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最後一刻

第28章 最後一刻

兩位面戴口罩,身處高山遠林,手持精緻弓箭,雙眼對視從眼神里看出了一絲邪魅之笑,瞄準剛才的工廠窗戶,臨射前互相點了點頭,箭蹭的一下,飛了出去。

兩秒沒到,箭就射在了甚偉和琦偉身後的牆上。

「我去!」甚偉大叫一聲,並回身後撤。

「膽夠大的這,挑釁!」琦偉鎮定自如,走到了箭旁邊。

一隻54厘米的箭就這樣穿過了兄弟二人的耳旁,說好聽點就是幸運,說難聽點就是不夠警覺。

其箭頭經過了專業的打磨,三角形極尖,兩邊及頭部的刃是劚玉如泥,成銀色。箭桿更是不得了,材質還做了防抖措施,即便是大風,也能四平八穩、顫如絲線。箭羽就比較普通了,沒有什麼特殊的,無非就是羽毛嘛!

它牢牢的插在牆上,當兩兄弟走到面前時還微微打顫,並看到了箭桿上,那張紙條。

琦偉小心翼翼的觸摸箭桿,將它拔出,並從箭羽部將紙條抽出,打開一看,他驚了。

「黑吃黑?出賣了?哈哈!」他笑出了嘲諷和瞧不起。

「嚯!」甚偉接過紙條,也發出了驚嘆音。「這……」有種想說,但因為某種原因而欲言又止。「這也太過明顯了吧?我滴哥哥,你相嗎?」

他把信敞開了,擺在兩人眼前,指著裏面的七個字和着重雙引號,念道:「兇手是嘯張十四!這太敷衍了!」

兄弟二人從笑不攏嘴到笑出無奈,經歷了一分鐘,開始半信半疑這張紙條上的七個字。

可是關於嘯張十四的線索,真是微乎其微,為零!

琦偉已經派人去找了,可就是,查無此人。

「行了,走吧,去下一個地點看看。」琦偉把線索揣進兜里后,轉頭就走。

可是甚偉有事要在這辦了,那就是剛剛那通電話!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打回去訓訓郡如。」

哥哥也沒多事,就讓他在這處理自己的家務事。

說實話,郡如這種行為真的是太過分了,說好了,聯繫對方只能寫信,還要幾經波折寄到,不能使用電子等設備,以防敵人有技術控,這樣位置就暴露了。

現在倒好,還打電話來了!

撥通號碼,帶着生氣和訓斥,準備接聽。

「天!寶貝你終於接電話了,想死我了你!」郡如這聲滿載委屈的音,讓人聽了都會心碎的。

可是甚偉依然心存怒火,該做的必須要做。

「你瘋了?你是不是瘋了?你他媽的不知道我們之間不能打電話嗎?傻X啊你!還是蠢到天際了?說過多少遍,不能打電話發短訊,座機也不行,無線電也不行,你是沒記住……還是故意要阻撓?知道剛才你做了什麼嗎?」

電話對面的郡如逐漸發出哭泣的哼哧聲,不敢說話,只能聽着甚偉罵。

「剛才,恭喜你,你的電話成功放跑了兩位嫌疑人。」

「這次接你的電話,是我不對。」他的態度逐漸轉變。

「竟然接了,那以後就常常聊吧,我就不信,敵人的電子軍能有多厲害,我們也有我們的技術團隊。」

「我氣的不是你給我打電話,而是你給我打電話嚇走了兩位嫌疑人,你別誤會了,我還是很想你的。」

最後,他既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的說出了心裏話,而且臉也逐漸變得洋溢着微笑,能聽到愛人的聲音,是對他壓力緩解最好用的藥物,比任何東西都好使。

「行了,我趕時間,下次再聊,你要開開心心的,好嗎?」

「掛了!」沒等郡如回復,他就掛了。

郡如全程下來,只說了一句話,之後就是委屈、受氣、哭泣和難過,不過最後還是給她帶來了信心,因為下次,就可以明目張膽的互相通話了,而且還相信甚偉會主動聯繫她,所以就算是掛了也會感到開心,至少得到了她希望得到的。

