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1章 賣慘來逼捐

第051章 賣慘來逼捐

人群頓時憤慨了起來,不少人甚至推搡著往十旬跟前擠過來,十旬抬腳用力踢向旁邊的酒罈,嘩啦一聲,那酒罈直接在她前頭碎了,也叫義憤填膺的大伙兒安靜了一瞬。

十旬抬頭,倨傲冷漠地掃過被震住的大伙兒,拿起對頭穿的酒罈對著大夥喊道,「我已經讓小二去請縣令大人,等會兒鄭縣令就到,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我為富不仁,還是有人趁機挑事!」

一聽說報官了,原本喊得最響的幾個也縮回了腦袋,

「大家怕什麼,縣令大人來了才好,正好把你這不忠不孝不悌不善的死丫頭抓進大牢!」溫才見圍觀百姓有些退卻了,忙梗著脖子喊道。

十旬冷笑了聲,在大夥開口前撥開人群,擠到了酒樓正大門中間,冷凝的美目掃過大伙兒,最後停在了面色蠟黃的里正身上,「里正爺爺,究竟怎麼回事?」

被十旬這麼盯著,里正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可人一旦被逼上絕路,哪還顧得上什麼面子裡子啊,「十旬丫頭,我實在是沒辦法了啊,下了這麼久的雨,山體滑坡大半個村子都毀了,地里顆粒無收……」

里正話都沒說話,幾個身強力壯的青年立馬掩面而泣,七嘴八舌哭訴自家的苦楚,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好心人」又講話了。

「真是太慘了,鄉里鄉親都不幫,簡直豬狗不如。」

「可不是么,聽說這裡頭還有她大伯堂兄,果然是個黑心肝的。」

十旬靠在緊閉的大門上,疲憊的身子才稍稍舒服了些,她再次舉起兩頭空的酒罈,當做喇叭喊,「水寧村這麼大,富戶不少吧,大夥倒好意思就逼我這麼個才及笄的小丫頭。」

「整個村子就你最有錢,你不幫誰幫?!」溫才站在村民中大喊,他穿了件洗得發白的長衫,臉色比十旬這個大病初癒的人還蒼白,眼窩一片烏青,比起其他人,瘦的只剩一副骨架的溫才倒更像難民。

他這麼無恥的言論,偏偏還有人贊同地點頭了。

「我這銀子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怎麼,我辛苦賺錢難道還犯法了不成?」十旬氣勢大開,居高臨下地盯著溫才,「你口口聲聲讓我捐錢幫村民,那我倒想問問,大伯身為村長又是村裡的首富,怎不見大伯對那些可憐村民施以援手呢?」

不等他回答,十旬又繼續說,「也對,大伯的錢恐怕要留著給大堂哥你買葯吧……」

被戳中痛腳,溫才蒼白的臉上浮現如惡鬼般的陰毒,「溫十旬,你胡說什麼,你怎知我們沒捐?」

十旬懶得搭理他,扭頭看向里正,「里正爺爺,我大伯家捐錢了嗎?」

里正看了眼溫忠厚夫妻,疲憊地搖了搖頭,想到村裡等著糧食開火的老弱婦孺,里正老淚縱橫地看著十旬,膝蓋一彎,「十旬,就當我求求你,你就幫幫大伙兒吧,等以後收成好了……」

十旬連忙扶住了里正沒讓他跪下來,她在心頭嘆了口氣,早知如此,離開水寧村的那天,就在村裡哭一圈,現在開了個酒樓,大夥全當她是冤大頭。

然而面上卻滿是悲慟道,「里正爺爺,大伯捐,我就捐。」

溫忠厚一聽這話,眼底浮現了一絲嫉恨,而後悲慟道,「我家雖沒被大水沖走,可倉庫里就只有幾斤糧食,我們一家人自己都不夠吃,拿什麼捐?」

十旬不說話,冷笑地看著他。

溫忠厚脖子一梗,聲音更大了,「大夥都去過我家,統共就二兩碎銀子七八斤糧食,對吧?」

不少村民紛紛點頭,溫才適時出聲,「我看你就是不想管我們死活,既然如此,大夥還跟她廢什麼話,衝進酒樓,把裡頭的東西都搶了!橫豎是個死,還不如做個飽死鬼!」

被他這麼一煽動,原本意志消沉的村民突然鬥志昂揚,一個個如狼似虎般盯著十旬,有的甚至從別上撿了根棍子握在手中。

「大夥跟我衝進去——」

「沖啊——」

「我看誰敢!」十旬擲了手裡的酒罈,氣勢凜然地盯著大夥。

大伙兒靜了靜,溫忠厚苦口婆心地說,「十旬,你只要拿二百兩銀子出來,大伙兒度過這個難關肯定會感激你的。」

「里正爺爺也是這麼覺得嗎?」十旬冷笑問。

里正沒敢跟她對視,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就當大伙兒跟你借的,怎麼說,村裡都待你不薄。」

呵,好一個強取豪奪地「借」,好一個搶劫燒屋的「不薄」。

倘若說一開始她對水寧村村民還有些同情的話,此時此刻,十旬就只想說,活該。

「若我不肯呢?」

「既然你能眼睜睜地看著大伙兒餓死,也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溫才陰涔涔道。

連綿的細雨總算停了,可天依舊陰沉沉,厚重的烏雲壓得極低,彷彿下一秒就要不堪重負砸下來般。十旬清冷的眸子一一掃過圍觀的百姓,「諸位,我日日古董羹自開業以來,做的可都是良心買賣,大伙兒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這些強盜毀了日日古董羹嗎?」

十旬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縣衙方向,別說鄭縣令了,就是衙役都沒來一個。昨夜她冒著染風寒的危險回來,就是想讓鄭縣令欠自己一個人情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這步棋走差了。

她幽幽地嘆了口氣,「我以為公道自在人心的……」

其實看到現在,不少圍觀的百姓也覺得這些村民咄咄逼人了,卻礙於對方人多勢眾,始終不敢開口。

「……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都已經離開村子了,她一小姑娘,哪能管得了全村人……」人群中一個穿月牙白長衫的男子中肯地開口。

他話都沒說完,村民中幾個婦人當街跪了下來,有個懷裡還抱著個小娃娃,孩子小受不得驚嚇,聽到別人哭也跟著哭,登時哭聲一片,好不凄慘。

方才那個幫十旬說話的人,立馬手足無措,什麼都不敢說了。

一身肥肉的劉氏直接撲到了十旬腳跟前,痛哭道,「十旬,以前是我們家日子也不好過,才沒能幫上你……現在地里莊稼全沒了,你大伯大堂哥身子又不好,兩個堂弟年紀還小……求求你行行好,看在親戚份上幫幫我們吧,大伯娘你磕頭了!「說著直接砰砰地磕頭了。

十旬退後了兩步,面無表情地盯著劉氏,這是硬的不行就來賣慘?

「大伯娘這幾個響頭我就替我爹娘受了,當初您往我家酒缸投毒,害得爹娘卧病不起的事,今日就算揭過了。」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劉氏劃過一絲陰狠,卻按住眼睛只管哭天喊地,後頭的孩子婦人跟著哭得撕心裂肺的,擺明著逼占著理的十旬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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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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