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僬僥部落

第二十八章 僬僥部落

曲萬里舉步走向一名青年,那青年卻也不懼,昂首望著曲萬里。.曲萬里抱拳施禮,道:「不知道此處何名,還望小兄弟不吝賜教!」

那青年聽完,眼睛滴溜溜的轉。嘴裡「哇哇啦啦」叫喚著,手也在指指點點,卻不是中土語言,三人皆是聽不明白。心中苦惱不已。

正當三人在村民的吱哇討論中不知所措的時候,一位少女扶著一名老人從遠處走來,圍觀的村民自覺的讓開一條路,恭敬的看著那位老者,似乎那老者在村民心目中有莫大的威望。

方秋水只見那老者頭頂霞冠,呈金黃色,身披長袍,胸前綉有兩隻振翅高飛的「神鳥」,神鳥的胃部還印有吐露獠牙的獸面。背上一幅「薩姆跳神圖」,一個形似此村村民的小人在火堆旁邊跳動。雖已年暮,卻有一種威嚴的氣勢。

那老者走上前來,雙目精光閃閃,深邃悠遠。望了望冒昧而來的三人,便對周圍的村民用「唧唧哇哇」的言語說了幾句話,村民們頓時鴉雀無聲,看來老者是示意他們安靜下來。

老者走到方秋水跟前,用純正的中土語言道:「此地乃僬僥部落,我是這個部落的祭司,不知道三位貴客光臨此地,有何要事?」

方秋水見這老祭司會說中土語言,心中一喜,便道:「小子方秋水,見過祭司大人。這是曲萬里老丈和曲尋兩祖孫。我等三人來此,欲往那大澤而去,尋找一位妖道,打攪之處,還望見諒!」

「這南疆大澤之中布滿了瘴氣,處處危險,三位要尋何人,甘冒性命之危。我勸三位還是速速離去的好,不要在十萬大山之中枉送了性命!」老祭司也是一片好意。

方秋水回憶起師傅凌雲子曾經講過:南方嵐濕不常,人受其邪而致病者,因名瘴瘧。南地暖,故太陰之時,草木不黃落,伏蟄不閉藏,雜毒因暖而生。故嶺南從仲春訖仲夏行青草瘴,季夏訖孟冬,行黃芒瘴。是為瘴氣,兇險萬分。

雖然聞得凌雲子講解過這南疆瘴氣的厲害,但他尋思我修道多年,道法小有成就,料那區區瘴氣也奈我不何。但口中卻不能失禮,回答老祭司道:「實乃那妖道虜走這位老丈之子,恐有性命之危,我等不遠萬里追尋至此,若就此放棄,實屬不甘。縱那十萬大山之中刀山火海,我也是要闖它一闖的。還是多謝老祭司指點!」

老祭司聽罷雙眉緊鎖,眼珠轉動,似在思索。

方秋水轉頭又對曲萬里道:「老丈,老祭司所言極是,那十萬大山之中瘴氣重重,你以年邁之軀怎能涉險,還是你將那妖道和令郎的面貌說與我知,我獨自前去尋找便可。」

方秋水關懷戚戚似乎讓曲萬里感動莫名,神色便有些不自然了,一雙手微微顫抖,嘴唇上下閃動,散亂的髮絲將他的頭埋得更低。轉瞬間,曲萬里像下定了決心一般,猛的抬起頭來,對方秋水道:「先生你此來是為小老兒之事,如何能讓你孤身前去,況且那你說那左神虛幽天中高手眾多,困難重重,而玉真道長此時也不知身在何處,小老兒若是不去,心中極是不安啊!」

方秋水聽到曲萬里語氣堅定,似不可駁回,只得嘆口氣,道:「既如此,那我們便在此借宿一宿,明日一早再去。只是尋兒年幼,若帶他前去,危險之中如何保他安全,依我之見,還是將尋兒留在此地,等我們救出令郎便回來接他,也省卻路上的擔心,你看如何?」

旁邊的曲尋一聽便不樂意了,緊拉扯著曲萬里的長袖,搖搖擺擺,抬起小腦袋,對方秋水道:「不要留下我一個人,我也要去,先生,你帶我一起前去好嗎?」

「先生言之有理,尋兒,若領你一同前去,恐添負擔。我就你這麼一個親人了,不能你爹沒有救出,又把你遺失在茫茫大山之中。」語氣極盡落寞,帶著一絲無奈。

方秋水心知曲萬里心中矛盾,若帶去,恐有危險,若不帶去,心下也是難捨。便對曲尋道:「尋兒,你且聽話,在此逗留幾日,待我和你爺爺救得你爹回來,便來接你,一家團聚。」

曲尋張望著爺爺蒼老的面龐,又望了望方秋水關切的目光,若有所悟,低下了頭,輕輕的,帶著極不情願的道:「那好吧,尋兒便留在這裡,等候爺爺和先生回返。」

曲萬里和方秋水勸罷曲尋在此地盤桓些時日,心中均是寬慰。

此時,頭戴霞冠的老祭司慢條斯理的道:「十萬大山的厲害,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瘴氣含劇毒,至陰至邪,善於變化,若無辟邪鎮魔之寶,難如登天。能破那瘴氣迷煙的,都是些身懷奇術的劍仙之輩,我看你二人**凡胎,如何過去。還有那十萬大山之中有無數妖魔異獸,性殘忍,好食人,你們如此前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方秋水聽得祭司勸誡,巨頭便問:「請教長者,我二人前去山中,實為救人,還望長者賜教!」

