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第十七章

第二天張澤做完紅棗糕就背著挎包去了學校。

這次路上沒有碰見王建國，張澤心裡還有點失落，要是碰上了兩個人還能聊上幾句，這一路上也不至於太無聊了。張澤走了大概40分鐘終於到了鎮高中，直接去了於老師的辦公室。於老師知道他今天來，所以特意在教室里等他。

「愛軍來啦。」

「於老師好。」

「愛軍呀，你的這個情況呢我已經跟校長說過了，校長同意了。」

一聽同意了，張澤笑了起來，總算把這事給解決了。

「但是，」於老師面上的笑容一收轉而道：「學校也是有學校的規章制度的，到了期末考試時你每門都得來參加，成績呢也不能太低，不然不好看，這高中畢業證也不好給你。」

張澤點頭，「這個我能理解。」

於老師見張澤同意了這下心裡就鬆了一口氣，「那行，那你現在把學費一交，我把書本發給你，你在家也不能忘了學習呀，有啥不會的可以來學校問老師。」

「嗯嗯」張澤點頭，從挎包里拿出5塊錢遞給班主任，這個時候學費還是很便宜的，他也不差這點錢。

於老師接過錢拿出收據登記好然後從桌子下面拿出來一沓課本遞了過去，「這書你拿好。」

張澤接過課本又從挎包里拿出一袋棗糕遞給班主任，都是自己家做的也不值啥錢，送多點他也不心疼。況且自己雖然不來上課，但是學籍在這以後說不定還得麻煩班主任，送點東西也好辦事。

於老師見張澤又給自己拿了一袋棗糕，心裡開心的不行，畢竟上次那棗糕的味道確實不錯，比外面的雞蛋糕都香。但面上還是不顯，做出一副抗拒的樣子，不然讓人瞧見了影響不好，說自己收學生禮物咋整。

「不不不，愛軍呀，不要啦，這都是老師應該做的。」

「不不不，於老師，你就收下吧，這都是家裡自己做的，不值啥錢。」

兩人你來我去推辭了好一陣，於老師這才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這...那老師就收下了。」

見於老師收下張澤這才抱著書離開，這次他走的特別快，生怕再碰見女主，拉著自己一頓感化，他可受不了。

轉眼又到了甘集街趕集的日子了，這日全家人都起得特別早，忙乎著做棗糕，這次張澤做了40塊呢，兩個小籃子裝的滿滿的。這次張澤也跟著老太太和大哥一起去了，畢竟他長這麼大還沒逛過集市呢，這次也想去湊湊熱鬧。

張澤不識路，就跟著老太太走，兩人一路上還碰見不少村裡人，或挑著扁擔，或背著籃子，有去集市賣東西的，也有趁著集市給家裡添置東西的，有碰見相熟的老太太還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很快就到了集市，今天是大集，來的小商販真是不少，張澤自以為來的挺早的，卻發現都快找不到擺攤的地方了。

這時就聽見有人喊了他哥一聲，「嬸子，愛黨哥，來，我這有個位置，專門給你們留的。」

是狗蛋，正站在那笑眯眯的沖他們招手。不過在張澤看來確是笑裡藏刀，裡頭肯定憋著壞呢。畢竟他家跟狗蛋的事他也是知道的，那年騙了他家不少錢，他媽沒少罵他，早就不來往了，他還能這麼熱情的幫自己佔位置。

王秀蘭一看是狗蛋一下臉就掉下來了，擺擺手道：「不用了，我再找找。」她可不想再跟那小子接觸了，現在看見他都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下來。

「嬸子這是說啥呢，咱都是一個村的互相幫助嘛，以前那事都過去了。」狗蛋彷彿沒看見王秀蘭耷拉個臉和無比嫌棄的眼神一樣，還是熱情的招呼他們。

王秀蘭看著就來氣，直接轉身就走，「我們再找找。」

張澤跟大哥兩人互看一眼，直接跟著他媽就走了，多餘的眼神都沒給狗蛋一個。三個人繞著市場轉了轉，終於在一個賣絲瓜瓤的人旁邊找到一小塊空地，為了讓人家給他們多挪點空，王秀看還給人塞了兩塊棗糕。那人雖然不樂意，但吃人嘴短，還是往旁邊擠了擠，硬是又擠出一小塊地方，剛夠擺上兩個框子。

擺好攤王秀蘭跟大哥就開始吆喝起來，現在大哥已經完全不結巴了。這幾天跟著媽在外面賣貨，見了不少人，早就習慣了，結巴的毛病也沒了。沒喊上一會就有人上門了，雖然一塊棗糕挺大的，用的東西也好，但還有好些人覺得貴，就捨得買個3、4塊給自家孩子吃，自己就在一旁看著。看孩子吃的高興，他們也高興。