而對她來說,希望得到的就是甚偉的聲音,互相環境壓力的方法都是對稱的,比任何葯都好使。

隨後,甚偉出門與哥哥相會,兩人對保安保密了剛剛所有精力的事,沒查到所以然之前不能透。

在此之前,保安也有一定的嫌疑,因為這一切很可疑。

或許……保安和他們是一夥的呢?暫時不能排除。

當甚偉和琦偉來到車前,準備上車的時候,甚偉說道:「我們想不去李某某工作的地方,你帶我去另外一個地方,哪裏有新文物的認定議會,有很多專家都會去。」

然而這句話,讓琦偉和他產生了分歧,一開始沒什麼,可越說越邪乎,越說越不務正業、不負責。

「我們在查案子呀,你去看文物?你有心沒心啊,我們的時間很多嗎?啥線索沒有你就消極怠工!」

「告訴你,案子沒破之前,我不許你離開我半步。」

「哪怕是被暗殺了,或是有緊急的事也不行。」

甚偉超級無奈,嘆了口氣,擤行了擤鼻子后,喃喃自語:「看來不說是走不了的。」他看向哥哥。道:「是這樣的,這次的議會上,有我需要的線索,到時候再告訴你好不好?」

身為隊長,時隔幾年,又一次感受到了秘密就在眼前,卻不能知道的感覺。

以前都是領導對他保密,現在都是他對手下保密。

而此時此刻,又是專家對他保密。

「好,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推理出個啥,兇手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什麼、動機準確的是什麼。」隨着寵溺又很寵愛的搖頭殺,兩人上了車一路前往甚偉工作的單位,參與這次墓室發掘出的古籍……算是發佈會類似的場面。

「也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成功在此一舉,如果不是他,那我還真想不出來是誰了,只能是接着一頭霧水。」甚偉帶着懸在空中的那顆心,乘坐着無比緊張的車,準備去確認一切,讓哥哥和自己能服氣,最好是把他當場抓獲。

「對不起,我的推理有可能依據較少,等我確定后,再詳細跟你道來好不?」他真誠的跟哥哥道著歉。

「而且……有點大膽,所以我不敢跟你說,但成敗就在會裏那一哆嗦了,祝我們好運。」

他皺着眉,嘆著氣,仰起頭,看向天窗外的藍天。

閉上眼睛在座上就睡了過去,不知不覺呀!

莫大的場館,樹立在某考古現場之上,一直擴建、一直擴建就變成了現在的文物時空隧道和某考古隊的工作場地,有新的文物決定展覽的話,就會弄一個跟發佈會很相似的活動,讓媒體知道它的存在,從而讓廣大人民得知。

走進大門后,看到了張教授和隊長在迎接,包括迎接了甚偉和琦偉這兩兄弟,隊長和張教授很不理解。

鑒於是同事,就問:「你們倆……這麼閑?案子不辦了?哈哈哈!還是……這有你們的需要的呢?嗯?」

張教授說話太有韻味了,就跟唱戲一樣,儀式感非常強。

甚偉對他的作為有點疏遠,重點觀察自己需要的。

「這麼重要的場合,我怎麼能錯過呢?而且……這個東西可是我發現的,當然由我來見證。」說完,連隊長的眼神都不看就走了,只跟張教授說了一句話。

「拜拜!」就這樣,兩兄弟來到了大家都在的地方。

「我說……」琦偉用勸導的語氣說着。「那可是你隊長,你就不打一聲招呼?直接無視他?這樣好嗎?」

「我勸你回去跟隊長聊聊,這裏我來盯着,得罪誰都不能得罪隊長,何況你還剛剛出道呢!對不對啊?」

「人家都讓你幫我們了,回去,跟隊長好好聊聊。」

可是甚偉對哥哥的話聽而不聞,聞而不行,反倒直衝台上的古籍而去,在最近的距離等待開始,到現在哥哥都沒有明白他做的究竟是什麼,要確定什麼!

