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 她會是誰

「你發現了沒？」利未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陽東。

陽東也從恍神中恢復過來，「發現什麼？」

「昨晚那個護士啊。」利未不太相信陽東一點印象都沒有。

要知道那個人應該就是沖着陽東來的，利未雖然不敢確定，一如陽東那樣，但這世上太多神秘古怪的事情難以科學解釋，普通人又怎麼看的明白。

「護士。」陽東輕輕的念道。

他何曾沒注意到呢。

不僅是那個護士的身形，還有她露出外面僅僅能見的臉。她的聲音有些許變化，變得更加成熟，更加蒼老，更加歷盡了蒼桑了點。不過陽東依然聽的出來。

只是他不想相信而已。

這實在是太聳人員聞，太不可思議了。

她怎麼可能會沒有死，又怎麼可能扮作護士，又巧合的來到自己的身邊，難道她是沖着自己來的？

「我不知道啊，護士怎麼了？」陽東怕利未多想，因此搖頭否定了。

他不是怕利未小氣，而是因為她剛剛生產，情緒上怕不易控制，比較受外力外物的刺激感染。

而對於孫品茹的『直死回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蹊蹺，又怎麼能答覆利未的疑問。

「你不知道？」利未躺在床頭，眼睛盯着陽東的臉上，觀察他臉部的表情變化。

陽東的臉明顯有因為話題引起的變化，微微的抽動，又若無其事的平整。

利未當即心裏有了數，她的情緒不如陽東所擔心的那樣，她其實控制的很好，生產並沒有給她的身體帶來什麼副作用。

「嗯。」陽東微微的點頭，然後鬆開她的手，站起來說道：「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去食堂打點稀飯吧。」

見陽東不願意承認，利未也不願意追問下去了，她可不是個死纏爛打的女人，必要的時候，確實應該給自己的男人一點點空間。

利未微微的笑，對陽東的提議表示同意。

陽東輕輕把門帶好，邊走邊思考着利未剛才的問題。

利未顯然是發現了，他不知道原來利未是如此敏銳的女人。對於孫品茹，她應該沒有見過幾次，卻能一眼發現其中的端倪。

陽東去的比較早，食堂剛開門不久，陽東自己先要了一份早餐，然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用餐。

角落是最能隱藏的地方，陽東確實有心事，因此他拿着早餐走向了角落。

剛要落座下來，對面便有人搶先坐了下來。

陽明東一看，是她。

她是人是鬼？

這時候的她沒有穿護士服，而是一身乾淨利落的白色套裝，一如她在公司上班時的那種氣質。

她真的是那個『她』嗎？

「坐啊，陽先生？」她開口說道，臉上充滿了笑容。

陽東疑惑的慢慢的坐下來，卻一眼也沒有移開留在她臉上的目光。

會是同一個人嗎？

陽東私下疑惑。

會不會這世上真的有人能起死得生，或者說她的死真有蹊蹺。

亦或是她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可是從來都沒有聽她說起過，如果真有的話，為什麼會託付自己來照顧她的兒子『小虎』呢？

想起小虎，陽東內心有點愧疚，確實事情太多，好久都沒有去看過這個小孩了。

「你認識我？」陽東試探的與她交流。

對方『嗯』的一聲點了頭，繼續吃着她的早餐。

陽東見她低頭，意識到自己也有早餐要吃，於是也自個的吃起來了。

「你為什麼會認識我？」陽東有點忍不住心裏的好奇，不過一問完她就後悔了。

人家的身份就是護士，而自己的老婆就是她的病人，她能認識自己一點也不奇怪。

「想知道嗎？」她的調羹還放在嘴裏，頭卻抬起來，望着陽東。

她有眼睛很清亮，乾淨，無塵埃，這一點倒是與孫品茹不大一樣。

除了身形，眼神，長相，陽東還在努力尋找其它的相似的點。

陽東點頭說：「是啊，你長的有點像我的一個故人。」

「故人？」女子重複著陽東句子裏的最後一個關鍵辭彙。

「是的，一看到你我也覺得很驚訝，甚至認為你就是她。」

「那麼說你現在認為我不是她了？」

「這......」陽東可沒這麼確定，對於這個女人，他始終充滿懷疑。

陽東嘆了口氣，說：「沒有，我無法確定，畢竟我與她的接觸並不長，而且她並沒有透露過太多太的事情。」

「她曾經是你的女人？」對方突然問道。

陽東正好舀了一口粥放進嘴裏，聽到女子如此的說道，他將正要咽下去的粥差點噴了出來。

「你小心點啊，這出鍋的，還是有點燙嘴的。」女子急忙拿着紙巾，替陽東擦拭嘴邊的飯粒，以及手上的水漬。

在與她手接觸的一剎那，陽東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

她的體溫也有孫品茹很像。

「你到底是誰？」陽東一把抓緊了對方的你說過。

對方對陽東的反應有點驚慌，「你怎麼了，陽先生，我弄疼我了，輕點啊，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替你擦乾淨而已。」

