」

白易水走到榻上,他躺下來休息,懶洋洋地說道:「我要是想當官,早就考取功名了。」

慕三郎愕然,他突然問道:「難道你還沒有功名?」

白易水點頭:「一介白衣。」

慕三郎詫異:「不應該啊!你文武雙全,為何至今沒有功名?」

問完,慕三郎反應過來,他覺得不可思議:「你不想當官?為什麼?」

「不想上班。」

慕三郎:……

他真是看不懂白易水這個人。

如此人才,卻不願意入朝為官。原因竟然是不想點卯上值……

在目州待了兩日,白易水跟慕三郎前往繞高州辦事。

京城這邊,慕丞相一直想找宋祭酒談談慕三郎的事情。

宋祭酒一聽說慕丞相要找他,故意躲著不見。

慕丞相去了兩次,見不到宋祭酒,心裡越發覺得這件事有古怪。可惜他公務繁忙,皇帝天天催著他搞不夜城的事情,慕丞相只能將這件事擱置不管。

白易水跟慕三郎失蹤了這麼久,最著急的人是他們的老師。周博士天天跑去找宋祭酒詢問白易水的消息。

宋祭酒覺得頭大,白易水跟慕三郎一句話都不交代,直接丟個爛攤子給他。也不知道這兩人何時才回來。萬一瞞不過,慕家跟白家那邊發現孩子不見了,向國子監要人,他該如何應對?

揉了揉眉心,宋祭酒覺得很疲憊。

「祭酒!」

葉主簿從外面疾步走進來。

宋祭酒抬頭望向他,心裡有種不妙的感覺,他出聲問道:「丞相又來找我?」

葉主簿搖頭:「非也。是鏢行的人找你。」

「鏢行?」

宋祭酒疑惑。他沒有寄東西啊!

忽然想到白易水跟慕三郎,宋祭酒的眼皮跳了跳,他趕緊下山。

鏢行的人將杜二娘交給宋祭酒。

宋祭酒一臉愕然:「這是?」

鏢局的人笑著說道:「這是祭酒的未婚妻。她的兩位兄長忙著處理父親的後事,托我們先把她護送到京城。」

聽到『兩位兄長』宋祭酒心裡篤定,這一定是白易水跟慕三郎搞的事情!

宋祭酒笑容不自然地問道:「他們二人可有說什麼時候來京城?」

「這個倒是沒問。這是單子,請祭酒簽收。一共是七兩銀子,有勞祭酒支付一下。」

宋祭酒:……

臉上的笑容掛不住了,宋祭酒對鏢行的人說道:「不好意思,我下山匆忙,沒有帶這麼多銀子。請幾位稍等,我上山取銀子。」

「好!」

一上一下,宋祭酒出了一身汗。他將銀子付給鏢行,帶著杜二娘上山。

直接把杜二娘帶到自己的院子,宋祭酒擦了擦汗,出聲問道:「娘子是何人?」

杜二娘戴著冪籬,宋祭酒看不到她的真容。不知道白易水跟慕三郎為什麼要把這個女人弄到國子監。

難道這個女人是陛下的相好?白易水跟慕三郎逃學就是為了幫陛下找到這個女人?

杜二娘小聲地說道:「妾、妾不能說。」

宋祭酒覺得這個娘子身份神秘,既然她不願意說,他也不能逼著對方。

宋祭酒改口問道:「那兩個郎君現在在哪?」

杜二娘告訴宋祭酒:「他們說辦完事情就回來。」

宋祭酒放輕聲音問道:「你們是在何地相遇的?」

杜二娘搖了搖頭:「妾不能說。」

宋祭酒:……

「那娘子能告訴我什麼事情?」

杜二娘低聲說道:「妾不能亂說話。」

行吧!

宋祭酒不問了。反正白易水跟慕三郎肯定會回來的!

大理寺卿得到并州傳來的消息,面色凝重。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涉及慕丞相。

「大理卿,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杜二娘,怎麼辦?」

大理寺卿面色冷峻,冷靜地言道:「繼續追查她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一定要找到她!另外找一個人假扮杜二娘,帶她入京。」

「遵命!」

想了想,大理寺卿改口說道:「本官親自去一趟并州。」

幕後之人一定在盯著大理寺。只有他親自去一趟并州,接那位假的杜二娘回京。幕後之人才會再次出手。

第二天,大理寺卿向皇帝請批,外出查案。

皇帝沒有問原因,直接放大理寺卿離開京城。並且還派了不少人保護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沒想到事情出乎意料。他原以為到了并州,接那位假杜三娘的時候,會有人對他下手。沒想到從頭到尾,都沒有發生意外。讓他們順順利利護送假杜二娘回到了京城。

再次回到京城,下了船,大理寺卿聽到有人在討論白易水,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渡口邊,幾個賣貨郎正在熱情地聊白易水。

「真是沒想到白家郎君這麼有錢。花了三千兩銀子,買了三十間不夜城的商鋪!他是第一個花錢購買不夜城商鋪的人,聽說朝廷還送了他一間商鋪呢!一共是三十一間商鋪!」

「這莫不是個傻子?不夜城都沒建起來,竟然先花這麼多錢買鋪子。」

「聽說他是新任大理寺卿的兒子。相貌俊美,長得比慕家小三郎還好看!」

「真的嗎?」

那幾個賣貨郎的話題聊到了白易水的相貌上。

大理寺卿聽到這裡,面色變沉。他讓手下將假的杜二娘帶回大理寺,親自跑去國子監找白易水。

周博士見到大理寺卿,目光閃爍,緊張地叫道:「大理卿此番前來,是找令郎?」

大理寺卿頷首:「嗯。」

周博士不敢正視大理寺卿,他面色不自然。低頭告訴大理寺卿:「令郎正在接受特訓,目前還沒通過考驗,不能出來見人。還請見諒。」

大理寺卿揚起濃眉,他開口說道:「可是白某聽聞犬子最近做了一件事。」

周博士愕然,還以為是有了白易水的消息,他正準備開口詢問白易水的情況。

宋祭酒忽然出現了,他笑著朝大理寺卿走過來:「是什麼風將大理卿吹來了?不如到宋某那裡坐坐?」

大理寺卿搖頭,語氣淡淡地言道:「白某這次來國子監,是想找犬子問一些事情。」

宋祭酒告訴大理寺卿:「令郎正在接受特訓,還沒通過考驗,不能出來。有何事情,不如告訴宋某,宋某定會轉告他。」

大理寺卿審視著宋祭酒,緩緩說道:「既然祭酒說犬子正在接受特訓,不能出來。為何白某聽說他近期做了一件事。」

宋祭酒神色詫異。

※※※※※※※※※※※※※※※※※※※※

宋祭酒(罵罵咧咧):白易水到底在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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