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殺出中南山（1）明隊長

走了數百步，我向下鑽出一個小洞，驚訝地看著面前的似小河般的地下泉水，泉水浸沒了我小腿，舉著燈籠看看四周，竟像是在一個深深的斷層溝里。

幸好地下泉水不深，沒有打濕我的燈籠。

誰知好景不長，手裡的一隻燈籠忽地冒起一堆火燃燒起來，化成灰燼，我連忙扔掉手裡的提柄，望望另手中的燈籠，還好，裡面有一小截東西，還可支持一段時間。

拿起鐵榔頭我在洞口處敲了幾下，做個記號，萬一走迷了路，我還能找到路回去。

然後在水源上下游瞄了幾眼，決定還是往上遊走，想一想我現在是在地底下，往上走即使找不到晶光石還有可能找到出口。

沿著水路向上走，越走我越心驚，一般地，往上遊走，應該是水越來越淺，哪有水越來越深的道理？這妖獸住的地方就是怪。

所以我停了下來，喝了兩口冰寒的泉水，決定爬上數丈高的斷口看看。

試了試榔頭和手臂的力量，我決定還是先放好榔頭，將燈籠反掛在後背照耀，徒手爬上去。

現在我才明白身輕如燕是指什麼，我指頭在凸起的山岩上微一用力，就輕飄飄地飛起來似的，數丈高的山崖，幾個呼吸我就上來了，我本以為我要花半柱香的時間才有好運爬上來呢。

從背後取下燈籠，我照看了四周，再次有些迷惑不解。

這上面沿著斷口似乎是一條現在的路，而且好像是經過整理似的半天然半自然的路。

心理緊張起來，我小心地向上遊走去，足足走了二三里，忽地出現兩條岔路。

正不知如何決定之時，忽地一條洞**內傳出奇怪的撲撲聲。

我嚇得一跳，立即從香囊里取出鐵榔頭，戒備地看了幾眼，然後小心地聽了幾下，看看手裡的榔頭，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冒了出來。

那聲音幾乎可以肯定是榔頭挖洞的敲擊聲，我挖了幾天的山洞，對這種聲音極為熟悉。

向發聲的方向走了過去，在確定聲源處停下來，我猶豫了半晌，臉色變幻不定。

眼前顯然是一個倒塌的洞口形成的堵塞，而從聲音聽來，對方恐怕不及處處二丈距離。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大家加把勁，很快就挖通了，聽聽，聲音變得有些輕了，前面一定有很大的空間。我們就要發財了！」

明隊長！我立即聽出是誰的聲音，心裡顫了一下。

考慮了一下自己的狀況，我極不願意原路返回去，再說出中南山大林子我一個能闖得出去嗎？

可我又不想被明隊長看見我這個人突然在他眼前出現，要是他們發現了我突然出現他所謂的發財之路前面，會怎樣對待我？

仔細地考慮了一下，我選擇了先躲起來。

先地把香囊貼身藏好，再握著榔頭找個高處岩體躲起來，可是燈籠怎麼辦？

想了一下，等他們快打通的時候再吹滅滅也不遲。

不過我這一等，足足費了半個多時辰。

聽得越來越響的聲音，我趕緊去吹燈，直到此時我有些傻眼了。

燈籠竟沒有口子，裡面的火是怎麼燒著的？而且這面料竟然特結實，我一時也扯不開口子，如何吹滅這東西？或許裡面還不是燒著的蠟焰呢。

急切之下我也顧不了許多，將燈籠遠遠地拋去，燈籠在空中碰著山崖轉了幾次，懸在腰間高的空中。我的臉色一變，我竟忘記了這燈籠的古怪，要是被明隊長他們發現，會不會搜索四周？

不過我來不及處理，不想被人發現，我知道明隊長不僅是好手，而且還修過基本的仙道，幾手法術極為厲害，不然那能斗得過山林中的猛獸，帶我們進山呢。

在岩石處轉過一定角度，免得被燈光照見。

我聽見了沉重的呼喝聲，那是幾個賣力的人出力的吆喝。

一堆倒坍的石頭倒地，隨之一陣驚喜呼叫，那洞口隱隱有火光傳出。

「小心！」明隊長突然喝了一聲，然而一個衝出去的人影速度太快了點，三步之內衝過了斷崖，隨之一聲慘叫響起，二秒后立時嘎止。

「蠻牛！蠻牛！怎麼回事？能聽到我說話嗎？」明隊長顯然有些焦急，舉著火把小心地探出洞口，才發現眼前的情形，他回頭小心地吩咐了兩句。

他身後陸續地鑽出三個人來，我也沒敢看，只憑聲音聽出來。

很快地四個人被空中懸著的燈籠哧住，小心地靠了過來。

明隊長是位年近三十的壯年人，身材偏長，容貌一般，但四肢粗壯有力，一看就是一位莽夫形象。不過別人真以為是這樣，那在他手下怎麼死的都不會知道。

燈籠落在明隊長手裡，他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帶著驚喜地聲音說道：「大家別怕，這是用法術製作的自提燈籠，可以懸空而立，幾天幾夜不熄。」

「法術？這裡有妖獸？」有個聲音慘淡地叫起來。

「笨蛋！只有妖獸會法術嗎？這種法術一定是修仙者製作的，看來我們真的找對了地方。」明隊長冷靜地分析道，不過他又似吶吶自語了一聲：「起碼是築基后的修真高手，說不定還是金丹期仙人。」躲在石頭后的我都感應到了明隊長的寒顫。

那個慘叫的人我記得沒錯的話，該是叫胡塗的一名酒鬼，胡塗顯然有些不理解：「築基？金丹？很厲害嗎？」

明隊長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話，我猜他心裡一定是七上八下的，不過崖底下蠻牛的痛叫救命聲傳了上來，打斷了眾人的思慮。

幾個人肯定是朝山崖下望了幾眼，不知所措。

「這底下抹黑一片，有多深啊？誰能下去救人啊？」另一個聲音像是自語，更像是徵求他人的首肯。我聽出來了是那個煙鬼米麻子的聲音。

明隊長淡淡地說道：「你沒聽清蠻牛的聲音其實不遠嗎？也就是五六丈高，不過這麼高蠻牛還活著，說明下面的水還是有一定深度的。」

伸手從岩壁上扒下一塊石頭，往黑黝黝的底下一拋，不過一二息時間，底下就傳來撲通的水聲。

明隊長接著吩咐道：「麻五，回去告訴土雞大哥，守住路口，不要讓其他人過來，敢不聽話的滅掉他。米麻子，用細鐵鏈紮好火把，照著我下去救蠻牛，胡塗在上面拉好另一根繩子，準備拉我下去。」

麻五應了一聲，轉身回洞去了。

米麻子和胡塗則在準備兩根長繩，一根吊著火把，一根系在明隊長身上，明隊長在火把照耀下爬了下去，很快找到了受傷的蠻牛。

聽到明隊長的驚奇語氣和回話，蠻牛受了重傷，不過沒傷到要害，只是折斷了一條腿，在胡塗和米麻子的協力下，明隊長竟然將近二百斤的蠻牛夾了上來。

將蠻牛放好，明隊長等了一陣，等到麻五回來，才開始安排各人的工作：「麻五，你往下流尋下，看能否找到那些東西，米麻子你往上游左道去看看，胡塗往上游右道去看看，注意，有岔路要做好記號，時間不要太長，探過五里之後回來彙報一下。」

數人答應一聲陸繼散開，顯然有人不情不願。

良久，明隊長忽地厲聲喝道：「出來吧！不用躲了我知道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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