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37節打不贏的官司

第一章第37節打不贏的官司

老曹好像有些天,沒來學校了,佔地四處打聽,在一個朋友那裡知道,曹校長被人舉報,說是收受賄賂,縣教育局,已經停止了她的工作,在西街檢察院,接受審查。一時間,鬧的滿城風雨。好像跟真的一樣,就等著接受審判。在建築合同上,簽字的人不在了,蓋章的單位還在,佔地去找南街主任,不用說你也知道,是什麼結果,等著吧,是不是會咬出自己來,就算她說,是我給的錢,也不用怕,給錢是就我們倆,誰也沒有證據.

那個年代的人辦案,就已經重證據,不輕信口供。暑假開學了,新的頭頭,竟然是街道主任的外甥,原先是學校的民辦老師,主任也知道,學校里也有幾處,撈錢的地方,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趁著她搞基建,管她有沒有問題,舉報了就有人查,而且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是呀,所有的工程都是他親自批過的。

查了近半年時間,最後提前退休,結束了這場鬧劇,她的戲演完了,佔地的錢找誰要去。又差一萬塊錢。現在看起來,就是走入低谷的時候,從離開大同以後,走一步敗一步,明明掙錢了,卻不給你,自己債台高築,隨說帳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那是沒讓你遇上。好在西關南街的工程,並沒有欠下外人的帳,剩下的是賺頭,要不回來錢,就等於自己白乾了半年時間。

佔地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老是,碰上這樣的事。其實那個,舉報人很有可能是,看大門的老王,他平時像只哈吧狗一樣,跟在老曹屁股後頭,點頭哈腰的。老王本街的村民,不過就他這樣的,山野村夫,也只能做個,看大門打更下夜的。

這也算是對他,最好的安排。有人說他跟頭頭有一腿,佔地覺得不可能,一個學校頭頭怎麼能看上一個,滿臉橫肉的村夫呢。不過看上去到是,蠻有力氣的。或許他知道了,校長的秘密,更或者是給主任,當槍使了。誰也說不準,反正後來佔地來學校,找新頭頭要錢時,他馬上就原形畢露,汪汪的吠個不停。

佔地每天去,法院催案子,四家分了,兩個法庭,老六和兩個法庭,主管這個案子的法官,沒少吃飯、跳舞,佔地認為,人家跟你辦事,請人吃頓飯很正常。不過當時也是那個風氣。時間一天天過去,除了老張家,進行過一次庭外調解,其他的三家,仍然沒有動靜。老一輩的人常說;『衙門口朝南開,有理沒錢別進來。』

那個年代的人們也說;『打官司錢要到,吃了原告吃被告。』主管老張家的法官,周得利,見佔地又去找他,「小李,看起來調解沒用,只能正式的起訴,」佔地也是這麼想的,「行,那就立案吧,」要立案你得,交一千塊錢的訴訟費,」不是有張院長的批示嗎,」「是,但那是在庭外調解,立案還是要先,交錢后立案,這可不跟你們,干工程一樣非得先墊資,」「別提墊資,要不是墊資,我還成不了現在這個樣子,明天把錢拿來行嗎。」立案后不久,就開庭了,雙方各說各的理,老張家一口咬定,工程質量有問題,所以才不給錢。干過工程的人都知道,那是手工操做,不是機械化生產,就算是全優工程,照樣能找出毛病。法院不是自己家開的,雖說有個副院長的關係,可是關係能頂錢嗎,法庭還是做出了決定,要讓上級主管部門來驗收一次。以他們的意見為準。這樣看似公平的判決實際上是在幫助被告找證據,

這一點佔地很清楚,被告,擰可把錢,花在法官手上,也一定要,和佔地鬥爭到底。在這期間,周得利跟佔地說過,「小李,咱們認識這麼長時間了,看你也是個老實人,我跟你說實話,你要是現在撤訴,我還能,把一千塊錢退給你,這官司你是打不贏的。再說,在城裡你認識幾個人,那些地頭蛇又有誰敢惹呢,」佔地明白老周說的意思。

知道這官司已經輸了。「謝謝,打不贏也要打,不然沒法跟工人們交待。」「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不過現在處境,對你非常不利,一邊打官司要錢,一邊還要躲這那些要帳的人,該要的錢,要不回來,欠人家的錢,天天找你要,這種三角型的債務,我判的多了,欠人家的錢,人們急眼了,真敢告你,那是一告一個準,因為人家手裡,有你親手寫的欠條,」「是呀該怎麼呢,」

法官周德利,是一個在法院幹了,快三十年的老發官:「我說的話不一定好聽,走吧,走的越遠越好,去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以你的能力,從新開始吧,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再創輝煌。」躲帳是個多麼新奇而遙遠的名詞,然而躲帳並不代表著耍賴,只是暫時的躲開,讓時間拉的更長一些,好讓欠帳的人有賺錢的機會,或者是要帳的時間。不然天天在家伺候要帳的人,那來的時間去要帳呢。

