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後一戰(下)
「殺~~~~~~!」
「殺~~~~~~!」
「殺~~~~~~~!」
……
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中,城牆上每一個黑石城守軍官兵,手執鋒利的兵器,跟衝上來的枚地沙軍人猛斗在一起。.
兵器相擊聲,喊殺聲,慘叫聲,一聲蓋過一聲。殷紅的鮮血,砍脫的骨肉,斷裂的肢體,到處橫飛著。
黑石城守軍的軍士們已經急紅了眼,黑石城守軍的軍士們已經沸騰了血,黑石城守軍的軍士們已經汗流浹背,黑石城守軍的軍士們已經捨生忘死。
枚地沙人的狂野攻擊,就像大海海嘯時那一波又一波的滔天潮水,奮力拍打著黑石城,每一次擊打,都帶著驚天動地之勢,想把黑石城碾成齏粉。
黑石城的守軍,在枚地沙人滔滔不絕的攻擊前,就像海岸上最堅固的礁石,任憑滔天巨浪狂轟猛炸,猶自巍然不動,牢牢地屹立在海岸。
這情形,大出枚地沙軍方高層的意料之外。
原以為黑石城守軍已經是強弩之末,只要幾波攻擊,就可以一鼓盪敵。誰知道一個時辰過去了,枚地沙的生力軍一波又一波地衝上去,倒下去,填上去,卻全無半點效果。
久戰疲乏的黑石城軍人,竟然全體發了瘋,爆發出了比初戰時更為強大更為持久的戰鬥力。
城下一箭之地的一個高坡上,身披盔甲的枚地沙烈火軍團的軍團長李勇,在一幫高級軍官的簇擁下,張開一雙怒目,密切注視著戰場。
費盡了各種心機,好容易在三大軍團中搶到了今天這首輪進攻的機會,原以為黑石城守軍是勞師久疲,登上牆頭是舉手之勞,這克城的首功是非他莫屬。
沒想到打成了這等牛皮糖般膠著的局面。
這不是讓另外兩個軍團長看笑話?
李勇的怒氣漸漸地生了出來,一雙虎目在高高的城牆戰場上巡視,想要找幾個抵抗頑強的強大敵人,然後指揮最強的親兵隊攻擊,一擊必殺。
李勇目光一掃,看到了黑石城守軍中一個手執雙刀的傢伙,在城牆上來回飛奔,一個人守住了近十米的地段。
靠著那一段近十米的城牆,烈火軍團的勇士們一次又一次地架起三架高大的雲梯。
每次雲梯一架到城牆上去,那人只要一腳,就把那麼沉重的雲梯蹬了下去,平時無比結實的樺木雲梯,頓時朽木一般斷成了無數截,雲梯上的人稀里嘩啦地掉了下來。
烈火軍團有很多久經訓練身懷絕技的軍士,他們帶著三角鐵鉤這種攀附城牆的工具。這時候,這一幫軍士們早已經拋出鐵鉤,牢牢地勾在城牆的牆體上,一個個像螞蟻一樣向上攀登。
只是城牆上那個黑石城軍士實在太強悍了,在來回奔跑的時候,他左手的長刀閃電一般一刀刀劃出。
隨著他每一刀劃出,柔軟的鉤繩倒也罷了,連鐵制的三角鐵鉤,也紛紛在他刀下如豆腐一般被切斷。
依靠鉤繩攀登的軍士們,一個個象斷線風箏一樣,慘叫著,紛紛跌落城下。
沒有一個枚地沙勇士,可以登上那十米寬的城牆一步。
李勇怒火填膺,右手一揚,一聲怒喝:「親兵隊,上!」
李勇看到的那個黑石城守軍軍士,就是徐陵。
這時候的徐陵,正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夢幻一般的狀態中,完全不知自己正在大展神威,並引起了敵我雙方高層的注意。
他只是持續地揮刀!揮刀!再揮刀!
