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玄武陣(二)】

第五十六章【玄武陣(二)】

不用誰再說得如何明白,白火也知道眼前的一切問題都是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一時著急沒跟日月鼎商量直接衝過來找這小丫頭,也不會讓鳳凰淚撿了漏子。可誰又想到過,這世界上還有這麼奇怪的東西,一遇到天火便自行吸收火元素。想到這裡,白火就覺得心驚膽戰。

「我現在離她這麼近,那叫鳳凰淚的怪東西不會還在吸收我的能量吧?」

「也不一定呢。所以與其讓它自己胡亂吸收,不如你自己控制來!」見白火還想拒絕,墨白璽趕緊想了個還算靠譜的借口,「你要記住!你動手,你會不傷害到小丫頭。據我觀察,這鳳凰淚可是個沒生命的東西,所以靠它自己的話,那可是沒輕沒重容易出意外的。到時候,我們幾個人可怎麼辦?」

「這……這……哎,你這什麼啟示錄從哪裡來的?靠譜嗎?」

「我這墨白璽的本體里原本就有的。日月鼎的本體里也有一拓印的副本。」日月鼎聞言也趕緊點點頭,墨白璽繼續道:「看筆跡應該是人皇所留。」

白火愣了一瞬:「既是伏羲仙人所留,應該沒有大礙。可是還有一個問題——」

日月鼎見這兩人磨嘰了半天還沒達成最終協議,狠狠瞪了白火一眼:「我說你這個妖孽,到底還有多少問題?」

「你這個女人……墨白璽你能不能管好你家女人?大家都是一樣的存在,憑什麼她總是喊我妖孽啊?」

墨白璽趕緊打圓場:「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你就趕緊提自己的問題吧!」

「行,我們回頭再討論。那你倆先說,我怎麼破除鳳凰淚的禁制呢?直接去她體內肯定不行,那她直接就成黑炭了。還是通過墨白璽嗎?倒是有效果,但我個人認為這個效果大打折扣,不能發揮我本身能力的一半。就算效果可以,小丫頭能否長時間抗住這溫度也是未知數。還有一個辦法是通過日月鼎將那鳳凰淚給煉化了。不過這玩意兒我也沒煉過,需要多長時間我也不知道。好了,我說完了。」白火乾淨利落地住了嘴,眼巴巴等著墨白璽和日月鼎給拿主意。

墨白璽把自己額前的一縷白髮往腦後一甩,隨便找了根細木枝別好:「所以,總結起來,你的意思是你沒把握?」

「那當然是沒把握。時間太久怕小丫頭耗不起!」白火忙不迭點頭,完全不顧及會不會丟臉的問題。

「這可怎麼辦?」日月鼎急得都滿地打轉了,看看眼前拿不出主意的兩個大老爺們,她想發火還沒地方發,畢竟她也知道,這不管他們的事。

「對了。任老頭兒呢?還有滕老頭兒呢?剛才還看到他們在岸邊和那幾個人類小男孩在一起,現在跑哪裡去了?」

日月鼎被白火的一驚一乍嚇了個半死:「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找任老頭兒的麻煩嗎?」

「我的大姐!我真是被你打敗了!我找他當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墨白璽你過來我跟你說——這兩儀谷曾被神農那糟老頭子設置了玄武大陣。只要我們知道陣眼在哪裡,是不是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墨白璽眼前一亮:「玄武陣?你確定是玄武陣?」

「不錯。」白火和日月鼎幾乎異口同聲。

「那就好辦了。這玄武陣有龜息之功,但是對人類的話,必須得在陣眼位置才管用。」

「所以咯!你趕緊去找一下任老頭兒吧!」

「為什麼是我去?你和小月月兩個人和他的關係不應該比我更近?你們去不是更好說話?」墨白璽看著兩人一臉討好的樣子,莫名地覺得裡面似乎有什麼圈套。「小月月,你不會坑我吧?」

日月鼎聞言,露出一個職業性假笑,然後機械地搖搖頭:「如果是我倆去的話,鐵定吃閉門羹。」

「為什麼?你們怎麼得罪了他?」

日月鼎略微思考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麼隱瞞的必要,手一指白火,簡單地概括了一下來龍去脈:「他說任老頭兒的本體人蔘娃是上古神草,口感很好,美容養顏。然後……他讓我去把他抓來嘗嘗。不知道怎麼就被任老頭兒聽到了,從此以後躲我們遠遠的。那落日池別家的小娃娃都來玩,就沒見人蔘娃的小娃娃來。呵呵呵呵……」

