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大堂哥畜生

第041章 大堂哥畜生

「溫元鳴做錯事是溫元鳴的不對,和溫二夫妻無關,你身為村長,理應寬厚公正。」里正說得誠懇,見到溫忠厚眼底的陰霾,心頭越發失望。

他又說了些話,溫忠厚一幫人才不甘不願地回去了,出了門口,溫才覆在他爹耳邊,輕輕道,「爹,明著不行,我們能暗著來,再說,您才是水寧村的村長!」

溫忠厚咬牙切齒地說了句,「那死老頭子……總有一天我會叫他好看!」

狹小的廚房一下子空蕩了下來,里正看了眼身後的年輕人,「你們先去忙吧。」

十旬給里正和許遠搬了張小凳子,她似乎沒受方才事情的影響,依舊笑嘻嘻地添了碗筷,「里正爺爺再吃點,我給您倒酒。」

「別麻煩了,」里正一臉凝重地嘆了口氣,「這回多虧了許遠,不然我還不知道,可是溫二,你大哥在水寧村積威甚重,我也沒法回回及時趕來。」

溫父還沉浸在悲慟中,根本沒心情聽里正說話,十旬悄悄扯了他下,他才回過神,眼眶裡蓄滿了淚。他吃了大半輩子的苦,一心想要對父母好,對兄長好,可到頭來他的血脈至親全都在逼他去死。

「我是不會走的,大哥他肯定是一時糊塗,肯定是。」

十旬幽幽地嘆了口氣,也懶得勸自己爹了,「里正爺爺,您幫我問問,有誰要買房買地的,我們很快就搬。」

話音剛落,溫父就極力反對,「不搬!我就是死都要死在這兒。」

「老頭子,」一直啜泣的溫母,此時也柔柔地勸,「聽十旬的吧,方才大伯他們那樣你又不是沒瞧見,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

「那也不搬,這可是故土啊……」說著說著,溫父也帶上了哭腔。

相比他們,十旬倒冷靜地異常,大概是帶了氣,連安慰的話都冷冰冰的,「爹你不想想萬一出了什麼事,我該怎麼辦?或者我出事了,你們怎麼辦?別忘了,元鳴哥還在等著我們。」

溫父一臉痛苦地張著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里正勸了會兒就走了。爹娘獃獃坐在那兒,宛若兩尊沒生命的石像,十旬送里正離開后,許遠拉著她到一邊,「你沒事吧?」

「我沒事,今天多虧有你。」幸好許遠跟里正及時趕到,不然結果還不知怎麼樣呢。

十旬出了一身的冷汗,現在被外頭的寒風一吹,凍得直哆嗦,她不像溫父,早在前世她就認識了大伯一家的嘴臉,所以此時並無多少難過,更多的是身為弱勢的無力感。

許遠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只能輕輕地拍拍她的背,「你要是想哭就哭出來,我肩膀借你靠靠。而且,再難熬的日子也都會過去,你看看我就知道了。」

因為多活一世,十旬會顯得比許遠更圓滑老練,但在堅韌上,卻遠不及他。這少年就像一株勁草,不論是寒風暴雨還是大雪積壓,都能頑強地活著。

十旬好笑地看著他,「肩膀就算了,只是後天我搬家需要你來幫忙。」

許遠愣了下,「方才伯父不是說……」

「他會答應的。」十旬篤定道。

果然,到了晚上,抽了一整天旱煙,終於咳嗽著鬆口,「搬吧,爹娘都聽你的,你說搬去哪就去哪。」

十旬把煮好的瘦肉粥端到爹娘面前,「我想好了,我們搬到縣裡,租個院子,我們以後照樣釀酒做生意。」

「縣……縣裡?」溫母驚得都不會說話了,她要麼是鄰村,頂多是鎮里,可十旬竟然要去縣裡,縣裡的開支多大啊,他們就這麼點銀子,能夠花嗎?

十旬肯定地點頭,「就去縣裡,以後我主要釀貴的酒,清水鎮太小賣不起價。」還有一點她沒說,縣裡認識他們的人不多,溫元鳴的事才能徹底淡忘。

溫母猶豫不決,原本搬離故土就足夠叫她恐慌,還去這麼遠的地方,她本能地看向溫父,父放下藥碗,「聽十旬的,就去縣裡。」

第二日,十旬就拿著地契去里正家,除了那個破院落,也就四畝田地。

里正嘆了口氣,語氣里頗是無奈,「你家這四畝水田位置好,應該不愁賣,只是這屋子……算了,我先幫你問問吧,你回去跟你爹娘說聲,這幾天鎖好門。」

十旬感激地應下了,他們家賣田賣地的事大伯很快就會知道,以大伯的噁心程度必定會找上門來,確實要小心點。

從里正家出來,十旬直接去了縣城的福惠酒樓,惠姨正坐在窗戶邊飲酒,見到十旬還招呼她一塊喝,十旬陪惠姨喝了幾杯,才說起正事,「惠姨,您在威縣熟人多,能幫我租個小院嗎?」

惠姨眨了眨眼,「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租院子做什麼?」

十旬只好輕描淡寫地把事情講了遍,說完掏出二十兩銀子,有些羞赧道,「惠姨,我現在銀子不多,也沒什麼能報答你的……」

惠姨的手輕輕覆在她手上,大概因為喝了酒,聲音啞啞的,「傻丫頭,跟我客氣什麼,銀子你先拿著,等找到房子了再說。」

得了惠姨的允諾十旬就告辭,從福惠酒樓出來天色還早,她想了想乾脆先在縣城轉轉,大致了解下總沒錯的,轉到傍晚,十旬心裡也有些絕望,地段好的三進出院子一年光租金就要十兩,帶後院的就更貴。

等回到家時,夜色已經很深了,路上的積雪都被踩成結實的冰,可她家院門口的積雪依舊蓬鬆,一腳踩進去就印出了黑色的腳印,像是有人刻意為之。

十旬立馬推開院門,發現屋子裡竟沒點燈,往常不管她多晚回來,兩隻小狗都會迎上來,今天也沒有,她心頭顫了顫,吹亮火摺子點燃門后的燈籠,提起來一照。

院子里是死寂的靜,隱隱裹著血腥味,十旬只是看了一眼,就像墜入寒冷的冰窖。

原先乾淨的小院變得亂七八糟,被毀的東西扔到倒出都是,中間躺著兩隻狗,一黑一白,身上都帶著血,黑的那隻腿還一蹬一蹬的,十旬一走近,那叫從今的小黑狗,腿也不蹬了,只是眼睛還睜地老大……

十旬不知想起了什麼,猛地就往屋裡跑,撞開了爹娘的屋子,發現裡頭桌椅翻到了一地,床板都被卸了,爹娘卻不知所蹤。她也顧不得東西了,趕忙一間間房看過去,最後在一片狼藉的廚房,發現雙手被捆,嘴巴被堵眼睛被蒙住的爹娘和許遠。

她強忍怒氣地解開他們的束縛,溫母先適應了會兒,等看清她就忍不住大哭起來,「十旬……」

十旬輕輕拍打著溫母的背,低聲安慰了番,然後問,「是誰做的?」

溫父臉上滿是惶恐憤恨,面對女兒詢問的目光,他卻只能躲避著,「我們被蒙上了眼,也瞧不清……」

「是溫才!那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生!」溫母平日都是弱弱的,從不忤逆溫父的意思,可這一次,她卻直接罵了出來,「還沒被蒙上眼的時候我就看到這畜生,溫才這畜生他不得好死!」

十旬眼底都是寒冰,卻語氣柔和地安慰她,「娘別難過了,他肯定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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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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