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不惜一切代價把她治好
只是這樣的心思,在他的一種微妙的情緒下,他選擇什麼都不說,只等到葉萱問起來才稍微透露那麼一點半點。
葉萱狐疑的看著他,總覺得他好像還有什麼話沒有對自己說完。
「小氣鬼,什麼都不說當我問不出來嗎?」她輕輕錘了他一拳。
司海岩笑著緊緊抱住她:「傻瓜,我對你可是知無不言,你怎麼還不滿意啊我的大小姐。」
他安撫的語氣並沒有讓她高興起來,反而又重重的打了他一拳:「知無不言,你那個兒子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
司海岩的臉幾乎皺成了苦瓜臉,樂樂的事情是他年少輕狂時候犯的錯誤,他只知道某一次他不小心醉酒後跟一個女人上床,第二天下了床就忘得乾乾淨淨,結果沒想到那個女人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心思,居然把孩子偷偷的生下來不說,自己還死了,讓他連追究的餘地都沒有。
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理虧,年少的他坐下的荒唐事如今一一「回報」過來,讓他苦不堪言。
當下又是一陣輕哄,將往事一一說個明白才讓她勉強消氣。
不然的話還能怎麼辦呢?
司漣夜的動作很快,到了晚上就把沈熙然給送過來了。
司海岩早已經做好了準備,沈熙然一來就用上了最好的設備,司漣夜看著這一切也不禁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對於司海岩,相對來說他還是比別的醫生靠譜些的。
更何況看著那些看連醫院裡也不見得有的設備,更是讓他放心不少。
「謝謝了。」他站在沈熙然的身邊,沉默的看著在忙碌中的司海岩,忽然出口說道。
司海岩的手一頓,抬眼看著他,神色似笑非笑:「難得,終於在你的嘴裡聽到一句好話了。」
司漣夜心裡感激,對他的小小諷刺不放在心上,垂下眼睛看著無知無覺的沈熙然,問道:「她能什麼時候開始動手術?」
時間不等人,在他心裡必須是越快越好。
司海岩看出他的心思,搖頭說:「你太心急了,具體時間我得得到檢查結果出來了才知道。」
「醫院裡的報告我已經帶來了,你可以隨便看。」司漣夜指指被手下們放到外間桌子上的一大堆文件資料說。
儘管在醫院裡的檢查結果資料什麼的按照規定是不能被患者家屬帶出來的,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是通用的。
司海岩卻是對他的苦心不屑一顧:「不,我不相信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
司漣夜深深皺眉。
司海岩弄好儀器,站直身體拍拍手:「不用著急,這麼長時間都等了,難道幾個小時也等不及?」
司漣夜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
在這段時間裡,司漣夜已經將自己的東西全部搬來,就準備挨著沈熙然住下了,司海岩看在眼中也沒有反對,只是警告他,不能妨礙自己的工作,不然後悔會很嚴重。
司漣夜當然答應了。
結果在一個小時后全部出爐,司海岩拿著報告一眼掃過,就深深的皺起眉。
司漣夜只覺得自己的心提了起來,一雙深沉的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司海岩頓時就覺得自己身上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無奈的嘆氣說:「您能不能不要用這種可怕的眼神看著我?這讓我覺得我不是醫生,而是一個囚犯,會被判死刑的那種。」
司漣夜不耐煩了,低喝:「結果。」他的眼神里充滿了血絲,看上去還真的有些可怕。
司海岩搖頭,這個男人再這麼下去非瘋不可,他不敢再賣關子,晃了晃手上的資料說:「她現在還暫時不能做手術,她的身體指標太差,你看看這裡,這裡全部比正常人低了一半還不止,這樣上了手術台就算我的技術再精湛她也很有可能因為大出血而死。」
司漣夜一眼掃去,那眼神里的殺氣讓他忍不住心頭髮毛,汗毛直豎,情不自禁的後退好幾步。
「那你的意思是,她在你手上也沒救?」司漣夜冷冷的說,聲音如同地獄里吹出來的狂風,吹的人心頭髮麻。
他全身冰涼,艱難的補充:「其實,其實事情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糟糕,你聽我解釋……」
司漣夜靜靜地盯著他,將渾身的氣勢收了起來:「說。」
真是言簡意駭,司海岩心裡苦笑,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越來越可怕了,這還是他記憶中那個可愛的小堂弟嗎?
