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飛躍瘋人院
然而睡至半夜,一聲巨響將兩人驚醒。
窗外飄進來一陣煙氣,其後火光閃爍,聽起來像是哪家的煤氣瓶爆炸了。
兩人驚坐起來,龔午思身手敏捷,三兩下下了床,撥散飄在半空中的煙氣就探出頭往外望。
此時夜深寧靜,這麼一聲巨響,將沉睡的人都驚醒起來,只見這邊的或對面的窗戶之中,有不少人像龔午思一樣探出頭來看究竟發生了什麼。
醫院街本就不寬,兩行道,在十字路口處,一輛小轎車翻在路邊,車上騰起烈火,已經燒了一半,只聽車中有人呼喊救命。
龔午思恨不得自己長一雙翅膀就這麼跳下去救人,可樓高數十米,跳下去純粹是自殺。
但見人呼救,又無法去救,此時的心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但這時一道風吹過,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身影,這身影飄若飛絮,眨眼間就到了車邊,將車裡的人救了出來,退至十米開外。
下一刻,又聽一聲爆響,那輛被火燒著的小轎車徹底被火焰籠罩。
龔午思只覺這個身影熟悉,心想好像在哪見過?
回憶片刻,她便想起這個人來,原來是之前在新世紀廣場見過的「魔術師」。
九四!
九四救了人後,向著一處隱秘街角跑去,那裡似乎有著他的獵物。
他跑的很快,在龔午思的眼裡,這速度即便是百米世界冠軍也無法比擬,像是一支箭,唰的一下穿過了街頭。
龔午思這時再無睡意,外面發生的事情著實讓她好奇,這時候不管不顧的就跑了出去,也不看自己身上穿著什麼?
見龔午思跑出,泰健也跟了上去。
兩個身穿病服的人奔出了醫院,一前一後,看起來像是從精神病院逃出的病人。
追逐至廣場,寂靜的廣場上有兩道身影對峙,其中就有九四,另一道身影是一個穿短褲短袖的平頭男子,不過他手中握著一柄短劍,在劍柄上還有一張黃色的符咒,看起來好生奇怪。
而九四,一人和一件背囊,懶散的站在那人面前,一雙眼也似懶散的望著他。
「怎麼破界到了這裡你還是要多管閑事?」那人說。
九四回道:「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咱們要守這些規矩。」
「守你媽個頭,老子在忍界就受你們管,到了這裡,你還想讓我聽話?」
「季平,我念你家族對火門有貢獻,立刻放下抵抗,老實跟隨我,否則我將親手拿你,後果自負。」
「哼,嘴巴子厲害,別光說,只管使上手段。」
在不遠處聽見這話的龔午思與泰健兩人很是驚奇。
心想,這兩人說些什麼?
但不及他們多想,那位名叫季平的男子動了。
手上的短劍脫手飛出,劃了一道弧線,似光一般的射向九四。
這一幕若非親眼所見,龔午思絕不相信,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快的劍,似乎還勝過子彈。
那邊九四也動了,背後行囊中抽出一柄刀來,這刀鋒閃亮,那銀光像是月光。
剎那間,短劍及身,季平的身體如瞬移般跨越了空間,到了九四身前,握住了那柄自他手裡飛出的短劍。
月光與流光相撞,擦出無數火光。
兩人身影在昏暗的廣場之上騰挪彷彿殘影,只見得火光四濺,卻不見人影在哪。
「我這是在做夢么?」龔午思望著這一幕不可思議的說。
泰健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感覺到疼痛便說:「不是。」
眼前的兩人似乎神仙打架,手段非常,看的人眼花繚亂,心驚膽戰,饒是龔午思平時見慣了大場面,也頂不住眼前的畫面震撼。
廣場上又是火光,又是兵器交擊發出的脆響,一時間雜訊鼎沸,還以為哪家的熊孩子在廣場上敲鑼打鼓放鞭炮。
許是有人報警廣場有人製造噪音,有巡邏的警察驅車前來。
聽見警報聲,廣場兩位大神頓時停下手來,那季平哼笑道:「還要接著打么?」
「不打。」九四說罷就跑走,沒有半句廢話。
那季平見九四走的麻利,這時召回苦無也尋隱秘的小巷奔了去。
霎時間,兩人都消失在月下,無影。
龔午思追了九四去,昏昏中不知方向,暗暗中盲目尋找。
泰健自然是跟了過去,跌跌撞撞的好歹沒跟丟人,直到一白煙飄揚的暗巷。
這哪裡來的白煙?
