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你配不上他

「我不會玩，」趙鐵實話實說。

「你幫我們看住趙曉楠就行，像我這樣——」趙蕊雅說着，做出一個攔截的動作。

趙曉楠是班上女生裏面籃球打得最好的，趙鐵剛剛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她自信滿滿地說：「大叔，你防不住我的。」

然後僅僅五分鐘過去，她就急了，指責趙鐵：「哪有你這樣打籃球的？你別總盯着我啊！」

趙鐵投籃確實不行，運球更是弱智得好像幼稚園的孩子拍皮球，但是，防守，他認真的話，別說女生裏面打得最好的趙曉楠，便是男生裏面打得最好的盧友金，都未必能突破得了。

趙曉楠又是假動作，又是合理衝撞，每一次，眼看着就要形成突破了，眼前一花，趙鐵又橫了過來。強行投籃吧，她明明先一步跳起，可是才準備抖動手腕，趙鐵的雙手已經橫在了她的投籃路徑上，把她弄得是一點脾氣都沒有。

趙鐵做事專註。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認真防守王曉楠的時候，籃球場邊，忽然多了三個人。其中兩個，一個是學校的副校長，一個是他的輔導員，再一個，則是一個身着軍裝，劍眉星目，帥氣得一塌糊塗的女上尉。

「休息一會，太累了，」趙蕊雅喊。

眾人身心一松，開始大口喘氣。趙蕊雅走到趙鐵面前，朝他豎起大拇指：「大叔，幹得好！」

王曉楠聽了，看了趙鐵一眼，再看向趙蕊雅，氣道：「他再這樣，我就不打了！太沒意思了！」「嘿嘿！」趙蕊雅得意的笑，然後，她眼睛的餘光注意到輔導員張俊彥帶着兩個人走過來，說：「輔導員來了。」

趙鐵和王曉楠轉身看去，後者被驚艷到，低呼：「好帥！」前者對上女上尉的目光，眉頭微微一蹙。

女少尉典型的狐狸臉，下巴超尖、鼻子超挺、嘴唇超博，平頭，還有這兩道劍眉。這樣的組合，糅合在一起本來應該讓人覺得彆扭才對，但是長在女少尉臉上，特別是在那一身綠色軍裝的襯托下，只會讓人覺得勃勃的透著金屬氣質的硬朗，怎一個帥字了得。

女上尉快走兩步，先一步走到趙鐵面前，看着他，平靜地說：「趙鐵，穿了幾天校服，你是不是忘記自己原來是個軍人了？」

趙蕊雅和王曉楠一怔，齊齊看向趙鐵——大叔原來是軍人？

趙鐵平靜地和女上尉對視着，說：「我早就不是軍人了。」

女上尉一聽登時怒了，喝道：「你別忘了，你是病休，不是退役！國家不允許你退役，你永遠都是軍人。」

趙鐵垂下目光。

「兩位同學，請你們暫避一下，」女上尉忽然對趙蕊雅和王曉楠說道。

張俊彥和副校長恰好走過來，聞言，張俊彥喊他的學生，說：「走，我們都避一避。」

「輔導員，趙鐵是軍人？」趙蕊雅問張俊彥。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

女上尉等身邊沒了人，表情一黯，低聲說：「鐵子，高頭，死了。」

趙鐵立刻抬起了頭，瞬間，目光中精芒一閃，問：「高頭，死了？誰？」

「戰旗乾的。」

「戰旗？又是戰旗？」趙鐵臉上肌肉掙動，雙手握拳，拳背上根根青筋暴起，瞬間，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高頭臨死之前指名道姓，讓你接替他的位置。」

趙鐵閉起了眼睛。幾秒鐘后，等他睜開眼睛，臉上表情瞬間又恢復到風平浪靜，說：「輪不到我，我也沒有這個資格。」

「這是命令！基地已經通過了高頭的建議。」

趙鐵舉起雙手，說：「於勝男，你看看，你好好看看，它們已經廢了。」

趙鐵剛才握緊雙拳的時候，於勝男就已經察覺到異樣了。趙鐵的雙拳還有手臂，以一種很小的幅度劇烈的顫抖著，現在，近距離的看到，知道這對一個軍人來說意味着什麼，她不自禁的眼眶一紅，不過隨即爆發性地喊道：「趙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你至於嗎？」

於勝男和趙鐵單獨站在籃球場上的時候，四周其他人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

於勝男實在是太帥了，而趙鐵，又是公認的木訥大叔。於勝男明顯專為趙鐵而來，好奇心使然，眾人不禁開始討論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一些女生，更湊在王心雨身邊，說她貿然拒絕趙鐵，可惜了，趙鐵也許是個有着神秘身份的大人物呢。

王心雨看向趙鐵和於勝男，沒說話。她們身後，趙鐵的室友王高田聽到，不屑地說：「一個臭當兵的，能是什麼大人物？說不定，他在軍隊就是個養豬的。」

王高田的聲音很大，很多人聽到，立刻竊笑起來。

趙鐵和於勝男都聽到了，趙鐵沒有任何反應，眼睛都沒眨一下。於勝男卻眼眸一縮，說：「趙鐵，這你都能忍？」然後，轉身，快步走向王高田。

「她來了，」有女生低聲說。

「王高田，肯定是找你的！」有男生說。

王高田稍微有點慌，不過，他強作鎮定道：「那又怎樣，她還能打我不成？」

於勝男首先找的人，卻是王心雨。她站在王心雨面前，上下左右的將她打量一通，在王心雨紅了臉頰的時候，她輕描淡寫地說：「你叫王心雨是吧，長得確實挺漂亮的。不過，我必須幫我的戰友聲明一下，你，真不是他喜歡的菜。你，也配不上他。」

「於勝男，你做什麼？」趙鐵喊：「注意你的形象！」

於勝男也不管王心雨臉漲得通紅，囧得要死，轉身回趙鐵：「我的形象，我什麼形象？」

「你是軍人！」

「你還記得我是軍人？」於勝男嘲諷地笑：「那你呢？你記得自己的身份嗎？」然後，不等趙鐵接話，她再轉身，眼神變得更加鋒利，看向王高田說：「幸虧我看監控了，不然，我還不知道，堂堂大學生、天子驕子裏面，居然有你這樣齷齪的小人——王心雨還給趙鐵的情書，是你寫的吧？別急着否認，先考慮清楚再回答！老.子告訴你，我在學校的時候學的可是心理學。而且，我真會去你們的宿舍檢查，因為我肯定，那封情書，你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寫出來的，在此之前，你一定練習了很長時間。一些練習的紙張，也許就藏在你的柜子裏——」她一邊說着，一邊走向王高田，然後，在王高田眼神變得越發慌亂，臉色在紅白之間轉換的時候，突兀伸手，給了他一記耳光。

「啪」的一聲脆響，王高田右邊臉頰立刻紅腫起來，右邊嘴角，溢出了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