這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是黎明時開始的。
在這之前,徐陵等黑石城守軍軍士們,都得知了一個喜憂參半的消息。
凌晨時分,黑石城到了一名從絲羅國首都國師堂來的趙國師。這名連夜趕來的面色陰冷的趙國師,帶來了皇帝陛下的親口詔諭。
詔諭說,絲羅國最出名的磐石軍團已經在飛馳而來的途中,中午時分就可以趕到戰場。在磐石軍團來到之前,黑石守軍必須堅守住這一座城池。凡是在這場大戰中立下功勞的,活著的連升三級以上,死了的按原來的標準百倍撫恤,安置家裡人的生活;凡是在戰鬥中畏縮不前,或丟掉城池而人仍然活著的,誅滅九族。
詔諭一出,黑石守軍上上下下全體瘋狂。
大名鼎鼎的磐石軍團雖然就要來了,可那也是中午以後的事。
這之前的戰鬥,就完全靠他們這幫殘兵剩勇了。
很顯然,磐石軍團對於黑石城守軍來說,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事情。
那麼今天上午這一上午戰鬥,實際上就是他們人生的最後一場戰鬥了。
可是,這一幫士兵們又不能夠造反。
因為他們那螞蟻一般大的力量根本不夠造反,而且每個人都是自己家庭或家族的一分子,臨死前都要顧及到親人。
只有把怒氣,發泄到攻城的枚地沙人身上了。
所以戰鬥一開始,他們就急紅了眼,嗷嗷叫。爆發出了匪夷所思的、讓枚地沙高層跌破眼的戰鬥力。
戰鬥開始前,徐陵雙手各執著一把長刀。因為昨晚得到的那一把給他力量得奇異長刀並不鋒利,所以徐陵左手持著那一把刀,靠那把刀輸送過來的力量,來支撐體力,而原來用的鋒利長刀,則用來殺人。
黎明時分,城下一陣鼓聲震天,兇猛的進攻立刻開始。
戰鬥一開始,徐陵隨著大隊一起,對著迎面爬上來的枚地沙軍人奮力砍去。
之後的戰鬥中,有好多次,徐陵想要故技重施,來一個裝死。
可是今天黑石的守軍們一個個鼓勇直前。
徐陵只要稍微落後一點,就發覺那個趙國師兩道亮閃閃的嚴厲而陰森的目光就射了過來。徐陵沒辦法,只有衝到短兵相接的城牆外部,跟枚地沙人殊死搏鬥。
何遠征跟徐陵在同一地段防守。
戰鬥的前半程,徐陵只是靠著右手鋒利的長刀殺敵。
左手那一把沒開鋒的奇異長刀雖然也揮舞不休,不過主要是做一做樣子,它的主要功能,是供給徐陵無窮的體力。
今天的戰鬥,渾身精力瀰漫的徐陵,果然發揮出了比平時強大得多的威力。
因為有著不斷的力量來源,徐陵一點也不覺得累,身手靈活而有力。
何遠征見徐陵一刀比一刀劈得凶,一刀比一刀劈得重,一刀比一刀劈得准,而且輕鬆得一點都氣喘,不由暗暗吃驚。
戰鬥中,徐陵剛剛砍翻掉面前三個剛跳上來、嘴裡含著大刀的枚地沙士兵,城牆外的雲梯外又躍出兩個手持大刀的鬍子大漢。
因為這兩個鬍子大漢躍的高,越過了徐陵的頭頂,徐陵只能一刀刺了出去。
這兩個鬍子大漢特別兇猛,迎著徐陵刺來的的刀勢,同時撲過來。
咔嚓一聲。
徐陵右手長刀刺進了右邊鬍子的肋骨。
中刀的那個枚地沙鬍子大漢,發出一聲鬼哭狼嚎,驀地扔掉了手裡的大刀,雙手緊緊抓住徐陵大刀的刀背。
那刀刺進右胸部肋骨裡面,又被鬍子大漢緊握著刀背,縱然徐陵的力量變大了,一時也拔不出刀來。
另一個面目猙獰的枚地沙鬍子士兵見機不可失,高舉起雪亮的長刀,照著徐陵頭部惡狠狠地劈了下來。
徐陵大叫著,左手長刀下意識地擋出。
徐陵本來是一個右撇子,左手平時沒有鍛煉,所以既不靈活也沒有勁道,這一擋,不過是絕望狀況下的聊盡人事而已。
枚地沙士兵勢大力沉的一劈,泰山蓋頂一般劈了下來,正劈在徐陵輕飄飄一擋那一把長刀的正面。
