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洗碗工?

第十六章:洗碗工?

夏天的太陽似乎比平時起的更早一些,早早的便喚醒了楓林,即便是這樣,昨天一夜的顛簸使其疲憊的身軀備受煎熬。

「唉,是時候去找工作了,城裡什麼都好,就是這橋洞下面的水特別臭,不像老家裡面的小橋,到處都是青山綠水」

楓林嘀嘀咕咕了半天來,猶如七八十歲的老人緩緩的走出了橋洞。

這雖然是一座小縣城,但在晨光的照耀下,楓林仍覺得非常的新奇,看著來來往往的汽車,嘈雜聲中的商販,一切都是多麼的新鮮。

「老闆,再來兩個包子」

楓林已經吃了4個包子了,不知道是餓了還是第1次吃這麼好吃的包子,再吃了這兩個已經6個了。

老闆雖然有些詫異,但人笑眯眯的說「好呢」

「老闆,你們在招人嗎?我很能吃苦的,或者你知道什麼地方招人不?」

楓林看著高興的老闆,便向老闆詢問道。

老闆看著正在啃著包子的楓林,先前的笑意消失了,並嚴肅的說道

「我們這裡雖然招人,但是不招同工。如果你爸爸或者你媽媽來的話,我們可能會要」

第一次求職便失敗了,看著手中的包子,突然間也覺得不香了,並不是吃不完,而是真沒那個心思吃了。

「好的,謝謝老闆」

雖然被拒絕了,但楓林還是禮貌性的回答老闆,並安慰自己第一次嘛,很正常。

「老闆,你們這裡收人嗎?」

「我們這不招人」

「好的,謝謝」

「老闆,你們在招人嗎?」

「不收,快走吧」

「好的,謝謝」

「你好,請問你們這裡收人嗎?」

「不好意思,我們這裡只招收女員工」

「好的,謝謝」

……………………

是的,這便是楓林,從早上到中午人仍然沒有停止尋求工作,炎炎的夏日似乎要將整個城區烤熟。

漸漸的地,楓林有些心灰意冷的坐在一家飯店的門口,有點想哭,但堅強的眼皮卻將眼淚水狠狠的憋了回去。

此時即便再熱情的天氣,也溫暖不了楓林的心,靜靜的反思著自己,在開始懷疑了自己的人生。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怎麼還沒開始就能結束了呢?真的不甘心,為什麼上天連給我拼搏的機會都沒有?哪怕一次也行啊。

老師們不是說過,上帝在給你關上一扇門的時候,也會給你開一扇窗。為什麼到我這裡卻只關門而不開窗呢?

越想越感覺自己越脆弱,被緊閉著的淚水,也想奪眶而出,奈何眼皮太堅強。

「***,你怎麼了?是不是餓飯了?」

此時飯店的老闆看著門外的穿著樸素卻很乾凈的楓林,認為他是餓飯了,又不敢確定,便忍不住的問道。

「沒有,謝謝老闆」

此時的楓林又低下了頭,似乎不願被外界的任何事物所影響。

看著現在的楓林,老闆似乎有些於心不忍,想要再次開口之時,是被屋裡的一個女生叫道

「爸,我這裡忙不過來了,你能不能別在外面站著了呀?這麼一堆碗,我估計要洗到明年……」

這位滿臉鬍鬚的老闆寵溺的朝著屋內說道。「小倩啊,你先辛苦一會兒,我馬上就來哈」

楓林也被這一幕嚇到了,仔細的打量著這位老闆,滿臉鬍鬚搭配著很粗壯的身材,沒想到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楓林本來絕望的眼眸中卻閃過一道精光,似乎看到了希望。

「老闆,你們這裡招人嗎?我很能幹的,也很能吃苦」

老闆看到剛才還鬱鬱寡歡,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林楓,臉上有些錯愕。

老闆似乎有些為難,第一是不想讓自己的掌上明珠受苦,第二是害怕楓林嫌棄工資低,第3次看著楓林還小,他吃不了這種苦。

即便是一瞬間,老闆並把問題給一一羅列在腦海中。

楓林看著猶豫不決的老闆,楓林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我真的很難吃苦的,我是農村來的,從小就和父母在田裡幹活,吃苦耐勞啥的我都可以」

「好吧,但是我這種小飯館可給不了你太多的工資,每天40塊,管飯可以不?」

此時似乎又輪到了老闆緊張了,他似乎有些害怕楓林不答應。

「我答應」

此時楓林內心高興的想哭,我沒有被憋死,上帝果然給我開了一扇窗。

「好,那***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今年多大了?」

一連串的問題,楓林都一一如實回答了,除了年齡報18歲以外,楓林知道城裡大多數都不收童工的,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看著楓林有些魁梧的身體,老闆似乎也沒有引起任何疑慮,除了楓林長得著急以外,也和他經常干農活有關。

「咳咳咳,那個楓林啊,你以後的工作就是除了希望就是擦桌子,然後呢,照顧好每一個進店的客人,就這麼簡單,你應該可以做得到吧」

「好的,老闆絕對沒有問題,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楓林暗想道:這比起平時在農村乾的活,簡直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了。

「你好,我叫王小倩,嗯,以後我陪你一起刷碗,嘻嘻嘻」

王小倩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忽然興奮地的說道。

「你好,我叫楊楓林,以後多多關照」

「哎呀,沒想到你還挺有禮貌的嘛,放心吧,以後有我在,誰也不敢欺負你,包括我家的這個老頭子,嘻嘻嘻」

王老闆看著這丫頭盡在詆毀自己,不免有些……,到底我是你爹還是楓林是你爹……。

「咳咳,那個楓林啊,你以後就叫我王叔吧,老闆我可不敢當」

跌宕起伏的一天便這樣悄悄溜去,當楓林刷完了最後一個碗,收拾了最後一個桌子之後。

楓林又有一些犯愁了,想著那個寒風凜凜的橋洞,且有些陰冷,內心不禁寒戰了起來。

「王叔,你這有住的地方嗎?地鋪也可以」

「沒有了,打地鋪太冷了,你還是回家睡吧」

「咳咳咳,那個王叔,我家在鄉下,昨天我都是睡在橋下的……」

「啥?橋下?……,你還是和我睡吧」

」好的,謝謝王叔」

後來楓林也在自己的日記中寫到,縱然在複雜斑駁的社會也有暖心的陽光。在你最絕望的時候,你應該感到慶幸你還有呼吸陪伴著你,上帝會幫你開窗的,只要你足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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