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小丑竟是我自己
不管怎麼說，墨非答應了跟羅西南迪的戰鬥要求，這讓羅西南迪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剛才下意識的站起來要接下墨非的挑戰其實有點魯莽了，有點不符合他低調的人設，若非平時還有喜歡毆打小朋友這個怪毛病在，說不定就會被自己哥哥察覺出一些不妥來。
心裏默默的告誡自己，以後要更加小心才對。
午飯先放一邊，這場挑戰吸引了所有人的興趣。戰鬥場所被換到了平常堂吉訶德家族用來訓練的地方。
墨非跟羅西南迪對立站着，身高的差距看上去就像是成年人要毆打幼兒園小朋友一樣。
不過實力對比從來不能以身高來算，那樣稱霸世界的恐怕就不是天龍人而是巨人族了。
羅西南迪或許實力還不錯，但在堂吉訶德家族裏面，最多也就能排在中游，跟親哥哥多弗朗明哥更是沒法比，若非是弟弟的身份，可能連最高幹部的紅心身份都沒有。
當然，墨非也不會因此大意就是了。
身為一個不能暴露身份的革命軍，是沒有大意資本的，這句話他在革命軍訓練營的時候就被教官教導過了。
墨非身穿淺色襯衣，外面是一件醫生模樣的白大褂，腰間別着把黑色刀鞘的長刀，烏黑的頭髮散亂在額頭上，眼睛裏是一種躍躍欲試的興奮光芒。
此時外面陽光正好，風也溫柔。
一束光線從窗戶的罅隙游弋在墨非的身上，空氣中的灰塵在光柱里跳躍個不停。
突然。
一道寒光閃過，斑駁的光線在虛幻的黑影身後碎裂滿地。
【極速】
沒有任何預兆，墨非率先發動了攻擊，周圍的一切在他的眼中彷彿被慢放定格了一般，而他自己彷彿變成虛幻的流光一閃而過。
這是他根據DC裏面閃電俠的靈感所開發出來的能力，追求的就是極致的速度。
只是一個晃眼，他已經出現在十米外羅西南迪的身前，身後的幻影尚未消散，墨非藉著極致的速度，手中長刀上撩，猶如皓月升空一般。水瓶乍破、鋒刃輕鳴，森白的刀刃彷彿要凍結整個空間，寒光凜冽到似乎凜冬來臨。
刀光如水銀瀉地一般席捲而過，朝着羅西南迪兩腿間的要害部位削了過去。
——真·要害攻雞！
「海軍六式？」觀戰的多弗朗明哥驚了一下，隨後又搖搖頭。
見聞色霸氣在身的他是最先察覺到墨非出手的人，以他的眼光能夠輕易的分辨出，這並非是【剃】，而是一種另外的速度技巧。
至此，多弗朗明哥對於墨非能夠把一個海軍基地的高層一網打盡再也沒有了疑慮。
北海的海軍基地長官，大多數人最多也就掌握海軍六式中的一兩式而已，能夠非常熟練的運用，已經算是高手了。
他可不信眼前的少年只有速度這一項，不然也不會讓賽尼奧爾那麼推崇。
跟多弗朗明哥想的不同，最高幹部迪亞曼蒂則是眼前一亮，那是因為墨非展現出來的劍術讓他有些蠢蠢欲動。
迪亞曼蒂是堂吉訶德家族裏唯一一個用劍的高手，他對墨非已經登堂入室的劍術有些見獵心喜。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墨非這簡簡單單的一刀，裏面絕對是多年如一日的苦練才能夠化成身體本能一樣的東西，讓他也不由側目。
若不是場合不對，說不定他也會下場跟這個少年比劃幾下。
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但這刀一出，最起碼沒有任何人敢再輕視這個少年，四千萬的懸賞，總歸不是虛的。
沒有人看到，藏在人群最後面戴着斑點絨帽的小男孩，原本充滿恨意死寂的眸子裏有些光芒在閃爍，顯得捉摸不定。
……
……
而在場中。
羅西南迪是最能直觀感受的那個，他臉色煞白，渾身汗毛直立，實在沒想到這個少年路子這麼野，出手之時根本沒有半點徵兆，不像是切磋反而像是死斗，果斷狠辣也完全不像是個少年人，而且速度之快竟然不亞於海軍六式之剃。
好在他的實力也不差，間不容髮之際，他一個後撤，連續退了幾步，擦著寒光勉強且狼狽的避開這一刀。
驚魂未定。
剛才那一瞬間，羅西南迪幾乎要把海軍六式施展出來，那樣就完蛋了。
他不敢再有任何小視的心思，除了海軍中不能展示的技巧，諸如海軍六式之類帶有明確印記的東西，以及他的靜寂果實之外，其他方面的戰鬥經驗他並不缺乏。
接下來就是他的反擊時刻！
羅西南迪提膝曲腿，藉助身高體長的優勢，小腿猛然彈出，發出猛烈的呼嘯，差不多有墨非半截身體大小的腳朝着他如同泰山壓頂一般的印了過去。
在他黑色皮鞋的腳尖，空氣發出不堪重負的爆鳴聲，只看這一腳所表現出的體術技巧，就不是一般人能接得下。
但……
墨非眉毛輕挑了下，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腳，在羅西南迪剛出腳之前，就把刀收回，很輕鬆寫意的往後一退，就閃躲開了。
看上去不像是戰鬥，反而像是墨非提前知道了羅西南迪要如何攻擊后做出的表演。
半空中，剛才被墨非刀光斬過的幾片黑色羽毛被氣流捲動，這才輕飄飄的落下。
空氣中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包括圍觀的多弗朗明哥和其他最高幹部面色都變得嚴肅，甚至還多少有些難以置信。
剛才墨非那看似很輕鬆的躲閃，就像是預判了攻擊之後的閃躲，讓他們想起來一種絕不應該被如此年輕的少年所掌握的東西——見聞色霸氣！
場中，響起少年帶有嘲諷的聲音。
「就這？」
墨非嘴角一撇，「如果這就是你說的不夠資格，那個人看來不是我。」
羅西南迪臉色略微有些尷尬，他只是外貌上扮作小丑，沒想到自己真成了小丑！
他知道剛才其實墨非還手下留情了，那一刀之後如果繼續跟進，自己恐怕沒那麼容易躲開，說不得要受傷才行。
尤其是剛才恰到好處躲開他攻擊的那一下，如果真是那種能力的話，眼前的少年人恐怕稱得上恐怖。
越是如此，恐怕越要阻止他加入堂吉訶德家族才行！
一念至此，他不再猶豫。
唰！
一張紙出現，羅西南迪在上面奮筆疾書。
「再來。」
「我剛才大意了。」
但現實往往並不如他所願，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粉色的羽毛在陽光下有點奪目。
「好了羅西，墨非已經展現出足夠的實力，不用繼續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