墨白璽「唉」了一聲,問白火:「你吃過?」

「那倒沒有。是神農那糟老頭說的。」

「他說有美容養顏的功效?」

「額……」被抓住破綻的白火尷尬地笑笑,「或許說過吧。我怎麼也記不太清了呢?」

「下次再忽悠我的小月月的話,讓你永遠見不到雪烏!」

這話說得,讓日月鼎萬分害羞,臉一紅,腳一跺,跑到王若素跟前再也不理這兩人了。

白火「你你你」地指點了半天,才放狠話說:「你再這樣子護短我就什麼也不管了!明明她也有錯!她不貪吃的話,能聽我忽悠嗎?不對,我怎麼忽悠她了?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說是那人蔘娃美味可口!你家那女人非說自己也要嘗嘗……」

「我去找任無年。看好她倆。」墨白璽根本不理他,丟下這句話,沒影了。

再說任無年和滕無歲,在谷中把玄武陣的各個要緊之處都看了一遍,發現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陣法還依舊如新,心下感慨:「還是人類牛啊。看神農仙人那模樣,還不如你我現在。誰能想到,竟然能造出這麼神奇的陣法呢?」

「哎,我說任老頭兒,那丫頭不會真是卍體的繼承人吧?如果是的話,可不能讓她出了事啊。」

「怕是我們想讓她出事,白火和日月鼎也不會答應。」任無年狡猾地一笑,「就等他們來求咱!尤其是白火,天天惦記著想吃我們這些藥草。」

「可是……可是任老頭兒,不會惹什麼事吧?那丫頭還昏迷不醒,你說會不會有什麼意外?」

任無年一愣:「也是。不能拿小丫頭的命冒險。走吧,我們去日落池。」

這邊兩人正往日落池趕,那一邊墨白璽直衝兩儀谷的祠堂而去。他轉了大半圈沒見到任無年和滕無歲,只發現原本供奉在祠堂正廳黯淡無光的精血石,此時此刻也正綻放著奇異的光芒。只是他現下心裡只有王若素的安危,沒把這情形放心裡。他沒見到人,又趕緊問了一圈外面逗留的其他藥草小精靈們,都說不知道兩位老人家去了哪裡。他也沒再猶豫,一溜煙就又回到了日落池,卻發現他倆不知道何時已經到了。

墨白璽問道:「怎麼個情況?他倆為什麼還在那裡和幾個人類小朋友聊得正歡呢?你們找他們問了嗎?」

日月鼎笑道:「咱仨誰好意思現身?不得把那幾個小孩嚇死?哎你那表情是不是傻了?小朋友們發現不了我們,不代表我們和任老頭兒也相互發現不了啊。放心,這老頭兒剛才傳信了,說之前就把小丫頭直接放在陣眼上了。還挺有先見之明的。」

「他怎麼傳信的?不怕你倆把他吃了?」

「就他!」日月鼎一指林子權,「他倆問小夥子是不是按照他的吩咐把小丫頭放在陣眼上了。」

墨白璽看了林子權一眼,總覺得這人哪裡奇怪了一些,又說不出具體哪裡奇怪:「那我們趕緊的吧?」

「這不是等你嗎?妖孽!你準備好了嗎?」

白火聞言,懶懶地答道:「是你倆磨嘰。」

墨白璽一聽,率先回歸本體,一抹璽息旋即籠罩王若素全身。

白火和日月鼎暫時還不能進入她的身體里,只能將本體都挪到墨白璽之內,順著璽息,將神念送入她的心竅之內。

此刻的王若素雖然依然昏迷著,神識也被限制,但是在墨白璽回歸的那一瞬間,她依然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噌」地燃起了大火一般。

在她印象里,她三四歲的時候,落鳳坡冬天的夜又冷又長,家裡炭火燒不足很快就熄滅了,經常會半夜被凍醒。那時候的她,已經開始沒日沒夜地看書。她發現父親和母親有時候夜裡還要起來看炭火,就主動承擔了上半夜的看火任務。

她的父母一直對她散養,沒有太多陳俗濫調限制她的自由。見她主動要求,兩人也沒反駁。只是擔心她年紀尚小,只是提醒她,她的任務就是在看書的間隙里看一眼就好。如果發現火要熄滅了,就喊他們兩人起來添柴火。她想了想,也答應了。

誰知道有一次,她看書入了迷,等從書里鑽出來的時候,火已經熄滅了。她想了一下,覺得是自己的失誤,就小心翼翼試圖自己去點火將炭火燒起來。

世間很多事情,嘴上說說容易、看著別人做也很容易,等到自己親力親為去做的時候,才會發現那有多難。比如升起炭火這件小事,在三四歲的小若素眼裡,似乎也不是十分困難。結果她自己生火的時候,手指頭上被燙起了一個水泡,頭髮也差點兒被燒掉。

要不是父親被嗆醒了發現得早,母親取笑她說:「整個家都要被你燒掉了……下次遇到這種事情,喊我們大人就行了。知道嗎?」

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偷偷摸了摸小水泡,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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