他定定神說道:「其實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悲觀,她的身體指標雖然低,但是也能夠慢慢調理,我這邊這樣有新研製出來的新葯可以給她用上,如果順利的話,最多半個月就是能讓她的身體達到能進行手術的最低標準。」
「很好,那就按照你說的辦,一定把她救回來,不惜一切代價。」司漣夜聽了之後毫不猶豫的說。
「好,我會儘力的。」司海岩鬆了口氣,慢慢地站直身體。
雖然司漣夜這個人嚇人的點,但是沈熙然為人還算不錯,醫者父母心,嗯,也不要跟眼前這個可怕的野蠻人計較啦,他摸著下巴默默的想。
他才不會承認其實他是被司漣夜威脅才這麼聽話的呢。
他打定主意就說:「事不宜遲,我明天就開始給她進行治療。」
司漣夜聞言點點頭,臉色緩和了許多:「謝謝。」
正要出門的司海岩身體一僵,然後隨意的揮揮手,大步的跨出門。
身為一個主治醫師,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要根據沈熙然的身體檢查結果配置出她身體所成承受的最大劑量,又不至於讓她受到傷害,還有時間也必須掌握好。
他一邊走一邊嘆氣,寶貴的一個晚上看來又要報銷了。
司漣夜定定的看著他的背影半天,這才把目光放到她身上說:「放心,我一定會用盡一切辦法把你治好。」說完之後他沉默了一下,然後微微艱澀的說:「要是你真的不行了,我也會一樣的陪著你,所以你不用害怕。」
沈熙然靜靜地躺著,無知無覺,絲毫不知道身邊的男人剛才許下了怎麼樣的諾言。
他在心裡微微嘆氣,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跟往常那樣握住她的手,靜靜地,溫柔的看著她。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他拿出手機掃了一眼,眉頭微皺,接聽後放到耳邊:「什麼事?」
電話那邊的人是神色緊張的管家:「少爺,剛才小少爺哭個不停,好像是發燒了。」
小少爺指的是沈熙然費盡千辛萬苦,寄予厚望的孩子,司漣夜和她的愛情結晶,可惜他因為沈熙然生下孩子就不省人事的緣故,對這個孩子雖然不能說恨吧,那也是相當的不待見,一生下來抱了還沒兩次,最後乾脆把孩子丟給了家裡的管家。
可憐的管家一大年紀了還要帶個奶娃娃的,說焦頭爛額那還是客氣話,還好他急中生智,去找了兩個月嫂照顧才算是鬆口氣,但是還沒舒服幾天,問題又出現了。
他心裡也對著孩子充滿了同情,依照司家的權勢,按理說這孩子用含著金鑰匙出生來形容完全不過分,結果呢,生下來母親奄奄一息不說,連自己的親爹也待見,睜眼看到的不是自己的父母,而是管家和月嫂,想想也是夠心酸的。
所以管家在同情之餘也不禁有些打抱不平,現在趁著孩子有些不舒服的機會打電話給那個狠心的父親,希望他能多關心關心他的兒子。
結果他還是失望了,司漣夜微微一愣之下就輕描淡寫的說:「找醫生了嗎?」
管家一愣:「找了,可是……」
「找了就行,小孩生病是正常的事情,等到好了跟我說聲就行了。」他淡淡的說完話,不等管家再說點什麼就把電話掛上了。
他不是不知道管家要說什麼,他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一點也不稱職的父親,可是那又怎麼樣?世界上沒有了她,任何事情,包括他們的孩子他都不會在意。
他把手機收起來,又抓著她的手緩緩地說:「你看,你再不醒的話,孩子我都不要了,你生氣嗎?想不想罵我?想的話就快點起來,我等著你罵我。」
管家沒想到自己這一招也沒用,不禁苦著臉把電話放下來,一轉頭就見家裡的家庭醫生從嬰兒房裡出現,趕緊迎上去擔心的問:「孩子沒事吧?」
醫生搖頭:「只是小毛病,我開了葯,等會混在牛奶中給他喝下去就行了,對了少爺呢?」
怎麼這孩子那麼奇怪,父親不在身邊就算了,怎麼連母親也不見蹤影?
管家嘆氣,搖頭,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從什麼地方說起。
……
時間很快就到了第二天,司海岩忙了一個晚上,終於拿出了一套針對沈熙然的治療方案,開始用藥物治療她的身體。
再過了幾天,效果就已經很明顯了。
她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整個人也沒有那麼乾瘦了,看那樣子更接近於一個沉睡中的狀態而不是一個植物人,司漣夜看在眼中很是高興,在心裡默默的慶幸著能找上司海岩做醫生,這樣看來她做手術的日子指日可待。
時間就在他的期望下飛快的流逝了。
很快就到了她用藥之後的第十天。
她的氣色慢慢的好起來不說,每天貼身照顧她的司漣夜甚至還發現了一個讓他驚喜的事情,那就是有一次他在跟她例行談話的時候她居然動了動眼皮,好像要清醒一樣。
他急忙就把司海岩給叫了過來。
司海岩一陣忙碌之後宣布:「她的腦活動大大增強,看來清醒是很有可能的。」
說起來這可是意外之喜,他之前可是完全沒想到她能這麼快就醒來。
司漣夜饒是平時再深沉的神色,在這個時候也不禁滿臉都是喜色:「是嗎?那真的太好了。」
司海岩看著他的樣子,想了想又加上一句:「之前我沒想到她會這麼快清醒,這樣好了,你把孩子也帶來,每天在她身邊刺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