總不能把人逼死吧,在說人死了你還找誰要去,找他的老婆孩子嗎。早改嫁了。雖然人們也知道是佔地還沒有要回來錢。可是他們自己,不敢去找給他們,蓋了房子的主人,那怕是問一句也算,沒那個膽量,人們有個習慣,吃柿子總是撿軟的拿。佔地人老實,在某些程度上,不得不說是被人欺負,這跟他從小的,家庭教育不無關係。從小就被人認為,是個乖乖聽話的孩子。可是到了社會上卻不行,事事忍讓,總是不願意與人沒有那個膽量,是不願意那樣做。

佔地低頭不語,這種想法燕子早就說過,只是佔地的擰勁上來了,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佔地也不知道是該感謝老周,還是把他想成壞人,陷自己於不仁不義。「現實點吧,你就是把老婆孩子都賣了也還不上這些欠賬。」佔地覺得委屈,「你說我這算是欠的是什麼賬,要是把錢都要回來,我不光是能還清欠款,還有盈利,那家的工程也沒有賠錢,」「要不會來就不算你的錢,看看這些人家,姓朱的人家窮的叮噹響,你能不交鑰匙嗎,人家早就租出去了.

有錢的都是地頭蛇,他們擰可把錢扔了,就是不給你,以你說老張家的官司能贏嗎?什麼仁義道德都是騙人的鬼話,看情況,連老天爺也要你的好看,」佔地想起了「雲中道人』的話,看來谷底是跌到了,那一劫是什麼,還不知道情況呢。佔地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家的,鐵青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燕子知道自己家現在的情況。出去賣了點酒,晚上兩口子商量著,「走好說,去哪裡,出去后幹什麼,」不要說什麼窮家難捨,熱土難離。這次走了以後還能不能回來還真是個說不清楚。可是在這個縣城裡又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一個農民工註定要四海為家。「燕子不用上火了,既然這個地方,不留咱們,那就就走唄,」「去哪想好了,」「往東北走,過去人們講究創關東,那些人們大多數人跟咱們現在的情況差不多,人們常說;『樹挪死,人挪活』,咱們倆都屬馬,你還記得雲中道人嗎,他說過,屬馬的往東北去,叫馬奔財鄉。」「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迷信起來了,不過去東北到是個好地方,聽人說過,那裡的土地是黑色的,撒上種子就能打糧食,還聽說,到秋天光拾的糧食也吃不完。」燕子拾掇著能帶的東西,佔地從後面抱住她,兩個人像沒了娘的孩子一樣,讓那淚水盡情的流淌。

讓佔地兩口子決定去外地,除了周法官,跟最近發生的一件,極其恐怖的事件,有著極其重要的關聯。天黑的有一回了,往常這個時候,斐斐早就回來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還沒有到家,燕子沉不住氣,「佔地去接一下斐斐吧。」

佔地到學校,見大門鎖著,「周伯伯,」老周見有人叫他,出來問,「有事嗎,」「學校里還有人嗎?」「早就走完了。」「我們家孩子還沒有回去,過來看看。」「沒準在那裡玩呢,在找找吧,」「學校里早就沒人了,」

周末的早晨,跑步成了倆人的必修課,為了那美好的邂逅,從來都是風雨無阻,占軍在前面正尋找著,那曾經熟悉的身影,王欣然從後面趕上來,話也不說,無意間用手碰了一下他,順手塞給他一個紙條,頭也不回的繼續跑去。占軍剛想叫住她,可操場上跑步的人太多,她倆畢竟是一年級新生,才入校門就談戀愛,怕同學們說三道四。

手裡握著紙條,好像順間增添了力量,很快跑完了三圈,占軍一邊擦著漢,一邊迫不及待的打開紙條,非得疊的整整齊齊嗎,人在日常生活中都有一些小的習慣,而這些不起眼的習慣,它能暴露出一個人的性格和做人的准側。從摺紙的手法,這是個中規中矩懂事的好女孩子,不隨便;不將就。但也不失俏皮。認準了的事一條道走到黑的那種人。

這和占軍的性格有些相似,尤其是學建築的,處處都要按照國家的規範規定,嚴格的計算這每一組數據,蓋房子投資巨大,那是百年大計,豈敢兒戲。『下周末早八點半,西湖邊一公園見,曉得做幾路車吧,要倒好幾次車呢,提前一小時動身,晚了我就自己玩去了。』然。本來占軍想利用周末時間再複習一下這周的課程,人生最大的資源莫過於時間,它毫不吝嗇的給與每個人,不分貧賤與富貴。然而人們卻不能,很好的珍惜、掌握和利用它,讓它白白的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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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趕太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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