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六十八 可怕的魔醫長老(22)

第 124 章 六十八 可怕的魔醫長老(22)

蕭寒煙對他的褒貶都無所謂,只是聽他把本教又稱為聖教,就不禁嗤笑了一聲。

傾世魅知道他笑的是什麼,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裝悠閑了,徑露慍色道:「你怪笑什麼?我這一稱呼歷來大家都很贊同,還是你這個孽畜,把我給本教成下的多少習風都壞了!你非但不和本座一樣尊崇本教,還和那些白道中人一樣,竟倒時將本教自稱為邪*教的!如此貶低本教,你安得是什麼賊心,還當得什麼教主?」

人家大祭司老是談興那麼高的,蕭寒煙也不好一直不給人家面子,便也與他聊了起來:「事實就是事實啊,我們是黑*道里的第一大教,這都不算邪*教還有哪家可算邪*教?倒是你,竟還能給本教以聖教自稱,聖這個字是隨便能用的嗎,整個白道里也只有天道門敢用此稱,那還是公眾送給他們的,也不是他們自封的,你怎麼就不覺害臊呢?就算尊崇也要有個度的,這樣顛倒黑白地美化自身,豈不是貽笑江湖?大祭司,其實你幹什麼事也不是為了本教,全是為了你自己,而你一個絕對的魔之信徒,卻做妓還要如此立牌坊的,那就別拉着本教和我現世了,我可是很知羞恥的,丟不起那個臉。」

傾世魅也不知是怎麼了,平常對別人都是應付自如,可只要對上蕭寒煙,就老能被他搞破功的,這又氣得優雅全喪、口才失准道:「狗屁的什麼羞恥!你就是個天殺的異類,別的能耐沒有,倒是甚能在我們黑*道里以德服人呢!你可真是病得不輕啊!就、就是因你光會那套,本教如今都成了什麼爛樣子,被你禍禍的一片烏煙瘴氣!」

蕭寒煙玩謔一笑,道:「你這就過譽了吧?我若真像你說的光會以德服人,那不早就最先被你扒皮拆骨了?」

這會那伙惡徒竟都罔顧大祭司已經氣壞了,還唯恐天下不亂地看熱鬧看得正興頭呢,只待蕭寒煙再回出什麼帶勁的唇槍舌劍來,哪知他這就說完了,活像個沒事人了般懶懶地閑坐着,無聊地朝懷瑾拋了一眼道:「拿來。」

懷瑾一下就能會意他要什麼,而且縱是此行也還真給他備着那愛物的,當即從佩囊里掏出了煙爐,那爐中已裝好了一種特別耐吸的頹煙,懷瑾這又點好給奉了上去。

那伙惡徒都獃獃地看着這一神轉折,回不過味來。

任不羈不服氣地罵道:「你而今連酒都不喝了,這玩意倒真是死都少不了的!」

蕭寒煙旁若無人,一手接過那煙爐就吸了起來,還真似已憋了太久般,頭起就將那甚濃的煙氣簡直氣吞山河價地吞吐了一大口,把他們上面座中的那一片空氣都給污染了;雖然他那手指以及全身都已是慘爛不堪的,可那串動作還是又帥又酷,魅力莫名。

然後他才轉頭向巫噩揚手示意了一下那煙爐,滿眼玩世笑意道:「可以么大長老?」

巫噩本還對他那串動作又意外又着迷地都給看愣了,這才回過神來,倉忙一點頭道:「當然可以!此宴你們就隨意娛樂吧。」

蕭寒煙當即轉回了臉,目中無人、我行我素地猛吸著那爐頹煙,這倒真是把本地搞了個烏煙瘴氣。

沒有遭他大力回擊的傾世魅反而都要氣瘋了,啪地一拍桌子,誓不罷休道:「怎麼,你這是都黔驢技窮、無言以對了嗎?」

任不羈也惡視着蕭寒煙,又是一聲:「不是我說你啊寒煙,這真是連我都看不下了!」

接着他那嘴巴就像開了連珠炮般:「人家大祭司熱情洋溢地給你潑了一大頭髒水,你怎麼能輕描淡寫地回了那麼一句就完事了?瞧瞧你那半死不活的樣兒,關鍵時刻還都得哥哥我為你出馬!

「大祭司,你這口齒的能耐可有失水準了啊,我家寒煙莫道品德了,武功、才幹哪方面的能耐不是驚服黑*道、眾所周知的,你這樣毫無技術含量地睜眼說瞎話,也太雞*巴搞笑了吧?

