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後手(1)
幾個小時后,司命接到了老白的電話,和白蛇那邊已經聯繫上了,交換人的地點按照司命說的,在雲崖青銅門百米開外的山麓,時間是後天的下午。
黃昏時候。
另外白蛇吩咐孫德告訴雲崖主事的人,他要的不多,重要陳默,雲崖最好別耍什麼花樣,否則到時候收不了場,那只有拿命來換。
這句話老白聽到的時候心神凜然,他吞了口氣下肚,臉色陰沉。這句話他沒有告訴司命,因為擔心司命會因此忌憚白蛇的心狠手辣,放棄這次的計劃。
這是唯一能救狐娘的辦法,他不會放棄。
很多東西,人也好,物也好,只有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知道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在酒館里喝酒的時候,方大娘問過白蛇為什麼不問問狐娘,他笑而不語。其實他心裡想,但沒這麼做,面子上抹不開,行為上也做不到。
現在,他後悔了。
如果他聯繫了狐娘,告訴她回來的路上小心點,或許就沒有被抓這攤子事。
一想到狐娘在白蛇手裡有生命危險,他心裡就火急火燎。
於是他終於明白,狐娘在他的心裡,是多麼的重要。
方大娘說的對,如果互相喜歡,就要互相坦誠這份喜歡。
老白決定了,將狐娘救回來之後,他會跟狐娘表達自己的心意,他會讓狐娘跟著自己。
希望這份醒悟,來的並不算太遲。
老白要準備液氬,以及給陳默的液氬噴管,剩下要準備的事情他交給了司命處理。
就算不交,司命也會自己要求去做。
事關陳默的生命安全。
對於司命陳默,老白其實有點想知道,司命是什麼時候承認喜歡上了陳默的?
老白在醫院裡準備液氬,司命吩咐刀疤,大山等人來到青銅門百米外的山麓,勘查了地形地貌,在規劃好路線之後,開始挖掘暗溝。
暗溝挖掘的速度很快,幾個小時后就完成。上面鋪上了正常的草皮,咋一看過去,和正常的山麓平地沒有什麼區別,連接的天衣無縫。
為了方便區分,司命吩咐人在暗溝的四周無序的分佈了一些石頭,通過這些石頭能夠清楚地知道暗溝的位置。
不至於到時候意外踩中,提前暴露。
暗溝處理好之後,司命帶著人在四周探查,確定好白蛇肯能進來的方向以及事後逃離的方向。
如果白蛇本尊來了,司命有想要將他抓過來的心思。
只有這樣,白蛇的危險才能徹底的接觸,他們才能夠安穩的生活。
為此,司命聯繫了薊丘的的阿良。
薊丘狐族,嚴猛已經死了,千狐生死未卜,上次阿良回梅嶺的時候,司命拖他帶去雲崖想要兩手對付白蛇的的意圖。
薊丘的宿老願意放下此前兩部落的恩怨仇恨,聯手對抗白蛇。
阿良,也成為了薊丘在雲崖這邊的聯絡人。
處於謹慎的考慮,司命告訴了薊丘那邊,雲崖和白蛇碰面的時間和地點,並且安排了幾個埋伏的地點。他希望薊丘的戰士能夠在埋伏點對白蛇進行伏擊。
只有和薊丘聯手,才有希望能跟白蛇抗衡。
雲崖的狐人雖然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普通的狐人,訓練遊戲的戰士並沒有多少,聯合薊丘的戰士,才不會在人數上相差太多。
暗溝以及埋伏點的布置處理完之後,眾人返回雲崖。
司命安排了大山留在附近看守,監察風吹草動,如果發現白蛇的人一定要及時彙報。
回到雲崖之後,司命召集了雲崖所有的族人,為了防止發生薊丘那樣的事件,司命向眾人交待了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事情,讓所有人最好心裡準備。
萬一雲崖被攻破,所有的族人,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進入雲崖底部的秘洞里。
雲崖會從老白所在的醫院釋放大量的冷氣,將雲崖的溫度降到零點一下,通過冰寒將蛇人驅逐出去。
「還在擔心?」陳默來到司命的身旁,雙手穿過他的腰肢,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他。
身體貼了上去。
溫涼很快變得滾燙。
現在是晚上,雲崖雖然在地底下,沒有真實的月亮星星以及夜空,但是四周的環境和外面的夜晚相差無幾。
而且更加寂靜。
但陳默知道,司命在動員整個雲崖狐族之後,大家的心裡註定都不會太平靜。白蛇,一個糾纏了數千年的人,就像是夢魘一般纏繞,現在終於是要走到所有人面前。
會憤怒。
也會恐懼。
還有不知所措。
今天晚上,在雲崖街道上行走的人很少。
只有一兩個小孩跑來跑去追逐打鬧,但很快被房子里的家長叫了回去,之後就沒有再出來過。
街道悄然。
司命一直在看著雲崖的街道,看了很久;陳默則是一直在看著司命,看了很久。
到最後,陳默沒忍住,終於是開口跟司命說話。
但司命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從你臉上的神情,從你的眼神都看得出來,你很擔心。」陳默自問自答,「司命,你很擔心交易那天我會出事是嗎?」
她又問。
司命手放在欄杆上,身體趴在上面,「是。」
「只要按照老白的計劃,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問題。」陳默安慰道。
「白蛇是個很謹慎很小心的人,他既然答應了我們要求的在岷山山麓交易,就一定是有了準備,我擔心他們的準備會成為後面的變數。白蛇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他一定會留有後手。」
白蛇和雲崖糾纏了數千年,司命很了解白蛇的脾性和行事風格。
他不知道白蛇有什麼後手,但知道一定會有。
因此,他很擔心陳默。
「司命,你從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陳默忽然問起這麼一個問題。
司命愣住了,像是在思考。
陳默則是自言自語,「從華盛頓飛回國內的航班上?酒吧?心理診室?大清山………」
陳默幾乎是將每一次的碰面時刻都說了出來,每一次的見面,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酒吧。」
「哪次酒吧?」
「第一次。」
陳默沒想到司命會回答的這麼坦然,當他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心裡驚了一下。
然後喜笑顏開,「我還以為那時候我的勾引沒有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