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陛下駕到

劉才人認真地打量著張簇簇，微微皺了皺眉，面上有些疑惑。可是，劉才人也不好開口說什麼的。

張簇簇說道：「劉才人，看出來了嗎？」

劉才人遲疑著說道：「這……臣妾不敢冒犯簇妃娘娘。」

話是這麼說的，可瞧著劉才人那種態度，哪裡有「不敢」的意思？

之所以她遲疑，是因為她也不確定，張簇簇究竟是不是那人。如今赫連玉軒和吳芝穎都在場，她要是說錯了話，只怕她也撈不著個好。

張簇簇說道：「劉才人，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就是了，我不會怪罪你的。」

劉才人這才說道：「臣妾瞧著，那個刁奴……與簇妃娘娘有些相似。」

吳芝穎垂著眼眸，她的臉上淡淡的，但依然掩飾不了眼中的厭惡。

赫連玉軒喝道：「大膽！你敢罵本殿下的母妃是刁奴？」

驚得劉才人的肩膀一抖，然後趕緊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大皇子殿下，臣妾的意思是，那個刁奴與簇妃娘娘……」

赫連玉軒氣得臉色通紅，說道：「你若是再敢亂說話，小心本殿下拔了你的舌頭！」

嚇得劉才人趕緊走出來跪下，說道：「臣妾不敢！只是……」

張簇簇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今天上午，我到外面去跑步，也有從御花園經過呢！當時我沒有穿戴好，頭髮也沒有梳。而且，我在御花園裡也碰到一個惡主子，好像……跟劉才人長得也很像呢！」

劉才人再次看向張簇簇，只見張簇簇也在看著她，臉上有著嘲弄的笑容。再聽張簇簇的話，劉才人還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因此，劉才人趕緊低頭說道：「是臣妾有眼無珠，竟然衝撞了簇妃娘娘，還請簇妃娘娘恕罪！」

如若不是赫連玉軒坐在上面，劉才人才不會向張簇簇下跪呢！

吳芝穎趁勢說道：「先前，劉才人到星月宮來跟本宮說，她在御花園裡被一個婢女給羞辱了，說那婢女是錦簇宮的人，讓本宮到錦簇宮來徹查一番。如今看來，這不過是誤會一場罷了！劉才人，還不趕緊向簇妃妹妹告罪？」

一句話，吳芝穎把自己給摘了出去。

劉才人趕緊說道：「簇妃娘娘，臣妾有罪！」

張簇簇說道：「沒事！沒事！劉才人，你背後有吳家人撐腰，吳老將軍是你的外曾祖父，貴妃娘娘又是你的表姐，我總得給你一點面子不是？本來也只是一場誤會嘛！」

劉才人在心裡高興張簇簇的識趣，臉上又露出一點點笑容來。

倒是吳芝穎，臉上對劉才人是嫌惡透頂了，這個時候卻又不好發作的。

因此，吳芝穎對劉才人說道：「劉才人，本宮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進了宮，我們都是陛下的人，只有尊卑之稱，不以親戚之稱。後宮多少沾親帶故之人，你這樣，叫本宮以後還怎麼處理後宮之事了？又如何信服於人了？」

劉才人附和道：「是！是！臣妾謹記於心。」

赫連玉軒卻不滿意，說道：「劉才人，你辱罵本殿下的母妃，先前還在御花園裡衝撞了我母妃，只是認個錯就可以了嗎？」

劉才人說道：「大皇子殿下，當時，臣妾確實是沒有認出簇妃娘娘來啊！還請大皇子殿下恕罪！」

赫連玉軒說道：「即便你當時沒有認出我母妃來，但是，我母妃有說她是錦簇宮的人，你還要刁難於她，這是不將錦簇宮放在眼裡了？」

赫連玉軒：「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才人罷了，仗著自己的背後有吳家和貴妃娘娘，就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在後宮之中橫行霸道，本殿下也是有所耳聞的！後宮有你這樣的禍害，只會叫後宮不得安寧，吳老將軍和貴妃娘娘也會受你所累。待本殿下去向父皇稟明，將你這等禍害趕出宮去！」

劉才人震驚地看向赫連玉軒，說道：「大皇子殿下，臣妾知錯了！臣妾只是無意衝撞了簇妃娘娘，還請大皇子殿下恕罪啊！臣妾也是陛下親自選進宮，給了名分的才人，豈能因此而被逐出宮了？這叫臣妾以後如何見人，我劉家如何在朝堂上立足啊！」

赫連玉軒說道：「你現在知道要臉了？你在宮裡欺負別人的時候，尤其是比你位份高的娘娘們，你怎麼不想著要臉了？」

劉才人狡辯道：「大皇子殿下，臣妾何時欺負過比臣妾位份高的娘娘了？臣妾冤枉啊！」

劉才人又看向吳芝穎，說道：「貴妃娘娘，還請貴妃娘娘替臣妾說句公道話啊！」

吳芝穎的心裡只覺得厭煩不已，但臉上卻露出痛心的樣子來，對劉才人說道：「劉才人，你在宮中的所作所為，本宮的心裡也是清楚的。但本宮總是勸慰別人，說你是新進宮的新人，又年紀小，不懂事，叫別人多擔待些。可是你呢？你卻總把本宮的話當成是耳旁風，依然我行我素。」

