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前因後果，無法推衍
茅草屋，也在逐漸暗淡。
彷彿同樣要消失。
楊軒帶着眾人，走出了茅草屋，屋外，大長老等人迎了上來。
因為茅草屋太小，當時只進去了十幾個人。
大長老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老農頭。
老農頭搖搖頭，砸吧嘴道，「還真是個奇怪的地方。」
這話，鮮有的沒帶上騷話，這也意味着，老傢伙真的被震撼到了。
楊軒沉默，他抬頭看了眼頭頂灰濛濛的天穹，彷彿因為大魔王軒的詭異消失，整個天穹都在變高，都在變大。
這種感覺，就像是正在脫離某種夢境。
楊軒站在那，正在與意識空間中的神秘令牌溝通。
他要推衍一下，大魔王軒的前因後果。
儘管，大魔王軒在最後詭異消失之前，已經說出了一部分驚悚真相，再加上天地不仁的那個推斷，一個很殘酷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但是楊軒還是想知道，事實是否跟他猜測的一樣。
那麼的殘酷，那麼的無解。
楊軒的猜測很簡單。
這個世界，其實就像是大魔王軒那句話，都是假的。
偽界，已經給出了一個殘酷的答案。
那裏的生靈不會想到，他們都是一種投影，並非真實存在。
這也是天殘地缺，眾神補道的真正原因。
且，修士鬥法時，動輒就可以召喚出映照，動輒就可以用映照之物毀滅敵人，其實已經很明顯的說明了一些問題。
只是，大多數修士，都沒深入的去想，映照到底意味着什麼？
這些偽界，包括真界大部分生靈存在的目的，就是養料。
更大，跟真實世界的養料。
楊軒很不想面對這樣的殘酷事實，因為他也是其中的一員。
他不想某一天醒來，周圍的道侶，朋友，手下，統統跟大魔王軒一樣，詭異消失。
所以，他必須阻攔這一期的發生，必須站在所有人的前面力挽狂瀾。
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大家也好。
他終於有些明白，他的功德之道，到底是怎麼來得。
一種使命。
一種艱難的，殘酷的使命。
神秘令牌在安靜的推衍，它或許也知道楊軒的心情不太好，因此並沒有傳遞什麼消息，只不過伴隨着推衍時間的持續，伴隨着大自在功德的持續消耗，神秘令牌越來越吃驚。
這一次，推衍的結果，讓神秘令牌都吃驚了。
沒有結果。
沒有任何結果。
甚至，連線索都沒有。
臨者太印在空中綻放出璀璨金光，可沒有任何一條因果線存在。
就彷彿，大魔王軒不存在，只是一個假想。
可假想，也要有因果線的。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神秘令牌還沒有見到過，這個世界沒有因果線的存在。
萬事萬物，只要存在一天，就會有存在的痕迹。
這種痕迹，就是一種因果。
神秘令牌就是依靠這種因果，推衍各種可能，各種事件聯繫，然後根據事件聯繫最有可能發生的過程，完成推衍。
可現在，沒有了因果線，如何推衍？
神秘令牌都感到棘手了。
這時，楊軒的意識，也進入到意識空間，他看着九丈金身頭頂，正在綻放出臨者太印的神秘令牌，開口問道，「結果怎麼樣？」
沉默，神秘令牌第一次沉默了。
它無法解釋。
因為這實在不應該發生。
作為神秘令牌，它碰到過太多太多棘手的事，可沒有一次像今天這樣，毫無頭緒。
簡直就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無法推衍對嗎？」楊軒苦笑，說出的話，讓神秘令牌繼續沉默。
接着，過了好大一會，神秘令牌這才傳遞出一股意念。
「很難想像，這個大魔王軒，到底是什麼？」
楊軒苦笑，問它，「你能推衍功德嗎？」
神秘令牌無語，功德怎麼推衍？
這不是扯淡嗎？
功德就是功德，推衍什麼？
吃飯睡覺抱老婆？
那是人類該乾的事好嗎？
楊軒彷彿猜到了神秘令牌在想什麼，於是苦笑道，「如果大魔王軒，真的是功德呢。」
「什麼意思？」神秘令牌很明顯的一顫，彷彿被楊軒的話嚇到了。
「你想想，你都能誕生靈智，功德為什麼不行？」
「這大魔王軒，在我看來，恐怕就是某種功德之子，或者說功德誕生出來的奇特生靈，所以無法推衍也就不足為奇了。」
「至於為什麼功德會誕下這種生靈，那大魔王軒不是也說了嗎，為了某種預演，而這個預演，又跟我有很大關係。」
楊軒說到這，蕭瑟的嘆了口氣道，「這個世界，還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楊軒的解釋，讓神秘令牌繼續沉默。
它有心反駁，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楊軒說的很對。
它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能誕生靈智，那麼多一個功德之子，也沒什麼奇怪的。
況且，這件事確實跟楊軒，有很大的關係。
儘管這個關係，是楊軒為了生存，一次次忽悠眾生，賺來的天量功德，可他依舊是一種因果。
碰上功德之子，並不奇怪。
真正奇怪的，是功德到底要幹什麼？
假設，功德是活的。
否則，不會誕生功德之子。
在假設，這個功德，是有意識的，是有自我思維的。
那就更可怕了。
是啊，楊軒說的對，這個世界，還真的越來越有意思了。
楊軒離開了意識空間，再次看向周圍，發現整個灰濛濛的天穹，已經徹底消失了。
圖騰小徑，並沒有出現。
一群人，站在寬闊平坦的功德晶髓石之上，這功德晶髓石之大，一眼望不到盡頭。
彷彿一整塊功德晶髓，始終屹立在那。
而圖騰小徑，茅草屋，大魔王軒，不過就是功德晶髓幻化出來的幻象。
功德晶髓石的顏色翠綠深邃，這和明黃色的功德顏色，極為不搭，顯得極為突兀。
這顏色，倒是很近似於閻魂功德的顏色。
詭異，不詳。
或許，這才是造化玉界真正的樣子。
在楊軒正前方，也就是巨大的功德晶髓中央，一座顏色深邃的晶髓石，悄然出現了。
在看到那晶髓石的一剎那，楊軒，無痕女的表情統統變了。
楊軒的瞳孔驟然一縮，一臉駭然。
無痕女則是痛苦的，緩緩閉上了眼睛。
順着楊軒的視線望去，就見那顏色深邃的晶髓石內部，躺着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楊軒極度震驚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