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混沌隱秘 下

就在吳越都懷疑如果混沌珠一直這樣吸收下去，會不會與現在的混沌空間本末顛倒時，神念所觸的盡頭終於發現了情況。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混沌珠停止了吸星之法，安靜地猶如一枚普通的珠子，在吳越的操縱下，鬼祟地朝著前方不時飛閃，移動，瞬移，又或靜止。

遠遠的，吳越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跟想像中極為接近的男人。

他應該就是盤古了，看著這頭頂混沌蒼穹，矗立混沌亂流間，目光難以企及膝下，古銅色的皮膚上，條條猶如巨龍大小的扎須在下顎、胸前豪邁而長。吳越不由激動，這就是盤古啊！

但吳越明智地沒有發出任何聲息，眼前不僅僅只有一個強大的盤古，還有另一個強大的事物。一張玉碟，巨大的不小於盤古的玉碟，在盤古頭上死死下壓著。

這是怎麼回事？那玉碟莫不就是造化玉碟？但是怎麼可能如此巨大，再且怎麼會與盤古是敵對關係？

盤古與玉碟就如此僵持了一千萬年，吳越也一直這樣靜靜地看著，並順利地操控混沌珠藏在盤古的眉心間，盤古太大了，縮小的混沌珠跟他相比就連灰塵也算不上。吳越之所以躲盤古身上，那是在賭，既然盤古要開天，那盤古身外所有地方都有可能被波及，最安全的似乎就只有盤古自身，盤古身隕，無論哪個版本，似乎都是為了鑄造天地時，方才兵解的。

吳越躲在盤古眉心有段時間了，似乎盤古老早就發現了神念亂掃的吳越，卻沒有對吳越有任何敵意，這也讓吳越更是放肆地觀看著。

「盤古，天道的意念是不可抗衡的，你何必掙扎不休。」突然一個聲音在吳越心裡響起。吳越茫然幾秒后，驚訝地看向盤古頭頂上的巨大玉碟。

「天道？大道未顯，何稱天道？你不過是上一大世界湮滅時的逃民，以為可以隨意愚弄混沌生靈么？」盤古的聲音雄壯有力，直震得吳越雙耳哄哄響。

「你竟然知道！也是，混沌中，天機未蒙，似你這般神通，到也足夠明了些許了。哼，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休要怪天道無情了。」天道的聲音更是冰冷。

「你貪心築四十九道鴻矇混沌真身未成，如今卻想竊我真身，這般無恥下做，我如何能讓你得逞？」

吳越越聽越心驚，四十九道鴻蒙紫氣啊，那是什麼概念啊，盤古身上也不過是九道而已。幸好天道肉身不成，似乎威力大減，只有餘力於盤古相持。

天道之碟突然憑空飛起，散發出強烈的光芒，投向整個混沌四處，不時，吳越感覺到整個混沌都似乎震動起來，數之不盡的混沌晶體與混沌器物紛涌而來，以天道之碟為中心，排布著一個龐大異常的陣法。

盤古倒不迂腐，直接瞬移而去，在吳越眨眼間，卻又見盤古回到了原處，手中多了三團巨大的繭，每個繭都失去了生機，其中更是各有一道鴻蒙紫氣。

這是？吳越感覺自己似乎能猜想到盤古接下要做什麼。果然只見盤古手上火光一盛，一團金色火焰瞬間包裹住三團繭。吳越感覺金色火焰有些刺眼，不由地閉了閉眼，卻駭然發現，三團繭已經被煉成了一柄斧頭。開天斧！就這樣成了？吳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似乎感受到吳越的迷惑，一道信息突然湧進吳越腦海。是盤古的神念，上附一個「流光轉逝」神通。能將小範圍的時間停頓或加快，具體最大限制如何，看使用者自身修為而定。

看來盤古是知道吳越躲在他身上的，而且對吳越並無惡意，這讓吳越心中大定，忙將自己的善意問候發去，並表達了對盤古處境的擔憂與關心。

盤古尚未回復，天道的大陣竟然也布成了，速度之快，難以想像，似乎也運用了類似「流光轉逝」這樣的神通。

盤古在天道大陣內，不停揮動巨斧，劃出道道軌跡，毀滅著片片混沌晶體、器物。吳越看得直冒冷汗，為自己躲到盤古身上的英明決定而大讚不已。

吳越不知道盤古滅殺了多少正在鑄造混沌真身的混沌晶體，心中直嘆著暴斂天物，同時也為盤古揮殺千萬年而沒有絲毫疲憊感嘆，但更讓吳越恐怖的是天道竟然能源源不斷地補齊被損毀的陣石，並不停地完善著大陣。

盤古從一開始成片地毀滅陣石，到每斧只能劈毀個別，吳越不由真箇擔心起來。

盤古臉上倒是沒有絲毫表情，不知是天生撲克臉，還是真箇那麼鎮定。但吳越卻不能不急。既然盤古都能感知他的存在，天道肯定也能，之所以不理會吳越，是因為吳越對他們而言太渺小、弱小，太無關緊要了。但畢竟是已成混沌真身的第一人，吳越不信天道會輕易放過他。

