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為奴為婢
面對顧思雨的大言不慚，夜遲笑得不能自已，眼淚都擠出來了。
君凌陌倒是淡定，依舊是一臉淡漠，道：「你既不願賣，那我只能硬搶了。」
「真是不自量力。」顧思雨很是囂張。
這也不怪她，自她得了雙鸞銅鏡之後，便是如魚得水，不論是九州大陸，還是仙域魔域中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她將銅鏡一擺正，裡面就散出一道靈力，威猛無比，直逼君凌陌。
君凌陌眼眸微掀，沒有任何動作，直逼而來的靈力被擊散，只留下些許少微風。
顧思雨不由得後退了一步，她有些吃驚。
這男子比她見過的都要強。
她還沒見過有人不動手，便已將銅鏡的攻擊擋下來。
她咽了咽口水，偏不信邪，又是一轉銅鏡。
還是如此。
靈力又被打散。
「姑娘，可改變主意了？」君凌陌問道。
以他現在的身份，不到關鍵時刻，他並不想直接動手。
不然這皇城就別想要了。
「你……你別囂張！」顧思雨抓緊了銅鏡，根本捨不得放開，這就是她的吉祥物，「鏡神！」
她大呼一聲，從銅鏡之中，瀰漫出強悍威勢，她周身捲起了狂風，衣裙隨之捲起。
銅鏡散著銀色光芒，一支支靈箭射出，對準的，是君凌陌的命門和頭顱。
此次攻擊不像是先前的小打小鬧了，君凌陌挑挑眉，終於動了動。
袖子一掠，將靈箭全部粉碎。
宮殿內的柱子也遭了秧，宮殿粉塵和碎石落下，儼然有了轟塌之勢。
夜遲撇撇嘴，道：「姐夫，你出手不能輕點呢？」
「已經是最輕了。」君凌陌亦是無可奈何。
也正因如此，除非是有大事有任務，神官來這普通大陸都不能輕易出手。
夜遲哼了哼，「那就讓我來。」
他凝聚了魔力，欲要搶奪顧思雨的銅鏡。
只不過魔力一碰觸，他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灼燒，手上難受得很。
他皺緊了眉頭，把手縮了回來，「還真是奇了。」
顧思雨低低喘氣，像是認了慫：「敢問閣下大名？我這銅鏡要賣，也得賣給一個有名有姓的人。」
這種出風頭的事情，夜遲當然想第一個說話。
可君凌陌攔了他一把，道：「紀凜。」
顧思雨吃吃一笑，眼眸含著殺意，「紀凜……就讓鏡神吞噬你吧！」
鏡面又是銀光四散。
夜遲眯著眼眸，一時間難以適應這光亮。
等他眼睛適應過來，便發現君凌陌留下一個軀體站在原地，體內並無神魂！
他驚了驚，猛地看向笑得花枝招展的顧思雨：「你動了什麼手腳？！」
顧思雨撫了撫鬢間的碎發，對銅鏡愛不釋手，「自然是將他解決了。在鏡子里，無人是鏡神的對手。」
夜遲明白了，君凌陌的神魂是被吸入了銅鏡之中。
他消了怒氣，陰冷冷的笑道：「只怕你裡面的鏡神，吃不了兜著走啊。」
也不想想他姐夫是誰。
那可是天神。
三域至尊！
君凌陌到了鏡內世界，光亮閃過後，竟是一山明水秀的村子，村民往來耕種，唱著山歌，好不熱鬧。
他故意進來的，並不驚惶。
只是這些村民，乃是一縷縷魂魄，是被這鏡中的主人所操控，沒有自己的意識。
他不知道鏡中世界有多大，若是一縷縷魂魄的找，也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
他是神魂入境，也沒帶著神器法寶。
最後便捏了個招魂訣，將鏡中世界的魂魄都召集過來。
這銅鏡不知吸了多少人的魂，只是一瞬間，就聚集了上百個魂魄。
他一眼掃過，並沒發現阿羽的神魂。
但這時候天際已經傳來一聲怒吼：「哪來的小兔崽子，竟敢毀了我的桃花源！」
剎那間風雲變色，天黑漆漆的一片，雷鳴電閃，哪裡還有山明水秀的影子，明明是一處煉獄。
魂魄被燒得難受，鬼吼鬼叫著。
君凌陌不畏懼這點小苦楚，但他不是鏡中主人，無法改變鏡子里的環境。
他眼眸一抬，拂袖掃去了四周的烈火。
魂魄們雖沒有意識，但能辨別痛苦，他們紛紛向君凌陌靠近，越聚越多。
那鏡中主人也是惱了，終於現了身。
他亦只有一縷魂，隱隱約約現出自己的模樣，白髮蒼蒼，也不知道活的時候是什麼年紀。
最重要的是，他的魂不普通，也是神魂。
他看見君凌陌的時候，還著實嚇了一跳：「怎麼回事？先前來了個美貌小娘子，不過神魂有所缺失，現在這次來的，是個健全的？」
他細細打量，看見君凌陌額間的印記，又氣又惱：「竟還來了個神域之主，嘖嘖，如今神域不頂用了？堂堂天神竟也會困身於此。」
君凌陌沒在意他的奚落，反而問道：「那小娘子的神魂，在何處？」
「在何處又如何，她既來了這裡，那就是我的奴僕。」銅鏡主人說著，「你也是！」
君凌陌眉頭一擰。
阿羽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如今卻在這裡當了十年八年的奴僕？要知道，他連廚房都不願意讓她進呢。
渾身散著戾氣，君凌陌現在很不悅。
「把她還回來，或許你還能在這鏡中世界苟且偷生。」君凌陌警告道。
銅鏡主人叉腰哈哈大笑，「好大的口氣，我還會怕你？！雖不知道你是第幾代的天神了，但讓你神魂具散，也算報了我的當年的仇，這些年受的苦！」
君凌陌眉心一動，倒是想了起來：「神域典籍有記載，有一上神用魂魄煉神器，觸犯條規，卻因著神魂不易散，就將他的神魂封禁起來。你，就是沐陽？」
「叫我沐陽上神，懂不懂尊卑！」沐陽怒喊，「瞧你這小鬼頭，我不知比你大了多少年歲呢，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嗎？！」
君凌陌輕蔑一笑：「你已經被神域除名，算不上神官了，還有什麼臉面擔得起上神二字？」
沐陽怒吼：「我還是神魂，天道並沒有拋棄我！」
「是因為你在鏡中，天道懶得管你。」君凌陌說道，「你這些年吸了那麼多魂魄和靈力，其實也有足夠的力量衝破銅鏡封禁，但你沒有衝破，你膽小，你怕自己一出去，天雷就將你的神魂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