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雙刀相擊之下,徐陵根本沒有覺得受到任何力量的衝擊。左手連顫都沒有顫一下。
那個枚地沙士兵卻長刀折斷,圓睜著怒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憑徐陵輕飄飄一刀的余勢給攔腰斬成兩截。
徐陵面色發白,心裡暗叫僥倖。
估計對面這傢伙是身上的暗傷這時候恰巧發作了,而且兵器質量實在太差,才造成了現在這個結果。
可是,在後來的戰鬥中,有好幾次,每當徐陵右手長刀忙不過來,覺得有機可乘的一些枚地沙士兵氣勢洶洶一刀劈過來,劈在徐陵左手長刀上以後,都會出現刀斷人亡的相同一幕。
三番五次之後,徐陵心裡起了懷疑。
不可能次次對方都是武器質量差,人又受了暗傷,恰恰這時候發作。
應該是自己左手這一把黑魆魆的長刀造成的結果。
於是,徐陵試著用左手那一把鈍鈍的長刀作主要攻擊武器。
果然,兇猛的枚地沙軍人在這一把長刀威勢面前猶如菜瓜一般,長刀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無可抵擋。
這一來,不缺體力的徐陵,就像一架流動的殺人機器一樣,在城牆上飛舞著,收割著一個又一個枚地沙軍人的生命。
漸漸的,徐陵防守的範圍越來越大。
漸漸的,黑石城守軍的傷亡越來越高,黑石城守軍士兵們覺得越來越吃力。
漸漸的,驚喜不已的軍官們發現,徐陵確實是一個超級猛人,於是把徐陵身邊所有跟徐陵並肩作戰的士兵們都調到了別的危機地方,去支援防守出現漏洞的地段。
自從利用左手的長刀做主攻武器以後,徐陵彷彿就步入了一個有著美妙韻律的舞蹈之中。
長刀的每一次砍出,都自然而然地正中枚地沙軍人的要害。
長刀的任意一次揮舞,帶給他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更奇妙的是,隨著長刀的一次次劃出,徐陵覺得天空中有一股淡淡的熱氣,從頭頂上進入了虛擬中的中黃經脈,進入身軀里中黃之焦的聯絡七門。
徐陵加入軍隊兩年,軍隊中教了一種簡易實用的練氣口訣。
教這種練氣口訣的那個胖子潘教官,曾經對徐陵這些士兵們說過,任督二脈,是人體中實實在在的經脈,可以兼容先後天真氣運行。武道高手就是練的任督二脈。
而那些修鍊仙道的修真高手們所傳下的鍊氣訣,除了修鍊任督二脈之外,還修鍊了一條虛擬的經脈中黃。
這才是他們威力的源泉。
雖然人人都知道中黃這條經脈修鍊之後有無窮威力,可是中黃的修鍊乃是秘傳,不是高人面對面親身傳教,很難知道修鍊的具體奧妙。
而中黃的修鍊,也是很危險的。
修真家族教給弟子們的第一句警告,就是「中黃雖妙應慎入」。
因為一旦修鍊錯了,後患無窮。
所以,不要說一些道聽途說,對中黃一知半解的人,就連修鍊任督二脈的行家,也不敢修鍊中黃。不然,就會出現「闖黃」、「鬧黃」,輕則走火入魔,重則送了性命。
徐陵在氣走中黃后,整個人就處於一種心靈空蕩的奇妙狀態。他順著自然,順著身體的本能,一路揮刀,再揮刀。
登上了黑石城城樓的枚地沙j精銳士兵,一個個全部被殺死在城牆的邊緣。
接著,徐陵開始對付架在外牆上的雲梯。他的方法就是出腳去踩。
隨著徐陵彷彿漫不經心的一腳又一腳,一架架雲梯頓時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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