對方的回答無法讓陽東滿意，陽東反而還站了起來，手還將對方抓緊了。

「我問你到底是誰呢？」

「我叫舒佳慶。」女子一邊掙扎，一邊報出了這個名字。

『舒佳慶』？真有基人，還是她臨時編的？陽東還是半信半疑。只是抓她的手太久了，畢竟公眾場合，被人看見到了始終不好。

「你不信？」女子說道，「要看身份證嗎，我可隨身帶着呢。」她趁陽東鬆懈的瞬間迅速將手抽了出來。

陽東擺了擺手，不想看了。

如果是真的，有意否認，看了又如何，如果是假的，她到底又有何意呢？陽東始終找不到她與孫品茹有任何再相似的特徵。

哎，算了吧，自己是怎麼了，為何執意要尋找這個女人，這世界上長的相同的人不是多了去嗎。

這樣想，陽東又覺得坦然了。對沒有什麼孫品茹，自己多心了，完全是被利正明那第紙條給誤導了。

「我吃完了，你慢用。」陽東放下碗筷，轉身又去了食堂的窗口，去取為利未準備的稀飯。

陽東推開利未病房的門時，就被利未那雙凌厲的眼睛盤問著。

還是自己心虛，陽東還沒等她開口，就說道：「食堂人有點多，粥有點燙，多費了點時間，你餓了嗎？」

陽東一邊說一邊走到利未的床頭，並把東西放下來，準備去扶她。

利未把手抽了回去，眼睛睹上，不與他對話。

陽東尷尬的站在那裏，安靜了半天，才又開口說道：「是的，我耽誤了點時間，遇到個人。」

「那個人我以為是我認識的人，結果......」

利未這時候轉過身睜開眼睛看着他，略帶不悅的表情說：「那你現在告訴我，剛才為什麼要說謊，為什麼？」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你多想。」

「怕我多想，一句怕我多想就為自己的謊言解套了嗎？我會不會多想，不在於你說不說，而在你會不會騙我，無論任何事情我都不會追問到底的，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你不能欺騙一個剛剛為你生下孩子的女人。」

利未一說完，情緒突然激動，接着眼淚便從眼角泫到嘴角。

陽東一看利未這架勢，馬上就慌了手腳，他幾時見過利未這樣，怕是會產後遺症吧。

「利未，對不起，我真不應該這樣，對不起。」

陽東雙手拖着利未的手，雙腿已經跪在了她的床邊。

「你先出去吧，我想安靜安靜，粥等下我餓了自己會吃的。」利未說完，身子又轉了過去，連眼淚也不再擦拭了。

陽東只好再次站起來，走向門口，再次合上門，剛一轉身，舒佳慶就站在眼前，這讓他確實嚇了一跳。

「怎麼樣，陽夫人沒事吧。」

「沒有。」說完就往樓梯間走去。

舒佳慶卻跟了上來，陽東不耐煩的瞥了她一眼，「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跟着我？」

「我當然有事，否則何必跟着。」

「有什麼事？」

舒佳慶笑道：「你不會讓我在這裏說吧，一句話講不完的。」

「你我又不相識，有那麼多話要說嗎？」陽東的心裏堵的慌，能有個人聊聊其實也不錯，只是這個人他不希望是眼前這個女人。

「我其實是想給你答疑解惑的，你不是說我長的很像你的故人嗎，那個故人是不是叫『孫品茹』？」

舒佳慶的話音一落，陽東的腦袋立馬像被人擊中一般，只感覺五雷壓頂。

「你，你，你......你跟上吧。」陽東結結巴巴的說道。

清晨的樓頂果然是好風光，不令空氣清新，視野也開闊，人站在上面，心胸自然也開闊輕鬆起來。

「說吧，你怎麼會知道孫品茹這個名字？」陽東問。

舒佳慶冷笑的將手找啥在欄桿上，兩人並排的站在醫院住院部的十八樓樓頂，之間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相互音卻能聽到雙方緊張的心跳。

緊張！，兩人都緊張！

陽東緊張舒佳慶接下來要講的話，而舒佳慶又為什麼要緊張呢。

「舒小姐，你到底想要與我說什麼，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裏逗留的。」

舒佳慶扭頭看向陽東，慢慢的將身子移向他，她的手顫抖的抬起來，並毫不猶豫的向陽東伸過去。

「你想幹什麼？」陽東對舒佳慶的舉動非常不理解，驚慌的往側移動了幾步。

「阿東......」舒佳慶突然以熟悉的語氣稱呼這個名字。

阿東？

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有如此親膩的稱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