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15）

「尊敬的國王陛下，您的要求我自然可以為您達到。」德拉科鞠躬，又直起身來：「只是您不要忘記了——」

他笑著：「說好的約定。」

國王咬著牙：「你不是需要血肉嗎？可以給你，你需要多少？垃圾場的那幫賤民多的是！」

德拉科表情不變，語氣中卻又些許遲疑：「這……恕我直言，國王陛下，那些賤民恐怕不符合條件吧？」

還沒等國王說話，他就連忙解釋起來：「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是指責您，您下的命令自然都非常的正確，只是……您真的認為那些賤民的血肉足夠用來作為條件嗎？」

「確實……那些賤民……但是他們數量龐大，你們可以用三萬，不，五萬人來開始你們的召喚！我相信黑暗之神是不會介意的。」

「原本。」德拉科笑了笑。

國王皺眉：「你這是什麼意思？還想要什麼？」

「您誤會我了。」德拉科低低頭，又揚起下巴來：「原本對付光明教堂那個教皇閣下，這五萬人是足夠的，並且神會很高興，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國王陛下。」

他的灰色眼睛閃爍著光芒：「現在多出了一個聖子！」

「那，那隻不過是個小孩子。」國王蜷縮在王座上，打了個哆嗦。

「這不一樣，國王陛下。您看，那個總是挑釁您的老傢伙，他已經那麼年邁了，光明神肯定已經不看重他了——畢竟他都沒有幾年好活的了，等他死了，一切都可以收歸王室，您再也不用看他的臉色了。」德拉科盡心儘力的解釋著，國王的臉上無意識的露出笑容，還不斷的點著頭，像是想到了美好的未來。

「可是啊，」德拉科話鋒一轉：「您說，這突然冒出來個聖子！這聖子年紀小，而且是光明神剛選出來沒多久的，這還新鮮著，光明神還喜歡呢，肯定是把這小孩當成了教堂的繼承人，注意力全放在他的身上了！」

「我們若是現在就要幹掉他，那豈不是說明要開戰了？神與神之間的戰爭可是能毀滅世界的。」

國王的表情從憤怒轉成驚恐，他抖著牙，結結巴巴的：「世界毀滅了，我的王國……我的錢……」

德拉科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直到國王身體一個顫抖，向他求救「你是有辦法的吧！你之前說，有條件……」

上鉤了。德拉科翹起唇，估計猶豫了一會，才說：「我們確實有辦法，但是需要一些犧牲。」

「什麼辦法？什麼辦法？」國王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您說，是教會的聖子更尊貴，還是王室的血脈更尊貴呢？」毒蛇嘶嘶叫著，吐出了信子，露出了致命的尖牙。

「你……你是說，用我的兒子去——」

德拉科微笑著點頭：「這樣，光明神不可能會反擊的，畢竟連尊貴的王室血脈都死了……」

國王顫抖著，豆大的汗水流淌下來，打濕了他金碧輝煌的衣領：「兒子……我的兒子——二兒子！我的二皇子！」他一下想起那個他不喜歡的兒子來。

他的肥臉扭曲著，緩緩露出笑容：「安德烈，父皇的安德烈，是時候應該為我，為那些百姓們做出貢獻了！」

既可以除掉光明教堂的人，又可以把這個自己不喜歡的二兒子送走，一舉兩得！太好了！

「等等，國王陛下。」

那聲音打斷了他的暢享，他看過去，鉑金色發的青年正看著他，臉上的笑容平靜而詭異。

「二皇子的地位不夠重要，恐怕沒法作為祭品。」

國王停頓了一下：「你說什麼？」

「我說。」德拉科看著國王的表情，暢快的笑了起來：「只有大皇子才夠格！」

頓了頓，他又補上一句：「當然，如果您願意用自己作為祭品的話，那就更加名正言順了。」

聽到後面那句，國王突然冷靜了下來。

他被擠成一條縫的眼睛發著精光，緊緊的望著德拉科。「你確定除了我以外，就只能是我的大皇子？」

「我自然不會欺騙您，偉大的國王陛下。」

國王深深地吸氣，又緩緩的吐出來，他似乎很想做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但是失敗了。

「那就……那就沒辦法了，父親的小奧尼，只能這樣了……」他低聲自言自語，像是解釋，又像是安慰自己：「不是父親不愛你，是為了整個家族，不得不捨棄你，沒錯……我的存在更能穩定人心……奧尼，別怪父親……父親也是為了這片先祖留下來的土地……父親是被迫的……」

德拉科沉靜的等待著，直到聲音消失，他才抬起頭，與國王對視一眼。

「您下定決心了嗎？」

「……是的，我做了我不願做出的決定。」

「但這是有益於整個摩提弗拉，有益於您的，對嗎？」

「是的……我是為了整個摩提弗拉。」

兩張臉對視，嘴角的弧度卻是一模一樣。

……………

哈利坐在椅子上，表情滿是誠懇。

「大皇子閣下，您不必懷疑我，我與我那個同伴不一樣。」

「我是支持您的。」

「你要怎麼支持我？」奧特利·摩提弗拉表示懷疑。

「目前對於聖子的解決方式也許需要用到一些特別的祭品，並且對此我與同伴產生了爭執。」

「我認為您比起您的父親，更具有同情心與同理心。」

「……你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國王大人出什麼事，我將會是您最忠誠的幫助者。」

「你在說什麼啊，父親當然會把皇位交給我！」奧特利暴怒起來，咆哮著：「你！在！分裂我們之間的關係！」

哈利優雅的交疊著雙腿：「當然沒有，只是，您確定嗎？」

「你什麼意思？」大皇子遏制住給他一拳的衝動。

「解決掉光明教堂的威脅需要一個儀式，而這個儀式需要皇室血脈——您的弟弟並沒有這種榮幸。」哈利輕鬆的笑起來：「您，或者國王陛下。我是支持您的，我希望您能夠接手摩提弗拉王國。」

「您不要著急反駁我，我的同伴應該已經去說服您的父親了……現在就是您選擇的時候了。」

「我相信……我相信父親……他最喜愛的兒子就是我了。」

「恕我直言，先生。」哈利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位皇子，眼神冷的像冰：「喜愛和自己的命總是有區別的。」

「……」大皇子不說話了。

哈利嘆口氣，拽了拽自己的領結：「抱歉，我尊重您的選擇。」他準備離開。

當哈利的手搭上球型門把手的時候，身後傳來顫抖的聲音：「如果……我是說如果，假如父親選擇犧牲我，你會來幫我嗎？或者，或者……」

「遵從您的選擇。」哈利低頭，遮掩住臉上的表情。他推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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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結束了……寫了15章的番外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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