本教以前是什麼好光景啊?你所推贊的歷代教主,作風皆是狠毒至極,淫威泛濫,使得本教在咱們這黑*道上也是惡名昭著,萬幫懷恨,那些大幫派更是得時就要拚命反撲的;他們給本教帶來了無窮的戰爭,很多原本都是毫無必要的,本教年年都要折進多少人去,我老子都是如此早早給斷送了!他們對內還也是一樣的暴虐,動不動就殘害、處決自家教徒,本教無數人都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和他們這等氣味相投的尊主們,倒真是過得極好的,安享著偌多勝果和利益,徑自淫樂嗜殺、為所欲為,根本不管教眾的死活!

正因有了寒煙這個異類的教主,才為本教大眾減免了多種酷害,讓乃至孱弱的人都過上了真正的好日子!道上無數人也都是衷心服了他的,連青浪門的門主都攆著與他交好。寒煙的義氣作為不勝枚舉,他就是給本教造福了的,你大祭司常日同沐天恩的就夠不錯了,竟還有臉對他那般冷嘲熱諷、血口噴人?咱教主是無謂與你理論,我可要與你分說個清楚!」

他分說得那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傾世魅臉上去了,傾世魅簡直都給氣笑了,竟還有些平復了下來,一露常有的矜貴之態,對他四兩撥千斤地道:「你一個二流的殿主,頂尖的混球,哪配與本座爭論?」然後就連看都不屑看他了,只直視着蕭寒煙。

蕭寒煙只顧吞雲吐霧地消遣著,好似誰都與他無關一般。

巫噩待到此時,便趕緊打了個圓場:「唉喲我的大祭司啊,此宴極其難得,你原本不也是很有興趣的嗎,又何必置氣呢?」

傾世魅已整理好了儀態,閑雅地夾槍帶棒道:「可不是極其難得嗎,漫說你,我和蕭教主平生也是鮮有共宴的。歷代教主和我這大祭司都是常來常往,唯獨蕭教主生有反骨,平時都盡量避免與我共赴一宴不說,就連本教的祭神大典都不參加,我還哪有機會與他這逆豎一宴呢?」

巫噩訕笑了兩聲,還想勸解一下,可傾世魅說這話時並沒有看他,猶是直視着對面的蕭寒煙,他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蕭寒煙面對着傾世魅,一臉玩謔之味,話意卻是正經地道:「我蕭寒煙此生至死,也不會認魔為神。你們要祭什麼神就自己祭去,我就不攀那高枝了。」

傾世魅這可又氣得失態了,勃然變色道:「本教世世代代信奉的就是魔神!一年一度的祭神大典也是各代教主都不能缺席的!你這個天殺的異類!孽畜!還真是要把本教的主旨都顛覆了呢!可恨我這些年忙於靡國,少在本教,怎麼就讓你給坐大了!像你這樣的千古罪人,別說當什麼教主,簡直就該打進大獄,處以極刑的!」

巫噩聽他又給大扯了回去,也真是都無語了。

蕭寒煙還是氣定神閑地笑道:「你這可不都是老生常談了么?我早也說過了,我人就在這裏,只要你們何時能把我拉下台了,盡可來找我便是,屆時我不也就只好任你處置了么?」

巫噩一陣緊張,只當大祭司就要大發雷霆了!

傾世魅卻驀地就臉色一松,不怒反笑了,故意打量著蕭寒煙一身,滿含奚落地娓娓道:「算了,你現在也就如進了閻羅殿一般,飽受酷刑呢,我還要不知足地爭什麼氣呀,就讓讓你吧。蕭教主,你也就是因你那奇葩的品德,才會落到今日這般田地呢,瞧瞧你這副慘狀,真是好可憐喔。」

那伙惡徒和兩神侍們也都滿懷惡意地看去,大教主而今那上身只穿着個裏衣,顯得凄清莫名,衣下的身子更是誰都知道的體無完膚,並且他那領口還隨意地鬆散著,就露出著一抹傷痕纍纍的肌膚,還有他的面色也是無可掩抑的蒼白憔悴,委實可謂都已慘到家了。然而讓他們也真是都沒法理論的,這魔頭就是那樣地隨便一坐就氣勢干雲,姿態俊絕,根本奚落不了個什麼;而且人家此刻對大祭司不但不為所動,還玩世不恭地朝半空吐出了一個漂亮的煙環——那煙環可是很有技術含量的,形態美妙且縈結不散地飄舞在空中,保留了一會方才散開——看得他們簡直都要氣厥了。