正賣著呢就見一個婦人走了過來，她胳膊上挎著個籃子，手裡還牽著小娃娃。小娃娃髒兮兮的，鼻子下面還掛著一條鼻涕，黑乎乎的手指在嘴裡嗪著，舔的不亦樂乎。

「賣棗糕的來了呀，給我試吃一塊。」婦人一來張嘴就要吃白食，老太太白眼一翻，冷冰冰道：「今沒試吃。」

婦人一聽就急了，她今特意把孫子帶來就是想再試吃幾口棗糕的。上次她嘗了一嘴，味道真是不賴。還想再拿幾塊可這老虔婆盯得緊，見她嘗過了說啥都不讓她再拿了，沒了辦法她就歇了火。想著這次把孫子帶來讓他多吃幾塊，畢竟小孩子嘛不懂事，多吃點也沒啥，不信她還能跟個孩子計較不行。孫菊花心裡的算盤打得啪啪響，誰知今天人家不試吃了，這可咋整。

「你們上次不是還試吃呢嗎，今咋就不搞了。」

「上次是新開業搞活動，以後都沒有了。」老太太這麼精的人，咋會不知道這人心裡在打什麼主意，立馬就拒絕了。

孫菊花氣的眼睛一瞪，「上次是我試吃了，我孫子沒吃著。今讓我孫子嘗嘗，好吃了再買。」

老太太才不吃她那一套，「沒有試吃，都說了幾遍了，誰來都沒有。」

孫菊花好說歹說但王秀蘭就是不鬆口，氣的她跳腳，張嘴就開罵，「你個老虔婆，把你摳死算了，小孩子能吃多少，吃你一口咋了，就你這還做生意呢，我呸。」

「誒你說什麼呢，」看孫菊花居然罵她老太太一下也急了，也不去蓮花村打聽打聽她王秀蘭是誰，罵賬從沒輸過，一點虧她都不吃，今咋能讓孫菊花這個老妖怪把她給罵了，蹭一下站起來，袖子一擼就準備開罵了。

「你個老妖怪說誰摳呢，三毛錢一個棗糕你都不捨得給你孫買還說我摳，我看你最摳，你全家都摳。跑我這賴吃賴喝來了，我給你臉了，看你那不要臉那樣，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你就沒臉沒皮，不要臉你。也對，就你這張老醜臉，留著也怪噁心了人了，就應該趁早丟了。」

「你，你。。。」孫菊花伸出食指顫抖著指著王秀蘭說不出一句話來。

以往她只要破口大罵，那些小商販本著和氣生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基本上都會答應她，讓她趕緊走，所以嚴格說起來她也沒咋跟人對罵過，實戰經驗嚴重不足，導致她第一輪就被KO了。

「你說誰不要臉。」孫菊花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

老太太對此表示格外失望，這個對手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以為好不容易能罵一賬舒舒心，結果來了這麼個菜雞，都不夠她發揮，老太太一下子也沒了鬥志了。

「我說你呢，臭不要臉。臉比驢長，嘴比屎臭，活著浪費糧食，死了浪費土地。我要是你，我找個沒人的地方一頭碰死省的讓大家看著心煩。」

孫菊花被罵的嘴巴半張，胸口一上一下大喘氣，張澤生怕她被一口氣提不上來在過去了咋整。

「你神經病。」孫菊花一跺腳最後就撂下這麼一句灰溜溜的牽著孫子走了。

第一輪：孫菊花VS王秀蘭

王秀蘭勝！

王秀蘭：謝謝，謝謝大家（抹淚）。感謝CCTV，感謝MTV，感謝孫菊花給我這次勝利的機會。

孫菊花：@￥%@#￥%&*&*&%￥@%@&@

這次爭吵並未影響棗糕的生意，過了一會圍觀的人群就散了。旁邊賣絲瓜囊的大叔湊了過來對王秀蘭豎起了大拇指，給他們講起了孫菊花在這個市場的「戰績」。

原來孫菊花這是慣犯了，經常在集市上亂竄，從犯還有她那孫子，名叫王大強。上次孫菊花領著她那孫在賣絲瓜囊大叔那，非要花一個的價錢買兩個絲瓜囊，大叔肯定不樂意了。孫菊花就跟他糾纏不休，滿嘴歪理，還讓她那孫在他攤子上搗亂，把他好好地絲瓜囊弄得亂七八糟。他一說，孫菊花就開始喊「他只是一個孩子，他懂什麼呀」，搞得大叔無語死了，只能給她拿了兩個讓她趕緊走。

張澤聽著也是覺得無語，他那孫他瞅著都6、7歲了，被孫菊花這麼帶肯定得教壞了。但到底跟自己沒啥關係，張澤嘆了口氣就放下了。

「張愛軍同學。」

聽見有人喊自己，張澤忙抬頭，一看竟是李老師，他趕忙站起身。

「李老師，你來趕集呀。」

「是呀，專門來買你家棗糕的。」這棗糕味道好，還軟綿，牙不好的老人也能吃。她上次就買了幾塊給公公婆婆送去了，兩人滿意得很。兩老人平常也吃些糕點啥的，但無論是桃酥還是雞蛋糕涼了口感就會變硬，倆老人想吃也咬不太動。但棗糕不會，放多久都軟軟的，她這次來就準備多買點再給老人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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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八點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