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啪！

空氣里，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碎了。

下一刻，所有人看到，羅市被張角一拳打飛，像只熟透的蝦米一樣，「啪嗒」一聲落在劉石聲邊。

全場死一般的寂靜。

無數道目光，落在躺在地上吐血抽搐的兩位鄭家高手身上。

「鄭爺放心，我們兄弟二人的實力，你是知道的。」

「鄭爺，剛才他出手我看得清清楚楚，速度很快，力氣也不小，但是他發力不對，十成力氣最多發揮不到五成，一看就是門外漢。」

兩位高手剛才說過的話還在耳邊，只是這臉，已經被啪啪打腫了……

張角走到白胖子鄭全面前，原本躲在鄭全后的周大、周阿水一幫無賴惡霸，頓時「轟」的一聲，做鳥獸散。

先前還想著憑藉鄭家的威勢、實力，對付張角就像是踩死一隻螞蟻一樣，誰知道事情居然會翻轉？

鄭全手下那麼厲害的兩名高手，還說是宗師的弟子，結果在張角面前，也就是三拳兩腳的事，現在除非傻子才敢站在鄭全身邊，不怕死嗎？

鄭全的臉上，五官都因為驚恐而有些變形了。

到這一刻，這個白胖的鄭大官人，仍不敢相信自己手下鄭家的高手，會這麼輕易被張角給打倒了，自己居然變成光桿司令了。

「你不要過來……」鄭全結結巴巴的說著，裝出一副兇狠的表情來掩飾內心的軟弱。

「我是鄭家人，你去打聽打聽，鄭家碾死你就和踩死一隻小蟲子一樣，你要是敢傷我，鄭家不會放過你的！」

「張角，你是叫張角對吧？只要你今天放我一馬，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你要什麼？要金子還是銀子？對了，我可以保舉你，讓你做里正如何？」

鄭全一邊說，一邊後退，整個張胖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聲音里都帶著哭腔了。

他是真的怕了。

只有面對張角的時候，才知道什麼叫恐懼，這個少年人，身上的氣勢簡直就像是來自地獄的魔神，彷彿要將人撕成碎片一樣。

鄭全感覺自己過去的驕傲，自信，在張角面前被一點點碾壓粉碎了。

來西河鄉做里正之前，他還志得意滿，想著誰敢不服，自己就弄死誰。以自己的身份實力，在這西河鄉，豈不是橫著走的主兒？

但是現在，他只想活下去。

他感覺張角看自己的眼神，真的跟看一隻螻蟻一樣！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後悔，恐懼，如果人生可以再選擇一次，他絕對不會動張成，絕對不會去碰西河鄉里正這個位置。

可惜，人生沒有後悔。

張角一隻手按住他肥厚的肩膀，還沒用力，鄭全已經「卟嗵」一聲跪在地上。

他臉上涕淚橫流，一身肥肉瑟瑟抖動，看著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無論是周阿水還是周大，甚至是周圍看著這一幕的鄉民，心裡都充滿著複雜的情緒。

鄭家人，在他們眼裡就是土皇帝，就是頭頂的太上皇，代表著無上的權勢與財富，在西河鄉，不，在整個巨鹿縣，誰敢不給鄭家人面子？

但是看張角的表現，不但把鄭家的護衛全都打成重傷，似乎還想要找鄭全的麻煩？

他不敢吧？

他怎麼會有這種膽子。

鄭家啊，那是多大的勢力，要是敢動鄭全一個手指頭，鄭家的怒火可不是一個小小的張角能承受的，甚至連整個西河鄉都沒人能扛下來。

張角，沒這個膽量吧？

火把隨著夜風呼呼跳動著，無數人粗重的喘息聲中，張角居高臨下看著跪在面前的鄭全，似在思索。

畢竟，對他來說，想要動鄭家人，還是得惦量一下吧？

就算他一個人再能打，難道不替家人考慮考慮？

鄭家人的報復，他張角承受不起。

跪在地上的鄭全，似乎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從剛才張角殺人般的氣勢中，一點點的恢復了思考能力。他的臉羞的臊紅，他突然發現，自己似乎也不需要那樣害怕，畢竟，如果對方敢殺人，早就動手了。