直到盤古被大陣徹底圍困，一斧再難損毀單個陣石時，盤古突然收斧不動，緩緩閉目，卻又咋地睜開，一道雄渾的嘯音，引震的音波，瞬間將四周的所有陣石，湮滅的徹底。在吳越錯愕中，盤古更是身體猛然一圈圈地漲大，一倍、兩倍、十倍、百倍，直到一千零八十倍放才停止。

此時的天道玉碟也瘋狂地漲大，但卻大不過盤古手掌時，便被盤古一斧頭鑿中，頓時空間一陣晃蕩，而引發的波動，讓混沌中無數混沌晶體破碎，即便身在混沌珠里的吳越也是一陣胸悶。

天道沒有料想到盤古竟然能夠在他面前暗暗積蓄能力，一直示敵以弱，直到實力大漲，才在一瞬間爆發出來，讓天道措手不及。盤古這「通天變」的神通，天道也會，但因失去了先機，此時卻被反制了。

天道肉身不成，本身能力受創，急需一個肉身代替，方來搶奪盤古肉身的，不想本是比之差一線的盤古，竟然天賦如此之高，短短數億年，已然暗中超越天道。

盤古一斧，雖然對天道造成不了傷害，卻也讓天道暴漲的身形一滯，運起的神通出現一個停滯點，且更讓天道驚恐的是，化身的玉碟竟然被定在那裡。

盤古的揮斧速度不快，卻是彷彿抓住了天道的恢復間歇，一下一下地讓天道一直停止在那，而且玉碟的震動越是不規則起來。吳越雖然知道，盤古現在是佔了上風，當盤古的每一斧落下與玉碟的撞擊，必然就對吳越的產生強大衝擊，即便躲在混沌珠里，吳越也能感受到強烈衝擊，這時吳越方明白，契合了混沌珠，並不等於煉化了混沌珠，如若吳越能完全煉化，自信能完全抵擋住。衝擊的威力是逐漸增長的，當混沌珠的防禦已不能保全吳越時，吳越不得不在周身加持了星塵陣，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過程，一絲金黃的血液依然從吳越嘴角流出。

萬萬年後，吳越驅動了真身蓮台防禦。

吳越此時終於發現了自己與盤古、天道的差距，僅僅是餘波，就已經逼迫他將所有的防禦措施用上。或許只有等吳越完全參悟真身蓮台及混沌珠的時候，才能與他們站在同一高度吧。

吳越本可以在這個時候遠離盤古,減少所受波及，但盤古此時每一斧的軌跡，都有著不可言喻的奧妙，而每一次敲擊的聲響，彷彿都讓吳越看到了「道」的痕迹。如此難得的機會，吳越怎麼願意輕易放棄觀摩，哪怕受再重的傷了在所不惜了。

盤古揮斧億億次，斧法漸漸大成，一套開天斧法逐漸在吳越心裡成型。吳越觀摩千萬年，早已心裡憔悴，本欲就此先離開盤古身軀，但突然耳邊咔嚓一聲傳來，尋聲望去，發現竟然是堅固異常的天道玉碟終於被開天斧劈開了一道裂紋，而天道的氣息也一下萎靡下去。

見此，盤古似乎雙眼睜地一亮，放射出兩道炯炯金光，直盯玉碟，斧法更是猛地大變，一改先前悠然的風格，一下狂暴起來，開天斧猶如道道金光劃破混沌，緊密地劈擊在玉碟之上。

天裂般的聲音，直刺吳越靈魂，頓時讓他噴射出一大口精元之血，攤倒在真身蓮台上，而蓮台似乎感受到了吳越的危機，自行將三十六品蓮葉收攏，將吳越包裹起來。吳越雖然攤倒不能動彈，但是神念卻依舊遊盪在外，觀摩著盤古的舉動，時刻不願放鬆。絲毫沒有發現蓮台內，那被用來試驗「流光轉逝」神通的蓮子竟已成熟，閃耀著紫金色光華，更散發著誘人的清香，吳越不經意呼吸一絲香氣，受創的靈魂與肉身就得到一份修補，修為也長上一絲，端地神奇。

蓮葉內發生的異狀，終於將吳越在外遊盪的神念引回一絲。這死神念卻是粗蠻得很，也不細查，匆匆將那枚成熟蓮子吸納入口，控制著身軀全力吸收蓮子精華。那絲神念竟又外出遊盪去了。

真身蓮台的蓮子比之先天靈根，絕對更為珍貴，效果更是奇佳。吳越的真身蓮台是三十六品蓮台，所孕育的蓮子比一般十二蓮台好上數倍，吳越吸納一枚，經一百零八年煉化，肉身終於堪比聖人之軀，而境界也進階准聖。

蓮子功用如此之大，而吳越如此之多，豈非能成批地造就准聖？肯定不是這樣的，這一枚成熟帘子經盤古所教「流光轉逝」神通加速，並得盤古與天道顯漏的「道」意孕育，經三元會二億三千萬年而熟，實際須時卻是十三個元會。這還是在混沌之中，才可以如此之快，

如若在洪荒中，缺少混沌之氣，又不知要經多少時日才能成熟了。

然而真到那時，恐怕吳越已經悟透煉化了混沌珠與真身蓮台，修為提升何止千萬，這僅至准聖之物，倒是成了雞肋。恐怕唯有賜予門下弟子的用途而已。又或，乾脆讓蓮子與其他先天靈根相合，提升靈根品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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