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章 通商

越玉卿也沒有想到這個曹學昆如此有斷案本事，不但從屍體中找到線索，還通過鞋底的印記，門框的划痕很快鎖定兇手，在兇手的住所找到了鞋子，居然是楊玉身邊的親衛，這個親衛百口莫辯之下認罪。

親衛把所有罪名攬了下來，其實楊玉對這個艷娘子很有幾分意思，不然也不會把名聲在外的艷娘子納為外室，還想着讓她生下子嗣，但這個艷娘子不甘寂寞居然與不少人有了首尾，楊玉氣不過便想着殺了她的姦夫**，只是越隨文膽子小，艷娘子有心勾引，越隨文礙於總兵楊玉的名頭，不敢胡來也就躲過了殺身之禍，卻不想吃了牢獄之災。

最後大理寺判處楊玉繳納罰款五十金，親衛流配皖南。

劉天成聽了這件事情的始末，對於曹學昆很是賞識，破格提拔曹學昆為大理寺正七品大理寺丞，在文帝時期有了大理寺，主要是為了冤假錯案，一旦死刑的罪犯必須通過大理寺審核複議之後才可判處死刑，重案要案各州也要上報大理寺。

越芬兒親手做了一身內襯衣物，拜謝越玉卿，越玉卿看着針腳密實並不輸宮中繡房，而且內襯衣服細節處理的極好，穿起來更加舒服，越玉卿把衣服讓紅杏收下道：「真是有勞越娘子了。」

越芬兒紅著臉道：「妾並無拿手的東西孝敬，只有針線還能入眼，這次感謝娘娘給了阿兄一個辯解的機會。」

越玉卿笑道：「你最應該感謝的是曹學昆，這曹學昆斷案很有一套，也算是朝廷所需的人才，陛下很賞識他的才學。」

越芬兒面色一陣潮紅，強壓下心中的激動，手中的帕子都怕揉碎了，越玉卿一看越芬兒這情況那還不明白，心裏對曹學昆估計心存愛慕之情。

越玉卿淡淡笑道：「這樣，你現在宮裏住着，等明年陛下選了秀女，若你還想在宮裏，本宮給你一個名分，若你不願留在宮裏本宮以本家娘子送你回去。」

越芬兒猛的抬頭，無措道：「娘娘·······」

「你可願意出宮去。」越芬兒低頭不知如何回答。

「那你願意留在宮裏做妃嬪。」越芬兒抬頭輕輕搖頭道：「妾願意侍奉娘娘，並不做什麼妃嬪。」

越玉卿知道她什麼意思道：「你先回去吧，改日找你說話。」

趙媽媽進來回話，看着一臉輕快的越芬兒，問道：「娘娘，這越娘子今日怎麼來了？」

越玉卿指了指紅杏手中的衣服道：「做了一身內襯，我看做的不錯，就留下了。」

趙媽媽讓侍女們放下冊子，擺了擺手讓她們出去，接着道：「這是鄭皇後娘娘讓送來的，建寧宮也修繕差不多了，按照您的吩咐，工坊做出來的玻璃全部安裝在建寧宮了，侍奉的宮女小侍人也安排妥當，昨天奴請了鄭皇後身邊的崔敏去看了，都說好。」

越玉卿點頭道：「陛下讓容監親自去管建寧宮的修繕，工部不敢大意。」

從劉天成坐穩這皇位之後，勤政愛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越玉卿見後宮閑置了不少的宮女，每人五十兩銀子的安家費放了出去，經過戰事人口凋零，宮女出宮婚配也算是一件好事。

宮裏削減用度，除了慈安宮的用度，越玉卿先減的就是自己，皇后每日五十道菜品減掉多半，每日二十道餐食點心。

宮中的有品級的宮女，按照品級用餐領取月錢。

下等宮女餐食簡陋，月錢幾乎沒有，原來的宮人侍女每餐只有一道菜，每日兩餐，越玉卿給他們加了一餐，每餐加了一道菜，月錢多了三十錢。

趙媽媽嘆息道：「娘娘如今每餐只有六道菜，也太節儉了點，還不如在娘家的餐食呢。」

越玉卿翻開冊子笑道：「太浪費了上行下效，我們節儉點底下人就不敢過於奢靡，聽說有些世家弟子只吃剛出生的乳豬，但苦守邊關的那些將士吃頓肉都是難得的事情，好在白葵這等良種，擱在往年這段時間朝廷日子也難過。」