一時間讓整個巷子云里霧裡,找不清方向。
一陣煙霧來就遮了眼,摸著瞎前行,走了幾步就撞見什麼,只聽龔午思說:「是我。」
聽見龔午思的聲音,泰健稍稍鎮定,「午思,你追他們做什麼?他們看起來可不像好人。」
「誰不像好人?」
忽然一個聲音。
龔午思與泰健四下張望都沒見著人。
「我在上面。」
聽言兩人不由得抬頭看,只見九四倒立在路燈下,冷冷的望著他倆。
兩人驚奇,被震的愣在當場。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誰能夠倒立在路燈下,兩隻腳掌踩在路燈的下側像是有磁性般死死地吸附著。
就連他的背囊也沒有倒垂,彷彿地心引力對它不起作用。
按照兩人對這個世界的了解,眼前要麼是幻覺,要麼是見鬼了。
揉了揉眼睛,再看,發現九四輕鬆的從路燈上沿著燈桿走了下來。
「我不是壞人。」
九四走到兩個愣住的人之間說:「你們跟著我做什麼?」
當他把目光落在龔午思臉上時,「哈」了一聲:「你是那個警察。」
實在是九四的出場方式太過震驚,這時龔午思與泰健都未能反應過來,此時兩人都是心中忐忑的無以加復,直到九四「嘿嘿嘿」的叫喚了好幾次才把兩人的心神拉回。
「你究竟是什麼人?」龔午思問。
「我是一個好人。」九四回答。
九四看向了泰健,見泰健畏畏縮縮,怯生生的,不知為何他有幾分熟悉,隱隱有著好感,也不知這種感覺從何而來。
這時又將目光轉向龔午思,「別在跟著我了,對你沒好處。」
說完縱身一躍,雙腳踩在樓房的牆壁上走路似的走到樓頂,與龔午思揮了揮手就消失在視線中。
龔午思叫他站住,又想去追,卻被泰健拉住,說:「他有這種飛檐走壁的本事,你如何追的上他?」
這時巷口一道亮光射來,只見幾位人民警察手持著手電筒照向兩人。
見這兩人身著病服,還以為是青山精神病院逃走的病人,深更半夜的在街道製造噪音。
只聽一名警官說:「快查查是哪個精神病院逃了病人?」
龔午思與泰健相視一眼,都不由傻笑。
被人當成精神病這還是兩人頭一次,好在龔午思在警界小有名氣,將身份一抖出,這幾位警察中就有人認出了她。
問她為什麼穿著病服跑出來,她想說出她這夜的所見所聞,卻被泰健拉住,小聲的在她耳邊說:「你要是照實說,我們就真成神經病了。」
那種飛檐走壁,馭劍飛行的事,可不好亂說,這個道理龔午思還是知道的。
只好說:「晚上睡不著,出來散散步。」
憑藉著龔午思在警界的影響力,打發了幾個警察,就拉著泰健回到醫院。
病房中,兩人就今夜發生的事情討論半天,可越發討論,就越無法置信。
從九四與那個平頭男子交戰的情形分析,兩人雖然用的都是冷兵器,但這兩種兵器似乎都能在主人的意念中行動。
尤其讓龔午思與泰健震驚的是:
季平竟然能夠瞬移。
「我看不是他能瞬移。」泰健說。
「你看出什麼了?」龔午思問。
「我覺得他們是忍者!」
忍者?
龔午思笑了笑:「那可是小說里虛構的。」
「你知道那個平頭男子所用的兵器叫什麼嗎?」
「叫什麼?」
「苦無!」
「這是什麼兵器?」龔午思疑問。
「忍者專門的兵器。」
泰健有些好奇的望著她說:「難道你沒看過有關忍者的動漫?」
「沒有。」龔午思又問,「你剛才說不是他瞬移,什麼意思?」
「是那把苦無。」
「說人話!」
「忍者中有一招秘術叫做移形換影,可以讓本體出現在苦無的附近。」
「叫你說人話!」
泰健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說:「你最好去看看有關忍者的動漫,就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