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守正
邰玉學院一處角落中,殷德臉色難看的看着臨陣脫逃的兩個傢伙。
「這就是你說的來裝逼來了。」殷德質問道。
「這叫識時無者為俊傑。」寧宇煞有介事道。
殷德神色一動,這句話不錯…我的了…不對…他不滿道:「來時候怎麼說的,怎麼看見你的姘頭就害怕了?」
寧宇搖了搖頭,自己還有事要辦,怎麼可能在這裏和一群荷爾蒙怪浪費時間。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寧宇沒有解釋,帶着兩人往邰玉書院更深處走去。
「這地方已經很深了,接下來就是那群修儒道的傢伙所在的地方了,不讓接近。」殷德對這裏倒是頗為熟悉,走了片刻就叮囑道。
寧宇並沒有言語,儒道院同外面截然不同,清冷了很多,同時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在流轉。
「儒道院乃邰玉書院核心,尋常人不得入內…咦…」
幾人還未接近,虛空中就傳來了一陣聲音…同時伴隨着驚疑不定的聲音。
「你不是沙老匹夫的徒弟嗎?怎麼…上次被嘲諷的不夠?」
虛空中的聲音略帶調侃,殷德臉色已經黑了下去。
寧宇神色一動,原本他只是來探查一下情況,並未準備直接去找衛三生,否則自己就暴露在屍邪教眼前了。
一道佝僂的老者身影浮現,花白的頭髮隨意披散著,臉上的皺紋極深,像是枯槁的樹皮。
身上也沒有穿白袍,而是灰色的破袍子,帶有幾分灑脫的氣質。
殷德臉色不好看,聽這老者所言,沙老匹夫應該就是九流王,而殷德應該在這裏吃過憋,所以對這裏很厭惡。
「真勇士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殷德肅然道。
老者收斂了笑容,上下打量了一眼殷德:「不錯,有這種覺悟還有救的希望。」
寧宇一陣無言,這不是我說的話嗎?
「看起來上次被守正打的還有作用。」老者又補充了一句,讓殷德頓時垮了下來。
「怎麼,你師傅沒來?」
殷德還沒說話,寧宇就笑道:「前輩,殷德兄上次被打之後,回去痛定思痛,經過了一番閉關,勢要找回面子。」
殷德瞳孔猛然瞪大,看着寧宇,低聲道:「你有毛病嗎?你知道那傢伙是誰嗎?邰玉書院三百年來最出色的儒修!」
「怕什麼,忘了自己剛說的話啦?」寧宇拍了拍殷德肩膀,盜版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剛好守正出關,有所獲,恐怕不久就要踏入學士了,你來的正好,再晚些時日,就沒機會了嘍。」老者撫掌笑道,不給殷德拒絕的機會。
「你該不會怕了吧?」老者狐疑的看着殷德。
殷德臉上充斥着各種顏色,認慫對他而言並不難。
「倒也無所謂,下次碰見沙老匹夫,可以和他講一講這段趣事。」
殷德剛要說出的話又吞進了肚子裏,自己要是認慫,被老不死的知道了,恐怕又得挨一陣毒打。
左右都是一頓打,慫了還得被嘲諷,殷德一咬牙:「好,那便請教了。」
寧宇點了點頭,自己正發愁怎麼進去呢,嘖嘖…殷德兄不愧是我生死兄弟。
殷德同老者先行了一步進了儒道院,而寧宇和冷骨先是走遠了一點,低聲說了些什麼,還神神秘秘的塞給了他一件東西。
進了儒道院,總共不過幾十人儒道院卻佔了整個邰玉書院三分之一的地段。
精緻的別院,栽種著青松,一年四季都是綠意盎然的模樣,排列整齊,門上都銘刻着小字,似乎每一個儒道修士都獨自擁有一方別院。
「守正,且來講儒殿。」老者對着虛空說話,一道乳白色的光輝自他嘴中飄入遠處。
講儒殿是一座大殿,白玉柱撐起,殿中有擂台,擂台下則有蒲團。
儒道修士時有爭執,理論說服不了對方的時候,就依靠拳頭了,好讓自己念頭通達。
不多時,一道白袍身影從殿門走了進來,此人面容端正,算不得清秀,卻有種威嚴,皮膚並不白皙,反而是黃黑色,同儒這個氣質都有種天然的不符。
此人就是守正,他目光平靜,只是從寧宇三人身上掃過。
「老師…」他恭敬行了一禮道。
「還記得這個傢伙嗎?」老者指著殷德。
「有幾分印象…」守正打量著殷德,老實回答道。
此人並不倨傲,甚至看起來有幾分謙然,然而說的出的話卻讓殷德氣的肺疼。
「他想再和你請教一下。」老者笑道
守正點了點頭,沒有什麼意外與不屑:「可。」
寧宇沉思了片刻道:「只有我們幾人也太枯燥了,不若將其餘閑來無事的學子一同喊來觀摩?」
殷德頓時怒喝:「寧宇…你大爺…」
「一輛鐵甲車…不要錢…」
「你…」
「定製…」
「你…」
「把你東西都還給你…」
「你…提議的好啊!」殷德壓抑怒氣,勉強笑道。
老者打量了寧宇一眼,點了點頭道:「想法不錯。」
「都來講儒殿…」老者再次吐出一道乳白色光輝,化為數十道白光,飄向遠處。
不多時,一道道白袍身影從殿門走來,坐在蒲團上,不時打量著寧宇幾人,有男有女,不過大體是男人居多。
「王師召集我們所為何事?」有人低聲與友人交談。
「不知…不過你看那人是不是有幾分熟悉。」
「是啊,好像幾個月前見過,是王師友人的弟子,還被守正師兄打的吐血。」
有人認出了殷德,殷德面無表情,已經看開了,無所謂了,只要別人沒看到他攥的起青筋的手,就真的信了。
「慎言,此人雖然不及守正師兄,不過也有幾分本事。」有人勸阻道,讓殷德的臉色緩和了不少。
「這次為何?難不成又要挑戰守正師兄?不會這麼傻吧。」
殷德:「……」
寧宇環視四周,陡然間,他瞳孔收縮,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沉默的衛三生!
他是通州來客,和幾個通州的傢伙坐在一起,臉色陰鬱,像是發現了自己養了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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