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醉翁之意焉在酒 壯志雄心雨未籌

四十三 醉翁之意焉在酒 壯志雄心雨未籌

碧波庭

浩浩蕩蕩,水波嶙峋,上下天光,一碧萬頃。

騰雲繞霧,錦鱗橫行。飛鳥齊聚,景和春明。

自是人間藏仙境,當數天下第一名!

「妹夫,我這八千里碧波庭可還入得了你的眼?」順著聲音,只見一位身穿純白色西裝的男子傲然挺立。

袖口三折,用一粒紐扣做固定。再往上已然沒有任何修飾之物,純凈、唯美、聖潔。清風帶起他的一絲秀髮,上揚的嘴角透露出三分邪魅,七分張狂。似被刀削過的精緻面龐,配上那挺直的鼻樑。雙眸一眨,碧綠色的瞳孔好似寶石一般,神采斐然。開口便是溫柔且充滿磁性的聲音,天生的領導魅力與生俱來,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和依賴。(簡直妥妥的人間妖魅,他本來就是妖啊,那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正非凡:「般渡大哥這是說的哪裡的話,碧波庭之美景,只怕人間罕有。小弟我今日能來到此地,已然是三生有幸。若不是幸得大哥抬愛,只怕也是要與此景擦肩而過。」

「哈哈哈,還是妹夫會說話。不過,來到此地,入鄉隨俗。自然得按照我妖族的規矩行事。」此話說的,端是霸氣。只見其雙手一揮,一朵烏雲緩緩飛了過來,不對,那不是烏雲,那是一隻禿鷹!

而那隻禿鷹的雙爪之下,抓著一條小舟。舟長大約三十來尺,寬約十尺。船身竟然是用一種紫色藤蔓編織而成,以至於上面竟然長滿了各種奇花異草,香風襲人,直叫人喜不自勝。

般渡做了個請的手勢,正非凡道了一句:「那我便卻之不恭了。」隨後便和其一起入了船。

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船身之中倒也是什麼都不缺。兩把雕龍刻鳳的椅子擺放在船頭,中間放置一張一尺見方的漢白玉石桌,最引人注意的是桌子之中一株亭亭玉立的含羞草。含羞草下面是一個精緻小巧的玉盅,兩盞玉杯放置兩側,左右各一。正非凡落坐之後,舉起酒杯便要敬般渡一杯,然而這時才發現,這玉盅竟然是空的!請人喝酒哪有空著酒杯的道理,一時之間雖然略有尷尬。般渡倒是坦然自若,說了句:「妹夫有所不知,我這酒,當從天上來!」

般渡有節奏的輕踩幾下船扳,船身開始緩緩移動。正非凡感知敏銳,這船身下面有東西,至於是什麼一時之間也無從知曉。能帶著船身移動,想來是條大魚。

待船行了一刻鐘左右,眼前逐漸開始煙霧迷濛。一片碧綠色的水面之上,絲絲煙霧繞騰不休,上下天地分兩重。船身緩緩駛入迷霧之中,正非凡仔細感知,這迷霧竟然是蒸騰的靈氣所化,不禁感嘆,如此大規模的靈氣倒灌,渾妖谷果然福緣深厚。

待過了靈氣迷霧,般渡舉起酒盅,將裡面液化了大半杯的靈液徑直倒入碧波庭之中。正非凡不解,於是發問:「大哥不是說此酒當從天上來么,這酒盅已滿,何故倒掉呢?」

般渡:「妹夫有所不知,用這天地靈液洗涮酒盅最為乾淨不過,你看看這酒盅晶瑩透亮,宛若世間瑰寶啊!」果然,正非凡看著那酒盅在陽光下燁燁生輝,差點閃瞎了他的二十四了K氪金狗眼!(敗家,太敗家了!)

般渡似乎猜到正非凡真正想問的是什麼,只見其輕輕一拍手,微小的聲音帶動起船身之上草葉震動,似乎是承受不住靈液的重量,小草開始微微彎曲,一滴靈液徑直跌入一朵花苞之中,然而這一切僅僅只是個開始。很快由高到低,就像是後世的多米諾骨牌一樣,只見無數花苞之中的靈液悉數吐出。順著事先安排好的軌跡,滴落,滾動,滑行,最終結果都是順著那株有趣的含羞草,落入那悉心準備的玉盅之中。(奢華,太奢華了!)

