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又被請回來

第24章 又被請回來

昨夜的事情明畫雖然沒能明白來龍去脈,但也有了猜測,只怕是谷主讓素先生他們離開是因為自家公子。此外,公子看起來很喜歡那漣漪姑娘,若是不告知公子知道就將人放走只怕公子要動怒。

還以君笑笑,「母親這是怕我了,怕我加害他們,急匆匆地要將人送走。」

在還以君看來,花折如今的表現就是已經失望透頂,再也無法原諒他了。她害怕他,恨不得離他遠遠地,將他和這深谷一起拋之腦後,再也不要想起。

這是最讓還以君擔憂和不能忍受的。該如何形容那種擔憂呢?就像是被拋到了懸崖對面,花折和虞楚之他們都在這邊,說說笑笑,輕鬆愉快。他和他們之間隔著百丈寬,腳下又百丈深處是湍急的河流,他跨不過也渡不過,只能在對面看著這邊的人慢慢走遠……

還以君默了一會兒,沉聲開口。

「讓他們走吧」

明畫得了允許,吩咐了下面的人不要攔著。

故此,楓林天他們一路暢通的上了馬車,以為到此蝴蝶谷一行便算是正式結束了。

馬車上掛的燈籠伴著馬蹄聲和車輪向前滾動的聲音一晃一晃的。

沐漣漪掀開車簾從窗口看那八尺來高的大石,蝴蝶谷三個字寫得張揚潦草,卻又洒脫利落極了。

馬車逐漸走遠,再加上天逐漸黑了,那幾個大字不多時她便看不清了。

蕭青和將車簾放下,阻隔了沐漣漪的視線。

「天黑了,外面什麼也看不見,別看了。」

沐漣漪扭過身子坐正。「有星星」

蕭青和往外看了一眼,「哪有什麼星星?都是厚重的雲霧,什麼也瞧不見。」

「是嗎?」沐漣漪懷疑,又想要掀開車簾往外看,被蕭青和攔住了。

「風涼。」

沐漣漪終於消停,靠著馬車壁坐著,仰頭看著車頂。

靜了片刻,沐漣漪突然低低笑了。

「笑什麼?」

「我們來時還是夏天,風裡都帶著熱氣,如今竟然已經秋末冬初了,一陣風刮過來,凍得人發抖。我們在蝴蝶谷待了那麼久,如今竟然連告別也沒有連夜匆忙走了,逃難似的。」沐漣漪感嘆,情緒低落。他們和花折還有虞楚之告過別了,沐漣漪說的沒有告別的便是還以君了。

聽她如此說一直默默坐在對面的魏熒炣冷笑開口。「你莫不是還捨不得?哼,也是啊,什麼痛苦也沒落在你身上,你如今才能生出捨不得的感情來。」

魏熒炣對沐漣漪的敵意已經明明白白地攤開來,原本尚可掩藏,可如今她不願掩藏了。她眼看著那個人為了護著沐漣漪遭了那樣的罪,痛到狼狽地匍匐在地,可護著沐漣漪的手還是掰不開,然而沐漣漪還在為了那個罪魁禍首而覺得捨不得,這可真是可笑又可悲。她怎麼能不恨呢?

「你知不知道,師兄他」

「魏師妹。」蕭青和打斷了魏熒炣接下來的話。「師妹何必多說。我們這不都還好好的嗎?若是他真那麼狠心我們還能好好地出得了這蝴蝶谷?」

蕭青和開口魏熒炣只能忍下了要說的話。可她不甘心,沐漣漪那樣莽撞地闖進去著了還以君的道,蕭青和為了她遭罪她卻只是中了點迷香,他不想讓她傷心愧疚就都不和她說,也不讓別人說。他對他們的小師妹可真是好,可沐漣漪究竟憑什麼呢?就憑她是小師妹么?

沐漣漪像是未察覺魏熒炣的惡意和不甘一般,只是贊同地看了蕭青和一眼,不再多說。

幾道急促的馬蹄聲追來,待看清馬背上穿鵝黃緄邊白裙的姑娘時,馬車上的眾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

明心拉緊韁繩,馬攔到他們的馬車前。

楓林天搶先開口。「我們師兄妹幾個走得匆忙未前去找還公子道別,卻不想還公子還讓明心姑娘來送,倒是我們失禮冒失了些。明心姑娘相送了,只是請姑娘回去時帶句話給你家公子,承蒙還公子照顧,我們不勝感激,日後有機會必噹噹面道謝,只是今日實在是顧不得了,望還公子見諒。」楓林天將明心前來的目的說成了是送別,也希望明心只是來送別的才好。

明心像是不覺楓林天話里的意思,微笑著道:「如今已然天黑,黑夜趕路多有不便。故此公子派婢子來先請諸位回去。」

明畫問還以君是否放楓林天他們走的時候還以君是答應了,只是沒多久就後悔了。

他本就不願讓楓林他們就這樣離開,又想起蝴蝶谷外突然多出來的那些夏淵的人,他便更有理由將人留下了。若是不將人留下他們出去遇上了危險可怎麼是好?在查明那些人究竟是為誰而來之前,他將人留在蝴蝶谷肯定更安全些。