吳芝穎：「這下好了，叫你惹到簇妃娘娘了！簇妃娘娘昨日才新進宮來，今日就遇到了這等事情！若是本宮不嚴加處置，回頭這事傳到陛下的耳朵里，只怕本宮也要被陛下訓斥！」

吳芝穎：「本宮是覺得，讓你在翠竹苑閉門思過，便罷了。可是，既然是大皇子的意思，本宮也只好去向陛下稟明，看陛下如何發落了。」

吳芝穎又把責任撇得一清二楚，既沒有幫劉才人說話，也沒有自己處置劉才人的意思，而是將這個處置權給了赫連驍祁。到時候，赫連驍祁怎麼發落便怎麼發落，與她無關。

劉才人知道，凡事鬧到赫連驍祁那裡去，定不會落個好。因此，劉才人真的著急起來，不停地向張簇簇、赫連玉軒和吳芝穎求情。

張簇簇倒沒有什麼感覺，只是將她趕出宮而已，這樣後宮也會安寧，以後也不會因為見到劉才人而煩心了。

赫連玉軒是生氣的，趕劉才人是他的本意，他又如何會繞過劉才人了？

吳芝穎假裝著為難，只說此事只能由赫連驍祁來定奪，她不便開口，免得落個徇私的名頭。

「陛下駕到！」

大殿之中吵吵鬧鬧的，這個時候的一聲唱喏，大殿瞬間就安靜下來，眾人趕緊走到門口躬身以待。

赫連玉軒拉著張簇簇站在最前頭，沒辦法，吳芝穎只得「屈身」站在後面。

赫連驍祁身著玄色朝服，從宮門口疾步向大殿走來，後面跟著高侯敏和風林等幾個太監。看樣子，他是下了朝就往這邊趕了。

昨晚上，赫連驍祁做了噩夢，夢到張貴妃七竅流血來向他索命，他以為是張貴妃不願意讓張簇簇做她的替代品，便不想再見張簇簇了。

沒想到，今日連著發生幾件事情，赫連驍祁此時不得不到錦簇宮走一趟了。

眼看著赫連驍祁來到眼前，一眾人等屈身行禮。

張簇簇還是不習慣這種禮儀，沒有意識到要矮身下去。還是赫連玉軒拉了她一把，她才矮下了身子。

「參見父皇！」

「恭迎陛下聖駕！」

赫連驍祁跨進大殿，見張簇簇半蹲在地上搖搖晃晃的，原本冷漠的臉突然露出一絲笑容來。但很快，這抹笑容就消失不見。

「都免禮吧！」赫連驍祁面無表情地說道。

眾人站起身來，然後分開兩邊。

赫連驍祁往上首座走去。

不過，赫連驍祁才走了幾步，劉才人就跪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哭道：「求陛下饒命啊！」

眾人都訝異於劉才人的膽大，居然敢攔赫連驍祁，還是以這種方式？果然，這個劉才人還是太年輕，亦或是仗著自己的背景才如此膽大。

赫連驍祁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然後抬腳將劉才人踢到一邊，繼續往前面走，然後坐在上首座的小榻上。

赫連玉軒高興地拉著張簇簇跟上去，在赫連驍祁的身邊站定。

吳芝穎路過劉才人的身邊時，斜睨了劉才人一眼，將心裡的厭惡表露在了臉上。

赫連驍祁斜睨了赫連玉軒一眼，自然將赫連玉軒與張簇簇的親密看在眼裡，他的心裡莫名地有一絲觸動。

「怎麼回事？」赫連驍祁冷冷說道。

赫連玉軒說道：「啟稟父皇，母妃上午經過御花園的時候，被劉才人欺負了。如今劉才人還惡人先告狀，說母妃羞辱她，劉才人還罵母妃是刁奴！父皇，此等惡人，父皇一定要嚴加懲治啊！」

嚇得張簇簇趕緊對赫連玉軒小聲說道：「我不是你的母妃！當著你父皇的面，可不要亂喊啊！會出人命的！」

赫連玉軒看著張簇簇說道：「你就是兒臣的母妃，兒臣不會認錯人的！」

張簇簇急得不行，只得訕笑著對赫連驍祁說道：「陛下，小孩子不懂事，童言無忌，還請陛下不要多想！」

赫連驍祁看了張簇簇一眼，只冷哼了一聲。

也不知道赫連驍祁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害得張簇簇的小心臟跳個不停。

劉才人跪伏在地，哭道：「陛下，臣妾也不知道那是簇妃娘娘，故而才責罵了簇妃娘娘幾句。臣妾並不是有意對簇妃娘娘不敬的，還請陛下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