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兩人來到了訓練室門口。一扇厚重的鋼門與整個城堡風格大相徑庭，這裡僵硬嚴肅，整個宮殿裝在琉璃罐子里一般，柱子上銘文雕得隱在朝顏花瓣下浮雕鏤空，宛如依偎在角落的小花，被銀色的冰封，花瓣搖搖欲墜看不出銘文的痕迹。
而厚重的鋼門有很多刀痕劍痕，如同一件久經磨練老舊不堪卻堅固依舊的鋼甲粗糙厚重；宮殿整個如同雕花琉璃鏡細膩脆弱，靠在一起格格不入。
方餘一把右手放在在鋼門旁邊不起眼的小檯子上，緊接著，塵封的大門慢慢開啟。大門裡面一覽無餘，空蕩的房間什麼都沒有，外人看來就是四方的倉庫，不同於倉庫的是，大門裡面也有一個差不多的小檯子，像是被這空曠卻反而壓抑的訓練室嚇得立在角落不敢動。
顧歉跟著方餘一走進訓練室，目光掃過指揮台，沒有多做停留。顧歉知道這裡的用法，但不能暴露，顧隊長真正的小兒子可從沒有進過這裡「所以，怎麼測試？我和你打一架？」。
方餘一回頭看他一眼，又轉回去「你不是顧隊長小兒子，我不知道你來這空城要做什麼，真想參軍不攔著你，但我會盯著你，有什麼小動作被我看到……」方餘一停了一下，又轉頭有他「那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
顧歉也看著他，毫無波瀾回應「好，你覺得有問題隨時可以殺我，我來參軍也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就想了解點小事，」。兩人語氣平淡，揭露身份到談論生死毫無波瀾，沒人驚訝，沒人開玩笑。
方餘一在門內的小檯子點了幾下，大門慢慢關上，沒統一時間訓練室里出現了五個全息機械兵，眼看機械兵過來了，顧歉突然開口問道「現在的國王是誰？」機械兵的劍從頭頂劈下來還在半空，后腰又有劍刺過來，顧歉右腿後撤半步側過身，抬起左手，小臂微向右下傾斜檔在頭頂，頭頂的劍借力滑向右邊；他右手接住刺來的劍往自己后猛地一推。
兩個器械兵同時重心不穩往他們前面倒去，顧歉右腳繼續後撤，和一開始調轉了方向，，猛抬右手，手肘砸落在那機械兵的後頸；左手抓住剛劈劍機械兵的劍往右一帶擋住了右前方劈下來的劍；接著他左腳後撤一大步，改為右腿在前的弓步，左手往右一拽，從後方橫劈過來的劍砍在剛被他抓著的機械兵腦門上。
顧歉鬆手身體下蹲左手撐地左腳往後一掃，兩個笨蛋機械兵就躺在地上。還剩一個站著的機械兵，顧歉站起身背對最後一個機械兵。
在小兵走過來的時候，顧歉抬起左腿，小兵往後躲了下，發現沒踢過來，又往前沖，顧歉右腳跳起，左腳虛晃后划，右腳掄足了高度，落在機械兵左側太陽穴，小兵直接被后旋踢踢趴在地上。
顧歉站直身體，轉身看向方餘一，剛想張嘴問，就被方餘一打斷了「國王是誰與你無關，不該問的別問」。顧歉被堵，毫不在意，等方餘一說完，他還是張嘴問「我知道老國王死了，現在國王代理是誰？皇室好像都……」他突然停了一下，又笑著繼續「公然議論好像不好，聽說會被沒收居民證？」。
方餘一看著眼前青年不知道有沒有陰謀的笑容，勾起一邊嘴角哼笑道「你打聽還挺詳細，國王代理是牟離，」他說完又好奇道「你為什麼用手接劍刃？快是挺快，但你這什麼自殘打法，真上戰場，你的手就是一束刺身」。
顧歉聽到「牟離」這個名字就不笑了，等這位騎士全問完他才開口解釋「我覺得沒到要拔刀的時候，如果對付他們也需要用武器，那是不是有點廢物，只會依靠武器並不強大」剛說完，大門緩緩開了，方餘一拿下放在小檯子上的手，回頭說一句「隨你」之後轉身走了。
顧歉看著故人的背影，不急著追上去慢慢走出來，鋼門在身後關上，他站在原地不動，不清楚看著方餘一的背影在想什麼，嘴裡小聲囔囔「懲罪燃燒生命，，靈魂也繞不開火焰，卻終將被冰凍」過了一陣，顧歉順著來時的路回到宮殿側門門口，一個小士兵沖他走來，這個瘦小的小士兵皮膚黝黑，眼睛小小的，一張嘴，左邊長歪的虎牙露了出來「這是你的軍服，還有居民證，我們住宮殿外面的兵營，咱小兵不能住宮殿……」。
