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金黃色的雙瞳
一陣十分凄厲的慘叫在離老廟村一裡外的上方響徹天際，林遠的臉上濺滿了王燁身上的血，臉上的表情也擰巴在一起，像極了一條地獄惡犬。此時的他被複仇的快感送上了巔峰。因為他親手把王燁的腿給絞斷了。
「秦宛如那個女人我不要了，送給你這個殘廢去當老婆。老子特么讓你下半生都只能夠拄著拐杖走路。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什麼嗎？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一隻掉了毛的癩皮狗，還特么是個瘸腿！」
林遠用語言再一次侮辱完王燁之後，轉身上了車。汽車尾部噴出的尾氣又一次噴在了王燁身上，在這些皮肉翻開的血肉之中，王燁失去了痛感。
在王燁的眼前突然出現了自己小時候和哥哥兩個人在院里打鬧，爺爺從口袋裡面拿出幾毛錢讓他們去買糖吃的情景，場景慢慢虛化，又看到王長貴抽著旱煙，一雙蒼老的眼睛裡面流出豆大的淚珠砸在地上的樣子，而自己跟著那顆淚也掉了下去。李香蘭的雞蛋面的香味又在眼前熱氣騰騰。王燁吞了一下口水，暈死了過去。
......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王燁的最後一絲意識知道自己進了靈雨洞天的秘境二層，其他的事情就都已經忘記的一乾二淨。包括在潛意識裡面他做的兩個夢。
王燁夢見自己在一片茫茫的荒野之中看到無數個沒有穿衣服的自己在走著，那些王燁都面無表情，眼中沒有一絲光彩，王燁想要上去和他們打招呼說話，他們對他都是不搭理的樣子，而荒野上面時不時發出龍在嘯叫一般的狂風。這狂風要把自己吹上天又狠狠的砸下來才會罷休，連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也都一起搖搖欲墜。而那些在地上行走的王燁絲毫不受影響。
這個時候有一個蒼茫的聲音在天上傳來。「把衣服脫了，把衣服脫了你就能夠和那些人一樣。」王燁想要說話，卻發現自己張不了口，想要用手表達雙手就變得不受自己控制。那些面無表情眼神空洞的王燁全部都沖著他一個人衝過來，在他身上撕咬，像是瘋狗一樣。連著衣服和血肉都蕩然無存。只剩下他一個光禿禿地骨架矗立在荒野中。
另外一個夢。是他在一片桃花盛放的地方，身邊的女子鶯歌燕舞，一派繁榮景象，王燁穿著華麗的盛服。想要和那些女子去戲耍。卻發現那些女子根本都看不見自己，而自己用手去碰桃花碰不到，拿起桌上的酒杯也都拿不到。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狂風吹過來。夾雜著龍吟呼嘯聲，王燁像是輕飄飄的紙被吹到了空中。
最後還是那個聲音從天上傳下來。「脫掉衣服，脫掉衣服你就可以和那些女子及時行樂！」王燁想張開口發現風大全部灌進了他的嘴中，說出去的話自己都聽不見。用手勢揮舞一下子又被吹到很遠的地方...
在意識之中，王燁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無窮大的空間裡面，朝著四周望過去到遠方都變成了一條線。自己被林遠弄出來的傷口以及癒合，斷掉的哪一隻腿也長合在了一起。
一個浩蕩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中。「你是誰，從哪裡來，要做什麼？」
王燁站起身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什麼東西也沒有，這個聲音似曾相識卻又萬分陌生。他只好認真的回道。「我叫王燁，從老廟村來，我要...」
說到自己要做什麼的時候，王燁有一些迷惑，自己真正追求的是數不盡的財富和人世間的權利嗎？這個念頭剛出來一秒，另外一個念頭開始跑了出來。「認在世間走一遭，為的就是功名利祿，不追求這個，你是要去當和尚。」
當這個觀念出來之後，王燁繼續回答說道。「我要在人世間擁有財富，我要我的親人身體健康，免受疾病，我要我愛的人愛我。我還想要獲得尊重，那些傷害我的人得到報應，那些.....」
王燁嘴中在說著的時候，眼睛裡面的瞳仁變成了金黃色的瞳孔。射出來一道奇異的光彩。身體裡面的骨骼和血肉也都在進行重整，發出了巨大關節錯位聲音，等到王燁說完自己想要的東西，他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王燁。
最後，王燁從靈水洞天裡面猛然驚醒，發現自己躺在了老廟村的後山腰上。天上已經掛上了一輪皎潔的明月，照耀的大地潔白如雪。耳邊是青蛙的蛙鳴聲和一些昆蟲的叫聲。屁股下面的草地柔軟，從自己身上吹過的風讓他感受到一絲絲清醒的涼意。身上的傷口已經蕩然無存，而那條讓自己忍受巨大的屈辱和疼痛的腿也完好如初的生長在哪裡。
如果不是身邊那一堆尼龍繩提醒著王燁，他會以為這是一個夢境。而自己在的地方是老廟村，自己在不久前遭受這個世間最冷酷最殘忍的傷害。王燁的心中有一個柔軟的地方正在慢慢的閉合，因為他看到了人身上醜惡的殘忍。
通過天上的月亮王燁判斷這應該是晚上十一點的樣子，事情才過去短短的三個小時卻好像恍若隔世一般。王燁在走下山的時候，眼中結起了一層魚白的殺氣。「像這樣的惡人，留在這個世界上，只會產生更多的惡行。林遠這個傢伙就由我來懲惡吧！」
王燁這一次從靈雨洞天醒來之後，沒有感覺到身體有多大的一個改變，反而是自己腦瓜子靈活了很多，很多事情只要稍微一推測他就能夠得到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就在王燁走下後山，走在回家路上的時候。在褲子口袋的諾基亞手機響了起來。
他透過手機盈盈的光看到上面的名字寫著鐵牛，本來自己就要打算找鐵牛告訴他計劃有變，原先的計劃漏洞百出，「齊雲鎮的農貿市場，要是能那麼容易拿下，那麼這個世界上面就應該沒有聰明人了！」王燁不知道是在自誇還是在自嘲的自言自語說道。
他按下了通話鍵，「喂，鐵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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