般渡側過臉頰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正非凡從玉盅之中,倒了兩杯出來。自己拿起一杯仔細端詳。只見大半的琥珀色之中透露出些許玫瑰紅。聞起來沒有半分酒意,卻多了八分花香。舉杯一飲而盡,只覺得純凈清冽,一陣冰泉般的感覺直達五腹。一股悠然花香直衝天靈。五腹之內,靈液蒸騰快速順著經脈行走,周身也開始變得暖洋洋的。數百種花蜜在這溫熱之中開始醞釀,只待他三杯小酒下肚,終於察覺到有了絲絲酒味開始在小腹之內竄動不安,當真是妙不可言!

看到正非凡那滿臉陶醉的表情,般渡自是傲嬌滿滿。只待正非凡回過神來,剛想說什麼,卻不料一個酒嗝打了出來。頓時周圍花香四溢,竟引的蝴蝶翩然飛舞,這酒,當真令人著迷。

正非凡:「大哥,這酒可有名字。」

般渡:「百花淚」

正非凡:「百花淚,這名字當真有些奇怪!」還未等他多問,只是看到般渡那張有些悵然的神情,便識趣的不再言語。

般渡回過神來,說了句:「到了!」

話音剛落,只見九道巨大的石柱自水下緩緩升起。天空兩片雲彩相聚融合。

舞台搭建完畢,我們也上去吧。

般渡再次輕點船身夾板,船身竟然開始上升,緩緩飛離了水面。而船身之下,一隻百米來長的大魚,不著寸鱗,卻橫生六翼,獃腦圓頭,煞是可愛。

「莫非,這是幼年期的鯤!?」正非凡失聲道。此魚成年便可直通改命,若有機緣便是改命巔峰,橫禍一方,可謂之天之驕寵!

般渡含笑點頭,表示回答正確。般渡:「渾妖谷碧波庭之下有一條暗河直通極域海,此魚有回溯的習俗,所以幼年期在碧波庭度過最適合不過。」

等鯤升到看台高度,只見上面已經有百八十號人正在翩然起舞,為首者卻是一男子,男子一頭暗紅色長發,長發披散在身後,光滑順垂如同上好的絲緞。秀氣的宛如女子般的柳葉眉之下,一雙勾魂攝魄的紅玫瑰般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朱唇輕抿,似笑非笑。肌膚白皙勝雪,伴隨著漸急的笛聲,他的身姿亦舞動的越來越快,剛柔勁美。周邊女伴亦相隨相伴,這叫做百鳥朝鳳,感覺如何?

正非凡不懂舞蹈,看得興緻平平。

突然間他怔住了,因為孔雀出現了!只見其:

頭戴金步搖,面籠羅煙紗,七色霓裳飾堂皇,粉面濃裝淡抹香,身姿卓越驚游龍,飛袖拂雲卷九重,五指翩能勝苕蘭,四方煙塵欲遮眼,一枝獨秀擾心弦,莫道春光難共享,天地黯然愧羞顏。

但見其:素手婉轉流連,裙裾飄飛,一雙如煙的水眸欲語還休,流光飛舞,整個人猶如隔霧之花,朦朧飄渺,閃動絢爛,卻又是如此的遙不可及。剛才在舞台之中閃耀奪目的男子,如今只能當此陪襯,這便叫做鳳朝天雀!

再到後來,只見孔雀和那男子同台共舞,剛柔並濟,相得益彰。諸多舞者驟然起身,悄然翩落。恨只恨美畫難收,將付東流,正非凡舉起玉杯以示敬意。般渡矗立船頭,儼然一副帝王模樣,端是威嚴竟有橫掃八荒之氣象。

許久之後,舞畢,幕落。

般渡回過頭來,死死盯著正非凡的雙眼問道:「妹夫可曾聽聞,一個有關於你正家的傳聞。」

正非凡:「什麼傳聞?」

般渡:「代天掌權,九洲謫仙,紫微偏移,正宮難辨。」

正非凡先是一怔,隨後恭恭敬敬向般渡行了個禮。道:「願聞其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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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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