還以君更打定主意便吩咐下去,讓人務必要將人請回來。

於是……明心就來攔人了。

在明心半是威脅半是恭請的話下,楓林天他們只能先回去了。

無奈還有一個師父在蝴蝶谷,他們總不能真的不顧師父無詭的安危。縱然他們回去也做不了什麼,可若是不回去他們還在蝴蝶谷的範圍內,若是還以君要強留想來也不難。

大概是跟著還以君的時間長了,明畫明心她們也學了些還以君的樣子。

譬如,用溫和的語氣無害的表情神色平靜地威脅著別人,偏還讓人覺得他們有禮謙遜,無心冒犯。

楓林天他們被請回來后又住進了之前的院子,丫鬟小廝依舊盡心儘力地伺候著,與之前無異。

還以君很少像以前一樣主動前來,也沒什特別的事發生,楓林天他們逐漸安心下來。

沐漣漪撞見過還以君幾次,他似乎還是曾經的樣子,又好像更鮮活了些。

還以君若忙著去看虞楚之,見了沐漣漪微微頷首示意便腳步不停的離開。他若是不忙著便會停下來和沐漣漪說說話,沐漣漪也客氣的應著。

陪在沐漣漪身邊的蕭青和態度由一開始的防備逐漸變為淡然,沐漣漪和還以君說話,他便木頭樁子一樣杵在一邊,漠然守著。

蝴蝶谷迎來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雪落得快,不過一個晚上便將整個蝴蝶谷都覆蓋住。

沐漣漪和蕭青和去看了虞楚之,剛從那邊回來經過花園,迎面遇上腳步匆匆的還以君。

「還大哥」

「以君哥哥」沐漣漪和蕭青和見了還以君,客氣地打招呼。

還以君微笑著問道:「蕭師弟和漣漪這是要到哪去?」

「我和師兄剛從虞前輩院里出來,現在正要回去。」

沐漣漪的雙手原本藏在厚實的披風裡,如今隨著她的動作露出些許,凍得有些發紅。

還以君無意間瞥見,作勢要將自己手裡的暖手爐遞出去,想到什麼又收回來捧好,只道:「這谷中的冬日冷得厲害,我早上吩咐廚房午時做些熱湯送到各院,如今也差不多送到了。蕭師弟和漣漪早些回去喝些熱湯去去寒才好。」

「多謝以君哥哥思慮周全。以君哥哥近日操勞,也得顧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雪的映襯,沐漣漪瞧著還以君的臉色白得可怕,故此多說了一句。

視線向下,還以君手上像是纏著些染血的布,沐漣漪像是想到了什麼。

虞楚之的身子在還以君的調養下倒是好了不少,只是近來又開始不好。

還以君的臉色蒼白,她還以為是因為操勞過度,卻沒想到原因在這兒。

還以君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然後將袖子往下拉了幾分,又將披風扯過來完全將手蓋在裡面,遮住腕上纏的布條。

「我還要往父親那裡去,就不在此與蕭師弟還有漣漪多說了。」

還以君匆忙告辭。

沐漣漪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如今是深冬,若是盛夏,只怕是還以君又能引來蝴蝶環繞了。

在後山的時候他還說是因為什麼杜菱花粉,沐漣漪直到此時才想起原來自己是第一個接近還以君的秘密的人。

蕭青和再一次一隻手捏著她雙頰將她的頭擺正,沐漣漪的臉被這樣捏著,像極了魚張著嘴吐泡泡的樣子。

「我看他現在挺好的,比以前看著舒心多了。你不要一見了他便盯著他不放。」

「哎呀,你說什麼,快放手、放手。」沐漣漪掰開蕭青和捏著她臉的手,大力地揉了揉被他捏紅的地方。沒好氣道:「你以前就對人沒有好臉色,如今更勝。還說什麼看著舒心多了。」

蕭青和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沐漣漪腦門一下。「是是是,我就是一直看不順眼他可以嗎?就只有你看他一直是個好的,我壞。你個沒良心的丫頭。」

「蕭青和!」沐漣漪揉揉被戳的腦門還有被捏紅的臉頰,吼道。

「你……你看你幹什麼這麼使勁兒捏我,你看看被你捏成什麼樣了。」

沐漣漪一邊說著一邊踮起腳尖使勁將臉湊到蕭青和眼前,奈何她無論怎麼努力也只是將發頂送到了蕭青和眼下,碎發戳著蕭青和的臉,倒是不痛,癢兮兮的。

寫崩了寫崩了,還以君終究是被我寫崩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圓回來。我要寫的是那種反差很大的,就表面特別好讓人挑不出毛病的人,實際上反差挺大的,讓人又愛又恨那種。結果,不盡人意。唉,碼字使我快樂,希望我以後多碼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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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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