這件事到現在，張角雖然把很多人打傷，但要真說殺人，似乎一個也沒有。

想到這裡，鄭全心裡恢復了底氣，他又羞又惱，撐著身體艱難的站了起來，一雙綠豆眼裡閃爍著兇狠的光芒，沖張角惡狠狠的道：「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還不快給你鄭爺退下去！」

見張角沒反應，鄭全臉上現出囂張和驕傲之色：「老子是鄭家人，你敢動我嗎？你不敢，你只是一個鄉下人，鄭家的人你惹不起！再不退下，信不信我叫人滅你滿門？！」

他伸出一根肥短的手指，向張角的胸口戳去。

之所以剛才嚇成那樣，現在又這麼囂張，是因為，他自認已經看透了張角的虛弱。

能打又怎麼樣？

這天下能打的人多了去了，像劉石他們，還不是乖乖替我鄭全做事，在我面前老實得像條狗一樣。

張角，你不敢惹我，你不敢動我，所以老子吃定你了！

就在鄭全的手指快要碰到張角的胸口時，突然，張角一把將他的手指抓住。

鄭全嚇了一跳，有些難以置信的瞪向張角，這小子，不是畏懼我鄭家的權勢嗎？

不是害怕我的威脅嗎？他怎麼敢抓我的手？

鄭全的臉上，因為憤怒、恐懼，各種複雜的情緒，令五官都顯得有些猙獰，然而過去橫行霸道的經驗告訴他，一個鄉下少年萬萬不敢面對鄭家的怒火。

一個人的力量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

在鄭家面前，不過是一隻小蟲子，自己完全可以碾壓他！

想到這裡，鄭全的嗓音變得高亢而尖銳：「放手！老子叫你放手，你……」

「我應該謝謝你。」

張角突然開口了，他的眼神很清澈，聲音並不特別響亮，但是一開口，就成為全場的焦點。

只因為這個過去在鄰居眼裡普通、懦弱，在周大他們面前，可以任意欺辱的張角，今天已經爆發出太多的光彩，已經做出了大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但把周大這些想欺壓張家，強奪張家田產的無賴給打了，還將鄭全，這位來自鄭家的新里正，代表著滔天權勢的鄭家人，給重重打臉。

把鄭家的護衛，全都打出了翔。

現在，所有人都在看著，都在猜測，張角下一步會做什麼，他到底敢不敢再動鄭全。

應該是不敢的。

那麼，張成是被鄭全給白打了，張成里正的位置被鄭全給佔去，也沒地方說理去，誰叫人家是鄭家的人呢？

張角要是聰明的話，現在應該是開口賠罪，替自己找個台階下吧？

就是所有人都這麼想的時候，張角嘴角帶著微笑，對鄭全繼續道：「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鄭全眼裡流露出驕狂之色：「識相的快把老子手放開，乖乖跪……」

他的罵聲還沒說完，只見張角突然鬆開他的手指，接著就勢一巴掌。

啪！

所有人看到，鄭全的腦袋一下子擰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身體彷彿一截木樁子向後重重的倒下去。

「你讓我明白，如果不斬盡殺絕，你這樣的小人，會不斷的找我麻煩。」

張角平靜的聲音響起：「而且，我最恨別人用手指戳我，所以，還是殺了乾淨。」

「呯」的一聲，鄭全的屍體倒在地上，彷彿一聲重鼓敲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這一刻，在張家門外上百人，目睹這一切，感覺自己要瘋掉了。

周阿水和周大他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在心裡發出難以置信的吼聲：他殺了鄭家人！

他怎麼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