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55天若有情天亦老

一路疾馳，很快到了蒼山腳下。小小下馬，但卻定住了玉鴿，將定魂珠交給她，然後叮囑疾風道：「拜託了，一定要找到牛先生。」

「主人，太危險了，你跟我們一起走吧？」玉鴿哭訴道。

「我不能走，別傷心，玉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能夠認識你們，我已滿足了。」她輕輕擦掉玉鴿臉上的淚水，然後對疾風道：「走吧，疾風。」

蒼山山頂，叢林如海，殘陽如血。小小孤身一人佇立良久，才聽到小蠻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夠守時的，等多久了？」

小小四下望了望：「就你一個人？」

小蠻笑道：「怎麼？後悔了，想見賈公子？這才對嘛，賈公子畢竟也是一表人才……」

「閉嘴，出招吧！」

「好！我倒要見識見識定魂珠的威力！」小蠻邊說邊擺出閃電般的一掌朝小小擊去，小小側身一躲，將將躲開。

「進展飛速，定魂珠果然厲害！」

小小冷笑，反守為攻，化掌為拳，對準小蠻的胸口急急攻了過去。小蠻縱身一躍，也避開了。二人各自又出了數招，始終僵持不下，但小小畢竟不及小蠻功力雄厚，自知這樣的局面堅持不了多久，表面雖然不顯，內心卻已焦躁不定。

小蠻看準時機，一掌過去將小小重擊在地，吐血不止。緩步走到小小身邊，托起她慘白的臉，惋惜道：「看看你這憔悴的樣子，真是可惜了這張臉，不如……送給我，如何？」

「你就不怕魏王發現你變了樣子？」

「你在開玩笑嗎？我為何要怕那個老東西？你該不會真的以為我愛上他了吧？我那是在利用他，至於白白讓他佔了我的身子，這個仇，我早晚會報。」

小小無話可說，任命地閉上眼任由她處置。

「等等，」賈一方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你要阻止我？」小蠻冷聲道。

「不敢，我只不過是想……」他一臉諂媚地笑道，「你也知道我對小小垂涎已久，何不順了我的意，日後賈某任憑你差遣就是。」

「也好，我也樂得如此。」

看着賈一方漸漸逼近，小小道：「如果不怕死，你就碰我試試。」

賈一方邪惡的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為了你，死也值得！」

見小小不做掙扎，賈一方停下了動作，質疑地看着小蠻：「她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自然不假。」小蠻笑道。

「那你為何不攔着我？」

「牡丹花下死不是你的意願嗎？我從來只會成全別人的意願，為何要阻攔？」

「你……」他氣憤地指著小蠻，扭頭看了看小小，「罷了，來日方長，也不急在一時。」

「哼，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可要動手了，」小蠻一把推開賈一方，「謝小小，我倒要看看沒了那張臉，誰還會喜歡你？」

她催動內力去撕小小的臉，突然神色一變，另一隻手抓起賈一方朝着一旁的懸崖處扔了下去，「自不量力，竟敢偷襲我！」

「賈一方！」小小震驚地喚道。

「我不過是捨不得你那張臉而已……」他最後的話語在山谷間迴響，久久不絕。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他終究是因為她而死的，小小看着小蠻，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別再害人了，小蠻！」

小蠻將小小的臉裝到自己臉上，看着小小那張血淋淋的臉，嘖嘖嘆道：「瞧你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這兒正好有一張討厭的臉，算我還你的如何？」不等小小說話，便將嬴稷的臉給她裝了上去。

突然，她神色一變，痛苦地捂著自己的臉道：「怎麼……怎麼會這樣？你的臉，你臉上下了什麼符咒？我的臉……我的臉……」

小小抬頭去看，見她的臉瞬息萬變，一會兒一個模樣，料想這些人都是被她所害，長嘆道：「小蠻，別再錯下去了，我們之間本就沒有仇怨，你為何要苦苦相逼？如果你說是為了白起，那你說說看，你到底為他做了什麼？你責怪我不肯救白起，可是當年若不是你，我和白起又怎會分開？」

「你怎麼知道的，白起說的？」

「白起他怎會和我說這些，是我自己猜的，如果他不想見我，又怎會一次次的出來找我？那時候我什麼都不懂，自然不會理解他的感情，可是如今我怎會還想不明白？愛一個人不是你這樣的，小蠻。」

「你是說一切都是我的錯？」小蠻嗤笑道。

「你確實有錯！」

「那你們就沒錯嗎？你說我自私，你就不自私嗎？你不是也眼睜睜看着白起死了嗎？白起就不自私嗎？這些年我對他不好嗎？為何他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幾十年的陪伴，都換不來他的另眼相看，說到底不過是因為我沒你好看，」說着，她突然捂著臉滿意的笑道：「現在好了，我有了你這張臉，等他醒過來，就會喜歡我了……啊！」伴隨着一聲慘叫，她開始抱着頭在地上滾來滾去。

「把定魂珠給我，快點！」她掙扎著吼道。

「定魂珠不在我身上，你死了這條心吧！」小小漠然道。

小蠻突然拉起她，開始吸食她身上的功力：「那就把你的功力給我好了！」

一盞茶功夫，小小已無半分功力，小蠻長呼一口氣，笑道：「想不到你的元貞道法已練至八層，險些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呢？真可惜！你總愛說天意，難道如今這樣不是天意嗎？你總覺得自己沒有錯，那為何老天要如此折磨你呢？」她捏著小小的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道：「你看看你這張臉被我用的多好，估計她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