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偶爾要有儀式感

蹬蹬蹬！

少年追出酒吧，然後猛地頓住腳步。

他死死盯着跪在街道中央的金髮西方青年，臉上滿是震驚。

只見血花朵朵，反持的長劍在胸膛上刺入、划動。

青年彷彿不知痛般，雙手利索地舞動，刻下一列西方語：

「廢物的下場！」

整個胸膛刻得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噹啷！

長劍落地，金髮青年的眼中漸漸凝聚神采，他先是茫然，后被劇痛喚醒，看着身上亂七八糟的傷口，張大了嘴巴——

砰！

七竅流血，他直直栽倒在地上。

靈魂無聲無息地被走出酒吧的剛毅男人收走。

「他……」少年驚的說不出話來。

街中的鮮血淌了一地。

金髮青年是跪着朝側面栽倒的。

他五官扭曲，臉上還殘留着極度的恐懼，配着胸膛上稀爛的傷口和字跡，看上去分外詭異。

「不想死就離開這裏。」司予安冷聲道。

消除了酒吧中最後一絲痕迹，她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是在附近一條小巷中了。

沒有着急再走，她靜默等待着。

幾分鐘后，一道急促的呼吸從巷口傳來。

呼吸的主人在看見司予安后，氣息稍稍短促了一瞬，加快腳步跑了過來。

「你……您、您是巡、巡衛嗎？」少年喘息未定。

「不是。」

勾了勾唇，司予安拎上他的后領。

「您——唔！」

少年只覺眼前一花，場景飛速變換，等再定過神時，已不知道是到了哪裏了。

「這是他的技能嗎？」少年歆羨又嚮往。

剛才司予安的突然離去讓他心中沒來由地發慌，感覺就像是錯過了什麼機緣，也感覺若是他抓不住，這輩子也就再沒什麼希望了。

於是他發足狂奔，繞着酒吧一圈圈的尋找司予安的蹤跡。

而就在他絕望地，幾乎快要放棄了的時候，才終於在一條小巷中尋到了那魁梧的身影。

連續的、數次瞬移后，兩人所在的還是一條小巷。

只不過這條巷子附近還有一個地鐵站。

「你住西郊？」司予安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是的，您不是官方的人嗎？」少年問，他還記得剛才對方否認了巡衛身份。

「我是大夏人。」司予安平靜道，「等早高峰，你從這裏離開是安全的。」

語畢，她抬腳就要走。

「等等！」少年急了，「我，我已經進過副本了！現在是F級玩家！」

「哦？你知道F的意思嗎？」

「代、代表我有資格成為——」

「Failu

e.」

低沉的男音打斷他，少年臉色一白。

「不過以F級的實力跟D級和C級硬碰硬，真不知是該說你愚蠢，還是……」司予安看向少年：「勇氣可嘉。」

「那您——」少年臉上又浮現出希冀。

「挑了適合你的道具嗎？」

「嗯，已經挑了！」

「那麼，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司予安聲音冷酷，「不使用任何保命道具，從F級升到D級，如果你能做到……」

「我能！我一定能！！」少年用力點頭。

「拭目以待。」司予安輕聲道。

「我不會讓您失望的！老師！我，我……」少年的承諾換來冷冷一瞥，就好像在說「你還不夠格兒」！

「我……對不起，先生……」他頹然低下了頭。

呵！

閃過一絲笑意，司予安態度一轉：「拿着！」

她塞給少年一隻早已不知從誰人那兒得來的柵格袋，裏面裝了半袋子各種道具。

「食水和衣服自己準備，道具不夠了就去搶。」

少年一呆，打開袋子看了看，眼中蓄滿了淚水：「是！先生！」他高聲道。

怕司予安不喜他的軟弱，還抬手擦了擦眼睛，可等擦完了眼淚后，眼前哪兒還有對方的身影！

只是身前懸浮着一張紙條，其上留的是一個聯絡方式。

「D級……」少年抱緊了袋子，表情堅韌。

待記下紙條的內容后，他揉碎了它，以吞吃入腹的方式毀掉痕迹。

「唔。」舌尖發苦，少年邊嚼邊轉移注意力，「其他人……先生為什麼要以那種方式鯊那個金髮呢？還不毀屍……」

「因為西方人喜歡儀式感。」

低沉的聲音響起，少年猛地抬頭：「先生？！」

他大喜，可那句過後，就再沒有其他回答了，許是這次對方真的走了。

咽下口中紙條，少年乖乖縮在一處角落，等待着天明的到來。

幾個小時后。

看着他混入早高峰的人群，一直隱在高處的司予安才換了張臉，擠上了回城的地鐵。

雖然吞吃的方式很無語，但少年謹慎的意識卻讓她很是滿意。

在確認沒有追蹤后，司予安直接回了家。

拒絕了梨娘先吃點東西的建議，她沐浴換衣后，躺在床上就陷入了深眠。

一覺睡到天黑。

等醒來也只是隨便填飽肚子，就又睡了過去。

嗡！

就這麼睡了一天一夜，待再到白天，司予安是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的。

又是何新的電話。

司予安揉了揉額角。

之前她說是隔天給答覆，實際卻一連鴿了何新好幾天，不光鴿了，還連半條兒信息也沒回復過……

要不是她們之間從未互通過地址，估計此刻何新提刀鯊過來的心都有了。

「不好意思何姐，我下午給你答覆！」

手指在「發送」鍵上頓了頓，司予安最終還是刪除了它們，一個字也沒發，暫先繼續裝死。

前天晚上罪清和透露的信息太過勁爆，她還沒來得及梳理，是以吃完早飯，她就靠着沙發查探起藤原的記憶來。

「藤原家的遠支……對近衛名有着極為狂熱的崇拜，而且還不止是他們……」

哦豁！

司予安樂了。

兩個藤原的地位太低，記憶里沒什麼有用的信息，但其中關於「近衛名」的部分卻引起了她的注意。

「竟然編著編著，連武葬高層和近衛家自己都信了……呵！果然是戈培爾效應嗎！」

謊言重複一百次，也就成了真理。

這樣一來，即便哪天他們發現「近衛名」的木牌碎了，那恐怕——

勾起明媚的笑容，司予安心情大好。

——恐怕武葬城諸人，也絕不會相信「強大的近衛名」已經死了！

他們只會以為這是貴族們的陰謀！

嘖！

笑容擴大，司予安拉過梨娘放在茶几上的水果，清泠的歌聲隨即響起：

「Di

gdo

g,Ik

owyouca

hea

me,ope

upthedoo

,Io

lywa

ttoplayalittle!」

於是當梨娘聽見歌聲，詫異地走出廚房時，就看見盤子裏整齊擺着四個果核，果核周圍還淋了一圈兒，顏色一言難盡的醬汁……

而司予安則對着那個盤子抱了抱拳。

不過表情卻算不上多鄭重，她靠在沙發上連身都沒傾。

「你——」梨娘不明所以。

「沒事兒！就是遙謝近衛名給我送了個好身份！」司予安懶散地說。

近衛名？是誰？

梨娘皺起眉：「他人呢？」

「死了啊！」司予安道，「兩個月前西郊洗衣房，咱倆鯊的那個就是！」

梨娘：……

求一雙沒聽過這句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