前幾日還聽劉天成提起軍糧不成問題，因為白葵去年秋日收的糧食比往年三年的還多，如今軍糧充足，而且邊關也差不多自給自足。

「陛下，這是邊關急報，去年草原大旱，如今青黃不接，已經發現草原異動，希望陛下能調兵駐守邊關。」

劉天成很明白現在攻打草原極其不划算，草原是游牧民族，他們打贏就跑，跑了沒有東西吃還要來搶你，對於中原大地真是費時費力費錢。

劉天成問群臣道：「如今可有什麼良策？」

王汀拱手道：「陛下，只有儘快派兵才是上策。」

這時一個末端的白銘軒站了出來大聲道：「陛下，通商。」

劉天成眯着眼睛看了看白銘軒道：「愛卿說的通商？」

白銘軒道：「是的，臣與一位老友曾經議論過，關於游牧民族無法解決生活需求，開放邊境貿易，用糧食，酒水，布匹瓷器，換取他們的羊毛，牛奶，牛羊，馬匹。」

「不可，開放邊境貿易，就是把北部門戶打開，用我們的糧食餵養他們，等他們強大了反過來更有實力攻打大周，到時候可就不是那麼好守住北部大門了。」

白銘軒道：「只要是人，就有人性，我們把那些奢靡優質的東西送到草原，草原那些貴族過着悠閑的生活，消耗他們的鬥志，慢慢他們怎麼還想着去搶奪？」

劉天成淡淡的問道：「你怎麼就會篤定他們不會養大兵馬攻打大周？」

「陛下，老百姓只要能有吃的，就不會想着去造反·······」

「大膽，在朝堂上胡言亂語。」

劉天成擺了擺手道：「說，繼續說下去。」

白銘軒道：「我們縱觀史記，大都因為糧食的問題讓外族入侵，缺衣少吃讓他們無法生存，只有搶奪才能生存下去，一旦草原那些游牧外族有了吃喝，他們也不願意打仗，這次也是因為草原大旱，然而我朝北部也有少數地區大旱，好在糧食充足安置妥當這才沒有流民，但草原已經開始斷糧了，我們可以給草原最大的部落進行糧食交易，從中換取馬匹，駱駝，牛羊，簽署有律法，有制度的通商貿易，這樣我們不但可以減少兵馬損傷，又可以增加稅收，於國於民都有益處。」

王汀深吸一口氣大聲呵斥：「荒謬，簡直是笑話，通商？我們用糧食去餵飽那些豺狼虎豹，讓他們轉過頭來吃我們嗎？我們現在有火器，有強弩，對於那些突厥人何懼？」

劉天成當下站起身道：「調兵十萬駐紮於隴西，調王維為大將軍，於文山為副將，帶火器五大門，強弩三萬。」

王維拱手出列道：「臣遵旨。」

下朝後白衛看着白銘軒冷哼一聲道：「自取其辱。」

劉天成到了椒房殿，越玉卿幫忙脫下外衣：「這幾日見陛下有些咳，讓人熬了梨水。」

劉天成凈了手道：「一早上就聽他們吵嚷，頭疼。」

越玉卿端來梨水道：「那陛下歇一會兒，一會兒飯菜就好了。」

劉天成想了想道：「阿玉，朕準備打突厥了。」

越玉卿的手頓了頓笑道：「這是前朝的事情，妾也不懂。」

劉天成拉着越玉卿的手讓她坐下道：「朕以為你明白呢，近段時間你削減宮中用度，可是為了邊關擔心？」

越玉卿輕輕搖頭道：「邊關有朝臣們操心，妾操哪門子心呀，只是大周剛剛結束戰爭才不到一年時間，現在打仗········」

劉天成微微一笑道：「國庫充足，因為王虎生叛亂，突厥趁亂槍了我們五座城池，擄走百姓兩萬餘人，這次非打不可，趁他病要她命，他們已經斷糧了，打不了多久。」

劉天成扶著越玉卿的肩膀道：「國庫充足，朕的私庫也充足，你也不要委屈了自己。」

越玉卿微微笑道：「本來妾就覺得宮中用度過於奢靡，現在宮中只有妾一個皇后，看着花銷不多，但一旦明年選秀了，宮中用度多了，倒不是可惜錢財，只是這奢靡的風氣不可長，若朝臣們知道妾愛玉，貴族們也會因為妾的喜好佩戴玉石，這樣玉石瘋漲，掠奪資源到時候因為一個小小的玩物讓多少人家破人亡。」

劉天成認真的看着越玉卿嘆息道：「沒想到阿玉居然是一位賢后。」

「妾只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劉天成想了想，試探道：「今日聽了一個很有意思的邊關問題，就是開放邊境，進行通商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