「他住騎士殿」突然走來的方餘一打斷了他，「顧隊長家裡人都不在了，不排除可能有人冒名，圖謀不軌」他又轉頭，抬手揉揉小士兵的頭說「小南你怎麼過來跑腿，你還沒到年齡，不用做士兵工作，你回去多學點東西，我等你成為我旗下小隊長」。
被叫小南的男孩抬起頭，一笑本來就小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余哥，我不要當小隊長，我要當左騎士長，你二十歲都能升騎士長，我也要做到！」說完，他把手裡抱著的東西塞給顧歉就跑了，快到門口突然轉頭吼了一句「我先回去練拳了！」然消失在門口。
孩子總是可以緩解氣氛，方餘一也不那麼冷淡了，他轉頭對顧歉說「走，我帶你去住的地方，你換好衣服和我去巡邏」。「騎士長親自巡邏？」顧歉有點驚訝。騎士長邁開步子，回頭示意顧歉跟上「這宮殿里沒有我需要守護的人，我不喜歡待在宮殿里，有什麼問題？」。
顧歉若有所思，頭都沒抬，跟在方餘一後面心不在焉地開口「嗯……也是，皇室都死了，隨你喜歡，沒有問題……」說完之後，兩個人都沒再出聲，突然整個宮殿都變得安靜，兩人走在空曠的宮殿，也不覺得尷尬，各有心思。
不一會，兩人走到西塔樓樓梯旁邊的房間。推開門，空蕩的房間正中間擺著一張床，左邊是一個大衣櫃，右邊有個門，裡面是洗手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傢具，絲毫沒有生活氣息的塵土厚重地落了一屋子，厚重的黑色落地窗帘罩在落地窗上。
顧歉皺著眉問「要我自己打掃？」方餘一掃視一圈「打掃都做不到那你就別住了，躺馬路上去」過了兩秒，又補充「不過你晚上回來再打掃，我沒空等你」。
顧歉拿著衣服走進房間，轉過頭對身後的人說「能出去不，我不喜歡有人看著我換衣服」。方餘一什麼都沒說，利落轉身出去，還帶上了門。顧歉看著衣服，突然笑了：他覺得，恐怕除了他，沒人能體驗當一陣女孩又變成男孩的經歷，回來之後還是有些不自在，，自己嘴上說著皇室都死了，其實還有一個公主，不僅沒死，還回來了，五年前的事要調查清楚。
顧歉換好衣服拉開門出來，方餘一還站在門口，目光都沒往他這邊瞥，卻很肯定地說「瞳鏡也摘了去，礙眼」。顧歉腳步一頓，乖乖走到洗手間取下瞳鏡。
再到方餘一面前的時候，對方才看過來，看一眼就愣住了「你這眼睛……不是人族？」顧歉金色的通孔，外面環繞一圈紅色，像一團圍繞中心燃燒的火焰，眼縫很長，雙眼皮的末梢微微上提，一對杏仁眼煞是好看。白色頭髮在腦袋後面扎了個小啾啾，襯得眼睛更加鮮亮，方餘一看一眼便挪不開目光。
顧歉垂下眼眸，眼皮阻隔了視線，他不在意地解釋「前幾年受傷發燒，燒了一周，燒退了就這樣，那團火被留在眼睛里了」。方餘一轉過頭不再看他，嚴肅說道「不想說就閉嘴，編瞎話沒意思，瞳鏡你想戴就戴著，走了，巡邏」方餘一說完就走了，顧歉對著他背影「哦」了一聲，然後轉身回去又把瞳鏡戴上了。
跟著方餘一消失的方向走去。青年出乎意料地把衣服穿得很嚴謹，襯衣扣子一直扣到頭，看起來都覺得呼吸困難，袖口也收得很緊上衣整個裝在腰帶里，換下之前那套休閑的衣服，才發現他后腰藏著一把刀，刀柄不算長，用布條包著，不細看就像腰帶纏了一團線團，刀刃比肋差短一點，寬一點，被皮質刀鞘包裹緊緊貼著腰帶。軍褲褲腳裝在軍靴里，全身嚴絲合縫，凸顯他挺拔的後背和修長的腿。
方餘一在宮殿門口側身等著來人，臨時找的衣服穿在顧歉身上不大不小剛剛好，就是很奇怪，別人都不會扣最上面的扣子，會把領子翻下來，但顧歉不但立著領子，還把扣子扣上，光是看著就難受，她轉過身不再看，準備往出走。顧歉絲毫不覺得難受，眼看方餘一轉身要走，便走快兩部追上。
絲合縫，凸顯他挺拔的後背和修長的腿。
方餘一在宮殿門口側身等著來人，臨時找的衣服穿在顧歉身上不大不小剛剛好，就是很奇怪，別人都不會扣最上面的扣子，會把領子翻下來，但顧歉不但立著領子，還把扣子扣上，光是看著就難受，他轉過身不再看，準備往出走。顧歉絲毫不覺得難受，眼看方餘一轉身要走，便走快兩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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