在下午2點的時候,會正式開始了,站在台上的依然是張教授和隊長,兩個人興高采烈、無比興奮。

而甚偉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仔細的看着兩個人的活動。

看來,那位號稱嘯張十四的人就在隊長和張教授之中,那麼甚偉又是推理出來的呢?在結束前,他什麼都不說,甚至連注意力都完全集中進去,聽不到哥哥的叫聲。

兩個人在上面發言,兩個人在下面勘察,每一處細節都在後者的眼睛裏,前者卻絲毫不懼穩如泰山。

四個人能量互相上下,都能感覺得出來對方內心在裝!

張教授戴着手套,翻著古籍的書頁,眼神那麼驕傲、表情那麼自豪,就像——古籍是他找到的一樣。

原本屬於甚偉的開心,卻讓他一五一十的表現了出來,也不知道甚偉觀察的人到底是不是張教授呢?

看着有些不合乎邏輯,但他的開心,卻是那麼的真實。

「不是吧?你懷疑你師父?」琦偉猛然的發現,甚偉一直在看的人就是台上的張教授。「他那麼好的一個人,幫助我們破獲了不少案子,考古、刑偵他樣樣精通啊!」

「別吵!打擾我觀察!」

「上次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所以……這次我打算仔細點。然後告訴你我的理論,就合理了。」他沒回答哥哥。

他用着深思不解的眼神死死地等著台上的那本古籍,乃至於絞盡腦汁、磨破腦皮,都沒有頭緒。

直到他看到教授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看出了端倪。

眼前一亮、心裏一黑,事情真的太糟!

「我以為……是我的功勞,可沒想到是哪位混蛋作者一直在作孽,高明啊,太高明了,連師父、隊長和張教授都沒發現,你太厲害了,讓我甘拜下風、跪地求饒,哼!」此般心裏活動,從表情上看是嫉惡如仇、極為不甘。

擺着臭臉,就離開了。

基地內門側面,遼闊的草地上,這裏既不吵鬧也不會讓音泄露,甚偉和琦偉就來到了這,商量推理。

不過……

甚偉的情緒好像有些激動,特別難受,還非常生氣。

連站姿都是持久叉腰不放,喘息更是帶着怒火,周圍剛剛養育生長成的春的顏色,都被他侵染的色調昏暗,無春色,這是一種得知自己崇拜又敬仰的人犯了不可逆轉的錯事的樣子,失望的心都快順着身體跌入地獄。

「我萬萬沒有想到啊!他會……」他想說,但又說不出來,不忍心、不相信自己的推測,但這又是目前最有可能的,還沒有理由不相信,直到哥哥來后。

「就算再怎麼推,也只是推,還沒到最後,對不對?那你知道我聽說我的搭檔是恐怖分子后,那種心情嗎?」

琦偉照事舉例,非常捨得說,因為面前的人是他親弟弟,最好的安撫方式就是找個對等的人來均衡,所以他就說出了自己出道幾年後,那場慘不忍睹的經歷。

這段故事中,琦偉說明了自己的搭檔是死於一場追逐戰;

那時……

他抱着一桿狙擊槍,出省境外執行任務,到了最後關頭,他架起狙擊槍,一槍把搭檔的腿給打爆了,上前後,還毫不猶豫且滿含眼淚的撿起搭檔用的大口徑近距離馬格楠子彈爆了腸子,就是要狠才能打消自己的仇恨,不然……只能失望的活着,無法走出自己最信任的人是壞人的經歷。

故事簡要一概,甚偉似乎找到了一些平衡,內心和獲得了一些鼓勵,最終還是把自己的推測,如實的說了。

他先是深吸一口氣,然後蘊含着難過呼出,正式開始。

「哈哈哈!你還以為我懷疑我老師呢?你錯了!我觀察的從來都是那本書,張教授可也是我的恩師喔,懷疑誰我也不能懷疑他就是真兇啊,哥哥你真逗!」

「行了行了,我跟你說說我的推測吧!」

「是這樣的,第一、第二死者是嘯張十四的同夥,他們兩個是被人滅口的,也就是滅口計劃。因為他們三個之間,參與了一場巨大的偽造文物一案,而墓室,就是我們幾個月之前,挖出古籍的那座墓室,那本古籍就是偽造的文物。」

「或許古籍是假的,但那墓室是真的,真的古籍就是引發這場兇殺案的原因及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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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籍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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