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一怒打死人

第036章 一怒打死人

鄭縣令沉吟片刻,一雙虎目審視著溫元鳴,「溫元鳴,此事當真?」

鄭縣令之所能成為一方縣令,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雖先來之前從管家口中聽到了些風聲,此時事情出現翻轉,依舊沒有立馬下定論。

「大人明察,學生並未損壞御筆。」損壞御賜聖物可是殺頭大罪,偏偏溫元鳴卻能始終沉穩淡漠,而他這份沉穩,似乎暗含篤定的意味,山長瞧著,藏在袖子的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

「你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一遍。」

溫元鳴這才把方才的事情講述了遍,他話語簡潔明了,只講事情不帶自己的情緒,好幾次山長想反駁,都被鄭縣令一個眼神遏止了。

溫元鳴說完后,那領頭的家丁忙不迭磕頭,把山長交代他們何時出現要做什麼說什麼話都交代了出來。而後突然指著山長,一字一頓道,「其實早在三個月前,這御筆就斷了。」

四周嘩然。

鄭大人板起臉問,「毀壞聖物可是大罪,你可有真憑實據?」

「這御筆閣是除了山長任何人不得入內的,就是打掃,也是山長一人親為,那日小就在門口候著,聽到聲響后趴在門縫裡瞧,只見山長將兩節斷筆放了回去,當時管家也在場。」

被點名,管家也跪下了,「回稟大人,小的也是親眼所見。」

案情到這兒,基本上是水落石出了,鄭縣令面色鐵青地看著山長,明知故問道,「陳邱昇,你可還有話說?」

「荒唐!」山長的聲音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肯定是溫元鳴收買陳府管家和家丁來污衊我!」

到這時候了他還想著抵賴,溫元鳴一介窮書生,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收買五個家丁?他也是沒料到,一代尊師,雲松書院的山長,心思竟如此狹隘,陳小姐落水之事他也有耳聞,聽說他將獨女嫁給船夫還覺得他高義,沒想到全是表面功夫。

若這些富商鄉紳不在也就罷了,為了雲松書院的聲譽他也勉力隱瞞,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就是有心偏袒也不能。

鄭縣一臉失望道,「來人,把陳邱昇帶走。」

山長整個人踉蹌地往後退了步,完了,全都完了,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家丁會臨陣倒戈,還倒打一耙。

賓客散盡,偌大的陳府突然空蕩了下來,鄭縣令匆匆走後,一個黑色的人影突然冒了出來,抱拳行禮后,「主子,您為何臨時改變計劃?」

方才一事,溫元鳴雖毫髮無損,可是臉上的神情卻越發清冷淡漠,「暫時不走。」

「可是主子……」那黑影急了,粗獷的嗓音有些急迫,「事不宜遲啊!」

溫元鳴臉上有些不耐,他擺了擺手,並不打算跟屬下解釋太多,他現在想的就是十旬,外頭賓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怎麼也沒瞧見她?

才出了角門,就見喝得酩酊大醉的朱大財笑著朝自己走來,溫元鳴臉上的不悅都快溢出來了,他不耐得擺擺手,屬下立馬走到跟前,手才抓住他的衣領,就聽到笑嘻嘻地問,「溫元鳴,你知道你那丑未婚妻去哪了嗎?」

溫元鳴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微微眯起的眼蘊藏著無數危險,彷彿像換了個人似的,「你說什麼?」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可喝醉的朱大財壓根沒覺察到危險,他揚了揚手裡的淺藍色肚兜,洋洋得意道,「瞧見沒,這是那小賤人的肚兜,你猜我從哪兒得來的?」

他打了個酒嗝,踉蹌了幾步才站穩,「從城郊的破廟裡哈哈哈,你知道那裡有什麼嗎?那裡有乞丐,噁心骯髒的乞丐,正好配那賤人……」

說到後頭,他似乎清醒了些,那張肥胖滿是快意,說出的話卻彷彿浸透了毒液,「溫元鳴,我要讓你也嘗嘗這痛失所愛的滋味……」

「砰——」

朱大財重重地倒在了地上,臉貼著地面,他眼睛瞪得很大,有鮮血從他嘴裡出來,蜿蜿蜒蜒流了一地,他的手指按在地面上,用力挖著,挖著,指甲沁入了泥土,而後突然停了,再也不動了。

朱大財死了,被溫元鳴一拳打死的,那些躲得遠遠的僕人家丁瞧見了,尖叫著四處逃竄,嘴裡喊著「死了人殺人了」。

溫元鳴宛若未覺,他往外走,先是和往常差不多的速度,而後變成大步,最後成了快跑,他這輩子都不曾這般失態過,周身散發著令人戰慄的寒氣,連跟隨他多年的屬下都不敢靠前。

半個時辰的路程,他一刻鐘不到就到了。破廟荒草叢生,令人作嘔的臭味中隱隱裹挾著一股血腥氣,外頭躺了乞丐,屬下探查了番正要跟溫元鳴報告,人已經不見了。

溫元鳴一路翻看昏倒的乞丐,一直到破廟門前停住了,清冷的月光灑了下來,清清楚楚照著門邊上那件淡綠色的襖子,襖子上還帶著未乾的血。

他幾乎站不穩,扶著斑駁的門框才緩了心神,屬下將破廟裡裡外外都查探了番,「主子,並未瞧見溫姑娘。這些乞丐全都是後腦勺遭重擊昏倒了,還有兩個活口。」

溫元鳴摩挲著門框上的暗號,清冷淡漠地說,「燒了這。」

山間小道上積滿了雪,有的化了結成冷硬的冰,踩在上頭稍不留神就會摔倒。可那人背著十旬,一步一步走著,連顛簸都很少。

「我說你這小丫頭該怎麼謝我?」粗嘎的嗓音在山坳間響起。

十旬腦袋雖清醒了,身子卻依舊軟綿無力,被救后就乖乖趴在乞丐身上,哼都不哼一聲,聞言無力擺擺手,「謝謝你。」

「哼,就知道你是個小沒良心的,話說我只知道你姓溫,名字呢?」

十旬腦袋又有點沉了,她知道乞丐是故意跟她說話讓她保持清醒,咬了下舌頭才說,「十旬,溫十旬。」

乞丐將有點滑下去的人往上託了托,他放蕩不羈慣了,可背著十旬卻只是手腕勾住她的腿,兩手握拳,盡量不碰著她。

「溫十旬,溫酒,好酒好名字。」

溫父溫母沒讀過書,連她名字都是胡亂取的,可民間有的地方會把釀製一百天的酒叫十旬,她也是前世二嫁后聽那人說起的。

十旬愣了下,隨後用力拍打著自己混沌的腦袋,「你真的很像一個人……」後面只剩綿長的呼吸聲,就這麼趴在乞丐的背上睡去了。

【作者題外話】:可憐作者只能在這回復長評哭~

看到長評的第一時間,就以為是基友寫的,基友說不是,然後懷疑編輯,想想放假了編輯應該沒那麼閑。

為什麼會懷疑呢?太震驚,我以為埋地很深的點,全都被挖出來了,就好像看過我電腦里的大綱【虧我之前還沾沾自喜】

在此,感謝蝶瓣蘭小姐妹,哦不對,是蝶瓣蘭.柯南.神探爸爸,痛心疾首地表示,太厲害了,全中!

其中有點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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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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