「還望祭司開恩,予以明示,我等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曲萬里心中焦急,也在邊上附和道。

「我僬僥部落民風淳樸,人人向善。你等今日有危,我自當全力相助,只是此一去,我也實無把握。你等且隨我來。」言罷,那少女攙扶著老祭司沿來時的路慢騰騰的回去了。

方秋水等三人緊跟其後,來到背山而建的一座小石屋內,但見得裡面漆黑無比,僅有一盞油燈,散發著微弱的燈光,若有若無,點點光暈。屋內也是簡樸之極,一張案台,一張床,還有一根細小的石棒,上面刻有微型的神秘符號卍。一張血紅色的皮在燈光下顯得如此詭異,神秘,看那形體,上面繪有鸞鳳起舞圖,仿似人皮一般。方秋水心中震驚,暗自揣測這老祭司究竟何許人也。

正思量著,忽聽得那神秘的老祭司道:「你二人一意孤行,要去那十萬大山之中,我苦勸無方。為你等性命著想,我便借與你一粒鎮魂珠,此珠刻有我部落大神火鳳薩姆的咒語,可安神定魂,有辟邪之效。能抵那至邪瘴氣,只是此乃我部落至寶,你須得小心保管。」老祭司說完便從袖口之中拿出一粒珠子來,拇指大小,圓溜溜的,上面的神秘符號,古老的咒語在微暗的燈光下流轉著淡淡的光華。

「既是貴部落至寶,我怎好拿去,還請長者收起來,我自有辦法進的山去。如若將這粒鎮魂珠遺失,我怎能擔當的起。」方秋水聽說此珠乃僬僥部落的至寶,心中惶恐,怎敢取去。

「公子切莫推辭,此珠遺失不了,我用本命精元修鍊過,旁人搶去也是無用,千里之外,我也可感應的到,隨時皆可收回,此乃我部落秘術,讓公子見笑了!」老祭司咧嘴一笑,只是這笑容令人害怕,興許他許久都不曾笑過了。

「既然如此,我便卻之不恭了。長者高風亮節,令我們深感佩服。只是曲尋這孩子暫居在此,還勞煩長者多多照看才好,我們二人在此先行謝過了,等我們將老丈之子解救出來,再來答謝長者大恩。」方秋水接過祭司手中的珠子,鄭重的放入懷中,在入懷的一剎那,感覺到胸前溫潤清涼,通體舒泰,果是寶物。

曲萬里見得此異寶,能驅除瘴氣,心中喜悅,解救曲風行又多了一分把握。臉上微微笑,對祭司道:「多謝祭司的寶貝,我代犬子謝過祭司了,只是老朽一貧如洗,身無長物,也拿不出感謝祭司之物了。慚愧的很。」

「二位不必客氣,時候不早了,還是早些歇息,明日大山之中艱險重重,需得小心應付才是。」老祭司面目枯板,言辭生硬,在方秋水心中卻是如此感動。想這僬僥部落與我們無親無故,老祭司能以至寶相助,顯示出長者風範,如何不令人敬佩。這邊陲之地的人心地竟比那號稱繁華中原的人要善良的多。

「卜絲,你去給三位安排幾個住處,好生招待著。」老祭司吩咐站立在身旁的那名少女。

「長者,我們便先行告退了,您請安歇!」方秋水和曲萬里拜別老祭司,跟隨卜絲出門而去。

待方秋水幾人的腳步聲已然聽不到了,老祭司合上石屋的門,跪倒在那面繪有鸞鳳起舞圖的血紅色人皮之下,口中用僬僥部落特有的語言「依依呀呀」含混不清的念叨著什麼,聲音低沉,緩慢,祭司的臉上神色怪異,頗有興奮之色,含帶著一抹期待和急切。

方秋水雙腿盤在卧榻之上,雙目微閉,半醒半睡之間運轉全身真元,行大周天,通任督二脈行遍全身經絡,紫色的霞光從頭頂慢慢升起,全身被一層霧氣包裹著,若隱若現。自任督二脈相通,氣機順暢,真元壯大了許多,氣海丹田之中如汪洋大海,接通全身貫穿的真元,可謂海納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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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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