乙木最是個不服氣的,便跟身邊的丁火「竊竊私語」道:「師父一向都不許咱們在他面前噴一點毒,倒是真夠縱着人家蕭老弟呢;你看看他那逍遙自在的樣兒,可真他媽扎眼啊。」

丁火一面是同心配合他,一面是想幫着大祭司地道:「他從小就扎眼到大的,你這會子又希奇什麼?而且此際你還不該讓他趕緊逍遙一番嗎?這眼看就到明日了,那場操練下來,你縱是跪地磕頭地求他吸,他也不會吸了。」

他們那竊竅私語的聲量,可是席上每個人都能聽清的。

玉侍們心中直如燃起了一團烈火,又是憤怒於他們如此地嘲弄教主,又是悲痛於教主明日又會遭受他們多麼恐怖的虐待,都竭盡全力地控制着自己。

丙火和己土皆跟着哧哧樂笑了出來,四個惡徒沆瀣一氣地簡直都要笑作一團了。傾世魅也歡心得大掃鬱氣,發出了一連串嬌脆動聽的笑聲。

可蕭寒煙就是如素的八風不動,就是那麼的逍遙自在,將那愛物連吸帶玩著,一團又一團的煙霧噴舞在空中。

那伙惡徒臉上倒又有些難看了,再刻意嘲笑也沒法得意的。

任不羈義憤填膺,對蕭寒煙大為遣責道:「你看看你這副糟心樣子,是想氣死列位老大哥嗎?乙大哥指責的可沒錯啊,長老這等學醫的人素來都是很講究養生的,現在他老人家就是給你客氣一下,你倒還真夠大模大樣地在他面前拚命噴毒呢,你也太恨人了你!」說着就疾如閃電地從懷裏也掏出了自己的煙爐、點上、美美大吸了起來,和蕭寒煙一起給人家長老及徒弟們都翻倍放毒著。

乙木等人也真是都要被他們這哥倆氣死了。可巫噩此際對人家哥倆就是好不嬌縱的,一邊還避著些那瘋狂瀰漫的毒煙,一邊就興緻勃勃地笑觀着他們;搞得乙木等人也都沒脾氣了。

巫噩之後又招呼了一下大祭司和諸人,大家便也就繼續吃菜娛樂起來。

席間巫噩則抓緊一切時機與蕭寒煙閑聊著,沒話也要找話的,天南地北,東拉西扯,就是想聽他說話而已。

蕭寒煙吸完了那爐特別持久的頹煙后,就把煙爐扔回給了懷瑾,又喝着茶,一邊一直陪他老人家瞎聊著。

玉侍們眼看時間愈過愈久,都萬分地心疼教主,當然知道他身負着何等的傷痛和疲累。

可蕭寒煙對大長老的態度就是奉陪到底的,這陣兒也就如以往時有的一般甚能逢場作戲的,談天說地,瀟灑自如,謔浪笑傲,隨心所欲,忽正忽邪,動人心魄。而他隨便一個言色,都能讓巫噩乃至包括乙木的好多旁人備受吸引的,那種如魔的魅力也真是太惱人了!

再加還有個超能插科打諢的任不羈,倒還真把大長老搞了個笑口常開、闔家歡熱的。

巫噩那興頭可真夠足的,又是都快到子時了,方才告終了此宴,再道:「寒煙啊,這馬上就到明日了,你趕快去休息吧,我也要去繼續為你辦那要事了。」

蕭寒煙眉眼含笑,笑光如魔道:「你滿意了么長老?」

巫噩愣了一下,接着一迭聲道:「滿意了滿意了!萬分地滿意呢!」

蕭寒煙頷首笑道:「你若再不滿意,我也就真是無能為力了。」

巫噩也有些無所適從了,哈哈乾笑了起來,道:「好寒煙,此宴委實辛苦你了,就沖你對我盡的這份力,我及我這幾個徒兒,也都會為你那寵奴額外賣力地治!」

蕭寒煙再不搭話,長身站起,昂然自若地轉身就走;任不羈立馬扶上了他,蕭寒煙也任由他扶著,二人如以往常有地一般並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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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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